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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石匠?”奥斯本愣了愣才想起这么个人“我倒是听说司铎很看重他,不过这样更好,谁能想到恰恰是司铎的人最终破坏了他的计划。至于你,的确不该太露脸。”
亚历山大点点头,从米开朗基罗拿来的建筑图上得到证实的那一刻起,他虽然还不清楚司铎或者说是法国人在搞什么名堂,可他已经知道很多事情的关键应该就在这座修道院了,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一些事。
再过大约半个世纪,人们就会在嘉布遣会修道院的下面发现一个巨大的地下墓穴,这个墓穴里沉睡着近千具的木乃伊,这不论是在当下还是在后世都是令人激动震撼的巨大发现。
关于这些木乃伊的来历众说纷纭,但是有一个也许在后世看来多少有些荒诞的说法,却随着亚历山大在藏书室那些文献中的发现得到了某些证明,那就是这个墓穴最早是用来藏匿和研究黑死病的死者的。
这从后来在墓穴里发现了大批各种解剖尸体和制作木乃伊的工具可以得到证实,至于说发现了这些工具的人,后来居然只是热衷于用这些工具仿制木乃伊,而不是继续进行解剖研究,只能说当时的人更倾向对神秘主义而不是理性主义有兴趣。
而发现圣罗萨莉亚恰恰是在那个时候在嘉布遣会修道院驻留,这也给了亚历山大足够联想的余地,也许那位女圣人是个虔诚勇敢而又富余爱心的人,但现在看来她未必没有另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在那个到处充满死亡的恐怖时代,圣罗萨莉娅究竟在嘉布遣会修道院里做些什么,这让亚历山大多少有些好奇,不过他知道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此时正利用嘉布遣会修道院下那巨大墓穴准备做什么的那些人。
又有人先后进入了修道院,奥斯本原本兴奋却还算轻松的脸上慢慢没了笑容,他犹豫之后终于决定派人给宫相送信,他开始担心自己手里这些人是不是够用了。
亚历山大心里也多少有点疑惑,在他猜想如果司铎和法国人真的勾结起来要争夺巴勒莫主教甚而是西西里大主教的位置,他们也许会贿赂或者干脆要挟主教团,可所用的人数应该不会太多,可现在看来已经有将近40个人进了修道院,这让亚历山大对之前的推测也有些动摇了。
天慢慢暗下来了,当圣母升天大教堂的钟楼再次响起钟声时,一道金红色的余晖已经把整片街道染上瑰丽的色彩。
亚历山大握了握腰里短剑,手却被旁边的奥斯本按住了。
裁缝向他微微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低声说:“你不能去,你该做的事还多着呢。”
亚历山大摇摇头,他的态度很坚决,之前种种迹象让他坚信自己没有判断错,现在就要水落石出,如果不能亲自解开其中那些谜团,他总是心中不安。
同时强烈的好奇也驱使着他,想要探究那个在后世充满神秘阴森的著名墓穴中的秘密。
奥斯本没有再反对,而是让两个人跟着亚历山大。
“自己小心,今天晚上大概会很乱。”裁缝嘟囔着。
夜幕降临,巴勒莫的大街小巷出现了点点火光,渐渐的火光越来越多,最后如天上繁星般在黑暗中闪烁,映照出不同的身影和一张张忽明忽暗的脸。
那是无数人点燃了手里的火把。
王宫中,宫相夫妻与阿方索一起出现在了宽阔的露台上,圣罗萨莉娅日最重要的火把祈祷仪式终于开始了。
第三十八章 圣罗莎莉亚纪念日的好戏(暮夜)()
巴勒莫王宫外地有个早先罗马时代建造的巨大蓄水池,作用是防止被围城后断水,依靠着地势,这座蓄水池修成了阶梯状,当多年后蓄水池变成了干枯的小盆地,围着蓄水池的边缘渐渐出现了很多的房子,最终这里变成了个广场。
虽然如今的西西里国王,也就是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几乎从没有莅临过西西里,但是这座广场上每年都会以国王的名义举行盛大的聚会,以宣示阿拉贡的王室对西西里所拥有的王权。
至于其他重大节日也会在广场上举行,譬如圣罗莎莉亚纪念日就是个很隆重的日子,特别是最后的火把祈祷,也只有这么个地方才适合那种还带着罗马时代风格的仪式。
虽然西罗马早就不复存在,而东罗马也在几十年前被奥斯曼帝国灭亡,但很多罗马时代的东西依旧留了下来,不止是建筑,甚至连一些实际上并不符合天主教规的习俗也并没有被完全禁止掉,甚至教会自己都在很多地方继承或是借鉴了罗马人的某些习惯。
一个高大的木柴堆矗立在广场中央,无数人们手中的火把在夜色中摇曳,照亮了头顶王宫的轮廓,也隐约照亮了站在宫门口那些显赫的大人物。
戈麦斯今天穿了件黑色绣着金棕榈叶纹边的绒袍,袍子很长一直拖到地上,虽然这个打扮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倒也把他原本就很肥壮的身影衬托得颇为威严。
