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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拘束的逍遥生活。
就在朱?樘看得全情投入时,近侍进来奏禀:“陛下,皇后娘娘带林太医来给您诊脉。”
朱?樘如梦初醒,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把书放了下来,随口吩咐一句。
近侍到门口将张皇后和林太医恭请进来,张皇后面带幽怨,待林太医诊脉完毕退出殿外,张皇后才道:“皇上,您身体不舒服,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真叫妾身担心。”
如此一说,朱?樘便知道妻子对他的日常起居了若指掌,不然也不会知道他半夜了还在看书,特地带林太医过来请平安脉。
不过朱?樘没有计较,笑道:“这不是在看书吗?”
张皇后往朱?樘看的书上瞟了一眼,马上收回目光,问道:“皇上是在操劳国事吗?”
作为皇帝的女人,明白内宫不得干政的道理,所以她从不会去过问朱?樘批阅的奏本或者是看的书籍。
朱?樘笑着摇头:“只是看闲书罢了……这是一本讲述北宋时期的白话说本,宋人、大理人、女真人、契丹人,哦,还有党项人,纷纷出场,还有什么武林各门各派,以及一些世家大族,这书中几乎算得上是包罗万象,每个人物都栩栩如生,儿女情长让人好生感念。”
每个人都有倾诉的**,皇帝也不例外。朱?樘看了从儿子那里没收来的武侠小说,很快就着了迷,看到精彩之处便想把故事讲给人听,枕边人是他最想倾诉的对象。
张皇后怔了怔,问道:“皇上,您近来那么晚才休息,就是在看……这些书?”
朱?樘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病号,需要多休息。
但妻子怀孕,他少了感情寄托,就算生病精力也过剩,恰恰看武侠小说能让他的生活变得充实。
“皇后,你毋须多心,朕之后多休息便是。”朱?樘笑道,“既然皇后来了,同落榻吧!”
“谢皇上恩宠。”
张皇后能跟丈夫同榻共寝,虽然有孕在身不能跟丈夫发生点儿什么,可她毕竟是需要丈夫疼惜的。
怀孕的女人最为敏感,她之前盯着乾清宫的情况,是怕丈夫趁着她怀孕时有外遇,影响她在宫中的地位。
……
……
乾清宫内,朱?樘夫妇你情我浓共度良宵,而在东宫,朱厚照则闷闷不乐跟几个小太监打牌。
这次换花样了,不再打斗地主,而是打保皇,五个人一起,张苑安静地在旁边看着,连句话都不说。
“喂,怎么打的,这都不会,真是气死本宫了。”
朱厚照感觉自己点背,玩什么什么不顺,本来他还指望张苑在旁边帮他提点一二,可这位张公公,在不该说话的时候总是苦口婆心说一些他不爱听的,需要他的时候就闭口装哑巴了。
换了刘瑾,一定会在后面说打这个打那个,让朱厚照可以在打对之后更加得意,或者打错了骂刘瑾两句,甚至捶打两下来获得心理上的平衡。
而且有人说话,会让屋子里显得更热闹,欢声笑语让人心情愉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为了打牌而打牌。
朱厚照从未想过,他是通过打牌来娱乐消遣,而张苑和太监们则完全是例行公事,心态迥然不同。
“好了好了,不玩了。”
朱厚照摸了一把臭牌,气得干脆把手里的牌一扔,站起身,“本宫累了,要休息了,去把筠儿给叫过来。”
筠儿是个被朱厚照临幸的小宫女,这几天朱厚照跟筠儿打得火热。张苑道:“殿下,筠儿被宫娥叫去慈庆宫,您忘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朱厚照一听火大了,自从他开了窍之后,几乎每天都会享受鱼水之欢,主要是他精力充沛无处发泄。
但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始终要有所节制,他不懂,他老爹老娘也会盯着,所以就算皇后默许撷芳殿内可以有宫女的存在,但却规定宫女必须在入夜前回去休息,那些被朱厚照沾染过的女人,一律调到慈庆宫等照顾太后和金夫人的地方去,以免老子和儿子同时看上一个宫女的事情发生。
张苑有些无奈,早晨的时候才跟朱厚照提醒过,没想到这位小主子很健忘,或者说朱厚照从来听事情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等再提及时反倒责难身边人。
“殿下,人都已经去了慈庆宫,这会儿是没法给您叫回来了。”张苑苦着脸道。
这也是张苑跟刘瑾不同的地方,他喜欢叫苦,而刘瑾就算被打了也会笑脸相迎,被太子打骂那是祖坟冒青烟的恩庇。
朱厚照先是被老爹训斥,没法把武侠小说要回来,打牌又不顺心,这会儿连刚宠幸的宫女都被调走,一时间火冒三丈。
恰好这时张苑劝谏:“殿下,您该休息了。”
一句话就把朱厚照的火气给引爆:“休息什么,睡不着,你去找两个宫女来!”
