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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你负责征召民夫,安抚百姓,通告冀县以内。”
“诸位,十五日后,就是我论功行赏之日,官位爵位我说了不算。但…钱财,土地,我先赏赐!以犒劳上下功绩!”
诸人轰然称喏,或面色沉重,或面色欣喜,各自离去。
只有郭嘉赖着不走,重新回归“正业”继续做自己护卫统领的古月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听说这个宅子是李文候副将抢占而得,可见不论江山变换,百姓皆苦。”
郭嘉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华安说这句话的含义。
不过不要紧,他也有摸不着头脑的事询问华安。
“师父,冀县初定,四周不稳,我寝食难安。”
华安看着郭嘉慷慨激昂,恨不能荡平天下不臣的样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干嘛?准备请战出城去和叛军死磕?”
郭嘉嘿嘿一笑,他可不认为自己头铁,就自己这小身板,不够悍勇的羌兵一刀砍的。
“徒儿难以抉择啊。”
“那就俩都娶回家,张甲子和皇甫冬梅的身份问题你不用担心,师父帮你运作,保管你们仨白头偕老。”
郭嘉叹了口气,坐到华安身旁,“师父,不是这个意思,您这边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我爹我娘那边恐怕不会同意。”
“说说看。”华安对能培育出郭嘉这种人的父母是很有兴趣的,再说了自己如今是郭嘉的师父,也该深入了解一下他的家庭。
“我有婚约。”郭嘉的语气有些低沉。
华安以为多大点事,“三妻四妾你受不了?”
郭嘉摇摇头,“那倒不是。”
“那你担心什么?若是让你爹娘不同意你接纳皇甫冬梅和张甲子过门,那就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虽然有些不孝和丢人,但这些都不重要,人生在世匆匆百年,不能因为世俗观念而束手束脚。”
郭嘉抬起头,眼神炯炯的看着华安,“师父,您和师娘就是这样在一起的么?”
“咳咳!徒儿,军令以下,你的职责是征召民夫加强城防,布告安抚百姓,还不快去。”华安瞪着眼睛。
郭嘉撇了撇嘴,就知道会这样。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好汉。
华安从来不想自己成为英雄,自古英雄多薄命,想要活的久,做狗熊比做英雄有用。
韩信,霍去病,大汉朝数一数二的大英雄,不是惨死就是英年早逝。
等到八十岁以后再做英雄不迟,得向姜子牙看齐。
先活够了,再去为梦想拼搏。
华安再次成为甩手掌柜,每天除了到开始奠基的的汉仁堂冀县分堂看一看,其余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大宅子里御寒。
冀县内外终于平稳。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再次爆发之前的片刻宁静。
边章不会坐视冀县丢失,不然他将腹背受敌。信都方面的汉军在得知冀县匡复后,立即抽调了一千人前往增援。
四散无主的羌兵各部在冀县外围徘徊数日后分成两拨离去。一大波返回凉州各自部落的老巢,另一部分赶往长安而去,准备投入边章部下效力。
李文候一死,他所属的部落在得知首领身死后,当日就推举了新首领出来,正在厉兵秣马,准备为老首领复仇。
冀县之内,除了华安以外,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自从古月回归后就主动投身军伍再创新功的裴丛后悔的肠子都悔青了。
华安重设了一部兵马,冀县民兵营,征召两千民夫入营,由裴丛担任民兵营的校尉。
以前总羡慕校尉风光的裴丛在自己当上校尉后,快疯了。
一穷二白的啥逑都没有就不说了,和冀县方方面面打交道就让他抓狂。
有那么好几次他都想和古月换一换,奈何古月不鸟他。
“我就是个大老粗,除了给家主当护卫,我不准备挪窝了。”
古月是打定主意不挪窝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这几个月来的经历至今想来都让他记忆犹深。
洛阳方面传诏而来的宦官终于到了。
不是吕亓。
“遥领冀州刺史?”
华安眯眼看着天子诏,觉得原本的死局,终于有了盘活的可能。
如今冀县之内只有万把人,信都方向也有万把人,其余冀州各郡或多或少都有些人手。
粗算一下,集结冀州之内汉军,应该能凑齐四五万人。
“五万人能守得住冀州吗?”
“很难,毕竟如今咱们腹背受敌。凉州羌兵正在集结,攻伐长安的边章部应该近日也会回援,一着不慎,冀县极有可能会再入敌手。”
表功的奏报已经送出去了。
吃进肚子的肉就没有再呕吐出来的道理。
华安觉得要开动自己的大脑好好思量一下,该怎么让叛军首尾不能相应。
第136章:患不均()
冀县大败!
李文候身死!
冀州驻军或亡或散!
