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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埃戈诧异的看着亚历山大,他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伯爵的想法,或者说自己的眼光的确太小,可伯爵又看到了什么呢?
“马修斯,我想让你去罗马,”亚历山大接下来的话让马修斯又是一愣“我想你很清楚,我们在比萨做的这些事如果放在罗马就会有完全不同的意义,所以我要求你把眼光放远些,你看到的是眼前这些城市,而我看到的是,”亚历山大身子微微前倾,他的目光盯着堤埃戈的眼睛,缓慢却有力的说“整个地中海。”
堤埃戈愣愣的听着,亚历山大的话他完全听得懂,但是这其中的意思却让他觉得头皮发麻,即便是已经入秋天气渐凉,可他还是觉得身上一阵说不出的燥热。
“大人,您要我去罗马做什么?”堤埃戈小心的问。
“我在梵蒂冈的加洛林宫里为你谋了份差事,”亚历山大说着随手指了指旁边桌上的那封信,这让堤埃戈意识到那信大概来自罗马,或许是伯爵小姐写来的“我要你在加洛林宫任职,同时要多注意那里发生的一切,我想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可靠准确而又迅速的消息对赚钱是多少重要,所以我要你尽快组织起自己的人手收集这些消息,然后把它们汇合起来向我的妹妹报告,然后她会告诉你们该如何利用这些消息,相信我吧,如果说现在的比萨让你觉得已经能够一显身手,等到了罗马之后你会发现比萨只是个小池塘,而罗马才是地中海,至于将来也许我们会去更远的地方。”
堤埃戈激动的不住点头,他这时候完全相信伯爵的话是能够实现的。
正如亚历山大所说,比萨和罗马比起来是太小了,而对交易所近乎可怕的能力,堤埃戈比其他人都更加清楚的多。
一个被放大几倍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巨大交易所是什么样子,如果是一个能在加洛林宫那种作为整个基督世界中心的地方建立的交易所呢?
堤埃戈甚至不敢去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子,那一定是能让所有人都为之敬畏的。
这其中,甚至会包括那些之前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回去准备一下吧,我会给箬莎写封信由你带去,她会知道怎么为你安排一切的。”
听到亚历山大的话,堤埃戈立刻知趣的站起来躬身行礼告辞,然后他满心欢喜的匆匆转身离开,根本没注意客厅旁边一副帷幔下站着的一个身影。
而亚历山大在堤埃戈离开后却转过身,向着帷幔后的人露出了微笑。
“为什么不多睡会?”亚历山大走过去拉着卢克雷齐娅走出来,看着眼前已经渐露风韵的小妇人,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身。
“想和你一起吃午饭,”卢克雷齐娅坐下来看着正拿起桌上羽毛笔的亚历山大忽然问“比利谢利公爵已经到罗马了吗?”
亚历山大的手微微一顿,然后一边开始写信一边说:“是的,从罗马来的信里提到了,公爵几天前到了罗马,是谁告诉你的,凯撒?”
“他派人给我送了封信,”卢克雷齐娅有点头痛的说,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与自己最亲近的哥哥之间居然会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甚至在信里她都可以感觉到每次提到亚历山大时,凯撒那种怒火中烧的愤怒“他希望我回罗马。”
“哈,他只是希望你回罗马,那么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他没派军队来把你抢回去,”亚历山大略显讽刺的笑了声,看到卢克雷齐娅露出不悦,他就绕过桌子走过去轻轻搂住她“对不起宝贝,你知道我可不想让他把你抢走。”
“你们难道真的不能和好吗?”卢克雷齐娅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她把头靠在亚历山大胸口“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们不再相互敌视,我会为你们两个做一切事情的。”
“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了,”亚历山大轻轻抚摸着卢克雷齐娅的小腹“现在该是我为你做些事情的时候了。”
“我亲爱的妹妹,请先允许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因为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可能会令你感到不快,”亚历山大看着这个已经写了快大半天的开头,有些无奈的揉着额头,然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拿起笔继续写到“首先要说的是我们之前的构想正在慢慢实现,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在比萨发生的一切只是这个计划的预演,接下来在罗马,在梵蒂冈的加洛林宫,那里才是我们盛大表演的舞台,在此我应该感谢你之前为我做的一切,正是因为有了你的帮助,马修斯·堤埃戈才有机会顺利的进入加洛林宫,所以请在这里接受我最感激也是最宠爱的一个吻。”
写到这,亚历山大停了下来,他犹豫了下,在下定决心面对一切后,他接着写到“另外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一切都是上帝赐予的恩惠,卢克雷齐娅怀孕了。”
第九十四章 罗马众生相()
梵蒂冈,教皇那间略显拥挤的办公室里,亚历山大六世站在大理石地球仪前看着球面上的铭刻的地图,其中有一条贯通整个地球的直线是用醒目的金丝镶嵌的,这条直线也是亚历山大六世作为教皇的权威体现。
教皇子午线,一条为葡萄牙王国与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共主王国纠纷做出最终裁决的著名分界线,这条分界线不但作为欧洲向东方殖民开拓瓜分势力的有力证明,在之后的两个多世纪里产生了深远影响,同时也让亚历山大六世得以向世人展现他那娴熟的外交手腕和体现了梵蒂冈教皇最后影响世界的余晖。
的确,如今再也不是几个世纪前那种教皇能够决定和影响世界的时代了,小的封建领主们在崛起,而那些大的王国君主没有一个愿意再仰梵蒂冈的鼻息。
这是个堕落的时代,也是个世俗正在迅速取代神圣的教廷,掌握越来越大权力的时代。
亚历山大六世暗暗叹息一声,他觉得有时候其实很羡慕那个萨伏那洛拉,因为那个人完全不必顾忌什么,只要用粗暴强硬的手段控制好自己那座城市的民众的思想就可以了。
看到有人穿华丽的衣服,抓起来!
