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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胡睹连忙说道:“陛下,不如就往右翼逃吧,逃到大漠中,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耶律重元恋恋不舍地看着滦河行宫,曾几何时,他距离成功是那么近;那上京临潢府的龙眉宫中,那张龙椅似乎也近在此尺……如今美梦破灭,一切似乎都烟飞云散了……
看着节节败退的部族勇士,耶律重元再疯狂,也要收敛一下自己的野心了。性命若在,则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小命没了,什么都没了。即便长子耶律涅鲁古被捉了,耶律重元也正当壮年,生子不在话下。想到此处,耶律重元说道:“善,此间凶险,朕先退一步……”
萧胡睹连忙说道:“陛下起驾!”
可他们没想到,本来叛军的士气已经一落千丈,现在象征着耶律重元的大纛一撤,叛军哪里还有战意,纷纷跪地请降。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耶律重元怎么都没想到,他蓄谋已久的谋反,就这么阴差阳错地付诸东流了。如今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只能在不足一千的亲兵簇拥下,狼狈地往北逃窜。
耶律重元披头散发,回顾一下左右,发现除了“枢密使”萧胡睹以外,北院大王陈六、南院大王贴不、北府宰相萧革、南府宰相溥古、枢密事萧迭里得、和王萧敌烈、稳王耶律撒剌竹都不见了踪影。一时间悲从中来,想到自己的儿子耶律涅鲁古也深陷耶律洪基的魔爪之中,生死不知,更是心酸……
这时,在滦河另一边的奉圣州边军中,也发现了喊杀声渐小,似乎战事已经有了结果。
杨怀玉早已按捺不住兴奋,说道:“爹爹,良机难寻,契丹人内乱已平,若再不出击,恐怕错失良机啊!”
谁知道,杨文广和王韶都骑在马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滦河行宫的方向,没有任何表示。
杨怀玉惊愕地再重复了一遍,王韶才回过神来笑道:“小将军,莫急。耶律洪基又如何会放过耶律重元?耶律重元若是逃了,耶律洪基肯定会紧追不舍的。等到耶律洪基遣出大部分宫帐军,那时方才是我等的良机!”
杨文广也说道:“王统领说得不错,此时敌军虽疲,仍有一战之力。且敌军乃是我军数倍,贸然袭击,恐重蹈耶律重元覆辙。再等他们疲乏了,我们冲杀一阵,最好能活捉耶律洪基,那便是不世奇功了……”
杨怀玉知道,杨文广始终认为自己比不上王韶,不由地起了些微醋意。慑于杨文广平日里的管教,方才没有表露出来。王韶乃是过来人,不由地轻轻一叹,也不多说话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敌疲我打()
随着时间的推移,滦河行宫火势渐小,黎明前的黑暗破去,滦河行宫的棱角慢慢清晰了起来。这时,成群结队的骑兵,开始往北面涌去。
杨文广知道,这是耶律洪基稳住阵脚后,想要趁胜追击,一定要把耶律重元置于死地之中。人君者,如何能忍得了造反的逆贼?
看着蜂拥而出的宫帐军与御帐亲骑,王韶的眉头禁不住挑了一下。他实在没想到,耶律洪基居然这般托大,真的以为危险解除了吗?
初冬的白天,依旧有些阴沉沉。刚刚天空才放亮了些,哪怕是滦河行宫中的侍卫亲军,都以为滦河对岸这些人马,是“宫帐军”留守殿后的部队。直到大部分宫帐军前去追击耶律重元,没入雪地中消失了踪影后,天色再放亮了些,才有眼尖的侍卫亲军发现,一直在河对岸呆着不动的“宫帐军”,衣甲齐整,皆为黑色衣甲,并不是像宫帐军那样,五花八门的服饰!
再定睛一看那军旗,并不是辽国的绣狼大纛,也不是狼旄,而是绣着一条黄金游龙!辽国早已知道,自从大顺小皇帝亲政以来,最大的一项军事改革便是更换帅旗,不再用主将的名字作为帅旗,取而代之的便是象征着皇室尊严的龙旗。这般一来,不管是厢军,边军还是禁军,都任何这面龙旗,受主观意志的影响,很多士卒不会跟着主将叛逆。由此看来,陆承启为了掌控军权,也算是花费了极大的心思。
那侍卫亲军隐隐见到飘在风雪中的龙旗,立时大叫起来:“敌袭,敌袭!”
其余的侍卫亲军都是刚刚躺下,听得这么一说,立时草木皆兵地跳将起来,整个滦河行宫,又乱作一团。
滦河另一端,王韶虽听不懂契丹话,可见到契丹人慌乱的模样,便知道这些目力极好的契丹人,似乎已然发现了他们的行踪。王韶看了看杨文广,还没来得及说话,杨文广已然下达军令:“全军出击!”
