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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奥斯本因祸得福抱上了宫相夫人的大白腿。
连波鸿都赚了个满盆满钵之后还捞了个城防队长。
可自己得到了什么?
一本破书,一盏油灯,还有个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称号。
这就是拼死拼活的回报?
等等,亚历山大忽然心头一动。
Pharus custodes vestibuli?!
这个古怪名称让亚历山大想起了关于西西里王国的典故由来。
所谓西西里王国,其实是有两个,一个在西西里岛,而另一个则是在于西西里岛隔海相望以那不勒斯为首都的半岛上。
多年前法国和阿拉贡人把西西里分成了南北两个不同的王国,划分这两个西西里王国之间的界线,是一座矗立在那不勒斯于西西里岛海峡之间的灯塔。
所以西西里岛的西西里王国,又被称为超过灯塔的南方王国。
Pharus custodes vestibuli,就是灯塔守护人的意思。
这样一个称号,值不值得呢,亚历山大一时间还真觉得有点算不过来。
“灯塔的守护人,”加缪里抬抬手拒绝了仆人为他端上来的热奶,即便是已经变得炎热起来的五月,这位长寿的老人依旧习惯每天喝上一杯放了经过蒸煮的熟橄榄油和几种炒过的坚果粉末的热牛奶“这个称号很适合这个年轻人,毕竟他救了很多人,特别是那些主教。”
在王宫靠右侧加缪里办公的房间里,年老的执政正和客人议论上午的任命仪式。
坐在加缪里对面的宫相夫人面色平静的听着执政的话,然后稍微点点头,似乎是请加缪里继续说下去。
“那个波鸿是个佣兵,他的表现证明这个人适合当巴勒莫的队长,我们大家可以放心,他不会成为另一个斯福尔扎,西西里也不会成为另一个米兰,可是那个贡布雷,”加缪里用长长的干瘦手指敲了敲桃木桌子“他可以得到荣誉,却不能得到权力,毕竟这太冒险了些。”
“因为他是阿方索的私人司库?”宫相夫人似乎好奇的问。
“夫人您当然知道并非只是因为这个,“似是对宫相夫人假装糊涂有些不快,不过执政还是接着说”当然这也是其中原因,我们不能让教堂里那些手伸得太长,哪怕是西西里人也不行。另外他救了那些主教,这让他和教会的关系太密切,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加缪里已经略显浑浊的眼睛里闪动着和他年龄不符的敏锐精光“我看得出来,那个贡布雷年轻而且精力旺盛,有着很强的进取心,或者说是野心更合适,这样的人除非是成为我们自己人,否则就不能让他得到权力,那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可是灯塔守护人这个称号不是让他有了更大的机会吗?”
宫相夫人略感不解的问。
“如果不放心他,完全可以给他一笔不错的酬劳让他成为个富翁,而不是能有更多机会接近西西里的权贵。”
“这不需要担心,称号只是个虚名,”加缪里笑了笑“另外,既然是守护人,就有职责去守护他的灯塔。”
宫相夫人略微琢磨随即面露了然,她已经明白了执政话里的意思。
“年轻人总是喜欢建功立业的,让我们也预祝年轻的亚历山大有所建树,”加缪里端起热奶,如举起酒杯般向着想象中亚历山大所在的方向遥遥致敬“相信他很快就会喜欢上我们为他找的那份差事了。”
第四十五章 努力吧,队长()
桑德鲁克·波鸿光亮的头顶和空中散发着热气的太阳相映成趣的出现在码头时,码头上早已经被是人山人海,拥挤不堪了。
到处都是拉着高梆木车的辕马,波鸿有两次双脚都踩到了地上的马粪里,无数的帮工把大大小小的麻包箱子从靠在岸边的船上扛下来,码头边的仓库里虽然已经堆积如山,可依旧有数不清的货物送进来。
这些货物有些会在西西里被卖掉,可更多的很快会被转送走,它们的目的地也许是威尼斯,罗马,博洛尼亚,或者干脆会被人带过阿尔卑斯山,送往法国或低地地区,要么就是更远的内陆其他地方,甚至可能会远在北方某些还没有完全开化的野蛮人将会成为最后的买主。
而在外海,更多的船在等着靠岸卸货,同时从西西里会有数不清打包封箱的货物装上船,然后送到其他遥远得绝大多数人一生都未必听说过的地方。
这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西西里的所有港口永远象一个个焕发着无穷魅力的美丽女人吸引着全世界追求财富和梦想的人来膜拜她的迷人容颜,而巴勒莫则是这些绝世佳人中最吸引人的一个。
波鸿站在一块很高的石头上向下俯视着庞大繁忙的码头,这是他第一次以城防官,而不是个到处寻找雇主的佣兵头头的身份看这座码头,这就让他忽然觉得巴勒莫的码头变得可爱了不少。