看到有人收藏堕落的油画,抓起来!
看到有人开舞会吃大餐还淫乱聚会,抓起来!
萨伏那洛拉用简单粗暴的手段维持着基督世界的淳朴与美好,那是一个充满令人神往的天国之梦,一个虔诚高洁的基督徒都应该发誓实现的圣洁之梦,一个属于萨伏那洛拉的也许永远不会实现,但是却可以以这个名义让民众永远追求和不需要醒来的永恒之梦。
但是这个世界却是不能做梦的,亚历山大六世觉得自己正面临着作为一个教皇最艰难的时刻。
国王们在蠢蠢欲动,而民众已经不再如以前那样有着一颗虔诚的心。
他们甚至嘲讽过去那些谨守教的教皇和主教们为迂腐不化,以致如果没有人愿意和他们一起陷入堕落享受的生活,就根本无法让自己融入他们当中去。
亚历山大六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在沼泽里散布的倒霉鬼,每一步似乎都有可能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渊,特别是当一些让他不快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时,他甚至觉得这是上帝在惩罚他之前那些年犯下的罪行。
身后的房门轻轻打开,教皇没有回头,他知道现在能不敲门进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私人秘书诺梅洛,另一个就是他的儿子凯撒。
“陛下,公爵的信使要走了。”诺梅洛很婉转的说,其实他这是在提醒教皇。
“哦,看来他们很急啊,”亚历山大六世略带讥讽的笑了笑,他看还捏在手里的一封信,那是一位法兰西的奥尔良公爵派人送来的信“只是我没想到乔瓦尼居然做了这么多事,他居然和奥尔良公爵私下来往吗?”
诺梅洛沉默不语,他知道对教皇来说甘迪诺公爵的死是他一生中最黑暗时期之一,在那些日子诺梅洛甚至怀疑教皇可能会因此而彻底崩溃。
毫无疑问,亚历山大六世对乔瓦尼抱着很大期望,可正因为这样,乔瓦尼的死让他遭受的打击也是无法想象的。
究竟是谁杀了乔瓦尼,这个谜现在已经没有人关心了,也许作为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可能更好些,不过对外,人们已经认同了甘迪诺公爵死在犹太人手中这个说法。
亚历山大六世问:“法国人是要我给他们个答复吗?”
“不陛下,”诺梅洛摇摇头“他们只是希望您能允许他们的使者继续为您送来一些消息。”
“法国人可真会说话,”教皇笑了笑“那么告诉那个信使,我很愿意与他们当中更重要的人物见面,而且请他们放心,我以我的身份保证那些人的安全。”
诺梅洛点点头,他知道教皇显然已经下了决心和法国人改变关系,而他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应该是和那个来自阿拉贡的贡萨洛有关。
贡萨洛的傲慢与专横显然已经让教皇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更重要的是来自阿拉贡的消息似乎也预示着局面正发生着变化。
有消息说似乎阿拉贡国王斐迪南正图谋吞并那不勒斯,尽管这个消息听上去不太可能,但是想想贡萨洛之前在那不勒斯做的那些事,却是实在让人不能不往那方面想。
一个强大得不但拥有西西里岛,更拥有那不勒斯的阿拉贡王国是个什么样子,它又会对包括梵蒂冈在内的半岛上的其他国家产生什么影响,只要想想这些,诺梅洛也知道教皇为什么会这么心事重重了。
虽然是来自卡斯蒂利亚的巴伦西亚,但是亚历山大六世一点都不喜欢卡斯蒂利亚女王那个野心勃勃的丈夫斐迪南。
特别是在上次遭受了贡萨洛的公然羞辱之后,他连女王本人都怨恨上了。
毕竟贡萨洛是女王最宠爱的将领,如果说贡萨洛的那些放肆举动没有女王的默许,又有谁会相信呢。
虽然因为很多家族事业都还在卡斯蒂利亚而不敢对女王表示不满,但是这并不妨碍教皇和之前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