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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听着张虎一本正经,理直气壮的假大空言论,开玩笑讽刺道:“先生如此才学,何不择明君,安邦定国,开疆拓土,创一番伟业。”
张虎明白自己的话没人会信,也不在意,道:“小爷我欲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奈何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遍寻不遇,只得找你这个不得志的公子,报团取暖。”
“废话少说,开门见山,老爷我找你是做比买卖,我替你抢夺威望,挣脱老女人的牢笼,你替我挣取钱财,与你我都有益。”
知道张凯性格患得患失,犹犹豫豫,张虎强硬道:“就这么定了,你按我说的做就行,再差也不会比如今狼狈。”
真若如此,张凯自然乐意至极,只是一堆豪言壮志没有说服力,但他不干又能怎么样呢?早死与晚死的区别而已,对于自己而言都不是那么在乎,眼下多个陪葬,那就干呗。
两人回到张家镇,遇上债主上门拿钱。
出张家镇的路边建着粮仓,许多马车停放在旁边,约摸五十辆。
十几个农奴从粮仓里扛出一袋袋粮食装到马车上,领头的小头目来回走动,监督干活的人,时不时怒喝几句:“快点,快点,今天争取再走一趟,争取明天再走两趟全部搞定。”
“娘的,没吃饭是怎么的。”
“一个大男人连袋粮食都扛不起,吃屎去吧。”
……
诸侯大战之后,张家这样的小领主日子过得很惨,出人,出钱替上级领主打仗,最后弄得自己一穷二白。这不算最惨的,许多家族愣把自己打没了,被灭族吞并。
相比最差的,张家还算幸运,保住地盘,但代价也非常巨大。张霖通过联姻,娶了邻居比较有钱的河风地凌家千金,用税收做抵押,向老丈人借高利贷度过危机。
战争带来动荡,战后张家为了维持统治,安定民心,使出降低赋税的老套路。
有高利贷要还,自己收入又变少,两相叠加,张家一穷二白。
此刻,这些装粮食就是张家要给河风地凌家的利息。
张凯看着自家粮仓里一袋袋粮食往外搬,肚子里全是火气,气道:“我爹太昏庸,这笔债就不应该借,更不应该还。”
“以现在张家岭的能力,两代人也还不清凌家的高利贷。”
张虎倒是知道张家欠着凌家的钱,具体约定怎样不清楚,听传闻数额巨大。
见张凯情绪激动,安慰道:“你爹也是迫不得已,不借钱估计这片土地就不属于你们的家族。”
张凯冷哼一声,道:“你觉得这片土地还姓张嘛?老女人掌管财政大权,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在疯狂的啃食张家的骨髓。哪天我爹不在了,母子两会怎么对待张姓族人?”
说曹操曹操到,一名二十四五岁男子,体形高大,面容俊郎,身着铁甲,策马而来。
“张凯,秋收正是忙碌的时候,你却整日吃喝嫖赌成何体统,我们张家的颜面都让你丢光了。”
“现在咱们张家养的米虫够多了,你作为嫡系子弟,不以身作则也就算了,居然比他们还过分。”
“这样下去,我们张家早晚衰落,下个月,你没有例钱。”
张良以未来主人的姿态,对自己的弟弟张凯毫不留情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张凯心里憋闷,老子倒是想做事,你们母子让嘛,如今整个张家谁不是米虫,头号米虫就是你们母子两。
他没敢将心里的话说出口,不是长子,拳头小,给人栽赃扣锅的活不会干,也只得忍气吞声。
张凯拉着一张驴脸,不理会张良,径直取马离去,摆个脸色,装出老子不鸟你,是他能做到的最后一点抵抗。
张良斥责完弟弟,矛头调转,怒瞪张虎。
除了爹和娘,他在张家岭只手遮天,所有人都俯首称臣。唯独张虎,不知道是傻,还是狂,一直跟自己的弟弟张凯混在一起,这是不将迷离这个未来领主放在眼里,赤裸裸打脸。
“张虎,你已经到了服役的年纪,却迟迟未到,骑士的称号还想不想要?”
