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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人人都说,长孙有大志,乃是真正的仁圣君子。
许多士大夫和百姓,更是将他视为希望。
但只有他知道,那是自己剽窃自眼前这位大臣的东西。
想着当初,因为冲动而发的誓言,再着臣子贵族和人民,因此对他产生的期盼和希望。
刘进便微微昂起头来,挺起胸膛,道:“如今大任在即,孤安敢退避?”
他对张越伸出手来:“卿可愿佐孤,践此社稷大任?”
张越虽然有些疑惑,不知道刘进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肯主动争取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但,他岂能不知道此事的好处和带来的影响?
立刻就是翻身拜道:“臣愿竭尽一切,辅佐殿下,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为往圣继绝学!”
“矢志于此,虽九死其犹未悔!”
虽说,张越知道,皇帝是贼。
但在现在的情况来看,无论是他,还是这个帝国,都还离不开一个开明专制的君王,也需要一个开明专制的君王。
直到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直到帝国庶民和工商的力量,足以左右国事。
那是才是君王垂拱,市民工商共和之时。
而开明专制,没有比刘进更合适的人选了!
刘进看着张越,伸出手来,将张越拉起来,道:“孤得卿佐,如汤武之得伊尹,若武丁之得傅说,若文王之遇太公……”
“孤必不负卿,不负天下!”刘进认真的道,他从未如现在这般认真过!
第七百六十八节 论兵湟水(1)()
长安城郊,上林苑中的猎场内。
数十名骑士,策马奔走,追逐着猎物。
篷!
霍光弯弓搭箭,猛然发力,射中远处一只奔逃不及的麋鹿。
他顿时就爽朗的大笑起来,随行的卫兵,则立刻上前,为他拖来那只被猎获的猎物。
看着那只被射穿整个颈部,血流不止,还在呦呦叫着的麋鹿,霍光笑了一声,将弓矢交给身旁的一个年轻将官,道:“云儿,为父这箭术如何?”
霍云笑着道:“父亲神威依旧,儿子拜服!”
“呵!”霍光却是苦笑一声,道:“终究不如大兄!”
当初,他曾追随乃兄霍去病,游猎上林苑,亲眼见过兄长神威。
那当真是百发百中,例无虚发!
追随着兄长,霍光有些意兴阑珊,叹了口气。
霍云看着,也是低下头来,他很清楚,自己的父亲,凡事都喜欢和已故的伯父,汉冠军景恒侯联系在一起。
可惜,世事弄人,这二十余年,都被困在这长安。
长剑空利,宝刀闲置。
故而,一直有所郁闷。
“父亲,儿子听说,范家大郎,近日已经回京了……”霍云忽然道:“还带回了羌人的异动之事……”
“然也!”霍光点头道:“明友前次回京后,返回令居塞,便亲自率军,深入湟水与诸湟中义从首领会谈,又渡过湟水,深入羌地,召集羌寨亲汉者头人……”
“已是清楚,那羌人中的两大势力,牢姐羌与封养羌,多有异动,且湟中义从中也有与之勾结之辈!”
“明友书奏陛下:卧榻之侧,岂容夷狄酣睡?且春秋有‘大戎未至预先御之’之义,故王师当先发制人,惩戒羌氐,彰显天威,安定河西四郡!”
“陛下读之,以为然,已是欲于明岁或者后岁夏秋之际,用兵湟水,彰显汉家兵威!”
此事,也是建章宫中目前最大的新闻了。
天子连续三天,召见了在京大将、军功列侯。
更命少府,制作了湟水一带的沙盘,进行前期部署和推演。
更直接的证据,则来自于天子给大司农下达的命令——陇西、北地两郡囤积的军粮,向令居转运。
更令少府,准备制作醋布三千匹,干粮十万石,以备军需。
而对于汉家贵族们来说,这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许多人,已经是为了这个事情,争得头破血流。
卫家的公子哥们,也卷入其中。
没办法,在世人印象里,没有比羌人更容易对付的对手了。
元鼎中,将军李息只是带着郡兵,就砍光了总数高达十五万的羌人叛军。
故而,人人都以为,自己只要带上精锐野战军过去,那肯定是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虽然说,这物以稀为贵。
羌人首级,在军功计价是最不值钱的。
连匈奴人的马仔,西域的车师、蒲类诸国和龟兹人的首级都比羌人值钱。
五个羌人脑袋,才能顶一个匈奴首级。
但羌人人数众多啊!
而且,坊间传闻,羌人军中,男女混杂,一仗打下来,除了能得斩首,还能得女人为奴。
羌人女奴虽然在汉境,也是属于最不值钱的。
但,胜在量多!
