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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将他按在地上,摩擦一番,教育一番,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至于天子?
恐怕巴不得他将刘胥按在地上好好的摩擦摩擦。
当然,还是要注意方法方式的。
再怎么说,刘胥也是广陵王,当今的亲生儿子。
再不喜欢,再混蛋,那也是他的儿子。
最好的办法,还是得学‘老师’董仲舒。
想当年,江都王刘非的脾气,可比刘胥还暴躁,但董仲舒照样靠着‘讲道理’让刘非服服帖帖,尊敬非常。
还有胶西王刘端,那可是先帝诸子里出了名的二百五。
生性凶残而狡猾,最善于把朝廷派去的丞相、太傅合法合理的弄死。
但,面对董仲舒,却还是只能乖乖的低头当孙子。
只是,现在张越逼格还不够,做不到像董仲舒那样,一句话就能让一个诸侯王低头的地步。
所以……
张越也想的很透彻。
讲道理不听,那就把桌子掀了,咱们来讲拳头吧!
第四百四十七节 自古刘氏出逗逼()
虎圈很快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张越打量着这个西元前的诸夏斗兽场——确实是有些大的惊人,几乎可以与张越在后世见过的罗马角斗场的遗迹大小相比了。
最让张越惊讶的是——这个斗兽场,与罗马斗兽场,都采取了相同的圆形露天设计!
这是巧合吗?
张越不知道。
但他知道,虎圈或者说豢养猛兽以角斗的兽圈,在诸夏有着悠久历史。
以张越所知,汉代的虎圈,是从秦代继承过来的。
而秦代虎圈,则是从周天子的兽圈发展而来。
而虎圈之中的人,自然也早就发现了张越以及他带来的羽林卫。
“大王”一个宦官手忙脚乱的跑到刘胥面前,慌慌张张的道:“外面来了一队羽林卫”
刘胥闻言,吓得连忙叫道:“快给寡人整理冠帽!”
别看他在外面是天不怕、地不怕。
但
在他老爹面前,他却比松鼠还胆小!
哪怕老爹只是眉头一抖,都能将他吓尿!
故而一听到羽林卫三个字,就下意识的以为,他老爹又派人来逮他过去训斥了,脸色自然紧张不已。
颇有些类似后世那些在网吧打游戏,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家长声音的小学生——刘胥的脸上,甚至出现了恐惧的神色!
好不容易,将冠帽整理好,刘胥就立刻带着大臣与左右,急急忙忙的出去迎接——前两年他回长安,就迟了半天,就被他老爹骂个狗血淋头!
这时,张越刚好带着人,走到了虎圈的大门口。
刘胥站在虎圈的上方,起初是吓得魂飞魄散——这么多羽林卫?惨了,父皇恐怕已经雷霆震怒了!
直到他看到了李禹的身影,脸色马上就变得疑惑起来。
这李禹不是去找那个张子重了吗?
他怎么跟着这些羽林卫来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一片甲胄之中,那显目而独特的貂蝉冠。
刘胥立刻就满脸问号。
这是什么情况?
张越当然也看到了,在虎圈的寨墙上的刘胥——这太好辨认了,汉季独有诸侯王才有资格戴九琉。
他提着绶带,走出人群,对着寨墙上的刘胥,恭身拜道:“微臣侍中领新丰事毅,恭问大王安!”
他的声音很洪亮,立刻就在左近的山谷之中回荡。
刘胥一听长出了一口气,甚至拿着袖子,擦了擦额头。
不是老爹派人来逮他的就好了!
“爱卿免礼”只是,那些羽林卫让他看的有些眼睛疼,也让他有些心里疑惑。
羽林卫,是他老爹的招牌。
羽林卫所在的地方,就和写了‘如朕亲临’别无二致。
三十多年来,这些羽林骑兵,就是大汉天子意志的投影与分身。
在一般情况下,羽林骑兵只会出现在天子的身边。
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有些不是很能理解。
但
很快他就将这些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
长这么大,刘胥只在自己老爹面前怂过,在其他人面前,素来就是龙傲天般的网文主角。
怼天怼地怼空气。
反正,这二三十年来,就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所以,他盯着张越,笑嘻嘻的问道:“张侍中可是来给寡人助兴的?”
心里面更是得意洋洋——别人都说张子重牛逼,但在寡人的威势面前,还不是得和奴婢一般,乖乖的给寡人低头,犹如倡优奴婢一般,任由驱使?
这么一想,他就高兴的想要高歌一曲了。
张越抬头,看着这个视线中,犹如铁塔一般魁梧的大汉广陵王,当今的第四子,嘴角溢出一丝笑容:“自古刘氏出逗逼真是名言啊!”
自高帝以来,老刘家除了太宗外,代代有逗逼!
