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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远征,打出了汉军的自信与威风。
实验了多种新武器、新战法的使用。
等到下次,张越再次领兵出征的时候。
匈奴人就要大大的震惊了!
听着张越的话,司马玄等人都是兴奋的抬起头来,看着张越拱手道:“愿随明公,追亡逐北,践此大志!”
对他们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别的。
而是眼前的这条金大腿不带他们玩了!
………………………………………………
两天后,从长安一路风尘仆仆,赶来漠南的使者赵充国,率着百余骑,赶到了鶄泽。
一到鶄泽,赵充国就被眼前的情况看呆了。
整个鶄泽湖畔方圆百里,几乎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牲畜多的数不清楚。
而往来的商旅车队,更是络绎不绝,草地上都快被车轮碾出了一条条道路的痕迹。
“此地居然繁华至斯!”赵充国吓了一大跳:“便是在内郡,恐怕也称得上是一个大邑了!”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漠南的商旅多寡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又不是大司农的官员!
真正让赵充国好奇的,是那些环绕鶄泽湖的穹庐。
这延绵百余里,宽达十余里的穹庐营地,足以说明,那位年纪比自己小的多的朋友,这次真的是立下了超乎想象的战功!
说不定,他的功劳,比上报长安的还要多!
“汉家从此真的变天喽!”赵充国忍不住扭头望向西方,那远在群山与河流之外的居延,他的老将主贰师将军李广利!以前赵充国还觉得捷报可能有夸大或者虚构,但现在,他知道了从今以后,贰师将军就要面临强力挑战!
甚至,赵充国已经可以预见到,河西、居延、河朔的汉家军事贵族们,会出现一波大规模的爬墙风潮。
会有大批大批的人,从贰师将军门下转投这位新崛起的鹰杨将军!
这让赵充国内心,稍微有些酸。
但,下一秒内心的酸度消失无踪。
因为,作为军人,赵充国知道,带兵打仗是做不得假的。
能打赢的就是能打赢。
打不赢的,喂一辈子资源也打不赢!
统帅是很玄学的东西!
不止是专业技能、带兵能力、战场敏锐度和战略意识等硬条件很重要!
其他玄学的东西,也占很大比例!
不然,马服子怎么会败的那么惨?
不然,元光之后,那些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将们,为何落入一个又一个陷阱,走入一条又一条死胡同?
飞将军李广,想封侯都快想疯掉了!
天子、大将军也都很同情他,想尽办法的给他创造机会。
然而,这位前半生辉煌无比的老将,却在晚年,一次次的迷路,一次次的失期,一次次的战败,甚至全军覆没。
终于,拔剑自刎。
还有现在的贰师将军李广利。
你要说他没有能力?
天山会战、浚稽山战役、余吾水会战,每一次他都指挥的很好,打的也不错。
你要说他不得军心?
上上下下的将官们,都或多或少,受过他恩惠。
他提拔的人,也基本都是出身寒门,但很有能力的年轻人,譬如他赵充国、赖丹、董鄂等人。
他对部下也很大方,常常将自己所得的赏赐与封赏,分给将士。
要说他统帅的部队不精锐?
每次大战,长安都会调配北军精锐以及屯驻在河朔的后备野战军参战。
甚至集中全国精兵!
但……
就是打不赢啊!
每次都是先胜后败,然后就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全身而退!
几乎每次都差那么一点,就是始终无法打穿匈奴人的防线。
不是后勤有问题,就是遇到了天气、气候、洪水等等自然灾害的麻烦,甚至,很玄学的在某个原本预计很轻松就可以突破的地区,遇到匈奴人阴差阳错运动抵达的主力,结果直接影响全局,导致汉军无法按照预期实现战略部署。
所以,带兵打仗,统帅大军,运气和实力,都是非常重要,非常强大的能力。
基本上,能打胜仗的将军,通常运气都不差。
而吃败仗的人,或多或少,都与运气太差有关。
所以,汉军是一个迷信的群体。
特别是,赵充国想起了那位侍中同僚的别号。
他不得不相信,对方或许真的是兵主座下的战将!
是被兵主保佑的人!
不然,为什么偏偏是他来了漠南,匈奴人就立刻将原本已经二十七年未调离赵信城和难侯山的骑兵,派来漠南,撞到他手里?
不然,为什么他掐的时间掐的那么准确?
刚好赶在匈奴主力归来之前,就完成了封狼居胥的伟业,然后从容率军撤退?
想到这里,赵充国就彻底服气了!
