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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斗,又如何能有老夫的今日?所以那赵俊臣若是想要学习老夫,也是应该学老夫的从前,而非老夫的现在。可惜了,他如今已是明白了过来,今后这庙堂之上,怕也是难寻往日的平静了。”
听到周尚景的解释,宋启文、李和等人,皆是神色沉重。
他们都是周尚景门下的老人了,自然明白另一个“周尚景”的崛起,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么,首辅大人,咱们如今该怎么做?”
宋启文沉吟片刻后,向着周尚景问道。
周尚景显然已经考虑清楚,缓缓答道:“首先,那个工部左侍郎唐拯,黄有容他怕是保不住了,接下来怕是必定会要定罪下狱的,不过这工部左侍郎的位置,咱们却要抢在手中,只要有了这颗钉子在,再加上户部的马森,咱们就等于给赵俊臣身上捆了绳子,启文,你是吏部尚书,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在宋启文恭敬的答应之后,周尚景又说道:“其次,咱们前些日子一直都是支持沈常茂担任留京辅政的差事,但从今日起,却需要转变立场了,黄有容这次与赵俊臣党争,胜算不大,到了陛下南巡的时候,必然会是损失惨重,如今一来,若是由黄有容留京辅政,在陛下南巡之际,朝廷中枢将迎来太子一党独大的局面,而以太子的为人心性,那时候也必然会造成朝野局面不稳,陛下在这般情况下,也会提前结束南巡,这对咱们比较有利。”
对于德庆皇帝南巡期间留京辅政的差事,周尚景一直都是支持沈常茂的,因为某些原因,周尚景不想让德庆皇帝在江南停留太长的时间,而沈常茂性子刚烈绝决,由他与太子一同留京,必然会是争斗不断,到了那个时候,德庆皇帝也不能安心南巡,这也是周尚景支持沈常茂的原因。
如今,随着黄有容与赵俊臣的党争开始,以周尚景敏锐的政治目光,很快就演算清楚了后续的变化,明白在这般情况下由黄有容留京辅政,对他的计划更加有利,所以也就马上抛弃了沈常茂,打算转而支持黄有容。
在身后众人点头应是间,周尚景沉吟了片刻,又接着吩咐道:“最后,你们从今日起,要多盯着点赵俊臣和他的那些党羽,老夫总觉得,赵俊臣今日的所作所为,不似这般简单,他怕是还另有考虑,咱们总要小心防备着。”
…………
也就在周尚景这般吩咐的同时,赵俊臣在宫中太监的带领下,已是来到了养心殿外。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党争(七)。第二更()
却说赵俊臣来到了养心殿外,发现太监张德正在那里等候着。
来到张德身前,赵俊臣轻声问道:“张公公,陛下他下朝后心情如何?”
张德摇了摇头,轻声答道:“陛下他今天下朝后说话不多,但看着也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总之赵大人您一会见了陛下之后,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赵俊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顺手塞给了张德一张银票。
看了一眼银票上的数字,张德脸上闪过满意的神色,也不再多说什么,就转身去养心殿内禀报了。
很快的,德庆皇帝召见了赵俊臣。
…………
赵俊臣在进入养心殿后,偷偷的抬头看去,却见德庆皇帝此时的神色表情,正如张德所说的那样,不见喜怒,只是若有所思。
“臣赵俊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德庆皇帝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赵俊臣,下意识的眉头微皱,但还是说道:“起身吧。早朝上才刚刚叩拜过,不必再多礼了。”
德庆皇帝之所以眉头轻皱,却是因为德庆皇帝他突然发现,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在下朝后召见赵俊臣的目的,竟已是发生了悄然转变。
在往前,德庆皇帝私下里召见赵俊臣,是为了让赵俊臣去办一些德庆皇帝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但近些日子以来,德庆皇帝私下召见赵俊臣,却是因为赵俊臣在朝中的一切所作所为,开始让德庆皇帝看不明白了,所以德庆皇帝需要在私下里向赵俊臣询问清楚。
面对这般变化,德庆皇帝自然是心中不安,觉得自己渐渐的有些掌控不住赵俊臣了。
而对于德清皇帝的这般心思,赵俊臣心中清楚,但也很无可奈何。
其实,赵俊臣并不愿意让德庆皇帝产生“赵俊臣渐渐失去控制”的念头,但是自从明白了德庆皇帝的真实心意后,赵俊臣却是明白,若是自己事事都按照德庆皇帝的心意去办,那么是绝对落不到好下场的。
所以,赵俊臣只能在按照德庆皇帝的吩咐办事之余,又时不时的做些小动作,以此来渐渐扭转自己所面临的形势。
但就是这些小动作,却总是屡屡出乎德庆皇帝的意料之外,又因为目标太过隐晦,却也让德庆皇帝产生了“赵俊臣渐渐失去掌控”的念头。
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但既然不可避免,赵俊臣也只能先找些忠君爱国、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尽量安抚德庆皇帝了。
