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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法租界陈其美宅内,一个长衫男子匆匆入内,见了陈其美后轻声说道:“顾老板传话,麦边被黄金荣给控制了;他人手多,顾老板不宜撕破脸皮。”
“那白克尔父子呢?”陈其美音调不变,依然沉稳。
“顾老板说,白克尔则在其家宅中失踪了。其家内仆人已经报警,不过据眼探说,他有看见一伙人晚上在俩人出门时捆绑了走。”
“……如此啊……虽然没能成事,但还是替我多谢顾老板的相助。他日,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小人就先告辞了。”
待那人离开后,黄郛来到陈其美边上,眉头紧锁,不安道:“看样子,刘某人与黄金荣一起勾结,把这麦边和白克尔都给绑了。这两人在上海坑蒙拐骗,尤其是麦边的蓝格志拓植公司,面值50两银子的股票两个月前要价八百两,可是发了大财。白克尔父子也不差……”
“现在两人被刘某人弄走,想必千万资产都会进了这刘某人的腰包了!”
黄郛知道陈其美为了筹集革命经费东奔西走,幸苦了两年多才勉强筹集起万余银元的经费,却根本不够花销的:拉拢青帮要钱,从日本购入军火要钱,刊发革命宣传文要钱,维持同盟会的活动更要钱。想要控制上海,更是需要海量的金钱!
“难道咱们就坐看他私吞这么多钱吗?”黄郛愤恨地跳起脚来!
陈其美沉着脸,低声道:“我估计,这个刘继业早就筹划绑架麦边的事情了……他一个新军协统、又是大实业家,不然为何要与黄金荣交往密切?一个华租界瘪三头头又有什么价值?”
“难道!刘某人早就知道麦边会携款跑人!?”
陈其美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暂时我们也奈他不得了。”
黄郛随着叹了口气,想象不出反击刘继业的方式,随口道:“倒是不知麦边下场如何……”
陈其美冷笑一声,对这**商没有半分好感:“坑害了如此多华商,又落到心狠手辣的刘继业手上,想必此刻已沉尸黄浦江了吧!反倒是给了他们痛快的!若是落到我手中,必将此等败类千刀万剐了!!”
黄郛听后心中一寒,盖因他知道陈其美是当真能做出把活人剐了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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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银监会(三)()
第二百五十四章银监会(三)
陈其美猜的没有错。佦璩琥尚
刘继业老早就与黄金荣有往来;双方都很客气。大约一年前,刘继业在得知上海有不少投机者大肆坑蒙拐骗,建立****公司来骗取投资人钱财时,便想到了待股票泡沫崩破时,这些人必然是要人间蒸发的。
与其让这些人席卷巨款逃到海外去逍遥,不如把钱留下,用于中国的工业化进程。
半年前,刘继业便与黄金荣达成了一致;对几个最活跃、也是坑钱最多的投机商进行监视,待合理的时候对他们进行绑架。事后绑架所得的现金全部归黄金荣,而存款则归刘继业。
并非黄金荣不知道存款远多过现金,而是他实在没有手段能从各处银行中取出这笔存款来。
监视这群投机商的不光有黄金荣的手下,也有刘继业的护卫参与其中。
事实上,杜月生参与的绑架麦边事件中,就有刘继业的一群‘护卫’参加,并且在船上也是刘继业的护卫敲掉了保镖的枪支,把麦边制服。
这些护卫明面上是刘氏产业的护厂、家里的护卫,人数也不多,全部加起来在一百二十多人。
然而这些人的来历却非比寻常;全部是前第三十四标退役的士兵。而且不单是普通士兵,而是最为精锐、训练最为严格、各项要求最为苛刻,被要求一个能够干翻三个普通士兵的宪兵队。
这些人不光是战斗力出众,在方振武的培养下经过两年多洗脑也对刘继业充满了个人崇拜了忠诚。有着这几项突出优点,使刘继业可放心地在一些较为灰色的情况下使用他们。
这批护卫的头目是已经脱去了军装的张大顺,每个护卫除了短兵刃外,人人都佩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对刘继业又无比忠诚,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
自然的,这些人的薪酬也是非常丰厚,而且全部挂职在刘氏产业内。此外,刘继业也将不少老兵吸收入产业内,尤其是习惯了在军营中负责军纪和监察的宪兵更是在刘氏产业中负责产业内秩序的维护、以及检察任务。
除了刘氏产业内任用这些老兵之外,刘继业亦通过各种手段,逐步将第三十四标退役的、可信任的老兵推荐进入三联集团内,让信得过的人控制集团的护卫系统。
这次绑架麦边和白克尔,这群护卫几乎是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亦不出陈其美所料,麦边在被退役宪兵各种手段折磨了数天后,终于还是交代了一切信息。最终,这几个投机商确确实实地被沉入了黄浦江。