第九百九十九节 凯旋(3)()
“朕闻之,司马法曰: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夫将不豫设则亡以应卒,士不素厉,则难使死敌!是以祖宗建列将之官,纳贤臣主内,猛将距外,故奸轨不得萌动而破灭,诚万世之长册也!
今有侍中张毅,少而坚毅,录事在内,诸事皆全,放之于外,撅师致远,破匈奴于万里之远,封狼居胥于异域,朕甚悦之,愿取斧钺,以授约束之柄,赐白旄之杖,以备不豫之事也!”
“长水将军城父候相如、乌恒将军玄、飞狐将军武灵等,随侍中张毅,鞭笞匈奴,封狼居胥,有功社稷,朕亦当嘉勉之……”
赵充国持着诏书,站立在高台,对着全军将士高声宣读来自长安的天子的诏命。
随着他讲完,原本鸦雀无声的草原,旋即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陛下万岁,大汉万年!”
张越则起身,走到高台之下,恭恭敬敬的接过了赵充国手中的诏书,拿在手中,转头看向全军:“陛下厚爱,吾等当时刻铭记,不敢或忘,永为汉之爪牙,社稷屏障!”
“诺!”全军再拜高呼:“谨受训!”
于是,张越便带着赵充国,来到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座军营内,为赵充国接风洗尘。
同时作陪的,自然还有司马玄等汉军校尉以上将官,以及虚衍鞮在内的匈奴投降贵族,乌恒各部首领、有功义从代表等。
所有人的兴致都很高。
特别是司马玄等人,简直乐疯了。
虽然,天子诏书里,对他们只是一笔带过。
但,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个巨大的飞跃,是正治生涯的新高!
那意味着,他们在天子面前,在文武百官面前,从此有姓名了。
不再是过去,查无此人的无名氏,路人甲。
这简直是最好的兴奋剂!
张越倒是早就习惯了,而且,也早就提前知道了自己可能会拥有独立莫府的机会,所以表现的很平稳。
在酒宴上,与赵充国聊着有关长安的事情。
通过交谈,他大抵明白了现在长安的格局与问题。
“这次回京,恐怕要迎来一个大挑战!”张越在心里想着。
这个世界,本质是一个竞争的世界。
国与国,势力与势力,人与人,都是无时无刻不在竞争、争夺甚至是厮杀!
因为,资源是有限的,机会也是有限的!
某一方占多了,另一方势必就会减少。
除非,你能打开一条新赛道,发现一个新市场。
但目前来说,汉室军方的赛道和市场,基本都只有一个——匈奴!
充其量,西域地区和更远的异域,只能算个备选。
所以,张越明白,他回朝之日,就是与李广利集团撕破脸的时候。
这无关他和李广利两人的人品、性格,甚至和他们两人彼此之间的感观也没有一毛钱关系。
就算张越与李广利,愿意坐下来协商。
愿意和平共处,愿意共同合作。
下面的人,也不会同意,也会搞出事情来!
别的不说,司马玄、续相如和辛武灵会放过李广利部将占有的资源、机会和地位?
呵呵!
不把狗脑子都撕出来,他们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想当年,大将军卫青和大司马霍去病的甥舅感情那么好。
但卫、霍两大阵营内部,不还是天天撕逼,各种带节奏?
就更不要提,张越和李广利,不过是有一面之缘,彼此还算有些好感的陌生人了。
一定也肯定会撕个天昏地暗,斗个头破血流!
“可惜了……”张越心里想着:“贰师将军,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
回忆着与李广利的交往,张越就摇着头,叹息起来。
不过,这是正坛的正常操作和常规体验。
作为正治生物,张越知道,自己必须早点脱敏。
不能为这些事情一惊一乍。
当然了,张越更明白,这个事情自己知道就可以。
没必要说出来,更没有必要亲自下场。
那太low,影响也会极为不好。
更将打破游戏规则,使撕逼演变成为党争,没有下限和原则,你死我活的党争!
…………………………………………
万里之外,李广利率军从居延出发,沿着汉室修建的河西驿道南道,抵达了位于黄河北岸,大红山之前,以逆水河为险的令居塞。
登上塞顶,呈现在李广利视线里的,是一个巨大的防御体系。
汉室经营河西,迄今已与三十余年。
自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夺取河西之后,汉家就在这一地区不断投入重资经营!
仅仅是元鼎年中,就招募天下无地贫民十万人,迁徙实边。
此后数十年内,每年都由大司农会同丞相府、少府等有司,招募平民,流放罪犯、刑徒于此。
数十年下来,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