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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升瞪了张鹤龄一眼!
你这家伙,好好做你有前途的外戚不好么?为什么阻碍我跟皇帝提增加军饷和改善军备的事?
不过再一想,此番演练,最重要的是让弘治皇帝明白了改善军备的好处,具体事宜可拿到朝堂上说。
朱祐樘上前几步,走到高台的护栏前,目光看向远处的山峦,似乎是贪恋山野景色,根本就没理会张鹤龄。
谢迁眼珠子一转,上前一步,立在弘治皇帝身后,笑着问道:“陛下,要不再看他们放几炮?”
朱祐樘脸色马上现出满意的笑容,回过头,问道:“好……马尚书,这火炮不知是否经得起连续发射?”
马文升还真不太清楚状况,此事他得问过沈溪才行,不过既然弘治皇帝有兴趣,他就算硬着头皮也要说“可以”,反正皇帝没说究竟放几炮,那火炮不会这么凑巧此时一炮就炸膛了吧?
等马文升过去跟沈溪一说,沈溪显得非常为难。
连续发射十二炮已经触及佛郎机炮的极限了,现在炮筒尚未冷却下来,若是再放,大大增加炸膛的风险。
“三炮。”沈溪道。
“不行,最少六炮!”说到这儿,马文升一脸无奈,只能用恳切的目光看向沈溪。
沈溪知道这可能是弘治皇帝的意思,想了想道:“五炮,若炸了膛,就不单止会让陛下扫兴了……”
马文升眉开眼笑,跟人讨价还价可不是他的风格,不过面对沈溪这么一本正经跟他争,他觉得颇为有趣。
“那好,就五炮吧。”
马文升说完,回去向弘治皇帝复命。
沈溪心里面却在嘀咕……这边已经连续发射十二发炮弹都没有看过瘾,皇帝是多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啊?
君有命臣不得不从,这次再放炮时,沈溪就不敢站在离火炮太近的地方,真要炸了膛,先保住小命要紧。
……
……
“轰!轰!轰!轰!轰!”
连续五炮,让弘治皇帝终于看过瘾了。
銮驾撤离时,沈溪没有眼巴巴过去给皇帝行礼,今天由始至终他都站在第一线,没必要太过刻意。
直到銮驾和百官的队伍离开,才有人过来传达皇帝的赏赐。
爵升两等,官升一级,没沈溪的份儿,因为他不是军职。
沈溪并不太在意,能把差事应付过去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张老五等人过来道:“沈大人,我们怎么办?”
放完炮,由始至终就没摸过佛郎机炮的五军都督府的人全都加官进爵,张老五三却不是吃皇粮的官兵,最大功劳的几位似乎就这么被人遗忘了。
沈溪心想:“或许连皇帝都不知道,能使用这么先进火炮的人,不是他所信任的军中将士,而是我找来的‘临时工’。”
“你们先回去,这几天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兵部帮你们问问。”
沈溪心说怎么都得去兵部衙门给张老五等人争取一下功劳,顺带问问皇帝的意见如何,转过身,他才想起来不能一点儿表示都没有,于是从怀里把自己身上带的一两多散碎银子和铜板拿出来,“一点儿小钱,拿去吃酒喝茶吧。”
“大人,不能要您的东西。”张老五赶紧回绝。
沈溪道:“叫你拿你拿着便是,这是你们应得的,我想陛下不是有意要亏待你们,只是没想到你们并非五军都督府的人……”
沈溪把银子留下,与张老五三人一起出了校场,外面朱山驾驶马车一直等候在那儿。
一起返回京城,但沈溪得先去兵部衙门。通报之后,出来一位主事告之马文升和熊绣这会儿正在宫里见驾。
沈溪只好在兵部衙门门口等。
直到黄昏时,才有官轿停在兵部衙门外,马文升从轿子上下来,见到沈溪后略有些诧异。
往里面走时,沈溪把来意说明,马文升笑道:“倒是老朽疏忽了。”
在尚书房坐下来,马文升叫人给沈溪送上杯热茶,然后具体问了一下张老五等人的情况。
当得知张老五曾在泉州之战立下功劳,而且亲自带人杀上贼船时,马文升心头一动,随后听说因为张濂关系而不得不滞留京城时,便释然了。
“如此……让他们到兵部挂职吧,回头安排他们到京卫指挥使司,负责训练兵士。”马文升笑道,“陛下那边已同意,前期仿造二十门佛郎机炮,回头再从泉州将缴获的火炮送到京城来。”
一次才仿造二十门,皇帝也真够抠门的。
沈溪道:“学生以为从泉州送来京城不妥……佛郎机人的火炮,又沉又重,从泉州送到京城山长水远,耗费巨大,不如留给当地卫所,以充实海防,京城这边另行铸造便是。”
马文升一怔,之前弘治皇帝提出来时他没发现有何不妥,但经沈溪提醒才幡然醒悟,为了省那点儿材料和工钱,居然让人从泉州运五六百斤一门的火炮到京城来,未免有劳民伤财之嫌。
马文升点头道:“你先回去,老朽自会跟陛下说。至于仿造火炮,工匠或有不明之处,老朽会让他们去府上相问……”
沈溪心想,不是应该去找献图的谢迁谢大学士吗?
