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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这些重伤的有多少?大概是实在太痛受不了啊,可有什么药物能够缓解大家疼痛?”
黄学懋想了想,叹息道:“大人,断手断脚,身体受到巨创成天高喊受不了的有三十多人,其他的绝大多数是失血太多,或者腿脚不灵活,或者身体受到巨创的。
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但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杨轩感到一阵悲痛,感到鼻子酸酸的,就在这时旁边一个郎中凑上来,眨着眼睛道:“大人,镇住伤痛,不是没有办法。
我们医馆从云贵地区采集了几十斤罂粟,晒干之后,病轻者少量入药,就可缓解疼痛,疼痛严重者,让其少量抽吸,也不疼痛了。”
黄学懋大怒,指着这个郎中骂道:“何希登,你,你,这罂粟虽然可以缓解病痛,但吸食之后,常年离不开这罂粟啊。
一些人将罂粟放在烟叶之中,让大家欲罢不能,思宗(崇祯帝)就曾经下令禁止吸食烟草啊。
你看看,你前几天让一些伤患吸食罂粟,老夫就狠狠批评了你,想不到你今天居然在大人面前旧事重提啊。”
罂粟,就是鸦片,这点杨轩当然知道的,鸦片虽然具有镇痛作用,但在前世是有名的毒品,难道自己要开放鸦片使用吗?
正在这时,旁边一个护士(杨轩设置的,招募良家女子照顾伤患)匆匆跑来,声言有一个重伤号再次痛晕过去了。
杨轩大惊,不顾众人阻扰,带着大家来到房间。房间内打着地铺,住着四五个伤号,看着晕死过去的伤号,有人低声哭泣。
何希登冲了上去,把了把脉,满脸悲戚道:“大人,刘老三晕死过去了,前天抬来,刘老三浑身七八处受伤,最严重的就是独子,几乎开肠破肚。
我们几个郎中忙活了半天,方才敷好膏药,包扎妥当,但其受伤颇为严重,每天疼痛难耐啊,前前后后晕死了四五次啊。”
杨轩长叹道:“各位,是药三分毒,而这罂粟更是毒品中的毒品,如果长期食用,必然损坏身体,折人寿命。
若一旦吸食,若不再吸食,则浑身无力,欲罢不能啊。
这,这,叫我如何选择啊?”
何希登拱手道:“大人,两害相权取其轻,就像这刘老三,保住性命就颇不容易,遑论健康长寿?”
弯下腰亲自为刘老三盖上,再次直起身体,杨轩叹息道:“鸦片少量入药,这是可以允许的,不是设立五个医疗小组,若需鸦片少量入药,需得医官批准。
对特别重患者需要吸食鸦片的,需由总医官或协医官批准。
除此之外,严禁私自给伤患添加或吸食鸦片。
凡药用添加鸦片的,在出院之前,需单独观察三十天,确认已经戒除鸦片之隐患。
若吸食鸦片者康复出院前,需隔离在房间里面,绑在柱子上,每天除供给三餐,如此三十日,再不吸食者方可出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正如崇祯曾经戒烟一样,古人也明白吸食鸦片的危害。
在那之后,杨轩在碧云寺与伤患们一起吃完饭,看到饭菜伙食较差,潜然泪下。
思索良久,杨轩确定提高伤号伙食待遇,除了饭菜管饱之外,每人每天一个鸡蛋,每人一天一两肉。
这个时代虽然猪肉非常稀缺,但山中跑的,水中游的甚多,就像小的时候小河个,只要翻开一个鹅卵石就有什么螃蟹、青蛙、鱼什么的。
虽然大家酷爱吃牛羊猪肉而不喜欢吃这些鱼类,但为了大家补充营养,隔三差五的让各个大队到驻地打渔补充营养。
钱钱钱,深夜回到衙门之后,同知钱邦芑、范文光、赵司炫找到杨轩,谈得最多的就是钱。
抚恤死难者需要钱,抚恤重伤号需要钱,奖赏立功人员需要钱。。
做任何事情都需要钱,顺庆府(包括如今南充、广安)有500万亩耕地,其中水田150万亩,旱地350万亩(如今南充一地耕地面积有1500万亩),加征三饷之后水田每亩征收6分银子,旱地征收2分银子,如此每年可收到16万两银子田赋。
明末顺庆府有100万人口(包括如今南充、广安),25万男丁,可收到2万4千两丁赋(扣除各种减免)
除了这两种传统税源之外,还包括商赋5万,关赋1万,再加上官田收入,以及其他税赋,理论上可以收到30万两白银。
但这只是名义上的,现在兵荒马乱,遭遇旱灾,遭遇土匪,遭遇流寇的,田赋丁赋最多收到7成,再加上其他赋税,一年下来不到18万两白银与8万担粮食。。
中国国内不产白银,明清之际,随着大量白银连续不断流入,造成白银大量贬值。但无论如何,明朝白银的价值远远高于清朝,高于民国。
简单以粮食比较,万历年间,一担大米价格在七钱到一两银子,到崇祯末年,由于粮食歉收,一担粮食超过一两银子(到蛮清光绪年间,则贬值到2…3两银子,到民国,则贬值到4个大洋。)
按照分成原则,两成留给州县,八成上缴,可供知府衙门使用的不过14万两白银,而这些包括发放军饷,兵器制造,抚恤死伤以及一般行政开支。
要知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打仗可打的是钱,若不发生大的战事,还能够实现财政平衡的。
但这次张献忠入侵,一下就捉襟见肘了,现在大家凑在一起,唉声叹息的。
第146章 绞尽脑筋搞钱()
账面上没有钱,钱邦芑、范文光高声吆喝,查抄贪官史谨宸,奸商苟伟共查抄了15万两纹银。
整治广安千户所那些明朝卫所官员,不但增加了田赋增收面积,而且捞到了5万两纹银。
现在田赋、丁赋还没有完全收上来,现在到处都在用钱,为何不将这二十万两纹银拿出来使用?
