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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振与张大舍为临,张三丰这个小家伙可是经常来自己家蹭饭的,听张三丰自己说,别看他家卖肉,但是他家可很少吃肉。
连张大舍都饿的连阵风都挡不住。
她怎么舍得给自己送礼。
“嫂子家的日子也不宽宥,这肉就算了吧,我看大舍兄长身体虚弱,嫂嫂还是拿回去给大舍哥补补身子。”朱振推辞道。
见朱振推辞,张大舍紧绷的的脸上露出了解脱的表情,想要伸手拿回肉,被九儿狠狠的瞪了一眼后,有些悻悻然的伸回手。
九儿转身换了副笑脸,谄笑道:“我们两家本事邻居,平日里就该多走动走动,你叫我一声嫂嫂,便不要与嫂嫂客气,嫂嫂可听说你前些日子给虎二输了不少血身子虚,正需要大补呢。这不嫂嫂今日特意留下一块好肉与你,你莫要推辞了。”
见朱振还有些犹豫,张大舍终于开腔道:“振哥儿收下便是,平日里三丰没少往你家里跑,吃了你不少饭食,这豚肉便当做谢礼吧。”
朱振见推辞不过,只能手下猪肉,心里想着以后多照顾他家便是。
只是让朱振搞不明白,往日里刻薄的妇人为何变得那么好说话了。
九儿见朱振手下猪肉,脸上笑容绽放,只是脸上一撮儿黑痣一抖一抖,有些吓人。
“小官人若是出仕做了那千户,不知能否提携我家大舍做个文书,你也知道嫂嫂家里的情况,你大舍兄长只懂得读书,也不事产业,家里的日子着实艰难。”
朱振这才知道二人来意,当下苦笑一声,将自己推辞了胡大海的邀请说了一遍。
哪只九儿的脸色瞬间剧变,猛地将桌上的猪肉抢回,搞得朱振也被吓了一跳。
“嫂嫂,您这是?”
九儿深吸一口气,狠狠的瞪着朱振,仿佛看门前的乞丐一般,恶狠狠的道:“臭小子,你玩儿老娘是不是?既然你不去做官,你收我豚肉作甚?大舍我们走,我还以为这小子要发达了呢,浪费感情。”
张大舍皱眉,对妇人说道:“这肉我已经许给了振哥儿做谢礼,你拿回去做什么?”
九儿猛地从腰间抽出杀猪刀,指着张大舍道:“姓张的,你可知道这块肉值多少个铜钱,给了这厮就真的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他连胡元帅的邀请都拒绝,以后谁还会找他为官!这等不知好歹的憨货,巴结他作甚,我们走!”
“你!我张大舍好歹是读书人,岂能做这种下作无情之事!振哥儿当官如何?不当官又如何?终究为邻,送块豚肉又如何?”
“你要清高是不是?问过老娘的刀没有!”
“我!”张大舍的脸色难堪,不过最终选择了屈服。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朱振摇摇头,“哎,大老爷们,活成这样,真没意思。”
九儿的耳朵很尖,扭头一脸鄙视,“哼,没意思,我家大舍有我辅佐,早晚成大器,至于你,连胡元帅都拒绝,一辈子的穷苦命!”
第十七章 沈家遭劫()
朱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上辈子活的太过于匆忙了,以致于从来没有留心过身边的景色。
春天的秦淮河畔,杨柳依依,雪花般的柳絮和风徐徐吹来,伴随着踩青姑娘手里的纸鸢,形成一幅唯美的画卷。
微风和煦,吹拂着脸颊,有种大梦我先睡,但愿长睡不复醒的感觉。
朱振今日照例说了一阵子书,依然是《倚天屠龙记》,生意好的很,钱箱里的钱装得满满的。
心满意足,搬了张藤椅躺在河畔休憩,心里盘算着将来的道路。
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在街边儿说书的,男子汉大丈夫总该身价厚实点儿。
自己现在有了三十亩地,如何合理利用这三十亩地,是个问题。
“噗通。”
落水声打断了朱振的思绪。
醉酒的朱文正被不识身份的老鸨从划船上抛出,直接扔进了水里,敦实的小胖子朱沐英似乎等了许久,颇为熟练的一个跃起跳入秦淮河,毫不费力的将人救了上来。
朱振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朝自己游过来的二人。
朱振不能不嫌弃,实在是这朱文正太烦人了,不论在何地,都能看见他们的影子。而且每次见面,都是朱文正自暴自弃的场面。
小胖子朱沐英自来熟,上岸后也不顾一身的水渍,朝着朱振走过来,正要拍朱振的肩膀。
朱振忽然睁眼,嫌弃道:“离我远点儿,都是水。”
惹人休息的家伙都是最讨厌的。
小胖子不似朱文正那般惹人嫌弃,小心翼翼的挤了挤身上的水,这才开口说道:“一会儿点卯了,正哥儿醉成这样,一准儿要被义父打板子,振哥儿你是神医,快帮帮忙吧。”
朱振目光不善,“若是换别人我可能出手,关键是你俩,我看着就烦,赶紧离我远远的。”
朱文正醉眼惺忪的看了身边儿的小胖子一眼,打了个哈切,“沐英,昨晚醉春姑娘的钱没结,你帮我给了去。”
沐英苦笑了两声,“结了,结了。”
“结了便好,口袋里还有银子么?拿出来,咱们去喝酒。”朱文正看了眼刺眼的太阳,哇的一张口,朝着秦淮河便一阵猛吐。
朱振搬起藤椅,太烦人了,就不能让人安静做个美男子吗?
