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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下等领命!”众将站起身来,齐声喝道。
随着李元利一声“散会”,众将领鱼贯而出,带着各自的亲兵离去,李元利也跟着走出房来,不再去想先前那硝化甘油炸药的事情,这东西一时半会也造不出来,等打完这仗,安定下来再慢慢研究不迟。
未时已过没到申时,大概是下午四点钟左右,这个时候吃饭还有一会,李元利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香溪河边的一棵大树下。
现在已经进了六月,天气也渐渐炎热起来,河面上一群鸭子在欢快地游动,不时钻进水里去啄食小鱼小虾,两个牧童在河对面的山坡上放牛,这一切让他心里感觉有了些宁静和温馨。
河湾里传来一阵阵妇女的笑闹声,李元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医护营的那些姑娘媳妇们在河湾洗衣服。
自从他培训过的特别行动组的人员把老神仙从湖广换回来后,他就请老神仙和他的徒弟按照前世的野战医院组建了几个医护营,医生都是老神仙的徒子徒孙,里面的护士多半来自老营,少部分是工匠和老百姓的眷属。
现在的兴山对那些流民来说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只要你不是懒汉,就能够吃饱饭。开春后种的土豆马上就能收获,到时又能够解决好多人的吃饭问题。
这东西亩产惊人,随随便便就能达到二三十石的产量,而且一年还能种两次。至于蕃薯,老神仙也带了几百斤回来,全部被李元利育了种,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栽种的季节,只要过上两年,一样能够栽得遍地都是,大兴军又会再多一种高产粮食。
“元利,一个人在这儿笑什么?是不是想婆姨了?”老神仙远远走过来,看见李元利站在那儿,眼睛盯着河湾那边露出笑容,便也是玩笑了一句。
“尚爷爷!”李元利叫了一声,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周氏已经过世两年多了,元利,你也该再娶一个了!”老神仙看着他说道,“前几天我还和太后说起这事来着,她也是着急得很!现在日子过得安稳,赶紧娶个婆姨传宗接代才是正经。”
“尚爷爷,你和奶奶就不要替我操心这些事了,我现在是没有时间,马上大军要进四川了!”对于老神仙,李元利也没有什么隐瞒的。
果然老神仙马上就转移了注意力,急急忙忙地问道:“这是要打仗了?跟谁打?”
“刘文秀和吴三桂要在四川开战,我等他们打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去,一举把四川拿下来,明年咱们就都搬到重庆去住。”前世在重庆朝天门码头的石阶上扭伤了脚,躺了好几天,对这个城市记忆犹新。
他说搬到重庆倒真不是随便乱说,这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拿下四川之后,就必需要考虑下一步的用兵方向。
四川北面和汉中虽然仅仅只是一山之隔,但如果大兴军攻破汉中,清廷绝对会调重兵反击,况且陕西地处西北边塞,北邻内蒙古,西接甘肃,东靠山西,又有汉、蒙、回等多个民族聚居,情况很是复杂,所以李元利暂时不会去动它。
而东面却全是各部土司,石砫宣抚司、酉阳宣抚司,还有施州卫,这些地方一味攻伐也不行,只能采取些方式慢慢地图谋,西面更不要想,只有向南方找孙可望火拼才是正经,所以搬到重庆去总督军政也就成了必然。
孙可望已经从流贼转型成了军阀,但他的勃勃野心却从来没有改变过,就算李元利不对付他,一旦他回过气来,也会来四川找李元利的麻烦。
“刘文秀和吴三桂那狗贼打起来了?那可真好!狗咬狗啊!两败俱伤最好。”老神仙听得这话,笑得却是极为开心,接着却又忧心忡忡地说道:“刘文秀倒没啥,吴三桂那贼子可不简单,元利你可千万要小心!”
刘文秀的老底子大西军和大兴军的前身大顺军可说是一对“老冤家”,最开始的时候两部共同作战,到凤阳之战后,张献忠和李自成因为战利品分配发生矛盾分道扬镳,之后两人便反目成仇。
高迎祥死后,李自成继承了他的位置,成为新的“闯王”,张献忠更是又忌又恨。在商洛山的时候,李自成带着残部去投奔驻扎在湖北谷城的张献忠,张献忠表面接纳,暗地里却准备要杀了李自成,幸亏有人看不过通风报信,李自成才逃得一条性命。
李自成兵败山海关时,张献忠又派孙可望趁机攻打汉中,想夺取李自成的根据地,却被贺珍打了个落花流水,老神仙当然也知道这些事情,对大西军的战力也了解得最清楚,所以有点不把张献忠的义子刘文秀放在眼里。
第35章 软禁()
李元利点了点头:“尚爷爷,您放心,咱们大兴军今非昔比!这回好生谋算,争取把吴三桂的狗头砍下来给先帝报仇!”
