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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社制度?
张安世有些摸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想法。
但,无所谓,大家是朋友,是盟友。
若张越成功了,他也能沾光。
所以,张安世也就笑了笑。
然后,他对张越说道:“对了,张侍中,这是霍令君托我送给侍中的请柬……”
说着他从身上取出一张鎏金的竹制请帖,送到张越手里。
张越打开来一看,却见上面写着:驸马都尉仆光,敬拜侍中领新丰令张公讳子重足下:谨于秋七月已丑日,略备薄仪,设宴于寒舍之中,愿足下移步赏光。
仆驸马都尉光、仆妻显,俯首再拜,恭候足下大驾光临。
“驸马都尉有何喜事?”张越看完,就好奇的问道。
“哦,霍令君终于要续弦了……”张安世闻言,笑道:“这是霍令君的婚宴请柬!”
“续弦?”张越皱了皱眉头:“何以如此为之?”
霍光是什么人?号称当今天子的左右心腹,寸步不离的宿卫大臣。
更是已故的冠军景恒侯唯一在世的同父弟弟,位高权重。
这样的大人物结婚,怎么这么偷偷摸摸的?
哪怕是续弦也不该如此啊!
“霍令君的发妻,乃是河东名士东闾氏之女,与令君乃是青梅竹马……”张安世低声对张越科普:“令君与之结发二十年,始终相敬如宾,可谓国朝夫妇之典范,可惜,数年前霍夫人得病,不幸病逝,霍令君伤心欲绝,几有不妻之念……”
“如今续弦的这位,乃是霍夫人的陪嫁侍女……”
张安世这么一解释,张越也就反应了过来了。
原来如此!
不过,想不到这位历史上与伊尹齐名的权臣,还是一个痴情种子。
看样子他对于他的亡妻的感情还真是深啊,连如今续弦都是娶亡妻的侍女。
这么想着,张越就对张安世道:“请令君转告霍公,在下当日必然赴约,恭贺令君!”
“嗯!”张安世点点头,道:“霍令君也一直想要见一见侍中,这次也算是一个好机会了……”
辞别张安世,张越回到建章宫。
正好就碰上了入宫的刘进。
“张侍中……”刘进一脸神色古怪的看着张越,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殿下,您想问什么?”张越看了他的神色,不由得问道。
“侍中如何能画出那种器械的?”刘进像看神仙一样的看着张越,道:“刚刚,孤得到了吾父的书信,说侍中所献的器械,如今已经制造了数台,安于郁夷河道,其汲水效率,足足是桔槔的百倍!百姓因此感恩,皆号‘张氏车’……侍中如今出名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出名,而是大大的出名!
那‘张氏车’在郁夷的表现,不仅仅震撼了郁夷百姓,更惊呆了少府卿上下的官吏。
据说,如今的少府卿韩说,在闻知了此事后,本来已经‘垂垂老矣’,多次向天子上书乞骸骨的这位老臣子,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致仕之语也不再提了。
他现在正带着少府上下的官吏,在郁夷视察和督促,制造更多的张氏车。
这位老大人,看样子,是不打算致仕了。
他似乎觉得,他还是可以继续为天子为大汉社稷效劳的。
没办法,这‘张氏车’太给力了。
对于少府卿来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政绩。
只要接下来数年,认真推广,特别是在少府卿的园林和上林苑里大力推广,几年后,政绩就将滚滚如渭河水一样涌来。
这位老大人,即使不能因此封侯,一个关内侯或者封君的名头是跑不掉的。
为了这个关内侯的爵位,韩少府一下子就年轻了三十岁!
至于其他在现场的贵族大臣,更是两眼放光。
许多人现在都已经寄信回长安给自己的家人,让他们马上带着家里的家臣和工匠,赶去郁夷。
许多人都准备仿制郁夷的‘张氏车’,然后放到自己的封国/田庄之中。
就连那位谷梁名士江升老大人,据说也悄悄的派人回来通知自己的家人了。
至于什么‘机变械饰’‘奇技淫巧’,现在是没有人提了,仿佛被忘记了。
没办法!
在真真切切的实际利益面前,任何东西都要靠边站!
有了‘张氏车’后,郁夷百姓的旱灾几乎是可以被解决了。
而这样一台器械,足抵得上数十甚至上百人的劳力。
而且,此物还不会疲劳,不需要吃饭,一次投资,受益数年甚至数十年。
所以,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张氏车’恐怕会以闪电般的速度,迅速在关中普及,然后,随着口碑的传播而普及到天下。
刘进的父亲太子据,更是深深被那个器械所折服了。
不仅仅写信回家,大大的表扬了一番刘进,还托刘进向张越表示感谢。
这让刘进真是既高兴又狐疑。
自己交的这个朋友,这个辅佐大臣,真是太……强力了!