…………
果然,不出赵俊臣的意料之外,德庆皇帝这次召见赵俊臣,就是为了向赵俊臣询问他今日在早朝上的那些所作所为,究竟是有何目的。
待赵俊臣起身后,德庆皇帝打量了赵俊臣几眼后,也不绕弯,直接问道:“俊臣,今日在早朝之上,你为何要突然针对黄阁老?朕记得你昨天才给朕上过折子,举荐黄有容在南巡期间留京辅政,也未曾听闻你们两人有什么矛盾,而你的今日作为,却是让朕有些看不明白了。”
说完之后,德庆皇帝目光炯炯的打量着赵俊臣,不放过赵俊臣神色间的任何变化。
听到德庆皇帝的询问后,赵俊臣也不敢再装糊涂,更何况以德庆皇帝的帝王心术,许多事情也是根本瞒不过的,却是神色坦诚的回答道:“回禀陛下,要说臣与黄阁老的恩怨,其实也有一些,但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而臣之所以会举荐黄阁老留京辅政,是因为这是陛下您的心意,其实对臣而言,无论是沈阁老还是黄阁老,由谁来留京辅政,都是差不多的。”
说到这里,赵俊臣叹息一声,又继续说道:“然而,也正因为陛下您属意由黄阁老在南巡期间留京辅政,所以臣才要刻意的针对黄阁老,引发一些争斗与事端,最好能让黄阁老在南巡之前,损失些权势影响,如此对陛下您的江山稳固,也是大有好处的。”
“哦?”德庆皇帝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却还是问道:“什么意思?”
赵俊臣解释道:“陛下,黄阁老在朝野间的名声,陛下您也是知道的,被人称作‘笑面虎’,行事一向最是笑里藏刀,心性为人,由此可见一斑。而日后南巡,若是由黄阁老辅政,臣却实在担心,太子他经验尚浅,监国期间又没有陛下帮衬,怕是斗不过黄阁老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黄阁老欺弄,所以臣才会趁着南巡之前,设法打击黄阁老的手中权势,还望陛下明鉴。”
听到赵俊臣的解释,德庆皇帝深深的看了赵俊臣一眼,问道:“虽然说得有理,但……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赵俊臣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不仅如此,臣还有着其他考虑。”
“哦?还有什么?”
赵俊臣叹息一声后,说道:“臣明白,自从南巡的筹备事宜出了纰漏之后,陛下您就一直有所担心,觉得朝廷局势有些失去了掌控,而又有不臣之人在暗中算计太子殿下,正是居心叵测……”
见德庆皇帝没有否认,赵俊臣却是一副愧疚至极的模样,继续说道:“而臣得蒙陛下信任,兼管了西厂,有督查朝野之权,陛下您的忧思,也正在臣的职责以内!然而臣这些日子以来,无论如何的侦察,却还是赵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臣无能,无法为陛下分忧,每日思及,都着实愧疚。”
顿了顿后,见德庆皇帝不可置否,赵俊臣又说道:“然后臣就在想,那些不臣之人,虽然还不知是谁,但他之所以胆敢算计太子,暗中使坏,怕也是这段时间以来,朝中的形势太过平稳了,朝中的几大派系彼此相安无事,不见有任何争斗,人又总是闲极思变,所以这般的形势平稳,却也未必是好事。
所以臣就估摸着,若是朝中形势出现些变化,朝中大臣能够相互牵制,恐怕也就没有精力与闲心再去做其他事情了,而陛下您这些日子以来的忧思,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也正是有了这般考虑,所以臣才下定了决心,要与黄阁老争斗一番,所以也才有了今日的动作。”
赵俊臣的这一番话,不仅说的极为坦白,而且还是诛心之言,影射了“臣子相争则帝王得利”的道理,但这般时候,不过是与德庆皇帝私下谈话,而且从表面上看,还一切都是为了德庆皇帝考虑,所以赵俊臣也不担心德庆皇帝会怪罪于他。
果然,听了赵俊臣的这一番话后,德庆皇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而且若是按照赵俊臣所说的计划进行,对于德庆皇帝掌控朝中局势,以及接下来帮着太子朱和堉留京辅政,都是大有好处的。
所以,德庆皇帝神色间缓和了不少。缓缓点头道:“俊臣你若是当真这么想,那朕也就安心了。”
德庆皇帝虽然这么说了,但赵俊臣却是脸色一苦,又说道:“不过,黄阁老他在朝中根基稳固,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权势影响远非臣所能及,如今臣虽然自不量力的向黄阁老挑衅,但对于黄阁老他接下来的反击,却实在没有把握能接下,到时候还望陛下您念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多少帮臣一把。”
见赵俊臣这般模样,明显是在装可怜讨好,德庆皇帝不由一笑,笑骂道:“若是你没有这般信心,又何必主动招惹黄有容?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朕说一声,胆子愈发的大了,却直到现在才开始担心后果?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