“这都是一笔笔的税金啊。”虽然刚当上官,而波鸿已经学会用官僚的方式考虑问题了,当他签约时看到合约里关于巴勒莫的城防和码头上他可以抽取的厘金比例时,他开始并没有个太大的感觉,可现在看着码头上那如流动的财富般的滚滚人流后,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得到的好处有多大。
和这些好处比较起来,之前在染血之日趁火打劫抢来的那些战利品,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做为巴勒莫的城防队长,波鸿的责任是保护这座城市的安全,因为他是由贵族议团聘用而不是国王任命,所以在由议团向他支付薪俸的同时,按照合约波鸿还可以得到一笔相当可观的厘金,这是因为他的那些佣兵也同样加入了巴勒莫的城防军。
“那些船很大,装的货也很多,”一个佣兵对波鸿说,他的眼里闪着贪婪“也许我们用不着只干这份苦差事,和抢一票比起来每天我们实在太辛苦了。”
在这个时代,佣兵有时候也兼职做些强盗的生意,当然强盗也有跨界当佣兵的,总之没有人太在意这方面的事,而且这种事以前波鸿也没少干,甚至就在几天前他还大赚一笔呢。
可这次波鸿的脸却沉了下来,他摸着被晒得油滋滋的头顶,看看旁边的同伴,琢磨着该怎么说,毕竟现在已经尊敬的城防队长大人,之前那种带着一帮伙计到处挥刀子的粗鄙劲总是要收敛写了。
“别在这惹事,这里现在是我们的地盘了,”终于找到个理由的波鸿指了指下面的码头“看看这些船,马车,还有这些大大小小的货堆,你们觉得抢一票真比当这个地方的主人更好?”
看着旁边几个同伴兴致缺缺的样,波鸿有点无奈的又摸摸头顶,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人解释,不过这却让他想起了之前那个贡布雷对他说过的话。
在任命仪式之后,波鸿慷慨的邀请亚历山大到自己的“小窝”去喝上一杯。
不过队长的话多少是有些谦虚了,因为他所谓的“小窝”对亚历山大来说并不陌生,特别是那个地方的花园,他在那里干掉了佩隆。
波鸿买下了齐奥尼的房子。
齐奥尼没有亲人,他的之前几乎就是依靠妻子发迹起来的,随着尼奥多拉夫人的死,齐奥尼原本就要面临来自妻子家族方面那些早就窥伺他家产的亲戚们的威胁,而他自己因为莫名其妙死在暗道里,更是让他死后的财产争夺变成了巴勒莫几个商会里议论纷纷的话题。
所以当波鸿阔绰的提出要买下齐奥尼的宅子时,虽然那些亲戚里有些人表示反对,可最终他还是很顺利的达到了目的,甚至连花费也比他想的节省了不少。
再次来到已经变成波鸿府的这座宅子,亚历山大是有些感慨的,那晚发生的事他始终记得很清楚,如果说当初杀死小古尔佳是他第一次主动谋杀一个人,那么杀死佩隆的整个过程却让亚历山大觉得自己似乎不知不觉中已经逐渐适应这个时代的某些行事方式。
波鸿扮演了个慷慨而又热情的主人,他领着亚历山大在整座宅子里参观,然后把他领到一条走廊里让他看那些墙壁上挂着的肖像。
“这是齐奥尼家的祖先,”波鸿左右一指“不过我听说他之前只是个穷光蛋,靠老婆的姿色才混的不错,我打算卖了这些画像。”
说这句话时,波鸿抹了抹上卷的胡须,他现在已经开始每天用鱼油抹胡须了。
可接下来亚历山大的一句话,让波鸿的好心情一下子淡了不少。
“队长,你认为自己能在这个职位上呆多久?”看着波鸿愕然的望着自己,亚历山大摇摇头“一旦国王的任命下来,巴勒莫就会有个新城防队长的,毕竟你不是阿拉贡人。”
“议团不会答应的,我的任命是议团决定的,”波鸿有些气恼,虽然他的确很感激这个年轻人之前算是帮了他很大的忙,甚至说现在的财富和地位都是来自这个年轻人也不为过,可对他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依旧很不高兴“难道我们现在不应该是庆祝吗,为什么要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事。”
“因为我们很快就要不高兴了,”亚历山大看着波鸿摇摇头,他能想到这个佣兵在正志得意满的时候被人泼了一盆凉水肯定心里恼火,不过他必须尽快把话说清,因为他已经多少察觉到巴勒莫如今气氛并不那么美妙“不要说你城防队长的职务,就是议团也没有得到国王的承认,如果国王任命一位新宫相,议团就得解散,之前的所有法令就会被废除,包括你这个队长的任命。”
波鸿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了,他并不傻,甚至可以说有些狡猾,亚历山大的话让他很快就明白到了自己的处境。
“看来我这座房子买的有些多余,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又得带着我那些混球到处找营生了。”波鸿的好心情没有了,看着墙上那些齐奥尼家祖先的画像,也就没了心思再去考虑是不是该卖掉了。
“也许不会那么惨,”亚历山大笑了笑“国王要任命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