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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近半年的筹建,宋教仁在广泛联络了各处同志后,终于准备在1910年底在上海成立一个统筹长江流域革命的机构,名为‘同盟会中部总会’。
从1910年上半年至今,刘继业已打给宋教仁前后三万多大洋,提供了其成立事项的75%经费,因此宋教仁称其为财主也并无不恰;身为主要出资者,在宋教仁看来刘继业出席成立典礼是理所当然。
“在下目前还担任着清廷的军职,中部总会成立这等事项,在下以保险起见,还是不宜参加。”刘继业顿了顿,笑道:“不过钝初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总会成立后,若有需要在下相助的,钝初不必客气。”
宋教仁也明白刘继业的顾虑,点了点头道:“文鹿身为江苏分部总干,身牵大局,确实应该小心行事。”
同盟会中部总会虽然尚未正式成立,但是也就差一个形式了。在筹备的过程中,绝大部分事项早就已商妥。
按照宋教仁拟定的章程,同盟会中部总会表现出明显的改组倾向,称“本会由中国同盟会会员之表同意者组织而成”,“凡中国同盟会会员依本法律入会者,皆为本会会员”。以“推覆清政府,建设民主的立宪政体为主义”。《宣言》宣布同盟会中部总会“奉东京本会为主体,认南部分会为友邦”,但在名义上又自冠“总会”,宣称总理一职暂不设立,虚位以待贤豪。《章程》规定总机关设于上海,各省设分部,并制定有《分会章程》,对各分会机构的组织、经济开支与本部的关系等,都作了规定。对机关内部的组织原则规定实行“合议”制,防止**;加强团结,破除“省界”;“培元气,养实力”,“不轻易发难”等。
同盟会中部总会实行合议,分为五名干事分管不同领域。这其中谭人凤为交通部干事,陈其美为庶务部干事,宋教仁为文事部干事,潘祖彝为财务部干事,杨谱笙为会计部干事。此外各部下还有候补庶务史家麟,财务吕天民,文事范鸿仙,交通谭毅君,会计史家麟。
至于五名干事之上的总务会议长,则拟定由年岁最长的谭人凤担任。
吸取了之前同盟会的教训,在面对东南大起义后刘继业在江苏新军几乎是一手遮天的形势时,宋教仁自然明白同盟会中部总会若是不想重蹈光复会的覆辙,就一定要拉入刘继业来。
原本同盟会在江苏的分会早已是形同虚设,分会长高旭、柳亚子等人完全是文人做派,办报纸还行,在于革命最重要的武力方面却没有半点发言权。这些嘴炮大神们,宋教仁等人根本就不曾考虑过他们。
与刘继业协商后,暂定由其出任同盟会中部总会江苏分会总干的职务。
此次宋教仁带着同盟会中部总会几乎全体骨干与刘继业会面,目的是为了商量东南起义的具体事项。吸取了光复会的教训后,想要在东南发动起义的明白人都知道必须要争取到刘继业的参加,才有革命成功的希望。
不过还没等宋教仁步入主题,刘继业却先一步问道:“听闻孙文在槟榔屿召开会议,商讨起义大计?”
宋教仁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道:“没错……孙文召集克强、伯先等革命同志共聚槟榔屿,目的怕还是打算在广州闹革命。”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还真是孙文的作风。”
陈其美轻咳了一声,打断刘继业:“广东的事情就交给南部分会处理,我们还是专心于如何在长江流域发动起义,两方配合吧!”
“长江流域……”刘继业看了看陈其美,将目光转移至宋教仁身上道:“上海有英士与钝初等的底子,江苏有在下,湖北有复兴社和共进会、湖南有老华兴会的根底,都是根深蒂固的革命势力。相比之下安徽及浙江因光复会原因而处于真空状态,需要派专员去苦心经营。”
“新军运动将是革命成功的关键;只有将当地的新军渗透,发动起来,革命才真正有成功的希望。目前新军发动最为完整的除了我江苏外,当属湖北新军。钝初不妨专心经营湖广,以湖北湖南为运动中心,以新军第八镇为重点,届时东可顺江而下克服东南诸省,北可依托长江抵御北洋、西可进军巴蜀入天府之国,南可入粤桂二省联络南部分会,实在是发动革命的绝佳地点。”
谭人凤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点头道:“钝初与我早有此意,此前就已派焦达峰等骨干入湘工作,我等早有准备。”
宋教仁补充道:“上海工作交给英士,江苏就要依靠文鹿你了。湖北湖南两地则由石屏(谭人凤)与觉生(居正)一同负责。”
“江沪两地本为一体,革命之时需要文鹿与英士多方配合啊!”