国初名臣如萧何、曹参,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张越听着,却只是矜持的一笑,水车的给力,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他拿出来的是经过唐宋明清千年改良后的水车。
无论工作效率,还是使用的便捷,都是封建时代的极致。
水车的成功,在他的意料之内。
他没有居功自傲,而是带着刘进,向前走着,边走边道:“殿下来的正好,臣正要去找殿下……”
“何事?”刘进问道。
“臣,打算与殿下谈一谈先王之制……”张越嘿嘿的笑着。
第一百九十一章 乡社自治互助制度(1)()
“先王之制?”刘进闻言,也是特别有兴趣。
先王,是诸夏民族的精神信仰和精神依托。
特别是在经历了春秋战国数百年的分裂与战乱之苦后,诸子百家的先贤们,纷纷在自己的心里和思想之中,为世人描绘了一位位伟岸光辉,充满了仁爱,拥有着宽广胸襟的先王们。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
唐虞画像而民不犯,及至成汤,网开三面,泽及鸟兽。
在诸子的描绘和阐述之中,先王们不再是某一个具体的人。
而是成为了诸夏民族道德、价值和信仰的共同体。
于是,先王成为了所有的君王的模板。
刘进自然是矢志以先王们为标杆,他自小受到的教育和养成的性格,也使得他自动自觉的会去比照先王们的言行。
“然也!”张越笑着,带着刘进,回到自己的小楼。
“夏安……”张越叫来一个宦官,吩咐他:“去传我的命令,召集所辟诸公与诸生,立刻来此议事!”
这个名为夏安的宦官,是张越这几日用的比较顺手的一人。
这人机灵,能干,最重要的是识字,读过书。
所以很多事情,张越都交代给他去办。
“诺!”夏安闻言,马上去办。
宫中宦官的权力来自君王,而侍中是君王的影子,能得到一位侍中的抬举,这是所有低阶宦官的梦想。
张越引领着刘进,走到楼上的书房。
此地,已经被张越重新布置过了。
书房的墙壁上,挂着他前两日绘制好的新丰地图,还挂着四副他新绘制好的那四条渠道所过亭里的地图。
刘进一看,就高兴了起来,对张越道:“张侍中,能不能复制这些地图,给孤一份?”
张越笑道:“殿下,臣已经为殿下准备了一份……不止如此,臣还打算为桑公等诸君也都准备一份……”
地图是很重要的工具。
君不见在后世,无论是哪个机关单位的领导办公室里,都有一份本辖区的地图吗?
这不仅仅可以方便办公,更有助于官员在闲暇之时,开动脑洞,玩一玩头脑风暴。
“这就好……”刘进听着,特别开心。
君臣两人坐了下来,立刻有侍女奉上茶水。
张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对刘进拜道:“殿下,臣自新丰归来后,夙兴夜寐,日思夜想,乃寻破局之路……”
刘进听着,也是点点头,这也是他在思考的问题。
新丰,乃至于整个汉家天下。
现在都共同面临着,土地兼并日剧,地主豪强侵夺小民利益,乃至于控制、奴役人民的问题。
最让刘进记忆深刻的,莫过于贡禹等人报告,在骊乡双马里,竟有一半家庭已经被当地的豪强马家所奴役。
而其他家庭,也基本都成为了马家的佃户。
马氏于是威行于亭里之中,连百姓嫁娶,都需要马家批准。
不然,就可能有祸事!
而偏偏,现行的法律制度,是保护马家这样的豪强的利益的。
“臣思来想去,唯有复兴先王之制,方能扭转局势!”张越欠身说道:“诗《周颂》云:嘻嘻成王,既昭假尔,率时农夫,博厥百谷,骏发尔耜,终三十里,亦服尔耕,十千维耦!”
“先王之制,尽善尽美矣!”张越感慨着道。
刘进听了,虽不明张越的意图,但也道:“诚如侍中之言,先王尽善尽美,泽及鸟兽,德被山川,孤亦常往之!”
“殿下圣明!”张越俯首拜道:“臣打算于新丰,择一乡亭,重现先王乡邑之制!”
张越抬起头来,图穷匕见,说道:“先王乡邑之制,以弹单为要,今汉虽有三老,虽能颇率民为耕,然终究不美,臣意欲在新丰择一乡,重建先王的乡邑之制!”
自战国开始,托古言今,渐渐蔚然成风。
特别是儒家上台后,更是凡事都喜欢讲先王,谈商周。
这股风潮在后来,演变为了王莽改制的理论依据。
只是,因为太过理想,脱离实际,不具备可操作性,所以王莽改革以失败告终,他和他的新王朝被埋葬于历史的长河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