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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茂虽然平日里行事乖张,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这得益于他平日里在军山受到朱振的培养,让他向着一名优秀的将领发展。
常茂抚摸着地图,开口说道:“从目前的战略态势来看,能够拯救耿炳文、蓝玉两位将军的,只有两支部队,一支是军山余部。
从军山调集军民南下,配合邓愈将军军团,进攻张辰。
可一旦如此,军山、盱眙没有军队控制形势,极有可能导致我们军山一年的辛苦白费。
而且张辰之前便是防御军山,对此不可能没有准备,即便是配合邓愈将军军团进攻张辰,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取到任何效果。
而另外一支,则是驻守滁州的队伍。
说道这里,沐英咳嗦了两下,沉声说道:“可是以邵荣的性子,他未必愿意与李伯升硬碰硬。
而且从滁州兵进衡阳,在这个鬼天气行军,本身对队伍就是一场考验,更不要说打仗了。”
“当然,国公不可能不派其他部队支援,但是其他大军各有任务,一旦开动整个形势会陷入一种更加混乱的状态。
而且,正如前面所言,大军开动需要时间。
其他队伍,开拔到衡阳所需要的时间,比我们滁州大营时间还要长。”
常升闻言,起身紧走两步,到朱振近前,躬身行了一大礼,朱振连忙搀扶说道:“常升兄,你我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素来以兄弟相称,何至于此。”
常升表情焦急,说道:“爵爷,战局已经陷入此等僵局,二位将军生死已然陷入旦夕之间,眼下能就二位将军的只有您了。”
朱振点点头,对于此事,朱振并不反感。
于情来说,耿炳文是一员不错的将领,朱振很佩服他勇敢谋略,虽然他们最后陷入绝境,但是从他们出征以来的战绩来看,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此外,虽然朱振与常遇春见面次数不多,但是与常茂、常升二人关系走的很近,都算是朱元璋派系中新崛起的将领,理应互相照应。
于理来说,两位将领都掌控者朱元璋手下的大量机动部队,衡阳若失,不仅会连带丢失扬州北部重镇,更是会丢失朱元璋辛苦积攒下的家业,大量的机动部队的丢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战斗,朱元璋会少去很多攻坚力量。
这也是起义军经验不足,很多时间谁有能力,谁就有更多的话语权,谁就可以带领更多的部队。
在朱振看来,朱元璋将那么多的部队授予更棒文、蓝玉是大意了。
‘你且宽心,吾观耿炳文、蓝玉两位将军,结寨练兵颇有章法,不会那么短时间内便被敌人攻破大营。
我们想要救援,时间是充裕的。
而我们在乎的,更应该是眼下这不是个陷阱。
’“什么?”
众人皆看向朱振,脸上疑惑不解。
朱振笑着说道:“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之前形势那么好,为什么偏偏邵荣一派兵,二位将军就陷入了危机呢?”
听到这个,常升轰然起身,对朱振问道:“爵爷,你是说,邵荣这个老家伙,在借刀杀人!不行,我要去找他!”
朱振早就料到了常升的反应,他摆摆手说道:“不可,派兵可是国公亲自批示的,你莫非还能质疑国公不成?”
常升气的额头青筋暴起,他想要咒骂,可是却也明白,这出兵是朱元璋批示的。
最后常升平静下来,面容晦暗,“我真不明白,大家都是为了天下太平而奋战,那么多兄弟袍泽死在战场上,对他邵荣又有什么好处?”
朱振依然板着脸,杨勋却冷笑道:“自然是有好处的,国公主力受损,自然要更加依赖郭大帅旧部,到时候谁能奈何的了他?”
朱振思忖了一番,便对常升说道:“常升,你速速将耿炳文、蓝玉两位将军的使者接来,我要亲自问询情况。”
“沐英,你去找邵荣,跟他要兵,想要解救耿炳文、蓝玉二位将军,凭借我们这点儿人,还是不够的。”
“不用了,邵荣的使者来了。”
虎二将邵荣的亲兵引入大帐。
“爵爷,平章下令,蓝玉、耿炳文二位将军有难,让你们军山大营即刻发兵营救。”
来者冷冷道。
沐英见那使者语态不逊,担心这个节骨眼,惹恼了朱振,便率先开口发问,“此等大军生死之事,敢问邵平章可有安排。”
那骑兵见军山这般态度和缓,尤其是眼前这位朱沐英,更是有几分恳求的姿态,心中自然欣喜,感觉前些时日受到的恶气全都释放出来。
那亲兵昂着头,略有几分亢奋道:“其他援军自然是有的,只是大军动员需要时间,平章素闻军山大营精锐善战,所以派你们打前站。
大军随后就到。”
随后到你妈逼。
常茂性如烈火,提刀便要砍人,却被朱沐英按住了。
常升也在常茂耳边说道:“救援舅舅要紧。”
朱振听到这话,也知道邵荣虽然推辞,但是却挑不出骨头来,就闻到:“既然如此,邵平章可为我军山大营准备好了辎重。”
那亲兵知道别人他顶撞无所谓,但是眼前这位若是惹恼了,随时有可能要了自己的脑袋。
立刻转变的比较谦逊,拱手道:“启禀爵爷,大军沿途所需要的粮秣,皆可持平章手书调用。”
图穷匕见。
邵荣的意图已经实现了。
先是让耿炳文、蓝玉去送死。
接着朱振自然不会看着两个人去送死,必然会去营救。
这叫借刀杀人。
亲兵心里暗道:“反正你们是去送死的,让你们做个饱死鬼也无所谓。”
“既然粮草已经准备充分,为何不能让大军随行!”
