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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喜欢身为皇帝的他,而仅仅是那个复姓独孤,名炫的爱笑男子,其实,我的喜欢也曾经这样简单。
我的高傲与矜持,是不是摧毁我幸福的元凶?
错或者不在于陛下喜欢上了谁,而是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微微的苦涩浮上心头。
谁是谁非,现在的我,分不清了。
第12章
我总以为我恨谢默,而我努力不恨他。
每每想起也怨他,可是见了他温和又迷糊的笑脸,脾气却发不出来。这男人天生就讨人喜欢,对于陛下如不幸,于他则幸。
平时总在想,陛下爱上一个人,无关男女,只是因为那个人对上他的眼。
很多人想从我口中探听谢默与陛下之间的关系,对此我总是沉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喜欢上一个人不是罪,我不想破坏那两个人得来不易的平静。
但话又说回来,陛下与他关系如此暧昧,无数次的露馅,居然到如今市井之间都只以为陛下待他只是宠臣。
我知道很多人与我一样,只是保持沉默。于是谢默与陛下的关系,显得扑朔迷离。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谢默在陛下身边,竟已有十年之久。
我在陛下身边,也有十年了。
陛下依然不爱我,他还是爱着那个同样喜欢笑的男子。
虽然陛下待我甚薄情,但我也不怪他,至少他对他自己的爱情忠诚。
我只是走不进他的心,这不是我的错。
不能说已经释然了,嫉妒没一天止歇,但至少表面上,我努力伪装若无其事。
只是在无人明了的内心深处,我也在做着自己的努力。
或许未来我依然会失败,但做了总比什么都不做来的好。
我的努力陛下知道,谢默也知道。
每次看我陛下总是微笑,可私下无人,他叫我不要把心思放他身上,他说喜欢上一个人他已经太累,无法再分心给第二个人。
陛下是个奇怪的男人,我所认识的男人当中,没见过象他这样固执的人。
“比喜欢还要喜欢,那或许就是爱了!”
记得他说话时温柔的神情,但这却和我没有关系。
我对他的话只是沉默,我现在无法做到死心。
心情有时连自己都无法控制,陛下不也是一样。
我说,他沉默。
也罢,由你。
他长叹,不再劝说我。
陛下不赞成我的努力,而另外一个当事人对我的态度却是鼓励,或者说竟有些乐见其成。
我不懂谢默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懂他对陛下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情。
有时看他凝视陛下的目光里有着复杂的情绪,苦恼与喜欢并行。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看陛下的时候,神情异常柔和,也有淡淡的喜悦在飘。
喜欢上一个人,心情便由不得自己。
就这点而言,陛下、谢默与我,都一样。
于是我们的关系渐渐微妙起来。
而三个人中唯一不变的是陛下对谢默的感情,我不懂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陛下对一个男人的爱情,竟然没有改变过。
就我所知那二人的关系也曾情到浓时情转薄,而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原因,陛下又开始喜欢上了他。
但就是在那段陛下对他爱情淡去的日子里,陛下依然待他很好。
记得那年月夜下,谢默不在场,陛下笑言,他们是师兄弟,有着比一般人更为浓厚的情分。
而我知道那只是陛下心底话的一部分,当年陛下酒醉的时候,他曾说过谢默是他一手打造一手培养出来的另一个自己。
与他完全不同的,第二个隐藏着的自我。
或许这能够解释为什么陛下待他如此不同的原因,但我想陛下这样爱惜他,不会仅仅只是出于这个理由。
也不会只是因为,谢默很笨。
每每看着谢默优雅的举手投足,总会想起陛下所言“水天一色净如蓝”。
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据说传承自谢默的祖母,突厥可汗的女儿阿史那大公主。他有着非我族类的眼瞳,受得却是地道江南文化的熏陶。
有一次问起谢默所爱的地方,他脱口而出的地方竟是大漠。
这是个十分矛盾的男子,我总在想陛下是不是因为他的异于常人而喜欢。
而问起陛下,陛下总是摇头失笑。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找这样或那样的理由呢!因为他是他,所以才喜欢他,不就是如此吗?”
我无言。
那时由衷羡慕谢默,遇上陛下,实是他一生之幸。
但我料不到如此被陛下眷宠的他,竟要娶妻。
第13章
任何一个男人说要成亲都不奇怪。
只除了谢默。
我很清楚他是个正常男子,陛下也清楚,但我就是想不出他成亲的模样。
相信陛下与我想的一样。
所以当这位谢相趴在回廊的栏杆前懒洋洋的喂一池锦鲤饵食,说自己要成亲,我以为他在开玩笑。
抬头瞧瞧,天好风好景致也好,倒是个连开玩笑也好的日子,但这样的玩笑,“笑果”估计不会很好。
果然,陛下刚喝到嘴里的茶喷了一地。
“你说什么?”
