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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片刻后他又睁开了眼睛,然后搬动案几放到门后。
这样做或许可以作为一个缓冲。
然后,他就复闭上眼睛,进入了空间。
空间之中的作物,这几日虽然没有用玉果催熟,但生在空间,生长速度依然比外界要快两三倍。
所以,此时空间的各色作物,都已经是一片葱葱绿绿。
但张越没有时间去察看它们的生长情况,径直越过作物田,前往小山脚下。
在山脚下,张越早已经在那里存储了十几卷竹简。
这是他在去乡官邑前,借口要回家取些衣物,顺手放入空间的。
他先拿起三颗指甲大的玉果,走到一株最矮小的瑾瑜木面前,将手里的玉果埋下去。
不过须臾功夫,一株绽放着花蕾的瑾瑜木就出现了他眼中。
张越拿起几卷竹简,放到它的身下,在奇香出现的刹那他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检索《汉书。百官公卿表》《史记。百官公卿表》、西汉中期名臣……”
于是,无数信息和网页以及书页在脑海之中浮现、翻动。
当香气结束时,张越捡起地上的那颗足有鹌鹑蛋大小的玉果,面色有些古怪。
“我竟想不到,会是如此情况……”张越在心里叹息着,退出了空间。
睁开眼睛,张越首先检查了一下门口的案几,发现没有被推动或者移动的痕迹,心里面松了一口气,在这宫廷里他最怕的就是被人发现自己的异状——虽然这未必是坏事。
不会有人想将自己的形象与神神道道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将案几放回原处,张越找来一个火折子,重新点亮了房中的油灯。
建章宫的宫灯,皆是连枝长擎灯,所以点起来有些麻烦,张越花了点时间才将之点亮。
跪坐到案几前,张越找来一块竹简,回忆起方才回溯的信息,心里面却是感慨万千。
想当年,当今天子励志革新旧弊,北击匈奴之时。
天下风起云涌,无数英雄豪杰,此起彼伏。
那时,文有汲黯、张汤、朱买臣、公孙弘、主父偃、儿宽、枚乘、严助、司马相如……
武有李广、卫青、霍去病、赵破奴、李息、路博德……
一时间谋臣如雨,猛将如云。
以至于东方朔都只能打酱油。
司马相如虽有安抚西南夷之功,但到死也只是一个郎中,一个专门给皇帝拍马屁的文人。
然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才开始出现了断档。
更可怕的是……
翻遍史书,张越所见的名臣们,渐渐的从寒门士子为主,转向了豪强贵族子弟。
昭宣之间的名臣们。
霍光、张安世、萧望之、赵充国……
俱是豪强贵族之后,名门子弟。
等到了元成之际,满朝朱紫贵,竟鲜有寒门出身之人。
连哀帝的宠臣董贤,都是名门之后!
“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吗?”张越在心里想着,作为穿越者,他知道,后世也是如此。
寒门再难出贵子!
阶级固化,社会固化。
好在,如今还吊着黄金时代的尾巴。
所以,张越还是从繁多的资料与史料之中,找到了几个目标。
将他们的名字与籍贯、职业写到竹简上,张越先是想了想,然后划掉其中几个。
因为,根据史料记载这些人现在虽然还不出名,但都已经出仕了,而且是在诸侯王那里。
于是,剩下的就只有两个人。
想了想,张越在竹简上,又加上一个人的名字。
“若有可能,必定要将此人拉入我的团队!”张越在心里想着。
只是,此人在史书上留下的信息和痕迹太少了。
只有名字和功绩,却无籍贯、师承,甚至连生卒都是不详。
很显然,此人很可能卷入了后来波云诡异的政治斗争之中,落了一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但统治阶级忌惮他的功绩,不敢太过宣扬,于是,就抹去了他的结局。
而这也给张越带来了麻烦。
单凭一个名字,就想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一个人,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张越忽然想了起来,此人在史书上以农事闻名,那么,他现在应该是庞大的汉室农稷官群体的一员。
而桑弘羊曾经担任大司农,主管天下农业。
或许可以找他帮忙!