“殿下,这都已经二更天……”张苑赶紧提醒道。
“二更天怎的?就算是四更天,本宫要找宫女,你也要去给我找,快去!”朱厚照怒道。
张苑和旁边的太监都赶紧跪地,这个时候,张苑可不敢造次,在张苑心中,皇帝和皇后才是主人,而太子只是他照顾的小公子,虽然小公子将来或许能带给他飞黄腾达,但现在必须分清楚主次。
刘瑾通常会毫不犹豫根据朱厚照的吩咐行事,就算挨罚也心甘情愿,而张苑就喜欢耍小聪明敷衍,想着如何才能在张皇后面前邀宠讨赏。
“不去找是吧,那本宫就打你,看你找不找!”朱厚照拿起放在一边的门闩,直接往张苑身上招呼。
“啊……太子殿下,奴婢这就给您去找。”张苑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出门去了,显得很是殷勤。
朱厚照满意坐下,心里期待等会儿过来的宫女是何模样,可他苦等一个时辰也没等到张苑把人找来。
张苑怕挨打,直接找地方躲起来,心想到第二天就万事大吉,竟然放了朱厚照的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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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一章 是清官,也是庸官()
三月十二下午,沈溪率领的两千兵马,顺着官道抵达海丰县城。
驿马跑得可比行军快多了,沈溪人未到海丰县,他在惠州府治的所为就已经传到了海丰县,知道上官沈溪专门爱针对贪官污吏,海丰知县任文献一大早就亲率城中官绅百姓到城外迎候,生怕沈溪来时因为招呼不周被其责难。
沈溪在出征前整理过粤省上下所有官员的资料,得知这任文献是鲁省郯城人,弘治六年三甲进士,也是好不容易才熬到官缺,并不贪赃枉法,但人稍微有些昏聩,崇尚无为而治,会做几首打油诗,经常召集海丰的文人墨客举行文会,好似要塑造海丰文化大县的氛围。
其实就算这任知县真的是赃官,沈溪也不可能走一路灭一路,那简直是要让自己成为官员公敌,他之所以要杀宋邝,除了因宋邝残害百姓天怒人怨必须除之而后快外,更是想杀一儆百。
如今已经杀鸡骇猴,别的什么人就算也有贪污**,但只要没有天大的恶行,他也不能挨个去调查审问。
沈溪是领兵平海盗和倭寇的,不是跟戏文一样当八府巡按纠正地方吏治。
兵马本来应该在城外驻扎,沈溪也没计划进城,但当他知道官民已经在城门口等了四个时辰,从日出到如今日薄西山,如果不露面去慰问一下有些说不过去,沈溪只好率六百亲卫进城。
一共两千兵马,一下被沈溪征调六百兵马进城,虽然还有大量民夫,但城外军营规模还是缩减不少。
这年头打仗没有一次率领几万人马的,能率领两三千兵马已属不易,就连西北与鞑靼人的大战,刘大夏也只是在组织撤退时才将兵马整合在一起,之前均各自为战,每一路兵马只有几百到几千人不等。
海丰县的士绅百姓都不是主动出城来迎接的,而是属于强迫性质,主要是知县任文献喜欢摆场面。
想他一个弘治六年的进士,到如今在官场混了十年才做到知县,以后前途越发渺茫,有上官路过正是表现的良机,如果不给上官留一点好印象,等考评出来落个不合格,那他在海丰知县任满之后可能就要卸职回郯城,再次等候官缺。
这年头当官就是这么残酷,要么你能力卓著被人赏识,要么你钱多能疏通人脉关系,而任文献出身小门小户,这两种都不沾边,想要升官自然难上加难。
除此之外,就是机缘了,在任文献眼里,沈溪就是他的“机缘”,指不定沈溪也喜好诗文,跟他言谈甚欢,就此相交莫逆呢?
当一袭常服的沈溪,骑马抵达海丰县城南门外时,等候在那儿的士绅百姓都惊讶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欢呼簇拥的场面出现。
主要是在场的士绅百姓见到一个穿着红色官袍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过来,这年头消息闭塞,人们只知有大官要来,具体这大官什么职位并不清楚,更别说是沈溪的身份、来历、年岁、资历等等。
就连任文献,也只是知道沈溪是状元、翰林出身。
沈溪跳下马,到了任文献面前,他已经认出眼前的知县,任文献却没认出他,正盯着他胸前的孔雀补子猛瞅,然后不确定地问道:“敢问阁下是……”
“本官就是东南督抚沈溪。”
沈溪自报家门,纯属不得已,广州府可能知道他的人多一点,在这小县城他不能指望别人知道他的那点儿光辉事迹。
任文献先是吃惊一下,随即想起来偶然听谁说起过,说是弘治十二年的状元是大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莫非这位年轻的状元,已经在短短四年间成为三省督抚?
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人家,十几岁当官,才三四年间就已总领三省军政,我混了十年还是有一任没一任的知县。
任文献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行礼:“沈大人,下官代表海丰官民前来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