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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沐的书法中正大气,却又带着陈家特有的豪迈洒脱,铁画银钩,典雅之中不失霸气,苍劲如龙,力透纸背,也是一挥而就,满纸云烟。
这是雒剑河等人第一次见识陈沐的读书功力,只是看他写字的姿态,便知道,陈沐读书,与他练武一般卖命。
但见得上联是:“一对二表三分鼎”。
下联则是:“四海五湖群言堂”。
工整干净,用词平凡简约,意境却高远磅礴,实在是难得一见!
这里头的寓意更表明了陈沐的姿态,也是让人点头赞许。
雒剑河让他来写联,是承认陈沐的身份与地位,而陈沐也没有妄自尊大。
这一对二表三分鼎,说的是诸葛亮,陈沐用在此处,便等同于将雒剑河视为辅佐自己的军师了。
诸葛亮在蜀国的地位和作用是毋庸置疑的,而雒剑河如今也是辅佐少主,正当主题!
而四海五湖群言堂,也表明了陈沐自己的态度,在场诸位都早已起身感受到,自是贴切非常的。
此联一出,众人心中也是温暖,虽说陈沐是读书人,写对联根本算不得什么难事,但能够运用得如此贴切,也足见陈沐的拳拳心意了。
“好!好字!好联!”林福成早年间走南闯北,也惹下不少麻烦,读书修养确实有些欠缺,但老来知命,心性也变了,隐世不出,也时常写写画画。
见得陈沐这楹联,林福成是发自内心地赞赏起来,陈沐只是谦逊地笑了笑,看了看雒剑河,两人也是心领神会。
从最初的敌我不分,甚至给陈沐制造各种麻烦,到如今衷心拥护陈沐,这条路走得实在太艰难。
陈沐身边的人,似乎都这般,从没有纳头便拜的干脆,每一个伙伴,都是他用真心实意,用长久的耐性,才争取得到的,这样的关系,才能不为利益所动,才能生死相依!
写了主联之后,陈沐又让林福成和林晟,以及吕胜无等人,各自写了对联。
雒剑河的田庄很大,房屋很多,众人也都一时技痒,纷纷挥毫,也是各有千秋。
让人眼前一亮的是,芦屋晴子竟也写得一手好字,倒是让陈沐对她刮目相看了。
这女贼一直以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形象,没想到竟也有如此文雅的一面。
平素里喊打喊杀的一群人,如今相聚一堂,喝着热茶,写着对联,也着实让人有些恍惚。
田庄里的佃户也照着惯例,来求对联,不过雒剑河却没有像往年那般,让他们进来,毕竟陈沐等人的身份行踪是如何都泄露不得的。
不过今年除了对联之外,雒剑河还给了他们不少过年的礼物,也算是皆大欢喜。
到了下午,众人都回去歇息了,雒剑河却压低了声音,朝陈沐道:“少主,有份礼要送给你,且跟我来。”
陈沐也是讶异,这里吃喝用度都不缺,除了老妈子之外,还有不少年轻女婢能使唤,雒剑河如今又要送礼,陈沐本想推辞,但听他语气不对,也就跟了上去。
雒剑河来到了山脚下的草庐,便往半山上走去。
陈沐是来过这里的,但并没有机会能上山,此时才见得山上风光,也着实有些新鲜。
到了半山腰上,便见得不少坟茔,用石头堆砌,不过都很是破败,想来许多年不曾有人扫墓拜祭了。
“这大过年的,带我来这种地方,并不算吉利啊……”陈沐也是调侃起来。
雒剑河却认真地回应说:“见着就知了。”
陈沐也就不再多说,跟着走了一段,到得一座大坟前。
这座大坟也不知用石灰还是什么来砌合,整体竟是呈现诡异的灰白色,占地也颇广,墓前还有一间守陵的草庐。
跟着雒剑河进了草庐来,却并没有扑鼻而入的灰尘与霉味,这就让陈沐有些意外了。
这说明草庐并未闲置和荒废,起码最近一段时间,是人气十足的!
草庐很小,一路了然,便只有一张小床,旁边是个小小的水缸,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物了。
“这是什么礼物……”陈沐就更是摸不着头脑。
不过雒剑河也没有马虎,走到小水缸前,弯腰去挪动那水缸,便露出一个手杆来,雒剑河用力摇动手杆,小床竟是轰隆隆闷响着,床尾不断升高,露出黑幽幽的地洞口来!
“原来别有洞天!”
陈沐也是紧张起来,这草庐有地下入口,通往的只怕就是这座大墓了吧?
一想到过年要钻墓穴,陈沐也觉得晦气,但雒剑河既然能带他来,又说是大礼,便绝对不会让陈沐失望了。
雒剑河点燃了灯盏,放入灯笼里头,便在前面引路,领着陈沐下了地洞口,沿着低矮的通道,走了约莫几十步,前头顿时开阔起来。
陈沐毕竟是个少年人,进入到墓穴来,也很是紧张,不过很快他就放松了下来。
因为他竟嗅闻到一股便溺臭气!
