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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回长安要办的事情基本上都办完了,甚至连原先没有打算做的事情也搞定了,确实是时候回去建设新丰了。
尤其是,这马上就要秋收。
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亲自坐镇和主持才行。
刘进一听,立刻高兴了起来:“既如此,那孤这就去向皇祖父和父君辞行!”
“殿下先别急……”张越连忙叫住他,道:“在回新丰前,臣打算去长安城里征辟一个贤能……”
“贤能?”刘进一听,立刻来了兴趣。
张越先前已经向他展示了什么叫做‘慧眼识人才’,所辟官吏,如胡建、赵过、陈万年、桑钧,都是干才!
哪怕是原先他颇不以为意,认为是‘小人’的陈万年,如今却是新丰不可缺少的一员,其处理政务、公文,老辣而果决,经验丰富,上下之人交口称赞。
至于胡建、赵过,等更无不其各自专业领域之中的佼佼者!
“侍中这次打算征辟谁?”刘进好奇的问道。
“长安人丁缓……”张越轻声说着,他在听说了丁缓的名声后,就已经决定征辟他了。
作为穿越者,张越接受的教育告诉他——生产力才是第一发展力!
而像丁缓这样的能工巧匠,用得好了,其作用不下于数万大军!
刘进听了,却面露古怪之色,看着张越,小声的道:“卿果真欲辟丁缓?”
张越看着刘进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丁缓大名,孤早有耳闻……”刘进面色尴尬的道:“在卿之前,欲辟其为吏者,有许多……”
汉代是一个重视并且赏识技术的社会。
哪怕是过去,谷梁的君子们天天嚷嚷着‘机变械饰’,但实则私底下,他们也格外重视工匠与技术。
特别是能赚钱的技术和工匠。
类似丁缓这样的大匠,在社会上的地位,更是不下一般士大夫,特别受人尊敬。
更别提这个丁缓,还掌握着独门绝技——天下只有他能制造出七轮扇。
故而连公卿们,也早有耳闻,很多人重金聘请。
以刘进所知,故少府卿韩说曾经多次登门延聘,想请此人进入少府,担任大匠,价码都开到了千石。
可惜,被他一语拒绝。
刘进现在都记得,当年丁缓拒绝韩说的话:“君欲辟我为吏,食禄千石,未知千石之粟,价比几何?吾作七轮扇,一件可得钱五十万,获利三十万……”
好嘛……
人家压根就看不起少府开出来的价码。
张越听着,也是点点头。
他想征辟丁缓,自然也打听过他了。
知道此人很富很富,家訾数千万,门下弟子数十,而且性格乖戾,很不合群,就连给人营造器物,也要挑三拣四,有着规矩。
不孝的人不见,不义之人不交,不信之人不处。
而贵族士大夫们,却又是一群抖。
丁缓越挑剔,越乖戾,越特立独行,别人就越追捧。
搞得现在,张越可听说了,一般的公卿士大夫想请丁缓出手,帮其制造一个七轮扇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排队得排好几年,还得看人家心情。
结果,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搞得现在,在长安城里,公卿们攀比斗富装X,都用家里有几件丁缓所造之物来衡量了。
而名声和财富都到了这个境界以后,一般人别说征辟他了,连念头都不敢起。
这也正常。
人家訾产数千万,每年随随便便做几个东西,就是几百万的收入。
别说千石、两千石了。
开个列侯的赏格,人家也未必愿意啊!
一个食邑千户的列侯,一年也就二十万钱的租税……
连人家的鞋子都摸不到……
但……
在知道了这些事情后,张越却更加坚定了要得到丁缓的决心!
这样的能工巧匠,不该被埋没!
他应该贡献更多的力量出来!
就是绑也得把他绑到新丰去!