说起来大兴军和吴三桂也是宿敌,当年在山海关一片石,吴三桂就勾结清兵,把李自成打得落荒而逃,接着又和清将阿济格率兵在后面一路追击,杀死杀伤大顺军无数,连李自成也受了箭伤,一直追击到河北与山西之间的固关,这才班师回朝。
“尚爷爷,马上医护营就要开始大量收购药材、炼制伤药,这段时间可要辛苦您了。”
“我没事,还有那么多人呢,我也就是看看而已。倒是你千万要小心,虽说咱们大兴军现在兵强马壮,但军阵之上,刀枪无眼”老神仙在大顺军中二十多年,带出来的徒弟无数,如今李元利又传授了各种战场急救、缝合伤口的方法,再加上蒸馏出来的酒精,医护营这块确实不用多废心,他担心的只是李元利的安危。
这个年代的战斗,真正当场死亡的只占少数,大多数是受了伤得不到医治死亡的,特别是伤口感染,虽然军中也有草药能够治疗,但对于消炎作用并不好,而且药材珍贵,数量也少,不可能给每个伤员都用上,所以死于此症的人最多。
“那我先去和太后说一声,让她先不用张罗给你娶婆姨,等咱们搬到重庆再说,大地方的小娘多些,到时候给你挑个漂亮能干会生养的!”
又闲聊了两句,老神仙才告辞而去,李元利树下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远远地看着那些洗衣的姑娘媳妇一路欢笑地走远。
这个时候,文安之也在下游不远的河岸边,正和儿子文德峰小声地说着话。
“刘体纯这个狗贼,竟然敢把咱们软禁起来!”文德峰咬牙切齿地道,“爹,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咱们与外界完全不通讯息,那些土兵也整天和刘体纯、李来亨的亲兵混在一起,还敢不听军令!”
“知道了又怎么样?咱们到兴山失策了啊,没想到刘体纯这贼子竟有如此狼子野心!”文安之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那些土兵性格怪戾,动不动就说要散伙回家,说咱们没付饷银,吃的还是自已带来的粮食!”
“田波这个旗头不能约束这些土兵,也是情有可原,千把人在人家数万人的大军中,能翻起什么浪?连王光兴和谭家兄弟听说我在兴山,都不敢过来,这些大顺余孽是成气候了啊!”
“爹,我觉得刘体纯应该没有这个本事,这后面肯定有高人!刘体纯在夔东的时间也不短了,以前怎么没把这些人都聚拢来?李来亨一到夔东,他们就抱成一团了,你说是不是李来亨出的鬼点子?”
文安之想了一会道:“有这个可能。但李来亨这小贼我原来就见过,傻里傻气的,不象是胸有谋略之人啊?”
“原先在湖广地方,到处都是朝廷的兵马,孙可望也和他们不和,所以他不敢冒头!一旦到了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这小贼就崭露头角不,是露出本来面目,一定是这样的了!”
“应该是这么回事!”文安之也赞同儿子的分析,但知道了这些东西,仍然没有一点用处。
“健高,咱们得想法子逃出去,到时再联络王、谭等部,应该还有一拼之力。”文安之沉吟了一会,“不过光凭咱们父子俩,肯定逃不出去,为今之计,还是得先笼络住田波那小子才行。这些土兵地势熟,翻山越岭又走得快,有他们护卫,咱们才能逃得出去。”
“只要进了施州卫,咱们就树起大旗,再派人联络王、谭,到时各路义军定会闻风来投!健高,笼络田波这事情就交给你,一定要赶快办成,否则我怕夜长梦多。”
“爹,咱们身无长物,除了一袭衣裳啥都没有,用什么来笼络田波?”文德峰一脸苦色地道。
“废物!笼络这些土人哪需什么钱财之物?那是最下乘的作法。你只需收起你那倨傲之心,和他推心置腹,再许以高官厚禄,他必定会为咱们效死!”
“空口说白话哄不了人!别说是他,就连刘体纯等辈,明知道咱们不可能骗他们,但您拿不出诏书印信,人家就是不信,俗话说眼见为实”
文德峰一句话还没说完,文安之已经提着拐杖抡了上去,一边还破口大骂:“畜生,竟敢编排老子!我问你到底去不去?如果不去,改天被砍了脑袋别怨老子!”
文德峰肩膀上着了一记梨木老拐,痛得眼泪花都差点流了下来,连忙抱头鼠窜!文安之仍旧在后面大骂不休,显然是真气急了眼。
李元利远远地看着文安之痛打老儿子,心里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带了大军入川,到时文安之若是和那些土兵一起出其不意地在香溪河闹将起来,留守的将士稍不防备,就很有可能会吃亏!
他伸手向后一招,站在远处的铜头连忙小跑着过来问道:“大帅,有什么事吩咐?”
“我原先叫你们多去笼络文安之带来的那些土兵,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帅,我管着特勤司呢,一天忙得要命,有点时间都在您这儿,没时间去和他们鬼混。不过金彪他们和那些土兵倒是混得熟。”说罢也不等李元利再说话,转头大喊了一声:“金彪、栓柱,赶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