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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胡人不能担任正职这个潜规则,张越虽然不是很支持,但也不反对。
存在即合理嘛。
毕竟,汉家也吃过二五仔的亏了。
赵信、卫律,都是汉家培养的归义胡人。
结果呢。
一个教了匈奴龟缩神功,让匈奴人收缩漠北,与汉消耗的战略。
一个则将汉家的兵法、文化与其他先进制度带去了匈奴,让匈奴人学会了战略、战术,甚至还懂得招降纳叛。
所以,对胡人有所警惕,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作为穿越者,张越知道,这样排挤和人为制造障碍,其实很不利于民族融合的。
就像这刘珝等人,虽然看似让他们表现的很忠顺。
但心里面呢?
他们会不会在心里告诉自己其实我与汉人不一样呢?
这很不利于同化,更不利于团结。
在张越看来,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不要强调和告诉这些人他们的身世,更不要主动去提醒他们。
诸夏民族与中国文明足够强大!
只要不去人为制造隔阂,人为的提醒和强调。
那么,今天还会有虽然居于长安,但依然胡服异装的胡商吗?
当然了,现在张越不主政,不在其位不谋其职。
与众人都寒暄、认识了一遍后,张越就在他们的簇拥下,进入长水大营。
大营校场内,已经站满了将士,人人甲胄齐备,等待张越检视
续相如则在一旁介绍了起来:“侍中公,长水校尉,下辖有左右乌恒义从曲与前后宣曲胡骑曲,如今皆已在,整戈待发,等候侍中训话!”
张越听着点点头,长水校尉,虽然是以乌恒义从为主,但也掺杂了大量其他各族义从军人。
屯长在长水乡的,就是长水乌恒义从。
而在距离长水乡百里外的宣曲河,还屯驻了宣曲胡骑。
宣曲胡骑,主要是以匈奴、义渠、月氏、林胡等族义从构成。
战斗力也很强悍,只是没有乌恒义从那么有名而已。
张越打量着校场中的汉家精锐。
虽然名为乌恒义从、宣曲胡骑。
但实则,这支军队身上,已经看不到半分胡气。
人人都是冠带蓄发,衣襟右祍,裹腿连衣。
若不是别人告诉张越,他说不定都不知道,这支军队是以各族义从为主构成的胡骑部队。
微微出了一口气,张越在续相如等人的簇拥下,登上将台,然后回过头来,正视着在自己眼前,以密集队列,严整列队的汉家精锐。
第八百四十九节 蚩尤化胡(2)()
站在将台上,张越居高临下,望着宽阔的校场中,那矗立的两千将士。
他越步上前,提起腰间的嫖姚剑。
立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跟随而动。
作为霍骠骑的佩剑,这柄传奇的宝剑,近来在关中又开始为人们所熟知。
因为,张蚩尤拿着它,寸步不离身。
故而,人人都知道,那是
我要做门阀第八百四十九节 蚩尤化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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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节 呦呦鹿鸣(1)()
第二天,张越回转长安。
刚刚到家,各位‘大兄’的家臣们,就纷至沓来。
一张张请帖,摆满了张越的案头。
霍光、金日磾、上官桀、暴胜之、赵充国乃至于商丘成、戴仁……甚至连丞相刘屈氂、光禄勋韩说也来凑热闹。
全部都是准备为张越办一场欢送宴的。
这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朝臣们,或许有不喜欢张越的。
但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不表现出与‘侍中张子重关系莫逆’的人。
概因,天子在盯着!
谁敢不做个样子?
当今天子,可是那种在路上看到道路不平,都会脑补:汝以为吾不复行此道?的人啊!
不过,这却让张越有些为难了。
这么多张请帖,貌似去了甲君家,就会冷落了乙君。
而且……
这么多场欢送宴,张越深感吃不消。
即使他的胃吃得消,肝恐怕也hold不住!
所以,在思虑过后,张越就叫来田苗,对他吩咐道:“汝且去诸公府邸,为我面告诸位兄长:承蒙明公厚爱,毅不胜感激,诚惶诚恐,乃于下月已亥,略备薄酒,扫榻俱帐,敬候明公大驾光临!”