“若能找到此人,再有那两人相助,大事成矣!”张越合上竹简在心里说道。
他选的这三人,皆是能吏,以特别能做事,特别愿意做事和非常敢做事出名。
而且,他们现在的地位都很低微。
说不定,正过着贫寒的生活。
基本上,只要勾勾手指,就可以忽悠走。
以这三人为骨干,再用几个亲信心腹为鹰犬,从太学那边拉些满腔热血的年轻人。
如此一个小小的团体就组成了。
只要带着他们在新丰县,把事情做好了。
那么,小团体就可以膨胀成大团体,大团体变成一个利益集团。
最终侵蚀和影响整个天下,将历史重新改写。
想到这里,张越就找来一张帛书,开始提笔写奏疏。
第九十四章 辅佐皇长孙()
清晨的太液池,浓浓的晨雾,弥漫开来。
就连走廊两侧的松柏,也沾满了露水,人从走廊下经过,不多时就被打湿了冠帽。
在两个宦官引领下,他穿过层层宫阙,来到了一座殿堂前。
微微掸了掸身上沾着的露水,张越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上官侍中……”张越迎上前拜道。
“张侍中!”上官桀连忙回礼。
“陛下还未起来?”张越问道。
“陛下近年来,常常晚起……”上官桀答道:“张侍中再等一等吧……”
对于张越,上官桀是充满善意的。
因为,这个同僚虽然年轻,但他往后恐怕更多的会是在新丰县办公。
一个月能来一个建章宫入侍就已经很了不起。
根本就不可能影响他。
而张越也有意的想要与上官桀处理好关系。
因为,他知道,别看在历史上,上官桀后来与金日磾、张安世、霍光完全撕破了脸,大打出手。
但在现在……
这些人可是一个小团队。
“上官侍中……”张越悄悄的凑近一些,拉近了与对方的距离后,说道:“往后就请侍中多多关照了……晚辈年少,才疏学浅,若有什么得罪之处,万望侍中海涵!”
这番话让上官桀听了非常受用。
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错嘛,没有恃宠而骄,知道尊重前辈。
于是他笑着答道:“张侍中言重了!”
“若张侍中不嫌弃,你我就以兄弟昆仲相论如何?”
对于上官桀来说,他这辈子的人生,至今为止,就是在不断的,千方百计的向上爬。
不择手段,不惜代价。
在他眼里,张越虽然年轻,但潜力大,未来说不定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这就需要好好经营关系,最好上一下对方的车,结下些香火情,哪怕不能做朋友。
最起码也不能搞到像张汤和朱买臣、严助那样你死我活的地步!
那太亏了!
张越闻言,却是正中下怀,马上就打蛇随棍上,拜道:“兄长在下,请受小弟一拜!”
“子重贤弟……”上官桀立刻上前一步,扶起张越。
“少叔兄!”张越看着上官桀,努力模拟了一下刘关张结义时的气氛,郑重的拜道。
然后,两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
说到底,两人都只是互相利用,互相交易罢了。
与结义什么的,根本就不搭界。
张越需要在这宫里有一个盟友,一个搭档。
而上官桀则需要借助张越如今在天子面前的宠幸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并阻止和防止来自马家兄弟的可能的反击。
各取所需,一时倒也其乐融融。
上官桀向张越传授了许多宫中的细节和关键之处。
而张越则是一副虚心听讲的模样。
一个时辰后,浓雾散去,阳光直射下来。
殿门也被缓缓打开,一个宦官走出来,对张越和上官桀道:“陛下起来了,两位侍中请入殿吧……”
上官桀和张越才结束了谈话,两人肩并肩,非常默契的走入殿中。
刚刚入殿,天子刘彻就迎面从后宫走了出来。
“微臣上官桀(张毅)恭问陛下圣安!”两人连忙屈身行礼。
“少叔和子重来了呀……”天子见到两人,很开心,朝他们招招手,亲密的喊着两人的表字,将他们叫到身边。
他先是对上官桀嘱托道:“子重刚刚入宫,很多地方,少叔要多多教导!”
“微臣谨奉诏!”上官桀连忙领命,在心里面却是惊讶万分,想当年,他初为侍中时,这位陛下何曾管过他的生死?
他拼了老命逢迎和巴结马何罗兄弟,才勉强在这宫里站稳了脚跟。
现在,这张子重倒好。
天子直接下令,让他‘照顾’‘指点’。
换而言之,哪怕这张子重犯了错,恐怕也不会有任何责罚。
天子只会认为是他‘嫉妒贤能……’。
这人和人的差距啊!
张越则立刻机灵的拜道:“陛下如此厚爱,令臣感激涕零!”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奏疏,呈递在手上,拜道:“臣无以为报,唯有尽心竭力,为陛下效死!”
“此臣昨夜苦思之‘新丰治理之策’,还请陛下过目……”
刘彻伸手接过来,看了看,心里面满意极了!
因为这奏疏上所讲、所思、所列,完全符合他的心意。
特别适合他的胃口。
是他想看到的东西!
“子重所写,朕以为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