这便足够说明问题了!
陈沐双眸顿时一亮,对于雒剑河这份大礼,心中隐约也有了些猜想,便更是期待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章 地下囚徒曝内幕()
灯笼的光照并不是很亮,墓穴又宽敞,身周一圈之外,便昏暗得难以辨认,只是依稀见得四周有壁画,颜色黯淡,也看不清是细节。
火光刚出现,里头便传来铁链的叮当声,紧接着便是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雒剑河!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陈沐心头一震,终究是知道这份大礼到底是什么了。
雒剑河竟将徐官熙关在了这里,也难怪八门馆的人四处搜寻都没半点音讯!
早先孙幼麟和杨大春蹲在墙头上,是亲眼看到雒剑河击败徐官熙和海阎罗的,只是当时没能看得太清楚,却是不知二人下场如何,没想到徐官熙竟被关押在这等暗无天日之处!
陈沐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与雒剑河走到中间来,但见得徐官熙靠在一座石棺旁边,左脚被粗大的锁链禁锢。
许是因为没得关照,他的双手和身上沾染了自己的排泄物,也是臭不可闻,狼狈不堪。
灯笼的光照虽然不强,但对于徐官熙而言,还是太过刺激,他就如同地穴里的困兽一般,先是遮挡了双眼,不等适应,又贪婪地盯着这光芒,即便双眸流泪,也不愿再闭眼。
看着徐官熙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再想想曾经高高在上,将陈沐如同叫花子一般打发的那个洪顺堂左相,陈沐心中也颇为感慨。
“原来是这样,你到底还是服了这小鬼头……”徐官熙的眼中既有愤慨,也有可叹,仿佛堕落的不是他,而是雒剑河一般。
陈沐走到前头来,朝徐官熙问道:“我付出的比任何人都多,为何不能支持我,我实在有些不明白啊左相……”
徐官熙冷哼一声道:“你可知道龚夫子为何要出卖你的父亲?”
听闻此言,陈沐陡然有些不安了。
他知道龚夫子是内奸,也知道乃是捻军余部在操控,韦于道已经被陈沐杀了,也算是报了大半的仇,徐官熙如今提起来,绝非无的放矢!
“你到底想说甚么!”
徐官熙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嘲讽道:“哼,就你这样的脑子,也配接掌洪顺堂?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搞不清楚,还能指望你甚么!”
“姓雒的,既然你要捧他,何不与他解释解释!”
陈沐将眸光转向雒剑河,后者也是满面怒容,朝徐官熙怒叱道:“你这是要搅混了水,好脱身是也不是!我洪顺堂兄弟,又岂会卑鄙到这等地步!”
陈沐听闻此言,就更是有些怀疑,急忙朝雒剑河问道:“二叔,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雒剑河也有些难以启齿,徐官熙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死蠢!你父亲优柔寡断,毫无作为,你以为帮中兄弟都服服帖帖?想要撤换他这个香主的人,起码占了洪顺堂一大半!”
陈沐眸光陡然锐利起来,一把抓住徐官熙的领口:“你是说,除了捻军余孽,还有洪顺堂内部的人出卖了我父亲?”
徐官熙冷笑着:“他们连你老子都想拉下马,又怎会让你上位?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么?杜卡莉女伯爵号的案子尘埃落定这么长时间,竟然没一个洪顺堂的人站出来找你?”
陈沐心头一惊,双手便颤抖了起来。
打从一开始,他便得到了乡里市井百姓的声援与支持,他以为父亲拥有着绝对的权威,却没想到内部会是这么个样子!
徐官熙所言是一点都不差,雒剑河潜伏在官场,化身巡防营管带何胡勇,以及他徐官熙,都是陈沐照着衫子会簿揪出来的,而其他人,诚如所言,是一个都没主动来找过陈沐!
这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在陈沐之前,已经将洪顺堂那些人笼络了起来,众人接受了新首领的命令,才没有来支持陈沐!
也就是说,洪顺堂其实早就已经有了新的香主,只是陈沐并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将陈沐当成一号人物!
“他……他说的是真的么!”陈沐转头瞪着雒剑河,后者也只有轻叹了一声。
“我是刑堂长老,出了这种事,我要清理门户,这是我的职责,但所有人都拥戴他,我总不能将所有人都杀掉……”
面对雒剑河的解释,陈沐也是心里发凉,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徐官熙癫狂地大笑起来:“你这根本就只是借口,身为刑堂长老,你根本不需要杀掉所有人,你只需要杀掉那个篡位的人,但你没有!”
虽然明知道徐官熙在挑拨离间,但陈沐认为,徐官熙所言一点都没错,若雒剑河有心要铲除那个人,又岂会无动于衷?
陈沐直勾勾地盯着雒剑河,后者也有些心虚:“少主,当时我一直在忙着你的事,麻烦从未间断,这个事情哪里有半点空闲去处置……”
这一点,陈沐倒是清楚,雒剑河也确实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