杨轩摇了摇头,干笑道:“唉,我等自诩治世之才,但比起那些贪官污吏,奸商什么的,真是小巫见大巫。
苟伟怡数年之间捞了十万两纹银,史谨宸为官十余年,也捞了五万两银子,唉,他们怎么这么有钱,而我们则一天到晚为钱伤透脑筋呢?”
钱邦芑笑了笑,叹息道:“大人,史谨宸是知府,你也是啊。
史谨宸专营贪污,而大人革新税赋,虽被人骂为见钱眼开,但公允的来说,大人所作所为实在利国利民啊。”
赵司炫摇了摇头,摸了摸胡须道:“天上不落,地上不生,这史谨宸搞到的银子,这苟伟怡发家致富,本来都是巧取豪夺,本来应该是普通老百姓的。”
大家面面相觑,杨轩则拍案而起,看着众人道:“赵同知这句话说得对,这些钱财本来就是老百姓的。
苟伟怡发家致富,主要是贩卖食盐,没有缴纳盐税。过去朝廷发放盐引,现在大西军盘踞四川,朝廷鞭长莫及。
既然如此,我们顺庆府为何不发放盐引,顺庆府有100万人,再加上达州两县与武胜县,如此足足有一百二十万人。
每人每年至少5斤盐(2007年,中国食用盐销量829万吨(全部盐销量6200万吨,包括工业用盐),人口12。7亿,人均每年消耗食用盐13斤,考虑到现在食用盐价格低廉,有可能一部分移作工业使用,食用的食盐也就是10斤右。
考虑到古代盐价较高大家吃得节约,但无论如何,一个人一年食盐销量不应低于5斤),也有600万斤,两百斤1小引,每年足足有3万小引。
顺庆府虽然不产盐,但可以对进入辖区的食盐征收赋税,即便每小引收取2两银子的赋税,如此也有6万两盐赋。”
众人从案几前面站起,一个个屏住呼吸,连连摇头一年食盐怎么这么多?过去朝廷分到顺庆府的不过1万小引而已。
随后大家恍然大悟,如今各家各户有发放户口薄,男丁都有身份证,虽然不能完全保证人口数量准确无二,但至少这是符合客观实际的。
一人一年5斤盐,只多不少,若少了这个数字大家会感到浑身无力,干活没劲的。
众人感慨不已,自古以来缘何国家关注盐政,实乃这盐政关系国家财政,就拿忠义军来说,如果自行发放盐引,每年就有6万两白银进账。
冷静下来后,钱邦芑连连摇头道:“大人,这,这盐引乃朝廷发放,任何人贩卖私盐都是重罪,你,你将手伸到盐引上面,到时候恐怕有人弹劾你啊。”
杨轩摇头道:“我又没有贪污,那个想弹劾自己去弹劾吧,我不管。
现在朝廷鞭长莫及,我们不征收,难道任由朝廷赋税就这样白白的失去吗?我意已决,不管有没有盐引,进入辖区的食盐,每小引加征2两纹银。
盐商若无缴纳盐赋,不得在辖区内贩卖,否则按照走私食盐论处。
辖区内所有贩卖食盐的零售商,需在官府府房登记,需得缴纳10两纹银的保证金,施行官府许可经营,若贩卖来路不明的食盐,不但没收保证金,而且还需则按照走私私盐从犯论处。”
在古代,做食盐生意的那可是大生意,宋鸿兵在货币战争中曾认为当年做食盐生意的,如同当代做金融的一样,那是有钱人,或者冒险家的乐园。
朝廷对食盐管制极严,食盐走私可是重罪,那是杀头大罪。
现场的当然知道食盐巨大利润,钱邦芑等人只是担心违背朝廷法治,或者害怕担当责任。
现在看杨轩这个愣头青跃跃欲试,稍稍劝诫两句之后,纷纷拱手称是。
见大家同意,杨轩显得颇为高兴,笑着看了看众人道:“大家要开动脑筋,我们与马乾不同,与曾英不同,他们没有粮食,没有钱劫掠乡民,我们大家都是读书人,要文雅一点,要稍稍改变一下啊。
我看除了盐引之外,还有两个来钱的地方。”
钱邦芑大惊,摇头道:“大人,你,你还不知足,嘴巴一张搞回3万纹银的赋税,难道你还不知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