远在长安城外觊觎的边章闻讯后吐血三升,差点昏厥过去。
韩遂,北宫伯玉知道军情紧急,每晚一日都可能至冀州难复一分。
“统领,我愿请战!凉州屯兵还有数万,冀州之内散兵游勇亦能召回部分,趁如今冀县汉军新克不稳,正是失而复得之时。”韩遂直言不讳。
长安久攻不下,各部人心已有浮动,不能在此据守蹉跎,当离开这个泥潭,回转后方经营。
如此,即便长安此地战局有变,自己仍占凉州之地步步为营。
韩遂如此想,北宫伯玉又何尝不是如此思想。
自己和李文候起兵,如今大权却已然旁落于边章和韩遂之手,若自己再不回归凉地重整旗鼓,不免会落得为他人做嫁衣。
“边帅,某也愿意回凉州重整军阵,夺回冀县。”
边章心力交瘁,然造反事实早已定论,只能闷头走到尽头。
“召所有将领前来议事!”
韩遂蹙眉,还是拱手称喏。
各部将领多羌人,即便定论也肯定会以北宫伯玉为首选,自己估计没戏。
北宫伯玉闻言却是一喜。
当日叛军众议,边章定论,以北宫伯玉为副帅,凉州诸部首领,即日启程至凉州冀州,务必克复冀县。
又为不失韩遂支持,边章以其为大军副帅,加领五千人。
————
相比于被叛军围拢而起的长安,汉都洛阳优先闻讯。
冀县大捷!
汉军阵斩叛军上万!击溃守军数万人!
诛叛军四首之李文候!
何进闻讯后枯坐当庭良久,袁氏和杨氏闻讯后蹙眉思忖多时,宫廷之内闻讯后诸宦欢腾,手舞足蹈。
天子刘宏闻讯后龙颜大悦,当日与何皇后梅开五度。
次日,刘宏诏三公九卿入崇德殿议事。
共商冀县大捷之封赏及战事布局调整。
“初闻中郎将首胜犹在昨日,这才几日,又闻其克复冀县,荡平冀州不臣,诛叛军首领李文候,功莫大焉,诸卿,以为该如何封赏?”刘宏很高兴,自己寄予厚望的年轻人没有让自己失望。
此次,不论何人阻拦,都要给这华安封侯,以彰显皇恩浩荡,天子威仪,大汉军威。
三公九卿很是无奈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为华安夸功。
有功得赏是所有臣子都必须恪守不能打破的规则。
宦官与士族争权不假,可仍有需要双方恪尽的底线。
“陛下,如今叛军犹在,长安之围仍未可解,此时论功行赏于长安诸军不公。臣私以为可先记下功勋,待叛军覆灭之日再一一累功行赏,不然恐长安有失。”何进知道不能诋毁军功,却可以拖延行赏的时间。
想以十八岁封侯?
做梦!
除非我何进身死。
宦官集团本就顽固,若再让他们有如此强援为外应,则士族,军方必将地位受损。
身为士族精神领袖,军方名义领袖,何进必须据理力争,不使华安获马上封侯。
至少不能使其十八岁便封侯。
大汉朝有一个霍去病就够了,再多,就是祸害了。
刘宏和张让闻言不喜。
三公九卿见何进顶上去了,顿时联秧出列,纷纷拱手附和。
认准了此时战事未毕,不宜此时行赏,否则恐长安有变。
刘宏被噎的不行,张让也被气的眉头紧皱。
然而长安的安危,他们不得不考虑。
若长安有失,则洛阳危机,大汉江山危机。
这个风险,刘宏不敢赌。
世人皆患不均。
人心难测啊!
若真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封赏华安晋爵为侯,而致长安之内兵将心生异议,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何进看着龙椅上脸色难堪的天子,知道自己赌对了,但他不能就这么致天子以难堪,不然就轮到他何进难堪了。
不使华安得侯爵的目的已达成,就该急流勇退,给天子还以脸面。
“然臣亦知有功不赏非我大汉之富,臣以为可授华中郎将实领冀州刺史职,掌冀州全境,以敌叛军反扑。”
张让看着何进,咬牙切齿。
刘宏看着何进,冷笑了一下。
给一巴掌赏个甜枣是天子的玩法,如今被你一介大将军反其道还施朕身!
好!很好!
可你低估了朕的叛逆决心!
“仅是实领冀州刺史?”刘宏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何进,似有火喷。
何进苦笑,玩脱了,恐怕还得再让利一二。
“陛下,冀州之内各官佐多有或缺,可授华中郎将以刺史以下封官还愿的权利,以彰显皇恩浩荡。”
刘宏扭头瞥了眼张让。
张让赶紧出列,是时候展现自己战斗力的时候了。
刘宏以宦官制外戚,以外戚衡宦官,历来让他们狗咬狗,自己稳坐钓鱼台。
“大将军,老奴私以为鸿都门学可于冀州设分学,以使寒门子弟有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