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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侍中对公主殿下可真是宠溺”天子身边,苏文轻身笑着,作为宦官他最擅长的就是在这种时候,冷不丁的给自己的仇人一刀。
虽然不见血,但却犀利无比。
天子听着,却是笑道:“这是自然”
苏文顿时就噎住了,只能讪讪的道:“陛下圣明”
心里面却犹如被十万头草泥马肆虐过一般难过。
这离间和冷箭,素来是宦官们对付自己的敌人的不二法门。
而且,效果特别好。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苏文只能是缩了缩脖子,将计划好的后续,全部咽回肚子里。
面对一个刀枪不入的政敌,作为宦官,苏文现在感觉压力很大。
但他又不得不给这个敌人上眼药。
因为,这个张子重活着,大家就都没有好果子!
天子却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边的人的那些花花肠子,他笑着提着绶带,在金日磾的服侍下,走到张越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小留候,然后笑着说道:“朕听说卿遇刺,可有受伤?”
张越闻言,连忙将南信放下来,同时恭身说道:“陛下关爱,臣感恩不尽!赖陛下洪福庇佑,贼人分毫未伤臣身!”
“善!”天子喜道:“卿果不负朕望,文武双全!”
他拍拍手,身边的金日磾立刻带着人将两卷竹简捧到张越面前。
“此故大司马骠骑将军冠军景恒侯,当年留在宫廷的两卷手书”天子郑重的介绍着:“朕命人抄录了一份,特地带来给爱卿看看”
张越一听,只觉得一股血气从心头涌上脑门。
霍去病亲笔所书的手书?
那位不世军神留给世界的遗泽?
张越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无论是在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霍去病毋庸置疑是他的偶像。
此刻,张越甚至感觉,自己的眼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冲他微笑。
史书上有关霍去病的记载瞬间浮上心头。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冠军侯的誓言落地有声,千百年也依旧回荡在世间。
“顾方略何如耳?”骠骑将军面对石渠阁之中的无数藏书,不屑一顾。
毋庸置疑,霍去病是一位真正的军事家和战略家。
纵观其用兵、作战,全然超脱了时代,超脱了所谓兵书的局限。
如今,自己居然能得到他的手稿?
即使只是抄录的手稿,但张越也只觉得无比的幸福。
他立刻就长身而拜,道:“陛下降隆恩,臣无以为报,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陛下大恩!”
天子却是微笑着让金日磾扶起张越,笑着道:“卿辅佐长孙,治理新丰有功,朕寻思着,可能旁的事物,爱卿未必喜欢,就特地让人从藏书里将这两卷书简抄录了,来给爱卿”
他拍着张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朕希望将来,卿能如冠军侯一样,为朕,为社稷再立新功!”
说道这里,他也是悠悠的叹了口气。
冠军侯,他的冠军侯!
自从霍去病去世,这二三十年来,他常常做梦梦见他。
梦见他策马而来,梦见他驰骋在无垠的草原上,梦见他披挂着甲胄,将一面面匈奴人的大蠹丢在北阙城楼下,无数臣民欢呼雀跃。
梦醒时分,他常常发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如今,国事日益艰难,北方的匈奴,在卫律和李陵的辅佐下,渐渐恢复元气。
李广利虽然能够稳定局面,但再难取得什么有进展的胜利。
汉匈战争进入了相持局面。
这让他迫切的希望,国家再出一个霍去病,为他,为大汉砸碎僵局,就像霍去病当年所做一般。
在刺杀案后,他就将这个希望寄托到张越身上了。
道理很简单——以一敌八,还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张越反杀了全部刺客,活擒三人。
单单就是这个表现,就已经是猛将了!
第两百六十一节 天子的要求()
迎着天子进了新丰城,这位天子随便看了看城内的情况,就对张越问道:“朕闻新丰在进行公考?爱卿可与朕说一下公考制度吗?”
张越立刻答道:“回禀陛下,臣蒙陛下不弃,长孙殿下信任,执掌新丰,受命以来,夙兴夜寐,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恐臣之才疏学浅,以伤陛下圣德、长孙清誉,故辗转反侧,日夜难眠”
说到这里,张越就悄悄的抬眼,看了看这位天子。
发现对方神色如常,就知道自己的马屁是拍对了。
这位陛下啊,别看他今年都已经六十几岁了,但实则很多时候,心性就和孩子一样。
需要哄着。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打从公孙弘开始,想做事也好,想混日子也罢,想坐稳位置,就得哄好他。
哄得不好的,直接gg。
想到这里,张越就继续说道:“幸有长孙,及时提点微臣,使臣知陛下圣意早已明确,于是臣乃钻研陛下于元朔元年冬十一月及元封五年所下圣谕,圣恩如狱,圣德如海,臣殚精竭虑,也仅能揣测些许,便斗胆以臣愚昧所得之圣意意境,以做公考之制,以选乡党之士,非常之才,共襄新丰之事”
天子听着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烈起来,心里面更是舒坦的很。
一侧的刘进见状,也连忙拜道:“孙儿斗胆,私下揣摩皇祖父大人的圣意,还望皇祖父恕罪!”