常茂依然准备闹事儿,却被朱振喝住,对亲兵问道:“不知道我军山大营何时可以发兵?”
军情如火,这个时候闹事儿,只能起到发面效果。
轻重缓急朱振还是分得清。
亲兵笑语如刀,“平章说了,虽然军情如火,但是大军开动想必定然不轻松,只要爵爷愿意,缓个三五天也是可以的。”
等到那亲兵走后,两个浑身血渍的兵士走入大帐。
那兵士进入大帐便给朱振跪下,“爵爷,邵荣见死不救,这个时候能够救我们家二位将军的,就只有您了。”
耿炳文、蓝玉交给朱振代为培养的义子,见状也纷纷跪在地上,“恳请爵爷即刻发兵。”
朱振示意众人起身说道:“坐下说吧。”
“振哥儿,我知道大军开拔不易,你且把丛林虎卫拨给我,我先行一步。”
常茂诚恳道。
“爵爷,我等也愿意追随常茂将军发兵,救援义父。”
诸位义子纷纷叩首。
“都慌什么?
是我死了,丢了主心骨吗?”
朱振为军山之主,掌一域军民生死,自然威严日甚,一旦发威,其威势自然慑人,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二位兄弟,你们且说说,衡阳眼下的形势。”
杨勋道。
其中一员士兵悲怆道:“其实二位将军攻克衡阳之后,便已经意识到衡阳是个陷阱,因为衡阳取下虽易,但是衡阳没有一丁点粮草,二位将军即刻下令突围,可是敌人太多了,从城头上看就跟蚂蚁一样。
我们突围了好几次,都被李伯升用战车给杀了回去。”
“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闻言,那士兵哽咽着说不出来。
朱振指了指旁边另外一位士兵道:“你来说。”
“待知道衡阳是陷阱之后,蓝玉将军便与耿炳文将军言语,说自古孤城难守,便在衡阳外建立了一处营寨,以做掎角之势,以三千精锐戍守。”
说着说着这名士兵也呜呜的哭泣起来。
常茂焦急道:“说便说,你哭什么?”
朱振挥手制止常茂,安抚那士兵说道:“你莫要难过,只要某有一口气在,势会救援二位将军,也势会为诸位兄弟报仇雪恨。”
那士兵哭泣道:“非是小人想要在爵爷尊驾前失态,实在是太惨了。
第一次突围之后,蓝玉将军知道事情严重,从三千精锐中挑选出五百死士,披两层重甲,连夜突围,整整杀了一夜,折损了四百弟兄,这才杀了出来。
适才小人,想起昔日里一个马勺里吃食的弟兄,纷纷战死,心里便难过异常。”
常升闻言,瞬间升起希望道:“那蓝玉将军呢?
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求援?”
那士兵闻言放声痛哭,“蓝玉将军率众兄弟突围,身重慎重十余创,身上箭矢数十处,可突出重围后,他却说他与耿炳文将军亲如兄弟,他岂能在战场上弃兄弟而走,又帅最后百余兄弟迎着敌人杀了回去,一是为了阻挡追兵,二是想杀回衡阳,与耿炳文将军同生共死。”
朱振闻言,朝着衡阳的方向连续三拜。
“蓝玉将军真有古人之风,某朱振佩服。”
其实朱振心里明白蓝玉杀回去的意思,第一是与兄弟们同生共死,若是没有他与耿炳文犄角相援,衡阳怕是守不久,其二则是他乃是常遇春的小舅子,只要他还在包围圈中,不论是朱元璋,还是常遇春,亦或是自己,就得想办法救他。
不然,在局势崩坏到一定地步的时候,这一万多士卒,很有可能会成为弃子。
朱振环视众人,“诸位,此行明显是个陷阱,李伯升十万大军虽然有吹嘘的成分的,但是加上张辰的队伍,那也不是小数目了,咱们此行肯定很危险,我朱振当初说过,你们追随我,是为了天下百姓拼个好日子的,其次才是自己的富贵。
这一次很明显是九死一生,我朱振不能为了自己理想,逼着你们跟我去送死,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我想以诸位的本事,在这乱世某个荣华富贵还是绰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