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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少爷,我和阿芙之事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堂堂正正今日是我成亲之日,还请不要慎言!”方清之见到自己的朋友为自己出头,但是他不想就此得罪崔家夫人,故而虽然被钱邴讥讽但有意忍辱来打个圆场。
“方沐,吾乃尔之前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钱邴一句话把方清之堵得死死地,又面向张籍道:“你这无知小儿如今科场几何,还不快来拜见前辈!”
张籍见此心中不禁发笑,眼前这人果然猖狂,也不知走了什么运道儿能过得乡试,正要回话时忽觉有人拉他的衣袖,他转头一看原来是方才为他介绍钱家背景的中年,只听那人焦急小声道:“你个少年,莫要和那钱二理论,他仗着家势又有功名在东昌府也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张籍笑着低声道:“多谢兄台相告,我知道了。”
言罢张籍还是起身出席看着那钱邴道:“你说我是无知小儿?还是我的前辈?你可知我是谁?”
张籍说完不待钱邴出声回答紧接着又道:
“吾乃去岁山东乡试第一名解元,是吾为无知,尔又是何等头脑!
吾乃今科京城会试第五名经魁,若吾为无知,尔置天下读书人于何种境地!
吾乃金殿唱名一甲第三名探花,若吾为无知,尔又置当今天子于何处!”
一连串三句话,一字一句,句句铿锵有力,震得那钱邴酒醒了大半,但他犹自不信强言道:“你这厮好胆吗,竟敢冒充当探花郎,怎么会有如此年轻的探花!”
“维桢兄乃是今岁殿试天子钦点的第三名探花郎,如今任翰林院编修之职。”这时陈到之不失时机的补了一刀道。
同时在钱邴的身边,一个他的亲戚小声道:“二哥,别说了,我好像记起来叔父曾经说过,今科的探花的确年幼,据闻才不过十六稚龄,而且好像正是临清城之人……”
“啊?”但钱邴又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如此年轻,怎么会是解元,怎么会是探花!你到底是什么人?”
“到之兄方才已经说过了,维桢是今科探花郎,士林华选,玉堂任职。”方清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钱邴终是信了,顿时面如死灰,得罪了生员他不怕,得罪了举人他也不怕,但得罪了进士那就是得罪了官员,更何况是翰林院中的官员,那都是将来要出将入相的人,看来自己以后别说补缺了,能安生做个举人都是难得。自家的父兄不过才是六七品的外任小吏。
不知何时,那钱邴灰溜溜的离席逃也似的离开了方家,酒宴再起,刚才不快的气氛在互敬喝酒中散去,不过因为刚才张籍道明了身份,多有前来相识敬酒者,一时间婚宴的主角仿佛成了张籍。
席去酒撤,宾客散尽,屋中只余杯盘狼藉。
张籍方清之郝澄几人寻了处干净的所在聚在一起聊天。
“清之,我今日抢了你的风头,好生过意不去。”多人相敬,张籍不免多喝了几杯,此刻带着些许酒意说道。
“维桢,哪里的话,若不是今天你出面,那钱邴定然不肯善罢甘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方清之连连摆手又向着几人行了一礼谢道:“今日多亏了诸位同年前来。”
“诶,清之莫要多礼,我们本就是来撑场面的。”
“不错,若是那钱邴还敢来找事,以后千万不要忘我们。”
张籍几人的一言一语让方清之感到格外心暖。
“姑爷,还要送贵客离席,请姑爷到移步前厅。”这时管家崔九来到屋门处说道。
吕广闻言道向方清之道:“走了走了,我们几个也陪你去送送宾客。”
言罢几人一同来到前厅,送宾客之时,外院的水席上也有很多人知道今科探花郎就在此处,纷纷来来看看这个少年探花是何等模样,院中挤了一堆的人。
好不容易送走了宾客们,张籍等人就要准备动身告辞返程,方清之自然是不允,非要几人留宿,明日再叙,这时又见崔九前来称晚上崔举人要设宴款待几人,故而张籍等也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众人来到崔宅,与席之人并不多,就崔举人、方清之和张籍等人。
崔举人知道众人都是功名在身之人,尤其又有张籍这个解元兼探花郎,而且其又是自家女婿的好友,不禁对方清之越发满意了,久经事故的他知道,人脉无论是在科场仕途还是平日生活中都是极其重要,通过女婿搭上张籍这个前途无量的翰林官,这机会可是难得的紧。
酒过三巡,方清之这个崔家女婿先被众人遣回方家洞房,免得误了那良辰吉时。而其余诸人继续在崔宅饮酒,在崔举人的小意应承下谈诗论赋,说起科场旧事,这一场酒宴倒也是很是尽兴。
