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
当沈溪把话说完,在场百姓皆都愕然。
沈溪所提布政使司包庇勾结海盗和倭寇,罪名太过惊人,百姓们听闻后都发自内心感到害怕……如果事情属实怎么办?
章元应本想借公众舆论,向沈溪施加压力,却未料沈溪反倒借助民众对匪寇的害怕,先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你若把人提走,等于是承认暗中包庇匪寇,若留下我就接着审案!你出招我接招,这县衙公堂就是你我博弈的战场!
章元应道:“沈督抚可莫要栽赃诬陷,广东并非福建,官民一心抵御匪寇,本官不过想早些将盗匪劫船之事查个水落石出,这才要将人移交臬司衙门处置。”
沈溪道:“既要审案,便在此处审结。本官恰好想查清楚后带兵前往围剿,章藩台可要留下旁听?”
章元应脸色稍变,可他并不担心沈溪能耍出什么花样,因为只要他在,就能临场作出反应,这几个来报案的人就算被酷刑拷问,也不敢胡乱说话。
“本官也想听听,他们到底要报什么案子。”章元应往旁边为他准备的椅子上一坐,面无表情打量在场之人。
章元应亲自前来,就是防止蒋百富等人在酷刑下“招供”。
果然,蒋百富见到章元应后脸都绿了,吓得浑身哆嗦个不停……如今连章元应都没法从沈溪手里抢人,明摆着要牺牲他,他还不能乱说话,接下来麻烦大了。
沈溪道:“既然章藩台来了,那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那边,也派人过去请吧!”
章元应瞪着沈溪:“沈督抚这是何意?要三堂会审吗?”
“有什么不妥?”
沈溪反问道:“平息地方匪寇,既是本官职责,也是地方三司衙门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乃是涉及劫船杀人的大案,本官请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的人来一同旁听,是为协助本官剿匪,有何不可?”
章元应无从反驳。
跟在福州城时的状况相仿,只要沈溪把问题上升到剿匪的高度,那三省一切衙门,包括三司以及下面的府衙、州衙、县衙都要听从调遣……
你可以暗中搞破坏不配合,也可以找借口不来,但既然来了,就不能干涉我追查盗匪,也不能阻止我去请别人。
章元应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用目光和蒋百富交流了一下,这才道:“沈督抚只管派人去请。”
沈溪麾下人手不多,只好让县衙的人去代为跟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进行通知。
本来两司衙门只需要随便派个人过来旁听便可,但知道这边是三省督抚沈溪审案,右布政使章元应在场旁听,不派一把手来实在说不过去。
都指挥使李彻和以屡决疑狱断案公正著称的提刑按察使林廷选抵达时,南海县衙外已经聚集了数千百姓,一省三司大员及督抚汇聚在一个县衙公堂审案,是自大明开国以来广东地区的第一遭。
李彻三十来岁,年富力强,身后跟着之前曾去驿馆拜访沈溪的都指挥同知刘维宽,林廷选则是独自前来。
各自见过礼后,林廷选和李彻都对沈溪有所回避,显然之前章元应已经对他们打过招呼。
林廷选年过五十,身上带着一股凛然正气,问道:“沈中丞,不知何事请我等前来南海县衙,莫非陛下有口谕,由您对我等作出交待?”
沈溪对林廷选了解不多,只知他官声不错,但官声这东西多是别人的感官,耳听为虚。就好像章元应的官声一向也不错,但就是给他处处设绊。
沈溪道:“有商船出海被劫,商户、船夫逃离后回广州报案,各级衙门无从受理,本官借南海县衙提审此案。”
林廷选正色道:“那就不是审案,是问询,何必兴师动众?还是请百姓散去为好,章藩台以为如何?”
章元应之前是想过让百姓退下,但现在他反而不急了,倒是希望动静越大越好,当即回道:“盗寇之事涉及民生,百姓旁听并无不可。”
林廷选本来想顺了章元应的意,未料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退到一旁,不再言语。李彻和陪同前来的刘维宽则缄默不语,因为军队一向不沾地方政务。
章元应笑道:“沈督抚,如今人已到齐,是否开始审案?”
沈溪道:“那就开堂吧……蒋百富,你说自己出海不久船只即遭劫,过程如何,详细说来……”
蒋百富高声道:“回大人,小人从未出过海,船只也未遭劫。大人听岔了。”
************
ps:第一章到!
抱歉,今天天子累坏了,大家能想象一个人强忍脚趾骨折的疼痛,在医院各楼层检查室穿梭的情景吗?
不过回到家中,天子就要尽到一个写手的职责,今天还有两更,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八三八章 案外有案()
众目睽睽之下,蒋百富居然反口不认账,不再承认自己刚才所报案子。
“啊!?”
