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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若是父王能够与当年十八根扁担起义时那样,亲临前线,不要说镇江不至于失守,便是应天此时也应该拿下来了。
要知道,咱们姑苏比起应天来说,最不缺的便是资源,一个朱元璋算什么,便是拿下整个南中国都不应该在话下。”
刘岳微微蹙眉,和自己这位姐夫不同,刘岳成年之前一直在家中读书,这一次还是姐姐使了不少力气,才能追随姐夫,以谋取军功。
刘岳自幼读书,心中礼教约束更多一些。
他认为张士诚已经做了吴王,那便与历代的君主没有任何不同。
做君主的,那自然要做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跟朱重八那般凡事身临仙境,还要文臣武将做什么?
但是很明显,刘岳不敢跟自己的姐夫说这些。
或者说,他没有勇气与姐夫说这一番话。
毕竟比起姐夫将数万大军安排的井井有条,自己还差的太远了。
“父王越是窝在姑苏,越是建设姑苏,我心里其实越难过。”
张辰继续说道:“听说最近还下了政令,要求姑苏的富户们赈灾,库房也播了银两和粮草,可是却没有什么用处?
呆在王府有什么用?
那些官员和富户真的会将好处与那些百姓吗?
倒是我听细作说,朱振那小子虽然只是个男爵,但是却将盱眙县的方方面面都跑了一遍,便是一个盲了的老妇人,都能听得出他的声音。
天天念叨让家中侍奉的独子去参军,你说这样的人不成事,什么样的人成事?
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我经常想是父王不懂的这个道理吗?
不是。
他也是曾经起事,骑着烈马杀死鞑子的人,他哪里能不知道这些浅显的道理。”
“千金之子。”
刘岳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千金之子?”
张辰略显得无奈,“这个道理我如何不懂,乱世战场,郡主战死疆场,不是没有可能!可朱元璋如今坐镇一方,张士诚也雄霸长江上游,他们依然可以亲临前线,他们便不是千金之子吗?”
“姐夫这说的什么话?”
刘岳不以为然道:“那朱重八,陈友谅如何能够跟主上比?
尤其是朱元璋,他不过是个臭要饭的!”
张辰微微一愣,却旋即黯然,“正是因为你们都这样想。”
张辰想到,父王曾经不也是盐贩子吗?
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而与此同时,盱眙县,男爵府的混乱正在继续。
“损失多少人?”
安坐后方的朱振看着赶来的朱沐英直接问道。
“因为张士诚的细作混在流民之中,猝不及防之下,损失了数座难民营,连带着袍泽也牺牲了二百多了。”
朱沐英面露惭愧之色,“请爵爷责罚,实在是难民可怜,兄弟们不忍动手。
往往被贼子利用,反而被刺杀。”
“责罚什么?”
朱振不以为然,“本来就是我大意了,让张士诚做出那么一场好戏。
不过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有我的苦衷。”
“属下自然明白!”
朱沐英赶紧俯首道。
“且下去休息。
但是切记保持警惕,以防止张辰他们动手。”
朱振微微颔首,却是看向了一直护卫在身旁的虎二。
虎二上前,傅子介等诸将也纷纷上前。
却是刘青山率先开口,“张辰偌赶来,必让他有去无回。”
“军山不容有失。”
朱振肃杀容以对,“军山若在,我们随时可以打张士诚,若是军山丢失了,我们与张士诚之间,便有了一根钉子。”
“是。”
刘青山率先离去。
时值寒夜,长空如墨,火把映照下的火光之中,刘青山领命而去,两千精锐,重新入驻军山。
第二百四十一章 卞元亨被俘()
元末动荡,天下豪杰并起,天下诸侯全线暴动,但是真正还残存有理智的却并没有几个。
为何原有的时空朱元璋能够问鼎中原,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些起于微末的诸侯,很少有知道建设的。
除却朱元璋和朱振,这天下的诸侯没有管今年雪灾百姓的生死的,便是张士诚有心管,但是因为他对于吴国的掌控力不足,百姓依然频频饿死。
至于陈友谅和北元之流,更是不在乎百姓的生死。
而相比之下,军山虽然在天下豪杰之中出名比较晚,但是却一心一意的的安排盱眙附近的百姓。
就算是大战频频,应天陷于危机之中,也没有调兵出境的意思,而是一门心思将军队派出去,安抚百姓,帮助百姓走出雪灾。
平心而论,一心恢复生产,哪怕是与之敌对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更不要说更需要稳定与和平的世家大族了。
这不琅琊王家的余脉,在见识到朱振与天下诸侯的不同诸侯,便选择了与朱振结盟了。
亲自将族长掌上明珠王玉落送到府上。