今时夏夜明月当空不见浮云,酒宴散去之时,最后张籍等人被安排在崔宅客房住下休息,只待明日再返回临清城,他们几人今天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为方清之撑场面的任务,想来有他们这些同年在,崔家也不会瞧不起方清之了。
乡中彼处的方清之今日终得所愿,娶得美人归,此时的方家宅中正是那千金**之一刻。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返乡、威风()
从清平县回道临清州已过了五日,这五日中张籍同张百万一起去看了那长势喜人的番薯,在那茁壮的枝蔓下,掘开一处沙土已经能看到了小小的果实,到了夏末秋初之时想来就能收获第一批产自临清州的番薯了。
这天夏日炎炎,街道上分外灼人,张籍也没有外出,此刻坐在竹制躺椅上正和杜十娘一起吃着井水中镇着的凉沁沁的西瓜,在井边的大树下纳凉。
“十娘,昨天老家传信来后日又要回乡去祭祖,这次可能要多在老家呆上几天。”张籍一口吃掉佳人用牙签送过来的小块西瓜道。
为什么说“又”呢,自从张籍科场突飞猛进之后,一路高歌直到通关,这都是张氏一族中发生的最重要事情,在时下人们眼中这就是祖先庇佑,如此,怎能不感谢一番列祖列宗呢。
“嗯,妾身晓得了,籍哥哥,妾身这就去准备准备。”杜十娘闻言说道,私下里杜十娘还是喜欢称呼张籍为哥哥,只有在有人在时才称其为相公。
张籍摆摆手道:“不用了,老家有人照看,一应物事都有,等会儿我去收拾出几套换洗的衣服即可。还有,这次回乡十娘你也跟我同去。”
“嗯?太好了,不过原来祭祖不是不让女子去的吗?”虽然能和张籍一同返乡杜十娘很是高兴,但是她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哦,是这样,祭祖那天外地赶来的旁支族人们都会赶来,到时候会有不少女宾,你得帮着娘照应一番。”张籍解释完又笑着看着井边的盘子道,“十娘,给为夫再来一块西瓜。”
佳人闻言笑着应声点了点头,素手纤纤又取了一块瓜剔去瓜子送到了张籍口中。
如此火热的夏日,有树荫微风,又有井水瓜果,更兼美人服侍,正似那躲进小院成一统,省却夏日享清幽,好不惬意!
……
第二天一大早,休息了一晚的太阳还未露头,趁着这暑气未生之时,张家人准备动身返乡了。
狮子坊张家门前,停着三辆骡车,这三辆车都是最近几日才配齐的,为了方便张籍、张父和张卫的出行而设,车夫也是寄籍人家中挑选出的精干可靠的乡人。
将进士及第的牌匾和布政使司送的探花匾装到马车上后,张籍张卫同乘一辆,张母和杜十娘及丫鬟一辆,张父和几个随从等两个随从一辆,便出了南城门向仓上村驶去。
在太阳高升天已大亮时,一行三辆马车抵达仓上村村口。
行驶在进村的道路上,许久未回家的张家颇为意外的发现这条道路竟然经过了拓宽修缮,而且还是这个时代很是高级的三合土夯实的路面,若不是还能看见张五叔在村空的那座茶棚,张籍还以为是走错了路。
再向前看去,只见进村道路中间横跨着三座牌坊,一座比一座高大壮观。
车辆缓缓前行,首先穿过的第一道是张籍乡试后的解元牌坊,其次便是进士及第牌坊,再往后则就是万历皇帝下令山东布政使司修建的高规格探花牌坊。
这些都是籍哥哥给村子带了荣耀,杜十娘一双美目看着那逐渐穿过的三座牌坊,一缕芳心早已是飞到了张籍所在的第一辆骡车中。
到了张家老宅,平日在这里打理宅子的老张头和几个张籍的叔伯早已在此等候。
张籍一行人下了马车,先在老宅中稍作休息,不久张氏宗族本家和分支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到了张籍家堂中商议祭祖事务,大堂正中便是那两块披红挂画的进士及第和探花匾额。
如今张籍的身份地位已然是不同,在屋中他和族长张大户并列坐在了首座。
其实祭祖一事自有惯例,去岁普通的隆重的都举办过了三次,今年这次虽然是按照最为隆重最高的规格准备的,但也是大同小异,故而也没有人有什么异议,基本上相当于宣读一遍流程让众人心里有个谱。
当然这次祭祖有个不同之处便在于要将那圣旨敕书和两块匾额在村中展示夸耀一番。
待到吉时,张氏族人中几十名精干的小伙子抬着三座香案,当先的香案上放着的是那黄绫圣旨,紧随其后的两座分别是进士及第匾和探花匾。
不仅是仓上村,邻近的几个村子诸如大刘庄,郭庄等地的乡人们皆是闻讯而来,围聚在仓上村的道旁,看到圣旨和匾额出来,人们齐齐欢呼,其中张氏族人们的声音更是响彻云霄,因为这是他们全族的骄傲。有了这些东西,仓上张氏壮大发展便有了最坚定的主心骨。
按着事先选定好的路线,张父和张籍,张卫在族人的簇拥下,绕村一周,满足了看热闹百姓的眼福。原来那戏文中的圣旨长得这个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