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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不过是画一幅人物画,又不是模仿什么大家之作,对他而言简直是小儿科。
刚到自家门口,就见到一个大块头低头坐在那儿,满脸都是眼泪,神情伤心沮丧之极,连沈溪走近他都未察觉。
“师弟考完武会试了?”沈溪走上前问道。
王陵之抬头来来,见到是沈溪,差点儿哇哇大哭起来,费了好大力气,才拄着红缨枪站起来,沈溪注意到这小子腿受了伤。
沈溪赶紧问道:“这是怎么了?”
王陵之苦着脸回答:“师兄,我考会试时,耍大刀,那大刀有一百来斤,结果一个不小心,就伤到了……”
一百多斤的大刀,一般人连提都提不起来,王陵之居然在校场上耍那玩意儿?沈溪咋舌道:“这是失手,刀落地把脚给伤了?”
王陵之颇为无辜地摇了摇头:“我耍的可好了,连监考的那位大官都夸我,我一高兴,就在比武台上多转了两圈,失手从台子上摔了下去……”
沈溪心中一阵恶寒。
你耍一百斤的大刀就算了,居然还玩花活,这下吃苦头了吧?
装逼果然是要遭雷劈的!
沈溪拍拍王陵之的肩膀,宽慰道:“没事没事,这届考不上可以等下次。”
王陵之一脸愁容:“可是师兄,从宁化来京城好远啊,一走就是几个月,路上吃得不合胃口,住得更差,我就想……一次考中自然最好,不行的话以后就不来了。你看还有什么办法补救没有?”
沈溪没好气道:“我自己也才刚考上,哪里有什么办法……既然不想回去,完全可以给家里写封信,暂时住在京城,等过个六年再考便是。”
王陵之把头耷拉下去,低声道:“可我想爹和娘……”
不但是个头大无脑的暴力狂,还是个喜欢哭鼻子叫爹娘的少年!王陵之只是拥有一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魁梧身体,还有他对武学的痴迷以及悟性,其实论智商,他比之同龄人要低一些。
这就是上天在赋予某些人特长的同时,相应换走其一些平常人的能力。
“那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有机会我帮你问问。”沈溪道。
王陵之感激涕零:“多谢师兄,就知道师兄你最有本事了,你都中了状元,以后要是我真考不上的话……我就跟着师兄你混……”
“赶紧回去,这些天考试你也累了,先把伤养利索,其他事别多想,有消息的话我会通知你。”
沈溪说完,亲自送王陵之到胡同口。
王陵之拄着红缨枪一瘸一拐走了,他行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沈溪从未见过他这般落寞孤寂的背影。
沈溪想的是,这小子这次考不上,以后也不想考了,那完全可以让他以武举人的身份去兵部挂个职,先到边疆历练个几年。
武举人跟武进士一样都是要从军,只是起步点低了一些,只要他有能力,何惧将来没有前途?
但沈溪对王家是否肯让王陵之从军打上个问号。
要知道王陵之的父亲王昌聂一直对官府有所介怀,再加上王家人丁单薄,让王陵之从军或许可能会让王家断了香火。
……
……
回到家中,谢韵儿跟林黛正在一起准备晚饭。
沈溪打水洗手时,谢韵儿走出来到了沈溪身边,将擦手帕递上,顺带问道:“太子的病情,可有好转?”
沈溪道:“我又没陪在太子左右,怎知太子病况?不过这些日子从宫里传出的消息看,太子的伤病应无大碍。”
谢韵儿“哦”了一声,似有几分遐思,望着沈溪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解:“那狗皮膏药,到底是什么医书上看来的?我……只是想问问,这些日子我研究了那药方,平平无奇,真的能拔除人体内之淤毒?”
沈溪摊摊手道:“或许是上天怜见,不想让太子出事,所以托梦给我,告诉我仙药之方进献。”
谢韵儿没好气地白了沈溪一眼:“不说就算了。”
第二天,沈溪计划好下班后去兵部那边打听一下武进士考试的情况。
明朝六部办公的官署和翰林院紧挨着,中间就隔着一条胡同,其中兵部和翰林院更是两挨门,串门很方便。
谁知道沈溪还没去,关于校场上武进士考试的一些传闻,就已到了翰林院内。
这翰林院,毕竟是一群交游广阔的读书人,小道消息来源多,京城有什么新鲜事几乎都逃不出翰林们的耳目。
“……昨日武会试最后一场,你们猜怎么着,有个十五六岁的武举人,一把百十来斤的大刀那耍得一个有劲儿,旁边人愣没一个敢近他的身,连主考熊侍郎都看得目瞪口呆。”一个庶吉士正侃侃而谈,将昨日武会试校场上发生的事说出来。
有人质疑:“不太可能吧?百十斤大刀,他能耍得动?”