第三百八十四节 征辟丁缓(2)()
丁缓家在篙街。
篙街位于长安城北,与未央宫北阙遥相对望,篙街的背面,就是大名鼎鼎的横门大道。
在这个时代,所有从西域来到长安的商人,入城后所见的第一个景象就是此地了。
历史上篙街最出名的,莫过于陈汤远征,将郅支单于的脑袋挂到了篙街的旗亭上。
那时候,据说有上千名来自西域各国甚至身毒、康居、安息的商人,共同见证了郅支单于的首级被汉军高高挑起来,挂上篙街的瞬间。
不过,在现在篙街远没有元成之时那么繁荣。
如今,丝路贸易刚刚开启不过二三十年,西方的商人们,连知道汉室在哪个方向的都还很少。
故而现在居住于篙街上的人们,依旧是以长安士民与中小商人为主。
篙街也与章台街并列为长安市井之一。
那些曾经在历史上流传甚广的八卦与段子,基本上都是从这两个地方飞向天下的。
张越与刘进没花多少时间,就驱车来到了此地。
作为帝都,长安城素来就是以‘居室栉比,门巷修直’而闻名天下。
故而,现在虽人口已经几近三十万之多。
但哪怕是篙街、章台街这样的市井之地,也是没有什么垃圾臭水横流的现象。
事实上,甚至有些干净的不像话。
街面上连尘土都很少见,街道两侧的店铺,更是像被人用刀子切了一样整齐。
而丁缓家也很好找——在这个普遍以一堂两内为主的小户型居民区的地方,猛然间看到一个带了跨院的豪宅,想不找到都难。
更别提这门口,还排起了长龙——至少有十几辆马车,堵在了宅院门口。
让张越看了,真是咂舌不已。
“长安公卿的消费能力真不错”张越点头赞许着。
他最怕的就是这些公卿们吝啬,捂着钱打算带去棺材里。
那就麻烦了。
只要公卿贵族和富商们肯花钱,舍得花钱,那就好办了。
张越总能找到办法,让他们乖乖掏钱。
一边想着这个事情,张越一边挥手让车夫驱车上前,进入了前面的排队队列。
见到又有马车来了,已经在排队的众人都很好奇。
然后,有人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张越的马车和车型。
“敢问阁下是?”有人弱弱的上前来问。
“侍中领新丰令张公闻篙街丁缓素有大贤,特来拜谒!”驱车的车夫,正色答道。
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了,片刻后,那些排在张越前面的马车纷纷主动让路。
无数人诚惶诚恐的避让在街道两旁,用着敬畏的眼神,看着那辆缓缓而来的马车。
张蚩尤的车,谁敢拦?谁又敢排在他前面?
不想活了吗?
没看到连堂堂太仆,都被这个张蚩尤像抓小鸡一样抓起来了吗?
如今在长安城中,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宁惹虎豹,不罪张蚩尤。
虎豹那种猛兽招惹了还可以想办法干掉。
这得罪了张蚩尤,怕是活不了几个月
反正,到目前为止,据说所有曾经得罪过他的,如今不是在监狱里,就是变成死人了。
而且,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甚至还有九卿也栽了。
大家又不傻,自然知道,该装孙子的时候,还得装!
不然就是神龟虽寿,犹有命陨之时了。
自然看门的那两个男子,也立刻做出了反应。
马上就有一人上前,恭身拜道:“请侍中稍候片刻,小人这就去通知我家主公出迎!”
说话都有些带着颤音了。
他们跟着丁缓混了这么多年,虽然见过许多大人物。
但,一位侍中,还是一位权倾朝野,权势滔天的大人物亲自来访,这却是第一遭——过去,公卿们最多就派个家臣来此而已。
这让他是既骄傲,又有些忐忑。
如此大人物亲临,也不知是福是祸?
一刻钟后,丁府大门中开,在数十门徒子侄簇拥下,一个身穿褐色外衣,戴着头巾的男子,走出大门,来到张越车前,拜道:“小民丁缓恭迎侍中公,未知侍中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其他人则纷纷低头致意。
张越听了,与刘进相视一笑,道:“殿下,不妨与臣打个赌?”
“嗯?”
“殿下觉得,臣此行可能征辟丁缓?”张越笑着问道。
“恐怕不能吧”刘进略带迟疑的道:“汉家虽有梧候阳去疾以工匠封侯,天下瞩目,然那是惠帝故事,惠帝至今百年,再无此例”
“那殿下就请拭目以待吧”张越笑着道。
只要是人,就一定对名利有渴望。
特别是汉人!
光宗耀祖是每一个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即使对方真的淡薄名利,但他能拒绝匡扶天下吗?
对于诸夏民族的子孙们来说,没有人能拒绝一个代表天下发出的召唤。
这样说着,张越就掀开车帘,走下马车,笑着上前,扶起那个拱手作揖的男人,道:“久闻丁公技艺天下无双,有当时鲁班之誉,故而冒昧来见,还望丁公不吝赐教!”
在同时,张越悄悄的打量起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能在西元前,利用简单的技术和材料,就发明出‘一扇扇出,满室寒颤’的机械风扇的技术大拿。
在实际上,丁缓的个头不高——他还没有张越高,要知道张越现在才十八岁不到,还在长身体。
看上去相貌平平,圆脸粗眉,但一双眼睛极为明亮。
张越在丁缓的时候,丁缓自然也在观察着这个忽如其来的年轻侍中官。
对于对方的大名,丁缓可谓是如雷贯耳了。
这两个月,长安城里最出名和被人议论最多的就是这个侍中了。
传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