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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牌,又参加了两场由陆军部下属的阅兵处举办的,关于秋操内容、项目等简单介绍。
除此之外,空闲的时间刘继业便在城里城外到处晃悠,通过流利的英文和日文结识了几个外国记者、武官,或者趁着参演部队尚未抵达,先到秋操地点实地考察一番。
到达彰德府第三天,也就是10月5日的一个上午,穿着军装的刘继业来到城外不远的存储军资的仓储,想观察看看北洋军是如何储存兵械、粮秣等军用物资的。
被木质寨墙包围的仓库占地颇大,刘继业在寨门口接受了一名北洋新军排长的检查,在对方问及自己的目的时,刘继业便将自己的军队身份解释了一下,然后说希望能够实地观摩新建陆军的仓库。
趁着对方翻看自己的身份牌的时候,刘继业友善地问道:“小兄弟,哪里人?”
斜挎步枪,正仔细检查刘继业身份证件的哨长抬起头,莫约三十岁的中年人神色冷淡地看着眼前身材高大,身着白衬衫和军裤的年轻中级军官,将身份牌还给对方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报告长官,卑职是直隶大沽人。”
“隶属哪支部队?”
哨长有些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刘继业,并不被对方的笑脸所迷惑,琢磨了片刻才有些犹豫地回答道:“卑职隶属陆军第三镇、第五协第九标第一营。”
刘继业没有想到北洋军里一个不起眼的哨长有那么强的警惕心;本想多了解一些北洋军的情况,但是看对方不情愿的样子想从其口中再问出什么细节怕是不可能,只能友善地笑笑然后走入仓库区。
由于需要供应三万大军一个星期的物资,这座临时搭建起来的军用仓库占地大约三亩,分成三个区域;粮草区、弹药区、以及军资区。每个区按其储存物品的类别搭建起各不相同的大仓库。
刘继业先进了粮草区,他想进入仓库内被拒,只得在外面观看。
莫约一米五高的土墙后面竖立着五个圆形形状的粮仓,约六米高,直径在十五米左右,顶上用茅草铺盖,下面隐隐露出油布。粮仓下方并不与地面接触,而是架在由六根巨木柱子支撑的数十根原木之上。
如此结构,可以保证粮仓放鼠防潮。
粮仓内四个方向都站着荷枪实弹的新军士兵看守,粮仓外更有士兵来回巡逻,时不时地朝刘继业这边露出警惕的目光。在不远处更有三名士兵不规则性地在整个仓库区内巡逻。
粮仓搭建的很坚固、负责看守的北洋军士兵更是纪律森严又尽职尽责,仅从这方面就能看出这支军队的强大。
相比之下,刘继业自问自己花费了一年心血才算成型的第三十四标尚不能做到这一点。
在门口排查、严格坚守岗位,这些第三十四标的士兵都没有问题,但是坚守自己的职责的同时,有心时刻监视着可疑人士,这就未必能做到了。
离开粮仓,来到军火库,只见守卫又重了几分;粗略估计有三十余名士兵在守卫着存放军火的两座大仓库。用砖石搭建的仓库只有最上方安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通风口,被粉刷的雪白的墙壁上写着‘禁绝烟火’的字样。
刘继业晃过一个墙角,却正好看到一个穿便装、带着鸭舌帽的矮小男子正拿着铅笔在一个小本子上面写写画画。
心中好奇,想着谁会与自己一样无聊来看仓库,刘继业便迎了上去。对方听到脚步声看了过来,从五官肤色看,是个亚洲人。
或许是刘继业身上的军装让对方误以为是看守人员,没等刘继业开口他便急忙收好本子,脸上硬是挤出笑脸道:“不要误会,我是记者……来观看秋操。”
虽然此人中文说的音正腔圆,但仔细听依旧能分辨出些许奇怪的口音来;这口音对于刘继业而言,却是再熟悉不过。
日本人无误。
一个日本人,出现在中**队的仓库中,让刘继业本能地生出了些许警惕,尤其是他在日俄战争中曾亲眼见识、甚至亲身参与日本人的谍报系统。
“君贵是哪家报社的记者?”
刘继业用日文问出这个问题,对方脸色稍稍一变,似乎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高大军官居然一口流利的日语。
“……朝日新闻的记者。”
“朝日新闻啊……是个大报纸啊!君贵中文说的很好,想必是中国通吧。”刘继业笑着接近,试图从日本记者口中套出信息。他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站在门口的那名哨长正朝他和那个日本记者的方向指指点点,并一脸严肃地对着一名士兵低声吩咐着什么。士兵仔细记住刘继业与日本人的特征,点头接下命令后小跑着离开了仓库。
只是片刻,那名小兵便带着一个中等身材,穿管带军服的军官匆忙朝仓库走来,身后跟着十余名士兵,背后都斜挎着步枪。
军官在门口停下,听哨长汇报了几句后,便大步朝军火库的方向走去,来到刘继业的身后时,正好听到对方用日文说道:“池田桑所说的秋田,在下也曾去过……”
曾在东北与日本人合作过的管带军官自然听得懂日语,他冷笑一声,拍手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用蹩脚的日语言辞不客气地说道:“诸君,这里不是二位应该待的地方,请随我走一趟吧!”
