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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没有多少盘缠,千里迢迢到京城寻夫,举目无亲,她如何过活?
本来李氏希望沈溪能把钱氏到京城的消息,找机会告诉沈明有,沈溪现在想来,还是别说的好。
沈家人心散了,等老太太去世,沈家估计就会彻底四分五裂,就算如今老太太健在,沈家也不再是一言堂。
各扫门前雪吧。
沈溪没有进院门,一直等在门口,朱山提着个灯笼陪着他,林黛几次出来劝沈溪进去,沈溪都没理会她,林黛只能悻悻然回到她的房间。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云伯匆忙从自己家里赶过来,他刚听说小姐进宫的消息,便过来询问情况。
沈溪道:“云伯不用担心,夫人进宫为皇后诊病,不会有危险。”
话是这么说,但沈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宫门是何等地方?
进去容易出来难!
皇后的病治好了一切安好,但若出什么差错,皇帝能不降罪?
就这么等了两个多时辰,一直到三更鼓敲响,远处才有马车的影子出现……这次赶车的变成了宫廷侍卫,前后也没有御林军护送,等车子在门前停稳后,沈溪非常紧张,他怕谢韵儿留在宫里暂时回不来。
但很快,谢韵儿出现在马车车厢的帘子后面,在两名宫女搀扶下下车。
“相公。”
谢韵儿脸上满是惊喜,是那种大难逃脱后与心爱之人重逢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趟进宫极为凶险,但为了丈夫和家人,她不得不走这一趟,好在最后平安归来。
沈溪先给侍卫和宫女每人了几十文钱,送走人后,这才看着谢韵儿问道:“怎么样了?”
谢韵儿纤手被沈溪紧紧握着,略微有些羞赧,面色绯红地说道:“病因找着了,皇后身上被毒虫叮咬,在腋窝靠下的部位,极易被人忽视,妾身看……不似普通毒虫,倒好像是被毒针扎伤,妾身……没敢说。”
沈溪大概料到了。
太子和皇后在这两年里相继中毒,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宫里有人要谋害皇室中人……或许弘治皇帝才是这些人下手的主要目标,只是皇帝身边太监和侍卫众多,下手不易,反倒是张皇后和太子,平日生活较为随便,歹人容易接近。
沈溪道:“走,到里面去,你将详细情况与我细说。”
“嗯。”
谢韵儿望着沈溪的眸光里水盈盈的,刚才朱山告诉了她前往皇宫后的情况,没想到沈溪在家门外足足等候了她两三个时辰。
进到内院主屋,谢韵儿把详细过程告之,如何进的宫,如何到坤宁宫,如何单独检查皇后的身体,最后找出被扎伤的病处,再如何处理伤口……
“妾身观来,伤口应是在一两日内被人所伤,如今皇后已渐渐苏醒,但神志不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谢韵儿道,“妾身身份卑微,在做完事情后就自行告退,皇后后续的调养,会有御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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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五章 草木皆兵的皇宫()
朱?樘自小命运多舛,在万贞儿的阴影下能长大实属不易,可在他当了皇帝后,朝野基本风平浪静,与张皇后结婚到现在,生活还算滋润。
最令朱?樘痛心疾首的,却是他二儿子和小女儿相继夭折,虽然未致令他断了子嗣香火,但这么多年却只有朱厚照这么一个儿子,偶尔想起弘治皇帝未尝没有遗憾。
朱?樘的二儿子是弘治七年生,弘治九年死,因为时间久远,要追查起来费时费力,意义不大。
可朱?樘的小女儿太康公主朱秀荣却是两年前,也就是弘治十一年九月去世,至今未到两年,而公主在去世时,尚未满两周岁,令皇帝甚为悲恸。
沈溪暂且不知朱秀荣的死因是什么,但料想皇室中人连续几年都有灾祸降身,朱厚照和张皇后多半是为人加害,那朱秀荣被人害死的可能性也很大……公主年幼不知防备,生命力也弱,病逝时没人想过身上是否有伤口。
朱秀荣过世后,皇帝和皇后悲恸万分,再加上妖道李广的事情一闹,久而久之也就过去了。
但如今随着朱厚照和张皇后相继中毒,病情相似,旧事难免重提。
从皇宫内苑开始,甚至可能祸延到朝廷,少不得一场腥风血雨。
谢韵儿进宫一趟,显得有些激动,怎么说也是进了紫禁城,证明谢家家传医术了得,连皇家都会主动来邀请诊病,当初李东阳对谢家的打压根本就是“莫须有”。
可她终归也知晓,她能诊断出皇后中毒,完全是因为沈溪头年曾诊治过太子朱厚照,至于救治方法仍旧是用狗皮膏药拔毒,这个也非谢家人所创。
说到底,她只是替沈溪进宫一趟帮皇后看病,真正的功劳应该属于沈溪。
第二天沈溪不用到东宫进讲,再加上熬了夜,晚起了一些,结果出房门时恰好碰到有人上门礼物……
礼物是由皇宫送来的,包括名贵的中药材和上好的云锦绸缎等,作为谢韵儿治好张皇后的谢仪。
云锦是贡品,市面上买不到,通常只有功勋大臣家里的命妇才有机会得到皇家御赐,此番谢韵儿得到的缎面尺寸不是很大,不到一匹,算算能做两身华服锦衣。
谢韵儿摸着那细细的缎面,就算对物质没有什么要求的她,也难掩心头的喜悦。
随后,寿宁侯府那边也送来礼物。
外戚的礼物就务实多了,除了绸缎外还有一大箱铜钱。
礼物在院子里摆放好,街坊四邻都过来凑热闹,谢韵儿便让朱山拿了铜钱去给邻里随喜。
谢韵儿本身不是那种张扬之人,但这次她进宫为皇后诊病,功成身退,宫里和寿宁侯府送礼过来相当于主动帮她做宣传,正好为谢家医术正名,同时也为将来谢家药铺开业免费做了个广告……
看看,连皇帝都认可我们谢家的医术!