人们注意到没有见到奥斯本,虽然以裁缝的身份不可能站在贵人当中正式参加仪式,可以前他总是能以宫相专用裁缝师的身份在旁边伺候,可现在奥斯本却没出现,这让很多人猜测关于裁缝已经失宠的传言大概是真的了。
阿方索并没有参加主教团会议,毕竟他到现在依旧是司铎,所以当十一位西西里主教走进圣母升天大教堂的密室时,他只能和其他所有人一起站在门外看着两个执事把房门从外面紧紧关上。
不过阿方索今天要和宫相一起举行晚上的火把祈祷仪式,站在宫门前看着倾斜向下的广场上那几乎看不到边际,如天上繁星般闪烁的火光,司铎发出轻轻感叹:“那被期盼的永远如痴如愿。”
“司铎,任何期盼都是欲望,所以我们是有罪的人,”戈麦斯难得脸上显得很严肃,平时虽然他有时候会因为愤怒显得残酷却只会让人因为畏惧不敢接近“愿上帝原谅我们所有人的罪过。”
“上帝保佑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奥斯本正站在一扇看上去黑乎乎斜道洞口向下张望,斜道一直通向地下,里面没有一点光亮,阵阵幽冷的凉风从下面吹上来,发出“呼呼”的声响,就让里面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当看到因为不远处的吉普赛人表演街上的人群越聚越多时,亚历山大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法国人要把吉普赛人留到纪念日之后,而且一定要他们在这个地方表演了。
嘉布遣会修道院虽然不是个隐修修道院,但平时也不会经常有人出入,如今突然有这么多人来来往往难免就会引起四周人们的注意,不过如果是在个重要日子又因为有表演而聚起很多人的地方,就不会有人去注意那几十个人是否进出过修道院了。
正因为有这么个掩护,所以当亚历山大跟在前面已经悄悄进了修道院的宫相手下从半敞的大门进去时,四周兴奋鼓噪的人群也没有发现他们这些人的举动。
一进门,就有股很浓的火把松香的味道,不过即使这样也没掩住那股隐隐的血腥味,看着两个人正把一个软哒哒的东西拖向根柱子后的角落,亚历山大知道了血腥味的由来。
“我说过不要随便杀人,”奥斯本好像不太高兴,他对一个有颗光头的高个男人低声说“这里是神圣的修道院。”
“那个人看到我们进来就要喊叫,”男人不以为意的说,他右耳朵上一个很大的金环晃来晃去,透着股典型异族气息“我们也是没办法,你说过不能走漏风声的。”
奥斯本哼了一声,不过没再说什么,然后他就回头看着亚历山大:“看来你跟来倒是对了,这些笨蛋把个修士给杀了,现在就看你能不能帮我们找到你说的那个入口了。”
亚历山大点点头,修道院里似乎只留下了一个修士,其他人都去圣母升天大教堂参加今天的夜祈了,这唯一的向导现在也被杀了,看来还真是只能靠他。
只是亚历山大不可能直接就把这些亡命之徒带到那个墓穴入口,不说那样可能就会引起怀疑,几百年的差异也让他一时间找不到墓穴入口的位置。
循着记忆中这个地方的位置向前走着,修道院里昏暗而又寂静,越往里走外面喧嚣的声音越小,最后只有一群人走在石头地面上发出的脚步声。
“应该就在这里,我曾经看米开朗基罗的那些草图上在这里有堵墙。”
亚历山大在一扇门前站下稍微停顿轻轻一推,随着‘吱’的轻响,房门缓缓打开,在夹杂着火把和利剑的反光下,首先有两个很彪悍的人猛冲了进去。
门后是一条很长的过道,墙壁上插着火把,过道尽头很黑,当走近之后就可以看到那个顶上呈半圆形的斜道入口。
下面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光亮,即便有火把照着,可很快火光就被下面远处变得平直的地穴里的黑暗吞噬了。
“谁先下去?”奥斯本舔舔嘴唇,他能重新获得宫相信任,甚至还第一次破天荒的被戈麦斯赋予这么重要的任务原本是很兴奋的,可看着这个诡异的地方,他开始怀疑之前抢着来是不是有点蠢了。
“这里面很古怪啊,”戴着个金耳环的光头男人喘着粗气,这些人不畏惧杀人,可对一些奇怪东西就不那么轻松了“多点些火把,大家都小心点。”
说着,光头男人微低下头警惕的侧着身子一阶一阶的当先向地穴里走去。
王宫广场前,火把祈祷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如繁星般闪烁的火光下,是无数大声背诵祝福诗篇的巴勒莫人,虽然略显杂乱却渐渐汇聚成一个声音的高声祈祷已经淹没了四周的一切,当一队修士抬着具暗色棺木出现在王宫门口时,人们的情绪达到了高潮!
多年前,巴勒莫大教堂保存的《奇迹录事》曾经记载,圣罗莎莉亚死后,人们按当时为了防止传染把圣罗莎莉亚的遗骸予以焚烧时,却出现了令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