“有人称过重量了,连刀带柄足足一百零九斤,一般武举连提都提不起来,可这位那是举重若轻,听说这人在文试中成绩相对一般,就是有一股蛮力。人也傻乎乎的,最后竟然从台上摔了下去,那大刀险些把他的脑袋给咔嚓了……”
“真是稀奇,后来怎么着?”
众翰林听得有趣,全都围上去继续打听。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清嗓子的“嗯”一声,却是内阁大学士谢迁走进了翰林院后院的公事房,刚才还围在一起的众翰林如同见到老师的学生一样,赶紧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等所有人落座后,谢迁没好气地站到了屋子中央。朱希周上前行礼,问道:“谢阁老,有事?”
谢迁道:“明日皇宫赐宴,以大宴礼赐,该准备的都得提前准备好。”
在明朝,皇帝的赐宴分为大宴、中宴和小宴。
一年中大宴有郊祀庆成宴和三大节宴席,三大节分别是元旦、冬至和万寿圣节,万寿节便是皇帝的生日。
中宴则包括中宫寿诞宴、东宫千秋节宴、四夷贡使上下马宴、祭祀宴、节令宴、恩赐宴、朝觐宴、巡狩赐宴等等。
至于小宴则没有定例,甚至皇帝还会赐食,直接将宫里的食物赐到受赏人家中,这都是皇帝的恩待。
但这次赐宴,说是以“大宴”为规格,基本就是以三大节宴为标准。
大宴一般会在华盖殿或者谨身殿内举行,属于皇帝宴群臣,席间还有教坊司以歌舞表演助兴,同时皇太子宴外戚、东宫属官于文华殿,皇后宴群臣命妇于坤宁宫,三宴同时进行。
大宴属于朝野上下最大的聚会,热闹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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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七章 不稀罕(第六更,盟主加更)()
听说皇帝要以大宴的规格来宴请群臣,翰林们很高兴,无论别的衙门去多少人,按照规矩来说,翰林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就连没有品秩的庶吉士也在赴宴之列,这就是翰林院的特权。
翰林们也巴望着多出席这种场合。
因为翰林属于朝官中才学的佼佼者,在这种文武百官齐聚的大宴中,陛下一旦有什么学问上的事情相问,别人答不出来,偏偏你能答出,那是很容易让皇帝记住你,给你加官进爵的。
朱希周高兴之余,赶紧问道:“谢阁老,这赐宴……有何名堂,我等也好提前作准备。”
朱希周所说的准备,是找人提前撰写一些文章,好在赐宴上向皇帝进献,让人宣读,一般都是应景的篇章,比如说庆祝节日、天子寿诞,只要文采出众,皇帝肯定会另有赏赐。翰林院平日里需要干的事情不多,这种为赐宴写贺词的事属于分内工作。
“太子病愈,难道不是一件大喜事?”谢迁脸上挂着笑容,不过他的目光很快落到朱希周身后的沈溪身上。
吩咐完第二日赐宴之事,谢迁将沈溪叫到外面,脸上挂着笑容,道:“陛下问及谁献的药方,老夫提了你的名字,陛下赞许,说是你不但年轻,才学好,还见多识广,对你有一番夸赞。”
皇帝的夸赞,对于一般人来说应该是受宠若惊,可沈溪却一脸平静。
沈溪知道,皇帝夸他是因他献药方治好了太子的病,而非真正因为他才学出众,就算他被皇帝钦点为状元,朝廷上下那么多有才学的名臣,皇帝挨个去夸赞,几天几夜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谢迁又道:“陛下说及,问你要什么赏赐。我这里提醒你一句,有些事见好即收,可别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否则老夫可帮不了你。”
说到赏赐,谢迁一上来便威胁一通,不能向皇帝提“过分要求”……话说,要怎样的要求才算是过分?
有什么明确判断标准没有?
沈溪琢磨了一下,恭谨地道:“学生所献药方,并非出自在下之手,不敢居功。”
谢迁对沈溪这番话非常满意,为皇帝办事还想居功,真当自己是盘菜?不过谢迁还是提了一句:“那这药方,你是从何处所得?”
沈溪这时已经想好了说辞,既然不准我为自己提出非分的要求,那我就请求别的:“这药方,本为京城医药世家谢家所传,他们听闻太子染病,献药无门,才找学生问询……学生对于太子病情不甚了解,只好随同药方呈了个病例上去,若是吻合的话或可一试,未料竟真令太子转危为安,实是万幸。”
“谢家?”
谢迁皱起了眉头。
若是换作别人,或许对京城中姓谢的医药世家不甚了解,可谢迁自己也姓谢,在一个注重同姓宗族的年代,他对京城上下姓谢的名门望族多少有些了解,“可是在七八年前,因事而衰落的谢家?”
“正是。”沈溪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