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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芽结一个?张兄可是小看了这番薯,据闻番薯一根芽地下能埋一串呢。”张籍笑着想起了后世图片上见到的那几十斤重长在一起的超级地瓜。
“昨日听希伊先生提起,张兄你已经进了外院甲班,今次县试可要下场?有没有把握?”张籍又问起了张百万的课业状况。
张百万一听此言,来了兴致道:“今岁县试我自是要下场再试上一试,维桢我虽然比不上你,但自从用了你教我的读书方法,现在在甲班中,我也能位列前五之数。”
“噢?此莫不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么?”
“还是比不上昔日吴下阿蒙,如今已是士别一年之久矣。”
张百万和张籍正在书房说着话,便又听门房前来通报说是有三名举人老爷前来,分别是姓赫、吕、陈。看过门贴,张籍知道来者是去岁乡试同年。
张百万见张籍还有客来,自己有不熟,故而约定明日再见,同去河边沙地看番薯的状况便告辞离开了。
送走张百万,又将赫澄、吕广、陈到之三人迎到书房中坐下,吩咐张成换了一遍茶水。
曾经是书院讲郎的郝澄当先拱手笑道:“恭喜维桢蟾宫折桂,是为三千人中第三人。”
“科场之上维桢比我等已是先行一步,恭喜维桢。”
“恭喜探花郎!”
吕广和陈到之两人也相继道谢。
“诸位同年过誉了。”张籍拱手辞谢又道,“去岁我等五人乡试同榜何其快哉,这些日子可有见过清之兄。”
郝澄闻言哈哈一笑道:“我来时就说维桢虽是中了探花,但一定不会忘记我等,这不果然让我说中了。”
吕广也曾是书院的讲郎,闻言也笑道:“维桢,这次我们来就就是来替清之送喜帖的。”一边说着,吕广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份大红信封,上书“维桢亲启,兄清之谨邀”九字,观其笔迹确是方清之所书。
“清之兄的大喜之日,就定在五月十六么,那不就是后天?今次我回来的还刚刚好,若是在晚几天怕不是就要误了清之兄的好日子。”张籍拆开一看不禁抚案笑道。
“确是刚好赶上,说起来清之这是半月之前下的请帖,当时你不在,他也脱不开身前来,故而就将帖子托付给了我等。”吕广言道。
“清平县就在出城向东,不到四十里地,乘坐马车半日可到。咱们几个同年最好都能前去。”
郝澄顿了顿又道,“清之母亲是外乡随父迁入,其父早先便已去世,家中只有老母一人将他含辛茹苦养育成人,在清平县势单力孤,他那亲家是当地大户,我等担心对方瞧不起清之,咱们几个同年到时是要给清之撑场面的。”
“不错,我等同年自当互相帮衬一番,维桢你可是今科探花,玉堂编修,若是去了,料想他那亲家也说不得什么,定然得高看清之一眼。”陈到之也道。
“清之与我等既是乡试同榜同年又是书院同窗好友,其大婚我必当前去。”张籍闻言说道,当时自己结婚时诸位同年都来帮忙照应了,如今方清之成亲,自己当然不能不去。而且从吕广几人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方清之似乎在他未来亲家面前有些势微,这正是需要自己等人出面的时候。
“维桢兄如今已是金榜题名,翰林授官,吾等要等到三年后再赴京赶考,不知维桢可有心得教于我等。”说完方清之大婚之事,郝澄问起了张籍会试之事。
“对、对,维桢兄科场先达,可要不吝赐教啊。”
“吾等洗耳恭听。”
吕广和陈到之两人跟着道。他们三人都是有志于下次会试的人,平时关于会试殿试等问题都只能在书本上看到,并不直观形象,如今有张籍这么个会试殿试通关还是名列前茅的人在面前,郝澄几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
“诸位同年抬爱了,赐教谈不上,吾等在一起互相讨论参详参详,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籍也乐于给朋友讲解其中之事,免得进京赴试在会试考场上之时走了弯路。
一边是张籍讲解的仔细,一方是三人听的认真,时间就此悄悄流逝而去,几人言谈讲解甚欢。
中午张籍留郝澄三人在家中吃饭,饭后继续是关于进京会试殿试的问题,从在哪儿住宿到考试中的细节,一直讲解到夕阳西下,晚霞漫天,到最后离开张家时,郝澄三人还是意犹未尽。
第三百二十六章 城中诸人()
回家第二日是诸友登门拜访,第三天张籍自然也要备齐了礼物去城中转一圈,他需要到那些平时照拂到自家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家中看望一番,毕竟前一段时间自己登科的消息传来后,陆陆续续收到了好些礼物,礼尚往来嘛,去各家拜访一番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不过若是全数逛下来没个十天半月是做不到的,故而为了节省时间张籍按照各人身份的不同,有的只是让张成去递上帖子和礼物并不登门,意思意思即可,比如当年州学中的王教谕等人;有的则要亲自登门表达谢意寒暄一阵,比如周学正、比如王同知,县官不如现管,自己的跟脚就在临清州,和地方官打好交道是必须的;还有的就是要在其府上叨扰一阵以示尊敬的,这种并不多,只有毛知州一个。