而王玉落此人,乃是江南出名的奇女子,为了这个女儿,王家族长可是费尽了心思,不知道拒绝了多少名门子弟的和亲,让无数人暗中嘲笑王家族长门槛儿高,看不起江南风流才子。
但是王家族长却最终选择将她最喜爱的女儿嫁给一个连他面都没见过的朱振,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朱振不仅仅能够打仗,声震盱眙乃是整个江南。
更是因为他的名望,随着他的一项项仁政,已经开始播散到了整个江南。
不仅仅是普通百姓需要庇护,便是这些世家大族也需要庇护。
然而,总是有些人看不惯别人好,并总是幻想别人给他带来致命的危险。
比如张士诚。
被朱元璋欺负怕了,心里总是琢磨着,自己这个女婿早晚有一天,会跟自己闹掰了。
这是典型的被迫害妄想症。
所以这位吴王被别人在耳边边儿上说了几句,脑袋一热,就相出先下手为强的办法。
早在之前,张家联军对付朱振的时候,他便跟张家联军不断的往来,并不断的给张家联军支援,与张家背后的大都势力暗昧不清。
于是乎,等到朱振与张家联军的战事一结束,吴王就慌了。
天天琢磨着,一旦军山这支生力军出现在战场上,这对于眼下的战局的影响绝对是毁灭性的。
所以才有了秦怀风与张灵凤的妹妹名义上拜访军山,暗中却妄图劫持张灵凤这件事情。
卞元亨死战不退,三百余战士尽数战死,而卞元亨也力竭被活捉。
整条地洞里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很多将士的尸体已经冷却与地洞里的冰水融为一体。
虎二亲自跳入地洞,与十几个精壮的汉子一道用绳索费劲力气,这才生擒活捉了卞元亨。
而在这个过程中,卞元亨依然用短刃刺伤了三人。
卞元亨适才表现出来的极其顽强的战斗意志,以及他强悍的战斗力,让朱振非常好奇,亲自上前搀扶,并给他松绑,表现出足够的尊敬。
医师赶忙上前,尊重朱振的吩咐,上前包扎。
然而,让人不解的是,这人在被松绑之后,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感激。
反而一把推开了医师,表情淡然的说道:“爵爷何必如此。”
随着一具具尸体被人从地洞来抬出,卞元亨昂然看着朱振,“我卞元亨既然决心助吴王一臂之力,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爵爷若真的尊重我,何不杀了我,成全我的名节呢?”
朱振很是惊奇……须知道,张士诚手下除却张士德之外,大多数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悍不畏死之人。
明明被困于地道之中,却一次次悍不畏死的发起冲锋。
身体被竹竿扎了数个血洞,依然不知道痛苦一般妄图爬上来。
到了后来,朱振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坚持,要知道他现在的伤势,就算是爬上来,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而让朱振更为震惊的是,此人被自己俘虏之后,竟然没有任何异色。
仿佛早就料到一般,甚至还恳请自己杀了他,成全他的名节。
实际上,不要说朱振了便是常茂、沐英、虎二、杨勋这些人,也纷纷疑惑不解。
侍奉君主,你已经尽力了,事已至此,还要求杀身成仁,真的不是张士诚那种蛇鼠之窝能出来的人物啊。
卞元亨越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爱惜人才的朱振越是喜欢卞元亨,他拍了拍卞元亨的肩膀说道:“吴王并非仁主,姑苏百姓流落街头,如此寒冬依然衣不蔽体,你既然混入了难民营,应当知道我朱振,虽然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但是却实打实的为民求活,你何必弃暗投明,追随我呢?”
“爵爷能够将盱眙治理的井井有条,身边也有不少叶兑这样的名士,定然明白一臣不事二主这句话的意思吧?”
其人应答之快,根本没有一丁点的考虑。
“兄弟一身才华,若是这样为了张士诚死在这里,岂不是可惜了。
君未曾闻良禽择木而息的道理吗?”
杨勋忍不住开口说道。
“良禽择木而息,我家吴王殿下率十八袍泽起义,解救数百万民众于北元鞑子手中,亲民爱民,知人善任,爱护读书人,难道不是明主吗?
难道不是良木吗?
倒是爵爷您侍奉的主上朱元璋,屡屡压迫商旅,杀害手下的文人如同草芥一般,我想反问您一句,他算是良主吗?
您如今坐拥军山,实力不容小觑。
此时您的存在关乎时局,以朱元璋那狭隘的性子,他不敢动你,但是将来他不需要你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留情的,邵荣已经被逼反了,你怕是还不知道吗?
你就不怕狡兔死,走狗烹吗?”
谁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