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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德輿言重了,尔为当世豪杰,早晚必出人头地,朔不过顺手而为罢了。”
接着刘裕将身后刘怀肃、刘道规、向靖、丁旿等人,一一介绍给卫朔。
看着眼前雄武强壮的几人,卫朔不由暗暗吃惊。
不愧是南朝第一帝,在如此短时间内,便聚集起这么多人才。
众人寒暄过后,分宾主入席就坐。
除了卫朔外,席间尚有崔宏、沮渠蒙逊作陪,他们都曾与刘裕有一面之缘。
“德輿兄,现在徐州情况如何?”
见卫朔亲自动问,刘裕不敢怠慢,直截了当道:“去年由于鲜卑入侵,致使徐州北部郡县遭胡虏荼毒。”
“虽然在下竭尽全力安抚民生,但眼下仍是满目疮痍。”
“那今日德輿兄前来,是为了……”
“不瞒大都护,在下此次冒昧拜访,专为求援而来。”
“求援?是为朝廷北伐么?”
“正是!”
“眼下魏燕关系紧张,正是朝廷收复河北、驱除胡虏之最好时机。”
“若继续拖延迟疑下去,末将担心河北落入拓跋珪手上。”
“拓跋珪此人素有大志,又有经纬大才辅佐,一旦给其时日,河北必被他经营妥当。”
“到那时朝廷再想北伐,恐悔之晚矣!”
“然徐州疲惫,无力独抗后燕,还请大都护施以援助之手。”
卫朔听罢,将酒樽放下,直言不讳道:“不瞒诸位,去年河西先后与西燕、柔然、西域诸国大战,粮草、甲械损耗极大。”
“且今夏还将面临天灾威胁,恐无法给予多少帮助。”
“难道大都护不打算介入河北战事?”刘裕满脸失望道。
“不不不,倒也不是完全不插手。”
“而是河西力有未逮,只能从侧面牵制一二,主要还得靠朝廷自己。”
听到这里,刘裕不由默然,过了一会才问:“那不知河西准备出动多少兵马?”
“这个嘛……恐怕要视情况而定,眼下还不好说。”
刘裕点点头,他知道大都护没有诓骗自己,所言皆是实情。
此次魏燕大战,河西恐怕真使不上多少力。
“唉,原以为此次能跟大都护合作,一举荡平后燕,扫清寰宇,没想到……”
“是呀,朔也很遗憾不能与德輿兄携手对敌。”
刘裕长叹口气道:“光凭朝廷一己之力,如何能收复河北?”
闻言卫朔轻笑道:“德輿兄何虑至此?”
“先不说朝中有德輿兄这等雄杰之士,再说那后燕业已是日薄西山。”
“朝廷甚至可以等后燕兵败后,再选择出兵。”
“届时面对奄奄一息的鲜卑人,凭德輿兄本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再者,河西虽不会直接出兵,但将陈兵河套、太行山一线,威慑胡虏。”
另外,卫朔考虑了一下,认为还得靠刘裕遏制北魏,遂决定援助其一些战马。
“为了支持德輿北伐,朔无偿赠送徐州五千匹战马。”
五千匹战马可不是小数目,刘裕、刘道规、刘怀肃等人全被卫朔大手笔震惊。
还不等刘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卫朔又道:“听说德輿兄军中缺少甲械,小弟再送你五千把横刀与三百副明光甲。”
刘裕已被卫朔接二连三的大手笔砸蒙,坐在那儿半天,只顾着发愣。
“主公,主公……”旁边刘怀肃悄声提醒道。
“不好意思,在下失礼了。”
刘裕摸摸鼻子,满脸尴尬道:“这是我第一次受此重礼,难免有些失神。”
“呵呵呵,德輿兄客气了。”卫朔摆摆手,不以为然道。
“朔与德輿兄一见如故,区区一些战马、甲械,何足道哉?!”
“在此,朔提前祝贺德輿兄北伐成功。”
“谢大都护吉言。”
……
当天宴席,卫朔与刘裕尽兴而归。
一直到翌日晌午,刘裕才从宿醉中醒来。
他坐起身子,又细细回忆了一下昨日宴席上发生的一切。
突然心中一动,他狠狠拍了一下大腿,大声道:“坏了,坏了,中了大都护算计。”
恰在此时,刘怀肃、向靖、刘道规三人推门而入,见此情景,纷纷不明所以。
“主公(兄长),您何出此言?”
刘裕苦笑道:“大都护对彭城大力援以甲械、马匹,无非想借你我之力,遏制北魏。”
“难不成大都护欲坐享渔翁之利?”刘道规脸色难看道。
“那倒也不是,河西将有天灾一事并非杜撰。”
“而收复并州、平乱西域也确有其事,宴席河西恐真是无力干涉河北战事。”
“而也正因此,大都护才想借朝廷之力遏制北魏南下。”
“看来大都护也不看好后燕前途,反倒十分忌惮那个拓跋珪。”
“大都护未免小觑咱们啦,兄长既已看破其用意,我们又何必听其安排?”