“别以为是功臣之后,就可以胡作非为。”
张虎满不在乎,满脸堆笑,回道:“主公训诫得好,我明天就到军营报道,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报效养育我们的土地。”
小爷勇于承认错误,但坚决不改,就敷衍你,能把我怎么样。
作为张家岭未来的主人,张良看到张虎这幅无赖表情,心里自然有气,但现在还治不了这家伙,应该敲打敲打,不然不知道自己是谁。
前几日刘福告张虎的状,正好给了张良借口。
“张虎,你坑骗村民钱财,仗势欺人殴打村民,可知罪。”
张虎觉得眼前的未来领主看起来大义凛然,威风八面,挺像那么回事,可实际上胸襟狭隘,只会在自己领地内作威作福,除了排除异己的本事尚可之外,再无其他能力。
如果张良大度点,别视领地内所有的人为私人财务,赐予别人一些好处,不要过分吝啬,张虎会巴结一番。
他一贯与人为善,面对张良却不是如此,因为捞不到任何好处就罢了,可能自己手里的东西还会被强抢。
“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怎么坑村民钱财了,前段日子缺粮,我借了些粮食,可都还回去了,还给利息。”
“说我殴打村民,真没有。”
“对了,前几日有几个歹徒进我家乱砸东西,毁坏财务。大人,你可要替小的伸张正义啊。”
明摆着不给脸,张良也没有办法,毕竟功臣之后,眼下自己还没能力制裁,但阴招倒是有一些,“张虎,你会后悔跟我作对。”
张良阴着脸,双眼盯着张虎,好似要杀人,放完狠话调转马头离开。
第21章 往沟里带()
张家镇北边一块大草地上建着一排简陋的木屋,木屋旁是校场,散落着靶子,武器架子,刀枪棍棒一应俱全。校场不远处便是牧场,放养着战马,耕牛,羊羔。
这里是张家军的军营,三百常备军驻扎于此地,校场上,骑士们带着手下在训练,有的负重跑圈,有的拉弓射箭,有的砍桩……
张虎昨夜已经来到军营,条件非常差,十几人住一个房间,一排床铺排开,间隔只容单人行走,十分拥挤。空气中充斥着脚臭味,汗臭味,混杂在一起,置身其中非常酸爽。
“新来的快起来,快点。”
清晨,一夜不怎么睡的张虎被同营的老兵叫醒。
“穿戴装备,准备训练。”
营房的人都起来了,各自忙碌着穿戴。
所谓的装备非常寒酸,一把长刀,一身甲胄。长刀货真价实铁制。甲胄就不怎么样了,头盔,胸甲,肩甲,护手,绑腿,裙甲五脏俱全,可惜是木质。
张虎心里想,这玩意能挂到身上去,除了让动作变迟缓外,压根扛不了伤害。张家居然凑不出三百人的装备,也真是够穷,这税收都花什么地方去了?
依葫芦画瓢,他学着其他人,穿上甲胄,提着长刀到校场上排队。
张家军一般由十几人组成一队,由一名骑士统辖。
每一名骑士可都是熬出头的老兵,有薪水领,有住房分配,退役后可能还会得到土地,下放基层任里长,对于普通的农奴,这是最好的归宿。
骑士也分两种,一种名义上的骑士,张姓子弟,血缘离领主近,只要没犯大错,都能受封领薪水。他们服役也就过过场子,大多在军营里熬个一年半年拿到头衔就跑了。
这是一帮功臣之后,说实话就是只吃饭不干活的米虫。
张家常备军三百人,骑士的数量远远超过此数量,张家镇街上晃荡的,随便拉一个,很大概率就是骑士。
有这么群米虫,张家除了土地税,又没有其他进项,日子一长,越过越穷。
另一种骑士,真干活的人,获得晋升不容易,个个都能干。
领主其实不想养异姓骑士,可没办法,家族骑士不听话,没本事。而这帮人上马能砍人,下马能修渠,让干什么就能干好什么。雇佣兵比自家人好用,能怎么办呢?
一匹骏马飞驰过来,马上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形挺拔,脸上带着道刀疤,他是张家军二营三队的头头李四六。
拴好马,李四六匆忙来到队伍的前头,瞧了瞧众人道:“咱们队来了两新兵蛋子,老规矩,出来自我介绍,大伙给取好听的称号。”
李四六刚说完,老兵们偷着乐,将两个新兵推倒前面去。
张虎倒是大大方方,挺直了腰板,昂着头与老兵们对视。
另一个青年小伙就不一样了,如同小姑娘一般,被一群大老爷们看的发慌,害羞的低着头。
李四六道:“你们两记住咯,这里是张家军二营三队,别像当年老子一样,领主老爷问我是谁,连自个番号都记不住。”
李四六说完话,老兵又是集体哄笑。这个笑话在张家军中广为流传,经时间冲刷威力依旧不减,每每提到李四六,总能让人忍俊不禁。
“笑,笑个屁。觉得老子蠢是不,你们倒是弄个骑士封号试试。”
李四六农奴出身,大老粗,不摆架子,很随和,“新兵蛋子,记住咯,我是你们老大,名字李四六,木子李,老爷们骂老娘们不懂四六的四六。”
每每新兵蛋子来,老兵们听着头头的自我介绍,哭笑不得。
张虎是听出来了,自己以后的头,就是一个开心果啊。他起哄道:“头,你这名字是不是你老爹骂你老娘的时候顺带给你取的。”
这话一出,老兵们更乐了,“兄弟,干得漂亮。”
“就是那么回事。”
“你个新兵蛋子,不懂四六。”
……
李四六上前给张虎屁股上来一脚,佯怒道:“小子,以后掏粪的活归你了。”
“报上姓名,家住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