“诺!”田苗领命而去。
张越本人则洗浴之后,换上朝服,驱车前往建章宫。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打算呆在宫中。
一则是为乌恒事务做好最后的信息收集与资料整理,二则嘛……
他将远离长安,至少是半年。
这半年时间里,难保不会出现新的宠臣。
所以呢……
他得让天子记住,除了他张子重,没有人能令他益寿延年。
必须要坐稳这‘汉宫养生专家’的位子。
做到哪怕他不在长安,也不可能有人能动摇自身的地位与位置。
故而,接下来数日,张越在宫中,除了看书和翻故纸堆,就是给天子制定种种养生之法。
太极、五禽戏这种适合老年人锻炼的养生拳法,都写了五套,好叫天子轮着来。
又制定了全新的春季食谱。
灌输了一大堆来自后世的养生道理与说法给天子。
让这位陛下听得心花怒放,不住点头,深以为然。
不止如此,张越还抢了汤官令的差事,每天都换着花样给天子准备各种春季养生美食。
什么鲫鱼豆腐汤、银耳莲子羹、猪肝汤……
每顿都不带重样。
天子自是食指大动,龙颜大悦。
可惜……
时间很快就到了二月初五。
张越也要准备陛辞了。
“张卿……”天子试探着问道:“要不,乌恒换一位大臣去好了……”
“霍光、金日磾,都可以负担起责任来嘛……”
听得侍卫帷幄的霍光,眼皮子狂跳不停。
他去乌恒?
自然是有信心,将事情办好,甚至办的超乎想象。
他有这个能力!
可是……
离开长安,就意味着离开权力啊!
更意味着他,无法靠隐藏在天子的身边,来规避其他方面的窥伺。
对霍光而言,现在远未到他可以出山的时候。
二十年来,霍光的字典里,就只有一句话:稳住,别浪!
好在,张越的话,搭救了霍光。
“回禀陛下,帅师伐国,执其君长问罪于陛前,此臣自幼之夙愿也!”张越低头拜道:“还请陛下明察!”
天子听完,叹了口气,知道是栓不住这个张子重的!
而且,他也怕,这张子重学神君,干脆不告而辞,那就亏大了。
他可记得那天的那个梦!
于是,只好道:“那卿记得速去速回……”
想了想,他补充道:“若是乌恒诸部顽劣,卿不必思虑宽厚之事,以大罚齑之即可!”
“《诗》有雷霆之怒,《易》有折首之赞!”
“纵使粗暴一些,也没有关系的……”
张越闻之,深深俯首:“臣谨奉诏!”
多一个选择,总归不会是坏事!
天子这才道:“那卿便去准备吧!”
“明日,朕亲自在宣室殿,为卿践行!”
……………………………………………………
出了温室殿,张越就直接回家,开始为今夜的宴会做准备。
只是,当他到家的时候,他才想起来。
貌似好像,自己并无举办这汉家贵族宴会的经验啊!
田苗也不像懂这个的样子。
这就尴尬了。
要知道,汉家贵族宴会的细节和礼仪,可比后世西方欧陆的贵族还要繁琐!
礼仪之邦嘛!
没办法,张越只好准备让人去上官桀府邸求救。
但,刚刚进门,田苗就来报告:“主公,杨孙氏求见……”
“杨孙氏?”张越内心,立刻浮现出了那位一身素白,婀娜妖娆的美寡妇,那确实是一个妙人儿,也确实是一个聪明至极的女人!
连嫂嫂都说,杨孙妇不简单!
“她来做何事?”张越皱着眉头问道。
上次杨孙氏献来梧候藏图,张越投桃报李,将新丰扩建工程交于了杨家。
按说,已经两清了啊!
“不知……”田苗恭身问道:“要不,臣下将之打发走?”
“不必了……”张越摆摆手,道:“去叫她来见我吧……”
正好,张越缺一个为他处置宴会诸事的帮手。
杨孙氏来的正好!
片刻后,杨孙氏就迈着婀娜的步子,走到了张越面前,俏生生的拜道:“妾杨孙氏,见过侍中公……谨祝侍中富贵长乐……”
“夫人客气……”张越挥手道:“请安坐……”
杨孙氏闻言,盈盈再拜,不经意间让张越瞥到了一抹新垂桐子般的风光。
“好凶!”张越心中赞道。
没办法,今天杨孙氏虽然依旧一身素服,但却衣裳样式,却是汉家仕女们最爱的曲裾深衣。
这种衣裳,相比袿衣,最大的不同就是胸前衣襟是对衽的。
敲一下黑板!
后世霓虹的和服,就是从汉代流行的曲裾深衣的基础上改进的,其最初的名字叫吴服,是三国时东吴传过去的。
所以,张越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不得不说,发明曲裾深衣的那位,真的是人才啊!
杨孙氏自然发现了张越的神色,她俏脸微红的连忙起身,悄悄的拿手,紧了紧衣襟,坐到客席上。
“夫人今日来访,可是新丰城扩建遇到了问题?”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