这天的清晨张成驾车,张籍首先向州府衙门奔去,他要亲自上门拜访毛知州,因为毛知州不仅是自己的县府两试的座师,还极其隆重的为自己庆贺的高中探花之喜,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自己都欠了好大的人情,,登门致谢是应当的。
到了衙门,那门吏见了张籍的名帖,知是探花前来,忙不迭的前去通报,不多时便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维桢此次高中探花,实乃吾临清州之喜啊。”毛知州竟然是亲自前来门口相迎。
“弟子拜见大人,怎敢劳烦大人到此亲迎。”张籍见此连忙躬身持弟子之礼道。
毛知州几步下了台阶,亲热的扶起张籍的手臂道:“维桢何必如此多礼,走,到后堂中叙话。”
这一幕把旁边的几个衙役给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平时那个不苟言笑,严厉果决的知州大人吗。
片刻后张籍两人来到了后堂,分宾主落座后,毛知州温言问起了张籍会试殿试的经过,他也是进士出身,听完了张籍的讲述,心中跟着又回忆了一番那年那月金殿传胪皇榜提名的风光。
张籍在对答中处处以弟子自称,这让毛知州深感欣慰,毕竟有个懂得感恩的门生也是座师之喜,要知道按照张籍现在的品级,和他这个知州以兄弟朋友互称也是当得,就像之后去王同知和周学正处,两人都得称张籍为友的,认真说起来还是周学正高攀了,因为他不过是举人功名。
“陛下所赐探花牌坊,已经在维桢乡中立起,维桢可曾回去一看。”毛知州说起万历天子对张籍的赏赐来。
“弟子前日才到城中,如今还未曾回乡,不过我已经传信给了老家。乡中族长打算召集宗族各支今年再次祭祖,因为我这儿还有匾额要供奉在家庙中。”张籍回答道。按照时下的习俗,天子御赐匾额和圣旨要供奉在家中或者是族中祠堂里。张籍打算将那进士及第匾供入祠堂,而探花匾和圣旨则是放在狮子桥宅院供奉。
“据说今次三鼎甲的匾额是陛下亲笔所提,可否让我一观御笔。”毛知州也是爱书之人,当时点张籍为案首他的那笔好字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如今听说有御笔所书之字,忍不住要前往一看。
“大人若至,弟子必将扫榻以迎。”张籍应声道。
“嗯,维桢你初入朝堂,当谨言慎行……”毛知州又给张籍讲起了朝堂官场中林林总总的事情,总之是为了他好,不想让自己这一得意门生多走弯路。
之后两人又叙了一番话,张籍受益匪浅,聊了足有一个半时辰才从毛知州处离开。
出了州府衙门不远处就是周学正和王同知的府第,张籍依次拜访过去,在这两处地方,周学正和王同知都丝毫没有上官的架子,反而是托着张籍的手臂满脸是笑的恭维着,一口一个老友,维桢兄的称呼着,什么旷世之才啊,天子门生啊,一观文章三生有幸啊这样的话不要钱似的传入耳中。
周学正和王同知如此恭敬如同拍马屁一般,原因在于他们的根底出身不高,在于张籍的翰林清流身份。
这一天逛下来直到夕阳西下,张籍的马车停在了清渊书院门口,最后一站,也是张籍心中分量颇重的一站就在这里,书院的教习和讲郎们甚至是那食堂的大师傅在张籍读书的日子中或多或少都给予了一定的帮助。
一分一毫也是帮助,每一个人的成功都离不开贵人相助,故而张籍从来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在书院中,张籍见到陈教习,那个上书直言不得选官的中年书生,那笔兰花画的越发纯熟,在于陈教习谈话时,不经意间看到自己曾经画过的一副竹石被自己的先生挂在了墙上,如兰般高洁,如竹般坚毅不屈,书院中的陈教习依旧是如此。
张籍也见到了董讲郎,这个不苟言笑,对待学生颇为苛刻的先生,看到张籍之后,确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许是自己不曾完成的愿望,被自己教出的弟子达成了,心下甚是欣慰吧。
郑讲郎、曹讲郎……一路行来张籍在周围羡慕的人群中看到了张义先的身影,但是那到身影,几次想向前挤过来,最终却又放弃了,许是如今身份相差甚远,有些自惭形秽。张籍见此也是无法,自己所学已经教给了张义先,张义先进步很大,但还是不够,希望自己的玩伴能靠着努力,争一个功名出来吧。
在张籍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当年的寝舍室友冀永贞面色莫名的看着他,若是那时自己能再多争取争取是否如今的探花郎就是自家表妹夫了呢……
最后张籍来到南山居中,希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