黄金荣分得了各种现钞共价值一百二十万银元,其中包括六十多万英镑的现钞。
而扣除中间一些需要花费经费的地方,刘继业最后入手的额外金额在八百多万银元左右。
事后,私底下刘继业与黄金荣在上海法租界内摆酒庆贺,还专门见了参与行动的杜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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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6月29日,一开始的橡皮股票危机已经通过大量银钱业的倒闭而快速扩散至社会的各界,情形日趋严峻。
有鉴于此,在源丰润票号老板,刚刚过世的上海商界巨子,宁波商帮缔造者严信厚的儿子严义彬亲自来到上海道台衙门求助时,上海道台蔡乃煌也就再也坐不安慰了。
为挽救危局,蔡乃煌首先紧急召见了上海商会总理周金箴,并要求上海商务总会立即召开大会商讨对策。
蔡乃煌从周金箴处得知商会协理孙多森、会员刘继业和张謇三人办理的三联集团居然不仅没有亏损反而全身而退后,立即便登门拜访张謇,希望三联集团能够出钱救市,稳定上海。
上海道台出面了,张謇也必须也要给面子,因此只能先答应下来,同意拿出五百万银元来救市。
然而张謇也非一味退让,而是提出政府亦应承担救市的责任,对三联银行给予政策上的支持。此外,三联银行救市亦必须有自主选择,注资的公司不受政府的干涉。
这些要求蔡乃煌原则上同意,不过却指明需要上报朝廷批准;在此期间,还是希望张謇能够多伸援手。
在拜会完了张謇后,蔡乃煌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南京,拜见其顶头上司两江总督张人俊,以及苏州的江苏巡抚程德全,请求他们向朝廷奏明上海的危机,并希望说服朝廷接受张謇等三联集团的提议,让三联集团来救市,挽救上海危局。
说实话,刘继业并没有料到蔡乃煌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了张謇的要求。他本以为蔡乃煌作为朝廷官僚还要扯皮一番,却没有想到对方长期担任上海道台,接触了许多商业知识,对这次银钱业危机有着较清晰的认识。
不过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结果毕竟是好事;如果政府能够承认三联集团救市手段的**性,那么手握最多筹码的三联集团就能够以能够救命的现金为支撑,让上海陷入危机的银行业界都加入协商银监会和证监会来。
有了蔡乃煌的承诺,再加上孙多森也从天津的事务中抽开身来到了上海,三人便开始大量会见陷入危机、直接需要资金注入的钱庄老板,协商讨论注资的方案。
所谓有钱就是大爷;这句话在经济危机时尤为现实。
原本看不上三联银行的不少同行,此刻面对现实,也只能低下脑袋来求他们这个大金主。
首先拜访三人的是深陷债务无法自拔的德源钱庄董事刘安生。
“季直兄,你一定要帮帮小弟。”
刘安生与严义彬合办的德源钱庄在此次投机中亏损了148万两银子。再加上此前钱庄经营就有些问题,一下子就到了难以为继的状态。不过严义彬毕竟是严信厚的儿子,源丰润又一直有官府的支持到现在还能勉强撑住,因此拉不下脸来求张謇而是让其生意伙伴刘安生出面。
刘继业,张謇与孙多森以及虞和德四人早就就设立银监会做出了具体规划;待三联集团开始救市时,第一步首先是确认哪些钱庄是值得经营的、哪些是根本烂泥扶不上墙的。像德源钱庄,本来经营还可以,虽有些小问题但若非此次投机实在亏损太惨,远不到需要倒闭的时候。
此外德源钱庄还有不少地契、厂房等抵押品,资产就是现在负债累累也达数百万。
因此与其他一些早就经营不下去的银庄不同,张謇并没有婉拒,而是主动提出了三联银行可以以入股的方式提供六十万银元的贷款,以此实现计划的第二步:控制甄别出的钱庄的部分股份。
“何须如此复杂!这六十万季直兄只需借款给我就好,就当德源拆借三联的,到时候也好支付利息,对季直兄也是有不少好处的!”刘安生脸上堆满了笑容,连连摆手。
张謇自然明白刘安生不愿意外人介入德源钱庄的经营,心中冷笑:‘火烧眉头了,还在意这些弯弯绕绕。’
不过明面上还是给对方留了几分面子:“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三联银行之所以决定响应道台大人的号召,拿出钱财来救市,实在是本着社会公德、本着不昧良心。所谓利息,并非老夫所求。”
刘安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次危机何至于此?堂堂德源,怎会沦落到倒闭关门的边缘?”
张謇虽不是质问,刘安生听了却也很不舒服。他左看右望,支支吾吾道:“自然是因为伦敦橡皮股票崩盘、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