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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跨越大漠,跟随霍去病远征万里,禅姑衍而封狼居胥山。
自霍去病病逝,而卫青抱病,他又一度撑起了汉军的脊梁。
十七年前,匈奴人与西域楼兰、姑师等联合起来,共同阻断丝路,截杀汉家商旅和使者。
天子闻之勃然大怒,命赵破奴挂帅,统帅数万汉骑出居延。
赵破奴指挥汉军,一路西进,长驱直入,先灭姑师,后灭楼兰。
尤其是灭楼兰一役,堪称经典。
此役赵破奴率八百汉骑,直入楼兰王都,枭首楼兰王。
这一战,立刻撕碎了匈奴人千辛万苦纠结起来的西域反汉联盟。
更将汉家兵威,深深刻入西域诸国记忆之中。
从此,西域三十六国,或许敢与匈奴人眉来眼去。
但……
再敢公开为匈奴人杀戮汉使、截断丝路,乃至于围杀汉商的一个也没有了。
就连乌孙人,也是胆战心惊,上表来使。
后世人常说,汉武穷兵黩武。
然而……
自己的国民和使者在外被人侮辱、伤害,不兴兵复仇,难道要学明清两代那样,宣告天下:天朝弃民,背弃祖宗宗庙,出洋谋利,朝廷概不过问?
那样的国家,那样的统治者,何德何能,为天下王,做百姓父母?
“大约,这也是为何,独汉能为汉族的缘故吧……”
中国朝代那么多,但只有大汉能为诸夏民族的代称。
为什么?得民心!百姓认同!
而在如今的西域,经历了赵破奴和李广利的双重教化和洗礼后。
汉家商人,再无生命威胁,穿越诸国,连盗匪也不敢侵害。就生怕因此引来大汉骑兵的报复!
那些对汉室有所了解的王国,甚至战战兢兢,汉人汉商在其国内,是超级公民,是特权阶级,可以横着走的。
因为,他们知道,但凡敢侵害汉人、汉商。
那么,信奉者大复仇主义的汉人朝廷和军队,马上就会以泰山压顶之势来报复!
而汉家边塞的驻军,更是只要闻说有汉人受辱、被杀,立刻都会嗷嗷叫着复仇。
正因如此,张越听袁常说,在汉家别的商贾最爱偷税漏税,独独出塞的商旅,会主动上缴商税。
这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交的税,会用在保护自己的军队身上。
赵破奴却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张越,良久他意味深长的对张越道:“侍中,国之干臣啊!”
对赵破奴来说,张越在长安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他一直在关注。
最开始,他关注是因为张越幸进,想要走后门。
但在现在,他却是因为张越带来的改变了。
这个年轻人,与长孙交好,因他之故,长孙变了。
变得更像当今,而非乃父。
这让赵破奴真是老怀大慰!
他,素来自诩为冠军景恒侯的门徒,是景恒侯最忠实的走狗!
但,储君却与谷梁等主和派走的很近。
更让赵破奴不满的是——储君刘据竟然信任李禹!
李禹是谁?
李敢的儿子!
当初,景恒侯射杀李敢,因此被迫率军远征,在大漠暴卒。
其后,小冠军侯也莫名死于泰山脚下。
与此同时,李禹等李家人,却开始依附到太子麾下。
李禹有个妹妹,甚至为太子妃嫔。
李家的兄弟李陵也曾官拜骑都尉,用为大将。
这引发了整个霍去病集团的严重不满!
储君未来即位,若重用李氏和谷梁之说,那岂非等于打断武人的脊梁?更有甚者,可能会危及冠军景恒侯的身后名!
而所有的霍去病部将都不会答应!
当初,李陵兵败浚稽山,未尝就不是路博德故意为之的。
赵破奴虽然没有去问过路博德,但也能猜到一些这位昔年同袍当初的心中想法。
景恒侯暴卒,而其遗腹子小冠军侯也莫名暴卒。
愤怒与怀疑,猜测和质疑,早就充斥于冠军景恒侯部下大将胸中。
李氏却贵幸于储君!?
在法律手段无法取证和无法报复的时候。
将军们就会采用自己的手段来为景恒侯和小冠军侯讨还公道!
这亦是春秋大义!
若天下无道,臣子愤懑和仇恨不得宣泄。
那么,仁人志士,英雄豪杰,当站出来挽天倾,用鲜血修正脱离正义轨道的世界。
本来,赵破奴已经绝望了。
太子无可救药的亲信谷梁,亲近李禹之流。
国家社稷,没有未来,没有希望。
他已经老了,要死了。
何惜此身?
但张越的出现和长孙的改变,又让他重拾希望。
若长孙能够挽救回来,那么国家就有未来,社稷就有希望。
第一百三十六章 暗流【求订阅】()
“赵将军过誉了!”张越长身拜道:“晚辈不过南陵躬耕之士,初入仕途,蒙陛下与长孙殿下不弃,用为侍中,自当殚精竭虑,为陛下效死,为长孙效命!”