而且就算卖不出去,也可以当成奖赏,赐给家里的奴婢!
是故,如今长安城里是群情激愤。
人人奋勇争先,都欲抢那出征湟水的事情。
特别是在卫家也掺和进来了以后,就更是如此了!
没办法,连卫家都觉得可以捞一把的事情,谁还会有顾忌?
这就好比,后世的学校里,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目,结果连班里倒数第一的同学都在跃跃欲试。
其他人还用说嘛?
霍云听着,也是如此。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乃父,问道:“父亲何不……”
霍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儿子,没有说话。
他若愿意领兵,哪里还轮得到李广利逞威?
但……
他不能,也不敢!
只是,这些事情,他无法跟霍云说。
霍云看着乃父的神色,知道自己的父亲的意思,但他依然不甘心,道:“父亲,我霍氏乃是以军功立家……”
“先伯父,冠军景恒侯,神威赫赫,天下敬仰,但儿子却以为,父亲大人胸中韬略,不下先伯父!”
“若大人领兵,料来定是……”
霍光听着,却是摇头打断了霍云的话,道:“竖子无知,胡乱议论先人长辈,回去后跪祠堂反省三日!”
霍云这时才知,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连忙低头拜道:“儿子莽撞,请大人恕罪!”
心里面也是有些懊悔,暗恨自己口不择言,居然犯了老爹的忌讳!
但他也是没有办法,自他母亲霍显上位,正式成为了霍氏大妇,本来这子凭母贵,该是他上位为霍家嫡子。
然而哪成想,这都几个月了,霍光也没有表示过要扶他上位,确定名分。
便想着在乃父面前,好好表现,以符合父亲的期望。
哪成想,却是碰到了乃父的忌讳。
这下好了!
霍云闷闷不乐的策马离开。
霍光却是看着这个儿子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里暗道:“终究是不堪大任啊!”
这个傻儿子也不想想,他霍光想要领兵出征,何须捡便宜?
再说……
那羌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若果真如此,现在西海的诸羌,应该被尽数征服了才是!
“不过……”霍光心中想着:“我却是可以用此事来好好操纵一番……”
作为奉车都尉,霍光明白,其实这个事情,完全是他的女婿范明友和那位张子重联手炒作起来的。
其用意,当然是为了捞军功喽!。。
以他的观察,天子也是乐意如此。
毕竟,如今汉军只有一个领袖——李广利。
那对汉室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再扶持一个与李广利比肩的大将,自然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只是,上一个备选李陵被人阴了,才让李广利跋扈至今。
如今,汉家又有了新选择。
无论于公于私,天子都不会选择别人了。
而此事乃是好事!
特别是对霍光而言,乃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我得去找金日磾谈谈……”霍光轻轻一夹马肚子,策马向前。
第七百六十九节 论兵湟水(2)()
长安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一路颠簸后,赵柔娘和南信,都是疲惫不堪,枕着张越的臂膀,沉沉睡去。
淳于文则侍立一旁,仔细的拿着热毛巾,为这两个小丫头,擦拭着额头。
张越看着这个女人,非常满意。
淳于文聪明、有力,懂进退,知分寸,明白自己的角色,从不逾越,也从未恃宠而骄。
这些日子,照着张越的吩咐,她将手底下的那十几个宫女,都召集起来,传授她们医学知识,做的有条不紊。
让张越很是放心。
“辛苦文儿了”张越伸手握住淳于文的柔夷,道:“这些日子,文儿既要督促宫女,学习医术,还要分心照顾南信与柔娘,更要服侍我起居”
“本来此番回京,是该带文儿前去拜见长嫂,拜祭祖宗,确定名分”
“奈何如今长嫂在南陵陪着少夫保胎,恐怕得日后有机会,才能带文儿前去南陵拜见了”
淳于文听着,内心感动不已,如饮蜜糖,脸色潮红,低声道:“这些都是妾身的本份,能得夫君体贴,已是感恩不尽,不敢奢望再多”
她微微上前,让脸贴到张越的手上,感受着自己男人的体温,说道:“此生妾身便是无名无分,只要能服侍夫君左右,便已心满意足”
话虽如此,但眼中流露出来的期待,却分明是闪耀至极!
上一次,张越从一个女人眼中看到这种神色。
还是很久以前,他带着女友逛珠宝店时,她看到心仪的钻戒的神色。
嘴里虽然说着:好贵啊,还是不要买了。
但当戴上手指,眼中的兴奋与幸福,却是爆表。
回忆着前尘,张越便轻轻摩挲着淳于文细腻光滑的俏脸,道:“文儿休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