“道规你错了,我们原本也不是听从大都护安排,而是听天子旨意。”
刘裕满脸钦服道:“天子下旨,你我谁敢不从?大都护这是阳谋大道啊!”
“不过,对咱们来说,也并非全是坏事。”
“有了河西支援的战马、横刀,将大大提升新军战力,而新军是你我根基所在。”
“有了强悍军队,将来北伐时,你我才能建立功勋,扬名天下。”
……
“大都护,你如此鼓动刘裕,不怕对方看穿吗?”
隔日,趁着休息间隙,秘书郎郭逸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虑。
卫朔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哈哈哈,看穿了又如何?大权全在上头手上,刘裕能有多少主动权?他敢公开违抗圣旨吗?”
“而且,刘裕还得感谢咱们援助,不然凭着一群步兵,碰上胡骑跟送死没啥两样。”
“主公是说除了北伐,刘裕没得选择?”郭逸满脸惊色。
“可……可一旦刘裕再立殊功,恐要一飞冲天了,大都护难得不担心养虎为患?”
“养虎当然会为患,可有时被形势所迫,不得不为。”
卫朔喟然叹道:“更何况刘裕本是枭雄,很难压制!”
“解决对方的唯一办法,便是靠优势实力碾压。”
“只要顺利拿下关中、蜀中,再收复中原、河北,刘裕又何足挂齿?”
顿了一会儿,卫朔对郭逸吩咐道:“你去告诉镇恶,说本都护已答应免费赠送刘裕五千匹战马,请他酌情安排妥当。”
“记住!所赠马匹必须是骟马。”
“朔虽然不得不养虎为患,却不希望为患越小越好。”
“诺,属下这就去办。”说完郭逸转身匆匆离去。181
第410章 荆州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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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在荆州影响力日益扩大,渐渐有取代殷仲堪之趋势,这是殷仲堪不能容忍的。
然而面对强势的桓家,他又束手无策,只能日夜惊忧惶惧。
这日,殷仲堪在与心腹议事时,捻着胡须,对杨佺期惴惴不安道:“当年,桓玄之父桓温生前想篡夺晋室,只因被谢公阻止,才没让桓家得逞。”
“如今桓玄继承父志,野心勃勃,妄图窃夺荆州大权,进而图谋不轨。”
“天子让老夫坐镇江陵,本是为了牵制桓玄,没想到他那么轻易与河西搭上关系。”
“如今短短数年间,桓玄由此坐大,愈发难以控制。”
“早知如此,本官就该强硬压制对方,使其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一想起正是由于自己步步示弱,导致桓玄最终坐大,殷仲堪不由后悔不迭。
杨佺期眉头一皱,恶狠狠道:“明公,俗话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今日不除掉他,将来再想除掉他就难了,而且会后患无穷。”
正当殷、杨两人秘密商议时,却见管家轻手轻脚地进来禀报:“南蛮校尉殷顗求见。”
殷仲堪一听,喜上眉梢,高兴地说:“我这个堂兄极有谋略,正好听听他的意见。”
不一会儿,殷顗顺走进客厅,只见走至殷仲堪跟前,拜道:“使君安好,卑职有礼了。”
“哎呀,兄长见外了,免礼请起。”
殷仲堪虚扶一把,大刺刺地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殷顗坐下。
殷顗是一个善于观言察色的细心人,刚一坐下来,就看见殷杨二人脸色与往日不同。
殷仲堪看了一眼杨佺期,努努嘴说:“伯通不是外人,你来告诉他吧。”
杨佺期微微颔首,将一封书信递给殷顗,又满脸不忿道:“眼下桓玄日益跋扈,不将使君放在眼里。”
“末将担心长此以往,恐有不测之祸,遂建议使君当机立断。”
殷顗接过书信,仔细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全是桓玄培植私兵、意图不轨的证据。
他将书信轻轻地放到书桌上,叹了口气说:“原来使君是为桓玄烦心。”
“不过,仅靠这些扳不倒桓玄,冒然行事恐危及使君自身。”
殷顗低着头,想了想,又道:“看了这封书信,让人心惊肉跳。”
“由此可知,桓玄一直野心勃勃,只要他在荆州一天,使君便一日不得安稳,迟早会有祸患发生。”
“那该如何是好?不知兄长可有妙计良策?”殷仲堪忧心忡忡地问。
闻言殷顗拱手,十分果断地说:“眼下最稳妥之计,莫过于设法将桓玄调出荆州。”
“没了桓玄这头地头蛇在,那些依附桓玄身边的阿猫阿狗则不足为虑。”
“届时使君身为刺史,奉天子以令群下,谁敢不从?”
“若能将桓玄调离荆州,自是最好。”
“可……可桓玄愿意吗?”殷仲堪皱着眉道。
直到这时,殷顗才将来意向殷仲堪禀明。
殷仲堪与杨佺期一听桓玄想得到江州刺史之位,不由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