赵破奴听了,原本浑浊的双眼,猛然闪亮起来,笑道:“善!善!”他转身对自己的儿子赵安国道:“安国啊,往后要多与张侍中学习,学习张侍中为国效忠,为社稷效命的精神……”
赵安国马上就道:“儿子谨遵大人教诲!”
张越与刘进听了,都笑了起来。
因为,赵破奴这句话一出口,就等于宣告了他自身的立场。
他,愿意支持刘进,也愿意加入刘进的小团体之中。
只是,作为国家大将,尽管他目前并无兵权。
但多少是要讲避讳的。
前朝废太子,为什么要一定会死?
还不就是周亚夫为了他去跟先帝顶牛了!
随即,在赵破奴全父上下的簇拥下,张越与刘进,走进了赵府之内。
一入赵府,张越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在走廊的栏杆上,在花园的花盆外,在厅房的墙壁上。
到处都能见到一副副描述着主人武勋和征战荣誉的壁画。
仿佛千军万马,奔腾不息,又若战鼓轰鸣,万箭齐发。
使人置身于肃杀的战场中,鼻子仿佛都能嗅到来自漠北的味道。
尤其是在走廊和回廊的角落中,那一盏盏座灯,全部都是双膝跪地,手呈灯具的胡人造型。
“将军家宅,果然别致,使晚辈如临沙场,委实不俗!”张越赞道。
“张侍中过誉了!”赵破奴听了哈哈一笑,赵府的格局,是他命人特意设计的。
为的就是不让子孙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忘记祖辈的血仇!
他,本是汉家边塞的农夫之子。
匈奴人入侵,烧毁了他的家园,杀死了他的父兄,他在战乱之中,随着逃难人群,来到了草原上。
在匈奴人统治的草原,他备受屈辱和折磨,终于忍无可忍,他与数十名同乡,趁着一个夜晚,杀死了监视他们的匈奴人,抢走了他们的马匹和弓箭,从此在草原上当起了马匪。
不断的袭击和侵扰匈奴部族,解救那些被掳的同胞手足。
只是,匈奴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并调集骑兵围剿。
他与手足同袍,只能藏到深山峻岭之间,东躲西藏,靠着野兽与野果维生。
直到那一天,一缕阳光照亮了他的人生。
那个骑在马上,意气风发,英武不凡的年轻将军,向他伸出了双手:“壮士,与吾同袍,一起杀尽匈奴人吧!”
从此,他的人生改变了。
而他也有了自己的名字——破奴!
想到这里,他就说道:“老夫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杀尽匈奴人!若不能,在死前也要尽可能的斩杀更多的匈奴人!这样,日后到了九泉之下,遇到景恒侯,也不至于无脸相见……”
说着这个话的时候,赵破奴特意观察了一下,走在他身侧的长孙的神色。
结果发现,长孙只是在闻言之时,微微变色,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这让他暗暗点头。
张越闻言,拜道:“晚辈却与老将军不同……”
“嗯?”赵破奴扭头看过来,疑问着。
“晚辈的心愿是……胡无人,汉道昌!”
“好!”赵破奴猛地拍手,赞道:“好一个胡无人,汉道昌!正该如此!”
一旁的刘进听着,也是眼中若有光。
若是将来对匈奴进行大屠杀,他可能会有些心理障碍。
然而,倘若是驱逐胡人,化夷为夏,他是支持的。
张侍中不是说了吗?
他是汉家的长孙,是刘氏的子孙,是诸夏的皇孙!
不是匈奴人、乌恒人、乌孙人的长孙。
他只需要对诸夏子民负责。
至于夷狄?
与他无干!
说话间,赵府的正厅就到了。
“长孙殿下,张侍中……”赵破奴带着家人,静立两侧:“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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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孙刘进,驱车前往浚稽将军赵破奴家宅的消息,自然瞒不过有心人。
此刻,很多人都得到了消息。
“皇长孙怎么与赵破奴联系上了?”有人手忙脚乱的慌张了起来。
赵破奴,是冠军景恒侯的头号战将,更是景恒侯部将们都信赖的人。
冠军景恒侯虽然英年早逝,但他留下了一个庞大的军功贵族集团。
那些当年追随景恒侯南征北战,纵横万里的部将们。
如今,已经分散到了整个汉军系统之中。
他们中有地位低下的障塞校尉、司马,也有汉军中坚的都尉,更有着坐镇一方,手握大军的大将!
即使是在今日,在景恒侯病逝二十五年后的今天。
霍氏军功贵族集团,也依然是大汉帝国军队之中最大的一个山头之一。
就连海西候李广利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