天子立刻让人扶起刘进和张越,笑着道:“进儿与张侍中做的很好!”
“若天下臣子,皆如进儿、侍中,朕又何必劳苦?”说着他就将视线扫向周围臣子,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不满意了。
在他看来,自己曾经下过无数次诏命,也曾经无数次苦口婆心的劝告和晓瑜天下士大夫、官吏贵族,要他们忠于王事,让他们勤勉政务,最重要的,就是让他们学习和体会自己在诏书里的一片苦心。
怎么就没有人和长孙、张子重一样,体谅到这些?学会这些?
群臣被他这么一看,立刻拜道:“臣等死罪,不能明晓陛下圣意!”
“哼!”天子鼻孔哼了一声,然后对张越道:”张卿继续给朕说一说这公考的制度“
“诺!”张越恭身一拜。
于是,就将这新丰公考制度捡了些重点说了一遍。
天子听着目光灼灼,若有所思。
这公考制度,其实他在长安就已经得到了派在新丰的宦官和贵族的报告。
前因后果和细节也都知道一些。
但经张越详细解释了一遍以后,他才发现,原来这公考里面的弯弯绕还真有些多。
但无所谓!
他想了想,问道:“以卿之见,这公考之制,可适合用于社稷选才?”
自元封以来,汉室国家就选入了人才荒漠。
不止国无名将,连名臣也是日渐凋零。
元光、元鼎、元朔之间,那辉煌的盛世,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所以扩大选才范围和增加选才方式,事实上早已经被提上议程了。
不过
自平津献候公孙弘后,国家的离任丞相,都不是什么能有真知灼见的政治家。
反倒是政客居多。
这些渣渣,做官的本事一流,做事的能力几乎为零。
尤其是最近两任丞相,牧丘恬候石庆和现在的葛绎候公孙贺,更是典型的无能!
没有办法,他只能架空丞相府,别出心裁的在内廷以尚书郎和侍中官们组成了内朝,用亲信和身边人来处理政务。
但,这终究只是权宜之策。
内朝也无法真正的取代外朝。
毕竟,内朝人少官少,能做出决策就很不错了
执行者依然是外面的文官。
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扩大选才的范围,尽可能的增加国家得到的人才数量。
旧有的察举制度,却已经难堪这样的重任了。
毕竟,现在的汉室天下,幅员远迈秦周,几乎达到了有史以来,中国王朝的巅峰。
仅仅是从帝国的南端走到帝国的北端,恐怕也要一两年。
国家人口也臻至巅峰!
要统治和治理如此大的帝国,还是以中央集权为构架的帝国。
需要的官吏,不是一千两千,也不是一万两万。
而是数以十万计!
在这样的情况下,国家对官吏的渴求,自是日复一日的增加。
但旧有的察举制度,每年能够供给国家的人才,却是固定的。
这样的局面,早已经让当今天子很是不爽了。
他早就想打破这个僵局了。
新丰的公考,在他看来,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区区一县公考就能吸引上千人参加!
若是国家举行国家层面的公考呢?
再拿出地方郡县的高阶官职来作为诱饵呢?
那岂非可以让全天下的人才,都纷至沓来,纷纷投入大汉帝国的温暖怀抱?
这才是这位天子对新丰公考异乎寻常关心的地方。
张越听着,却是心中剧震,连忙拜道:“陛下,臣以为暂时还不必急于将新丰公考之制引入国家”
“嗯?”天子有些不开心了,不是说好的,你是秉承朕的圣意搞出来的公考吗?
朕的意志既然可以行于新丰,那就一定能行于天下!
若非是张越,换一个人,他可能就要龙颜大怒,拖下去咔嚓了。
张越连忙低头,拜道:“陛下有所不知,公考草创,诸般利弊尚未摸清楚,若贸然用之于天下,臣恐有所遗漏,不若新丰这边试行一段时日,待制度成熟,再引入朝堂也为时不晚”
若现在就将这个仓促搞出来的制度,作为国家选吏的制度。
旁的不说,有一个事情是一定的——必然是舞弊成风,而且一片混乱。
尤为可怕的是,说不定还会闹出大乱子。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