而且,张越发现,老刘家的大王们的情商和其力气是成反比的。
譬如说淮南厉王刘长
也譬如说眼前这位
真是心大的都能塞个泰山进去!
“大王请自重”张越不紧不慢的起身:“大王身为陛下亲骨血,高帝亲曾孙,祖宗之灵垂以德,天子教诲加以情,岂能当众说出如此不合纲常的话?臣窃以为大王当向臣谢之!”
这样说着,张越就将手一挥,身后的羽林卫兵,立刻护卫着,走向虎圈的大门。
寨墙上,刘胥已经懵逼了。
他呆呆的看着左右,问道:“寡人没有听错吧?”
“那个侍中官,要寡人向他‘谢之’?”
他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一个大臣,居然要他——堂堂的大王,天子的亲生儿子,向他‘谢之’?
滑天下之大稽!
亘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事情!
哦
好像,似乎,大概,是有过这样的事情
刘胥忽然想了起来,他曾经听说过,太宗皇帝的时候,廷尉张释之与太子太傅东阳侯张相如,有事没事就拿着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与梁王、代王等太宗皇子刷声望。
时不时就将这几位按在地上摩擦
甚至有好几次,逼得太宗都不得不出面,向两人脱帽谢罪。
但
这个侍中官,以为他是谁?
他凭什么敢让寡人向他低头?
刘胥抿着嘴唇,感到很愤怒很愤怒!
“谢之?寡人一定好好的向汝谢之!”刘胥恶狠狠的骂道。
先帝在长安街头和人下棋下输了,于是把棋盘一掀,就往对方头上砸,将他活生生的砸死!
而那个被砸死的倒霉蛋,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吴王刘濞的太子。
在刘胥看来,那个张子重,看上去既不壮也不高。
什么勇冠关中?
多半是别人吹牛,以讹传讹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将他捏死!
捏死了他,顶多让老爹骂一顿,难道老爹还能为了一个外人,来治罪于他这个儿子不成?
“大王息怒”他的左右大臣,却是慌了神,连忙劝道:“那可是一个侍中官!乃是国家大臣,非比寻常,且其还带了羽林卫来了”
刘胥却是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寡人行事,还需要向汝解释?”
他握着拳头,咬着牙齿,笑着道:“况且,侍中张子重,别号张蚩尤,人人皆言,其有万夫不敌之勇,寡人见猎心喜,与之‘切磋’一番,无伤大雅”
对啊,寡人只是和他切磋,但谁知道他太不禁打了,父皇!真不是儿臣故意要杀他的!
第四百四十八节 吓傻了()
张越带着人,沿着虎圈之中的环形石阶,走上寨墙。
然后,他就看到了广陵王刘胥,带着数十名大臣、宦官,站在了寨墙的出口处,怒目圆瞪,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张越嘴角溢出一丝微笑,望着刘胥那铁塔般的强壮身体,然后无所畏惧的迎了上去,拜道:“臣毅拜见大王……”
但神色上,却没有办法客气,反而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臣闻大王欲令臣博虎?”张越问道。
“是啊……”刘胥用手拨开自己眼帘前的琉珠,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年轻的侍中官——此人应该不到二十,嘴唇上连胡须都没有长起来,看上去眉清目秀,几乎能与妇人女子比美了。
四肢不算很强壮,甚至说不定还没有农村里的妇女的胳膊大!
刘胥很好奇——他是怎么赤手空拳,在正面干趴下八个刺客,还打死其中五个的?
难道说……
是吹出来的?
有可能!
刘胥暗自想着,觉得或许就是这样了。
心里面于是更加轻视起眼前的这个侍中官了,连说话也开始轻浮了起来,他怪笑着问道:“怎么,侍中有意见?”
他走上前,看着张越的样子,吹了个口哨,调侃道:“难道侍中觉得不妥?想要寡人给侍中脱帽谢罪?”
说到这里,他就仰天大笑:“寡人倒要看看,侍中如何叫寡人脱帽谢罪!”
张越看着这位广陵王,也跟着笑了起来:“臣岂敢让大王脱帽谢罪?”
“只是……”他上前一步,恭身道:“臣想问问,广陵王太傅与广陵王丞相可在?”
刘胥身后,有两个身着两千石官袍的男子,羞愧的都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这虎圈寨墙之上,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对张越拱手道:“广陵太傅郭广意(丞相徐宏)见过侍中……”
张越恭身回了一礼,然后问道:“两位明公身为广陵王太傅、丞相,身负天子重责,为何不向广陵王宣讲春秋之义,王者之道?难道是欲令广陵王堕入诸渊?”
这可就真的是太诛心了!
郭广意与徐宏对视了一眼,但却连一句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