在场百姓一片哗然。
在围观者眼中,就算是在县令面前信口开河都要挨板子坐牢,现在倒好,这蒋百富居然当着这么多大官的面,矢口否认,恐怕离死不远了。
沈溪眯着眼,打量旁边坐着的章元应,不用说,这是章元应与蒋百富有了交流所致。
章元应回视沈溪,脸上露出自得之色……你沈大督抚不是有能耐吗,我让人不认账,只要这案子跟盗匪无关,你就无权处置,就算要追究戏弄官员的罪过,那也是按察使司衙门的事,我自会找人打点,你可以回去洗洗睡了。
连沈溪都想翘起大拇指,这招高明啊,但你章元应抽自己的嘴,不觉得老脸挂不住吗?
大堂上一片肃穆。
沈溪作为主审官不发话,旁人也就保持沉默,连围观的百姓也都安静下来,想看看沈溪如何惩罚这个妄言的蒋百富。
等了好一会儿,林廷选从座位上站起来,道:“沈中丞,您看这案子……是否无须再审理下去了?”
沈溪语气平淡:“既然与盗匪之事无关,那就是有意戏弄本督。一人打几十板子,小惩大诫。林臬台以为如何?”
刑狱之事,沈溪必须要问林廷选,但林廷选却用请示的目光看向章元应。见章元应皱着眉头并未言语,林廷选这才点头:“就如此罢……案子早些审结,大家也好各安其位。”
“那就给我狠狠地打。”
沈溪将竹签从签筒里抽了起来,蒋百富等人神情都很紧张,戏弄朝廷命官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如果沈溪上来就给他们定罪打六七十板子,那就不是屁股开花,可能小命也要丢在这里。
沈溪有很大的可能为了泄愤把他们活活打死,劳动督抚和三司大员前来审案,最后查明却是谎报案情,活着也是浪费米粮。
就在蒋百富替自己感到悲哀时,却听沈溪道:“一人二十大板。”
沈溪扔了两个红筹到堂下地上。
蒋百富听到后不由松了口气,二十板子虽然会有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但好歹小命保住了。
这次衙差就积极多了。
在知县衙门当差都很有眼力劲儿,明白这次案子涉及几个衙门斗法,不能使劲打,不过为了让沈溪满意,必须要打出皮开肉绽的效果。
这年头挨板子,一律要脱裤子,好在外面围观的多是大老爷们儿,那些大妈大婶就算想凑热闹,也不敢到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免得被谁占了便宜,名节受损。
一顿板子下去,公堂内皆是呼痛声。
不过打完板子把人拖到一旁,似乎案子就该了结了。
章元应站起身来,道:“既然沈督抚业已结案,本官也该回去处理公务了。”
“且慢。”
沈溪突然抬起手来,“几个蓄意捣乱的家伙确实受到惩处,但还有几名案犯,本督想借公堂审理一下……章藩台不妨留下来旁听。”
一案未结,一案又起。
章元应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沈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中丞,您将要审理的案子,也跟匪寇有关?”按察使林廷选连忙问道。
沈溪正色回答:“那是当然,否则本官为何要借公堂审案?来人,把案犯押上来!”
说话间,从衙门口押送进来一个蒙着头罩之人。
此人浑身是伤,露在外面的肌肤几乎没有块囫囵的地方,等押解到公堂上跪下后,头罩取下,但让人吃惊的是,这人眼鼻部位依然蒙着黑布,嘴巴被堵着,因为看不清楚相貌,章元应忍不住站起来,仔细端详,想弄清楚沈溪搞什么鬼。
旁边林廷选问道:“沈督抚,这是何意?”
沈溪叹道:“本官也想知道,来人啊,将堵在此人嘴上的布条取出,还有他耳朵里塞有棉花,一应取出来……”等马九按照沈溪吩咐施为后,沈溪“啪”地一声拍响了惊堂木:“老实交待,是谁派你谋害督抚大人?”
那人奄奄一息,虽然目不能视物,但好歹恢复听觉和说话能力,他稍微适应了一下,才老实招供:“回大人的话,是……是倭人派我来,意图对沈大人不利,藩司亦派人……送来一百两银子,说事成之后,藩司衙门会想办法……让沈大人落罪……”
虽然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但话音落地后,在场一片死寂。
倭人,藩司,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名词,居然凑到了一块儿!
“章藩台,此事你如何解释?”沈溪目光如炬,瞪着章元应道,“与倭寇勾连,意图陷害钦差,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
章元应怔在当场。
就算他老谋深算,也没料到沈溪借南海县衙公堂审案,将事情闹大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引出这一茬。
这人到底是不是倭寇派来的,亦或者藩司衙门有没有暗中与之勾连,章元应自己都不清楚,在短暂错愕后,他指着沈溪道:“沈督抚,你不要血口喷人!”
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