杨怀玉等这一刻,已然压抑了太久。自王韶到来之后,他奉圣州小神将的光芒完全被遮住了。即便王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事情来,可杨文广对他的赏识,就说明了一切。杨怀玉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很想得到自己爹爹的承认。杨文广越是赏识王韶,杨怀玉心中就会越来越积聚起妒火,恨不得立时在战场上证明自己。
得了军令后,杨怀玉立时纵马疾驰而出,渡河而击。在初冬是枯水期,此地又是滦河上游,水势平缓,水流较小。河面上不时有薄冰流下,冰冷刺骨。马蹄踏入水中后,战马立时发出一声嘶鸣,继而奋起精神,往河对岸奔驰而去。马蹄溅起的水花,发出了“哗哗哗”的声音……
经过了一场历时半个多时辰的艰难守卫战后,哪怕是侍卫亲军都未曾在刚刚那场守卫战上出过力,可紧绷起来的神经久了,人也很是疲乏。仅仅松弛了一阵子,突然又紧张起来后,侍卫亲军发现自己握着兵器的手,似乎都没什么力气了……
滦河并不算宽,特别是上游,还是枯水期。那河水最深处,仅能没过一半的马蹄,杨怀玉一骑绝尘,很快便淌过了滦河,直冲行宫而去。
此际已然算不上偷袭了,而是趁虚而入。要是换成王韶的说法,那便是“敌疲我打”。想起昨夜王韶的话:“陛下说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此乃骑兵战术之精髓……”,杨怀玉不由地就一阵反感。这些大白话,谁不会说?
正思虑间,已然拍马赶到滦河行宫高大的城墙下,城上一阵乱箭射下。杨怀玉料得弓箭的射程,并没有深入。
此刻,留守滦河行宫的宫帐军,已然出现在杨怀玉的右侧。杨怀玉一见领头之人,不由地眉头一皱。只见此人身材魁梧,胯下坐骑也是神骏非凡。更奇特的是,他拿着一杆狼牙棒。这种兵器,使得人并不多,非天生神力之人,不敢用。在骑兵冲杀中,兵器长且轻,那是取胜的关键。又沉又重的狼牙棒,并不是很称手。但如果对自己蛮力很自信的人,那就另说了。
杨怀玉看着来者,应当是后者多些。这名武将年岁也不甚大,跟他相差无几,想必是勇力过人。杨怀玉勒转马头,自“得胜钩”上取下一杆椆木精心制成的单钩枪,遥指那名辽国武将道:“来者通名,小爷枪下,不杀无名小将!”
来者正是萧元揽,自刚刚一战,他受了些轻伤,耶律仁先不要他参与追击耶律重元。没有军令,萧元揽只能留守滦河行宫外面。结果耶律仁先前脚刚走,便有敌军来袭。萧元揽急忙率领剩余的万余宫帐军,前来拦截,恰好撞见杨怀玉。他不懂汉话,也不知道杨怀玉在说些什么,只是从杨怀玉的动作里看得出,这名小将好似要和自己单挑。
萧元揽自持勇力,哪怕先前被两个室韦人弄得有些轻伤,又哪里将一个娃娃放在眼中了?哇哇怪叫一声,举起狼牙棒便向杨怀玉冲了过来。
杨怀玉见他不通报姓名,心下恼怒,一夹马腹,也开始了冲刺。
“铛!!!”
单钩枪枪尖划在狼牙棒的榔头上,溅射出一阵火花。两员小将,皆感到臂膀一震,暗道:“好大的力气!”
不容多想,两员小将拨转马头,开始缠斗了起来。只见两人如走马灯一样,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杨怀玉一杆长枪,就如银龙护体,玉蟒缠腰,猛虎离山,凤凰点头。萧元揽何曾见过如此精妙的枪法?怕是契丹第一勇士萧峰,也不过如此!
而杨怀玉力气偏小,枪法虽精妙,却也奈何不得只取守势的萧元揽,一根狼牙棒,似乎水泼不进一般。
萧元揽的一根狼牙棒,并没有太多招式,只唯有劈、砸、盖、冲、截、拦、撩、带、挑、抡、旋、磕等。其实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以蛮力取胜。
一力降十慧,任凭杨怀玉枪法再神奇,萧元揽也能轻轻巧巧地磕开袭来的单钩枪,这便是差距所在了。(。)
第四百八十章:妖法()
萧元揽用契丹话说道:“好枪法!”
杨怀玉不知道这蛮子在叽里咕噜说些啥,还道他取消自己不自量力。不顾自己的手臂已被震得发麻,猛地使出杨家枪法三十六式奇枪,猛力强攻:金猫扑鼠,鹞子扑鹌鹑,燕子夺窝,凤凰单展翅,柳叶分眉,鲤鱼穿腮,倒打紫金冠,翻枪按枪,********、白牛转角、童子抱心、旋风破道、怀抱琵琶、火焰穿云……
端的是枪去如电,红缨扫眼。杨家枪法的精妙之处,杨怀玉使得淋漓尽致。
如此神奇的招式,萧元揽又何曾见过?枪式一快,他就反应不过来了。唯快不破,确实很有道理。但萧元揽只需守住中门,哪怕是被枪杆多次扫中躯体,萧元揽也是硬扛了下来。
杨怀玉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明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对方,还是一味抢攻,若是力气耗竭了,速度没有了,萧元揽开始反击后,他如何抵挡?
杨怀玉也知道自己是骑虎难下,一套三十六式奇枪用完,都奈不何萧元揽。萧元揽只要把枪尖挡开,任凭枪杆如何抽击,他都只是闷哼一声,硬生生地扛了下来。杨怀玉何曾见过如此蛮力过人的敌将,越打越是心惊。自己的虎口都震得发麻了,萧元揽愣是没事一样。
眼看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