沈溪在外面待了一会儿,便回到书房,下午他还要去西郊校场观看张老五等人练习操炮的进度,如今正是谢家人长脸的时候,他就不主动出去掺和了。
最后谢韵儿带着林黛进来,笑着说道:“相公,妾身想过了,把宫里御赐的云锦裁两身衣裳,我和黛儿各一身,逢年过节的时候穿出来,可好?”
沈溪笑道:“就由韵儿你自己做主吧。”
说到这里,沈溪心想,可千万别让老家的老娘知道,不然周氏会骂这两个儿媳妇没良心,心里没她这个婆婆。
有好东西不想着我,这可是御赐之物,老娘从祖辈几十辈人就没敢想过,有一天能穿上御赐的衣裳。
那个谁,把衣裳借我穿两天……
按照以前的规矩,沈溪中午时依然去了詹事府一趟,看看东宫讲官的差事是否有变动,结果并未遇到吴宽和梁储等上司,倒是谢迁留下了口信,让他下午去谢府一趟。
沈溪大概想来,谢迁找他商议昨日皇后中毒的事情。
刚到詹事府他就听说,从昨夜开始,宫禁突然变得森严,连去东宫给太子进讲都会被搜身,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至于撷芳殿那边的随从,一律被隔离审查,服侍太子的宫女和太监的住所均被严格搜索,看看是否依然有毒物存在。
这次弘治皇帝是要铁了心要动真格,想找出谁对他妻儿不利,让他断子绝孙。
下午去西郊校场的路上,沈溪也在想这个问题。
如若去年太子生病和如今皇后中毒是人为加害,背后加害的人会是谁,动机何在?
皇权斗争是最有可能的,历朝历代为了争夺皇位,死因不明不白之人不计其数。但以朱?樘的身份和地位,能跟他抢皇位的那些个兄弟,包括未来嘉靖皇帝的老爹兴王在内,都不成气候……人家压根儿就没想着有一天能让子孙当上皇帝。
至于宁王那边,因为有谢韵儿曾去江西南昌为老宁王诊病,到如今老宁王还吊着命没死,朱宸濠尚未继承王位,这个未来的野心家尚不至于会在两三年前就开始谋划残害公主和太子。
万贞儿的遗党?
想想都觉得不靠谱,万贞儿本来也没多大的势力,四岁入宫,倚靠的全都是宪宗皇帝对她的爱,况且三个兄弟在她死后都被清算。
在一个皇贵妃死了十几年后,朝廷还有人给她报仇?
就算要报仇,也牵涉不到皇后和太子!
要知道万贞儿是病死的,在万贞儿活着的时候,朱?樘战战兢兢过日子,对他这个“后母”惧怕至极。
无论如何,如今皇后被人下毒的事一发,皇宫上下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
……
张老五等三人,在操炮的熟练度上进步明显,才一天时间,他们装弹、加引线、发射已经娴熟无比,这充分说明了这种佛郎机炮有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操作相对简单,容易在军中推广和普及。
沈溪亲自观看了张老五发射两炮,正准备走人,兵部那边有人来到校场,居然是兵部尚书马文升和左侍郎熊绣。
熊绣被认为是接替马文升成为将来兵部尚书的不二人选,于马文升身边跟进跟出,但显然这位忽略了朝廷另一位重要人物,那就是刘大夏。历史上接替马文升为兵部尚书的人正是刘大夏,之后熊绣因此还记恨刘大夏和马文升,甚至联合别人弹劾老上司,所以沈溪对熊绣的印象并不好,这根本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但本身来说,熊绣也是年近六十的老臣,在主持武会试时对王陵之有青睐提拔之恩,在面子上,沈溪依然保持了对熊绣的足够尊敬。
“下官见过马尚书,熊侍郎。”沈溪赶紧行礼。
因为马文升和熊绣穿的都是便装,张老五等人不认识,但听说是尚书和侍郎,虽然不知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