沐英立刻松手,只听朱文正扑通一声坠入秦淮河,他却不管,死死的抓着朱振的胳膊。
“你做什么?”朱振目光不善道。
“我听胡元帅说了您的医术,您快帮帮忙给驴哥儿醒醒酒,不然今日非要挨板子不可。他是大都督,可得做好三军的表率。”
朱振对于朱沐英算不上熟,但是在朱沐英对朱振却颇为崇拜。
而且这小子似乎对自己颇为帮衬,每次自己说书,他都帮着维持秩序。
最关键是的,光天化日的他竟然跟自己拉拉扯扯。
旁边那个一直羞红着脸偷看自己的小娘脸色都发白了。
实在是太影响自己的形象了。
懒得跟他们计较,朱振从袖子里拿出几枚解酒丸,扔了过去,给他吃了,赶紧走,别烦我。
被水一顿呛的朱文正被沐英强行喂进去几枚解酒丸,人也清醒了不少,看见躺在一旁懒洋洋的朱振,脸色很是不快道,“朱振你是不是特别鄙视我,明明比我有本事,却不出山,每天看我丢人是不是很爽?”
朱振:“……”
心里想的是,关我屁事。
很无语啊,老子不愿意当官,关你朱文正屁事,你自己年轻干不好大都督,那是你自己没本事好不好?
看了眼日头,朱振摇头道:“我要是你绝对没闲心思在这里唠嗑,而是赶紧去点卯,不然估计你又要被禁足。”
两个人明显并不认为自己的存在耽搁朱振休息,舔着脸,就直接坐在地上。
“时间还早,我先在这里休息休息,沐英你先行一步吧。”朱文正道。
“驴哥儿,你这心够黑的,知道去早了没好事儿,你还让我先行一步。”
“无非是去抄家而已,对于你这种到了战场上打不了仗的废物,正适合做这种事。”
一条鄙视链瞬间形成,朱振鄙视朱文正弱的不行,朱文正鄙视朱沐英没在战场上打过仗。
“抄家?”朱振闻言,好奇看了一眼二人。
见朱振被吸引,似乎很好奇的样子,朱沐英解释说道:“大名鼎鼎的沈万三,被父帅抓了,我已经得了消息,今日要下令去抄他家,然后定罪砍头。”
“呵呵。”朱振轻笑,充斥着嘲讽。
“你这是何意?”朱文正道。
朱振自顾说道:“人家沈员外对你们义军不错吧,我听说当初打濠州的时候,暗中给过你们粮草,如今你们得了应天需要修缮城墙,人家又是卖作坊又是卖地帮忙,可你们竟然要抄人家家,还要砍人家脑袋,这事儿不值得我鄙视一番么?”
朱文正见怪不怪道:“能怎么办?咱们缺钱,他有钱,不抄他家,难道去抄老百姓家?”
沐英摇头道:“振哥儿说的对,咱们是义军,是替全天下老百姓伸张正义,商人也是百姓啊,咱们这般与巧取豪夺有什么区别?我得去找干娘一趟,让她劝劝义父,此事最好从轻处理,莫要寒了天下商旅的心。”
………
朱振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鄙视起了那么大的作用。
朱沐英快马加鞭找马夫人求情,马夫人听说了此事之后,专门找朱元璋求了情。
还将朱振鄙视的话,原封不动的给朱元璋说了一遍。
朱元璋记了好久,都没想起朱振是谁。不过感觉朱振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沈万三从砍头变成了流放,只是流放的道路有点儿偏远,是朱元璋的非控制区域,云南。
事后,朱振也听说了沈万三到底犯了什么错。
沈万三极其脑残的提出帮助朱元璋犒军,这属于被勒索怕了,然后想拍马屁,结果拍到了马屁股上。
做商人就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买卖,合理交税,你掺合政治干什么?掺合政治也无可厚非,官商勾结很正常,但是你染指人家老朱的军队干什么?
沈万三能留条命,在朱振看来都是好命。
第十八章 搞经济的棒槌()
沈家数代人辛苦经营几十年被朱元璋一招废了。
过程非常残暴,全族人直接发配,家产被充公,土地收归应天府所有,朱元璋直接富裕了,无数的金银财宝成了武器、军粮,军队连连扩充,在周围的诸侯之中,朱元璋的实力直接上升了数个台阶。
原先在沈万三名下的农田只有几千亩,但是在扬宪的不辞辛苦下,愣是将沈万三隐藏的田产全部挖了出来,然后朱元璋手头多了十几万亩的农田。
对于朱元璋为什么这么做,朱振心里忽然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具体如何,还有待事情后期的发展。
只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