他怀疑的问。
“臣要成亲了。”
还是懒洋洋的声音,同样的漫不经心,谢默连头也没回。我摸摸耳朵又看看他,觉得耳朵没有问题。横过头看着他,他不理我也不理陛下。
“你说什么?”
陛下声音登时拔高,那个人终于回了头,一脸温文的浅笑。
真是的迷糊得离了谱,没看到陛下已经要七窍生烟了吗?
我暗自摇头,他朝我笑笑,极狡猾。
这人打算做什么?
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我有点害怕。
“臣……想……成亲!”
一字咬一字,柔婉的南音真是好听,但那是平时,现在还说得这么清楚,就是火上浇油。
“不许。”
不出所料,陛下依然老话一句。
他沉下脸,气上心头。
“陛下不已经准了吗?”
我吃了一惊,瞧瞧陛下,陛下气急败坏。
“朕什么时候准了的?”
“陛下年初有旨,全国上下凡满二十五岁的男子皆需成亲。臣年纪已二十有七,也该成亲了。”
他慢悠悠言道,朝我挤挤眉。
这时候他还有心情笑啊!
我回瞪他一眼,暗想这人真不知死活,那头陛下脸都气红了。
“朕是下了旨,可你不算。”
“为什么臣不算?”
他跳了起来,面红似火。
“哼,朕认为不算就不算。难怪朕提这法令的时候你一言不发,原来心里早就有了这主意……你到底想什么?”
“陛下……庭儿需要母亲。”
谢默打断陛下的话,又看看我,目光里似是有话。
这是为人父母的心情,我懂。
就如令儿是我的宝贝,谢庭于谢默来说,也是不一样的存在吧!
只是我能懂,陛下却不懂,他话音才落陛下已拂袖而去。
偌大的亭子里,只留下我与他。
“你就只因为这点想要成亲?”
就这一个理由,我不信。
他沉吟半晌,方道。
“娘娘可曾听过李俊幼妹的名号?”
李俊幼妹李聆音,出自名门,为京城之中首屈一指的聪慧女子,只是传闻之中,李聆音的姿色很一般……
莫非他真的看上了李家小姐,我又一惊。
“你喜欢上了她?”
“臣与她是朋友,她象是臣的妹妹。”
谢默的目光很真诚,而我不懂。
“这和你要成亲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娶她?”
“李俊想把她嫁予孙尚书的儿子孙麒,臣看不过眼。”
他回了我一个看似与我的问话毫不相干的答案。
我知道孙麒与李聆音在京城之中一样有名,只不过孙麒是以贪酒好色恶名在外。李俊这人虽然出自赵郡李家,为我朝八大高门之一,可这个人却势利的很。他竟想把自己的亲妹妹嫁给孙麒那纨绔子弟。
这不是要把李家小姐推进火坑里吗?
“所以你想……”
他不言,朝我一拜。
“还望娘娘玉成。”
如果我不从中协调,就靠谢默,恐怕陛下决不会肯。这我知道他也知道,他也知道我生平最恨的便是卖女求荣、贪恋富贵而不顾及家人幸福的人。
他看透了我的性子,我却看不透谢默。
心里觉得有些呕,但这次我不得不帮他。
同是女子,我不想李家小姐凋零。
去看陛下,陛下正烦躁不安的在屋里踱步。见是我,他很烦恼的拉我坐下,问我,这些时日有哪方面可曾亏待了谢默。
“陛下有没有为他想过呢?”
我当然知道陛下待他一如既往的好,可是现在我不能这么说。
听我的话,陛下一愣。
“朕当然考虑过,这和他成亲有什么联系?”
“陛下不能否认,谢默和陛下一样都是男人。或许陛下不觉得有何不妥,可谢默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他也会寂寞……”
陛下沉默,目光之中有几分惆怅。
“朕知道,每到中秋,他从来不吃团圆饼。有时朕半夜醒来,看见他一个人坐在窗口看月亮……朕知道朕私心重,可是朕不想与旁人分享他。”
有时陛下也肯和我说心里话的,只是内容都是我不愿意听的。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很难逃脱的了这样的束缚,但这也没法子,我微微一笑,道。
“如今谢默的儿子也有六岁了,象那么大的孩子,确实需要母亲照料。而多个妻子,对于陛下与他的关系,岂不是也多了一层掩护,陛下不会希望,他和陛下的关系造成他的困扰吧……”
“这……你先下去,让朕好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