马文升是何等聪明的人?谢迁是文章大家不假,但若要说他对铸造火炮也有研究,那就未免有些扯淡了。经过这几天观察,马文升已经基本能够断定其实献图的人是沈溪,不过是过了道谢迁的手而已。
所以,马文升并不想去劳烦谢迁这样的大忙人,干脆给沈溪派下差事。
沈溪很想说,其实我这边也很忙,还有两个外藩的使节等我迎接,没时间培训工匠。再说我对冶炼钢铁也是门外汉,提供点儿思路可以,具体的铸炮事宜,就需要工匠自行摸索研究了。
有之前工部推诿铸炮的事,马文升对工部的人不太放心,反倒觉得沈溪这少年很值得信任,让沈溪去教工匠,其实是让他去监督造炮。但他显然忘记了,沈溪是翰林官,不能经常往工部和兵部两边走。
沈溪没有点醒马文升,恭敬道:“学生记住了。”嘴上虽然答应,但心里却在想,不登门来求教,休想让我主动去工部。
帮张老五等人争取到军职,沈溪到客栈对张老五一说,张老五惊喜之后马上给沈溪磕头道谢。
张老五老大不小了,家里有寡母、妻子,以后想在京城过日子就要有个正经的营生做,终究跟着宋小城去车马帮打打杀杀抢夺地盘让他拉不下脸,以前是当差的,现在却跟着一群社会混混当“贼”,让他觉得没脸做人。
可现在不同了,以后当兵,比当差更有前途……谁叫这大明朝,会发射佛郎机炮的人眼下就我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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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九章 我介意(第六更,谢新盟主)()
被暂时剥夺东宫进讲的资格,沈溪突然发觉自己成为大明官场最悠闲的人。
以前总是想方设法偷懒,让自己更轻省些,可突然间什么事都不用他做,一时间还有点儿不太适应,他甚至希望佛郎机和兀良哈的使节能早点儿到京城。
但若说去监督铸造火炮这种又脏又累的差事,打死沈溪都不会主动,兵部尚书亲自交待的又如何,谁爱去谁去。
在家里清闲两日,沈溪唯一的公事便是去詹事府开会。
虽然暂时不用去东宫给太子上课,但詹事府的例会还是必须要出席的,没停职没罚俸,连“东宫讲官”的身份还挂在头上,除此之外,沈溪尚是右春坊右谕德,翰林院修撰,挂的官职很多,属于正儿八经的大明在籍官员。
但他这个“东宫讲官”平日除了给太子上课也真没什么事情,毕竟“东宫讲官”的责任大于一切。
这次例会,重点是关于太子的学业。
弘治皇帝对八月十四的考核还算满意,下一步就是教会太子做文章,写诰表。
至于批阅奏本这种事,以朱厚照的年岁尚不适合接触。
从启蒙读书到开始写作文,在这年头已等于是小学升初中,讲官还是原来那一批,只是把原来教课的内容稍微更改了一下。
沈溪坐在旁边听了听,这次变动好像没他什么事。他负责的内容仍旧是《二十一史》,这在那些老学究看来,相对较为简单,史书记载什么教什么,管他历史有没有错误,不要掺杂个人情感在里面,把历史人物和发展脉络告诉太子,具体让太子自己理解,这就算是尽了职责。
至于《四书》和《五经》,在老学究们眼里可就至关重要了,这可是圣人之言,能从中学到绝顶的学问,要把圣人的每句话拿来仔细琢磨,以后写文章也要靠圣人的理论来支撑。前有孔孟,后有朱子,这几位的学问见识足够学习研究一辈子了。
在沈溪看来,这种思想真是愚不可及!
对普通人来说,历史不重要,居家过日子压根儿就用不上。对于那些学子来说,只要把历史策问部分学好就可以了,最重要的还是把八股文章做好以应付科举考试。可对于储君来说,历史却是最重要的内容,当了皇帝,要以史为鉴,可以提防犯许多错误。
沈溪发觉新的教学大纲跟他之前的教学理念没什么冲突,这会议对他而言最多只是传达领会一下弘治皇帝的指导性纲领,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于是开起了小差,侧过脑袋,看看窗外漫天飞舞的落叶,又或者把手上的毛笔转一转,打个哈欠走个神,很快就把例会给熬了过去。
从詹事府出来,沈溪乘坐马车去自家商铺那边转了转,经过几天准备后,“狗皮膏药店”要开张了。
不卖药材,也不为人出诊,就只是卖狗皮膏药,而且事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