二人同时回头;那个日本记者一见这阵势脸上露出了难色,而刘继业一见来者,却惊讶之余,喊了一声:“居然是你!?”
第135章 办法先生()
第一百三十五章办法先生
“居然是你!”刘继业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拿着手枪,蓄起了小胡子,长得文质彬彬、一双雪亮的大眼睛的军官,却见对方也是同样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
“……刘文鹿!!”
“吴子玉!”
军官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当初在日俄战争中救下自己、颇为投缘的那个在满洲胡子里当联络官的中国人。
刘继业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有一面之缘,在满洲战场上自己曾刻意结交的吴佩孚!
“请二位随本官移足别处,有事询问。”
还未等刘继业说话,那个名叫池田的日本记者忽然高举自己的记者证,用熟练的中文大声抗议道:“我是朝日新闻的记者,是贵国政府邀请观操的贵宾,你们无权抓捕!!!”
吴佩孚却不吃他这一套,上前半步,冷笑道:“怎会是抓捕呢?当然不是抓捕!不过是有些事情需要与你核实而已,而且这周围有军事重地,有些地方是不方便记者过去的……请你回去核实,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们会派三名士兵全天跟从的。”
“要是我不去呢?”
“如果不去,就把你的全部物件都留下;本官身为仓库总监,要确保任何军事机密不得外漏……非是我不信你,而是你既然是记者,则难免会记下机密事项而不自知。”
趁着二人在争辩,刘继业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着当前的情况。片刻之后,脸上做出了微不可察的笑容。
“池田君,客随主愿,既然这位军官向请,去去何妨?莫不是心中有鬼?”
刘继业突然加入进来,令二人都很意外,两人都不明白为何刘继业会为吴佩孚说话。遭到四面围攻的池田有些方寸大乱,面露纠结之色,考虑了良久,才吞吞吐吐地走向吴佩孚道:“好吧,我跟你去一趟。”
吴佩孚由是将注意力转向刘继业,两个熟人对视一眼,都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与子玉自满洲一别,一年有余矣!今天有幸在此重逢,在下已喜出望外;子玉有约,怎能不赴?”路上,刘继业笑着与吴佩孚说着。对方虽一开始不能理解为了刘继业会出现在此,但再一看其身上的军服,便想到必然是前来观操的军官,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不过为了哄骗那日本人,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于是二人便一路跟着吴佩孚来到一座帐篷前。
入了帐篷,刘继业也不等吴佩孚发话,找了个椅子便坐下,一幅好逸待劳的样子看着吴佩孚。
眼见自己的‘俘虏’居然如此嚣张,性格刚正的吴佩孚双眼一瞪就准备呵斥,还未开口就听刘继业大声笑道:“想当初在林子里遇到你时,还是一副难民样子,如今穿上管带军服后,果然英气不少啊!”
为了装样子,吴佩孚却表现的毫不客气道:“文鹿救我,改日佩孚必当相报,但公事与私事不可混为一谈!”
吴佩孚说完,暂时不理会刘继业,而是转身走向池田,用不是很顺溜的日语问道:“池田君为何来我军仓库?”
“报道贵国秋操的情况……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池田却是用中文回答。
吴佩孚笑了笑:“没有什么,我们很欢迎外国记者过来采访,只是许多东西属于军事机密,所以希望了解池田君具体记下了什么东西;如果其中有机密事项,就需要将之删去了。以后还有三名士兵负责你的安全。”
池田大声抗议道:“在下为报社工作,有义务将全部的事实公布出来!请恕我不能同意贵方的要求。”
“我所知道,就算是在日本,军事禁地也是不可逾越的。一旦涉及了军事机密,不光报社不得报道,连报导者也要面临间谍罪的起诉,重者直接判处死刑!当然,我国也有相关规定;虽然池田君你作为观操嘉宾得以进入仓库区,但是无法排除你不接触到机密的信息。因此为了保险起见,需要我方进行排查。”
池田对此很不满意,只是好说歹说吴佩孚坚持要检查他的物件,甚至连他威胁控诉中国政府也在所不惜。僵持了半个小时左右,吴佩孚渐渐耐心用尽,给周围士兵一个眼色,趁池田不备,一下子抢过放在其身旁的肩包。
“你们怎么可以!?”
让两名士兵控制住池田,吴佩孚亲自翻弄肩包。他曾在日俄战争中多次与日本谍报人员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