刘继业与陈其美对视一眼,彼此看到对方的态度,然后互相点了点头。
“上海之革命力量主要有商团三百余人,革命敢死队五百余人,以及巡警处成功运动的警察百人左右。”宋教仁看向居正,又看了看已以上海革命领袖而自居的陈其美道:“上海清军防守薄弱数量稀少,但革命力量同时也无法借助运动新军得到增长,因此上海应以配合为主,积极响应。”
“革命之首要地方,还是应以武昌、江宁两地为重。”
按照宋教仁等人与刘继业协商制定的临时方针而言,长江流域的起义第一枪要么是武昌、要么是江宁。此两处都是战略要地,又分别是华中和华东的政治中心,更何况此处有清军重兵驻扎的同时也是革命党渗透最成功的地方。
根据宋教仁的了解,湖北的两大革命势力;共进会和复兴社已深入渗透了第八镇,大批的部队被策反,发动革命的时机已逐渐成熟。至于控制了江苏过半新军的刘继业就更不言而喻了,拿下包括江宁在内的苏南几乎是没有悬念的。
因此,同盟会中部总会的起义计划是以武昌和江宁两地为重点;要么同时起义、要么先后起义。而如上海、安庆等地革命党则等两处革命成功后,再顺势而起。
“一旦武昌或江宁起义,则上海将兵分两路:南市以江南制造局和苏浙太兵备道衙门为目标,闸北以上海巡警总局为目标,拿下两处成立淞沪军政府。”陈其美解释了一番上海的计划后,看向刘继业,仿佛不经意问道:“文鹿打算如何克复江苏?”
“槟榔屿。”
刘继业并未回答陈其美,反而忽然扭头看向宋教仁道:“不知钝初能否替我向克强代交一封信?”
“自然没有问题。”
刘继业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封,交给宋教仁手中。
宋教仁收好信件后,随意问了一句:“文鹿找克强何事?”
“希望他们能够暂缓广州起义事项到清廷公布责任内阁之后。”
“责任内阁?”
在场众人纷纷露出不解的表情,似是不明白革命的时间与清廷将在明年二月份时公布的责任内阁又有何关系了。
刘继业笑了笑,将心中所思徐徐道来……
第262章 手指(上)()
第二百六十三章手指(上)
与宋教仁等人的会面一直进行到傍晚才结束。
由于距离清廷公布其责任内阁的时间不过只剩三个月出头,而革命准备事项又繁多,再加上刘继业也提出了不少有说服力的论点,宋教仁等同盟会中部总会的干事基本上同意将革命时间点放到责任内阁出台后。
送走了客人,刘继业在自家宅子里用过了晚饭后便起身去了书房。
从书架上找出最近半个月的申报、民报等翻开最近全国各地的信息,完了后又拿出三联集团上个季度的报告。正看得津津有味时,书房外忽然传来老管家的声音:“外面有一位姓杜的人说认识老爷。”
“姓杜?”
刘继业在自己脑海中思索了片刻,一时想不起有哪位姓杜的相熟之人。
“让他在会客室等吧。”
既然来找,自己又正巧无事,见见也无妨。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在书房内将报表看完,刘继业便起身来到会客室,只见一个身材消瘦在地毯上来回走动,手中握着一张折旧的名片。
来者显得很焦急。他在听到响动后猛地回头,看到刘继业的身影时神色一亮,一边搓手一边向前迈出了两步。
“刘先生!我……我……”
见着来者的脸刘继业一下想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曾在上海偶遇,并且后来间接介绍给了黄金荣的前水果摊贩子,人称水果月生的杜月生。
“杜月生?”
“刘先生还记得我,真是太荣幸了!太荣幸了!”一向以机灵著称的杜月生此时却显得无比笨拙,站在原地手足失措。
“你是如何知道此地的?”
对于自己眼前的这个原本时空线上最后成为上海滩一代青帮大佬的人物,刘继业此刻已没有太多想法了。经历这么多后,刘继业已深刻知道一个人的成功除了自身性格外,还有更重要的机遇、以及通过磨练和跌打锻炼出来的本事。杜月生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但是在历史已经完全改变了的今日,很难说他是否还能取得多少成就。
据刘继业所知,杜月生两年前进入了黄公馆,拜在黄金荣门下后就凭借着他的一股子机灵和狠劲逐渐博得了黄金荣的赏识,把他从寻常马仔提拔为小头目,手上估计也有十几号跟着寻食的弟兄。
问题是这样一个小人物,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这处住所的?虽然此地谈不上什么隐秘之处,却也不是寻常人能够知道的。
或许是刘继业的脸色严肃,杜月生一下子脸变得惨白。他倒退半步,支支吾吾道:“刘先生莫怪!上次黄老板因为……‘那件事情’曾拜访过先生……那时我恰好随行,因此知道先生的地点。”
旁人或许只是将刘继业当作军中高官,或者是叱诧上海滩的金融和实业大鳄,亦或者是东南政治上的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