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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哥哥记不得”,严衡说着就张口把论语学而篇念了一遍,然后一巴掌拍在小严嵩的屁股上:“快点!”
小严嵩这下是真服气了,虽然心里不明白哥哥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但他也的确不敢再违拗哥哥的意思,只得再找其他理由:“可是,哥哥,家里的纸笔墨汁都被父亲拿走了,剩下的,我也用完了。”
小严嵩说着就握着严衡的手:“哥哥,要不我们还是去掏鸟窝吧,你我都背的了,也不用怕爹爹回来考我们,我们可以痛痛快快的玩啊。”
掏鸟窝?虽说我严衡现在看起来只有十二岁,也很怀念童年,但并不代表我真的对童年游戏感兴趣。
于是,严衡很强势地说道:“不行!”
小严嵩见此,也有些不高兴,颇有怨气地道:“那怎么学嘛!”
“这年头只要想学就没有难住学习的事”,严衡说着就拉着小严嵩出了门,寻了个木棍就在院坝里寻了一块沙多的地,且在上面开始写论语学而篇的第一句话: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哥哥,你的字写的比我还烂!”
谁料,小严嵩这时候直接补刀,气得严衡当场就想一脚踢开他,不过再看看自己的字,好像的确很糟糕,便收回了脚:
“一边去,弟不言兄过,知道吗,哥哥字虽写的不好,但你能认得出来就行。”
第九章 世叔只夸小严嵩()
夕阳下,山丘之间遍是金黄,与山脚下的油茶花相应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沐浴在美丽风景线里的严衡很惬意地躺在竹摇椅上。
看着槐花树上打架的麻雀,听着远方传来的采茶女的歌声。
日子平淡而又闲逸。
而小严嵩则还在认认真真地写着严衡教给他的论语,有时候还会因突然忘记而回头问严衡。
没耐心的哥哥严衡被问的烦了,还会骂他两句“笨蛋”。
小严嵩也不敢还嘴,只得抓耳挠腮从新想,从新背,从新写,实在想不起,还是得厚着脸咬着牙问严衡。
严衡很享受这种碾压未来首辅天才儿童小严嵩的感觉,这也是一种成就感不是。
“好好记,好好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不着急”。
严衡看着撅着屁股的小严嵩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写写画画的时候便忍不住多多鼓励了一句,旋即就眯上眼,准备小睡一会儿。
小严嵩点了点头,全神贯注的样子很有未来首辅的范儿。
然而,这时候外面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严衡睁眼一看却是一位身穿黑底铜钱直裰衣的中年人朝自家这边走了过来,看走的方向貌似是要绕过自己屋子去大伯家。
严衡认得此人乃自己父亲发小也是父亲昔日的县学同窗欧阳进,也跟自己父亲一样在考举人一途上是屡试不第。
但这欧阳进对功名的热衷度要比自己父亲淡些。
在屡次考不中举人后,欧阳进就干脆脱了蓝衫穿上黑衫,成了吏员。
一两年里,欧阳进就已经是分宜县户房的典吏,搁在现代也相当于县财政局的局长,权力不小,很快就发了家,已然成了分宜县的大户。
看着这欧阳进一身富态,再看看自家的贫寒,严衡不得不感叹这就是同样是秀才选择不同路的结果。
虽说成为秀才就相当于跨入了士大夫阶层,成为统治阶层的一员。
但这时候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官身,特权也不是很大,免税的田亩也不多,比不得举人那样免税的地方多,所以自古有穷秀才却没有穷举人一说。
而且自己父亲还只一味追求功名,没有用自己的秀才身份去牟取利益的意识,以至于家境并不很好。
相反,欧阳进也同样是屡试不第,却从了吏员一途,虽说以后难有当大官的机会,但至少一家富贵是可以做到的。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严衡也不好责怪自己便宜父亲严准的选择,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屡试不第,而且不是每个秀才放弃科考就真的能轻而易举地成为教谕、典吏等基层官,也得去吏部打点,有不错的人脉关系才行。
欧阳进的兄长是解元,只是会试一直败北,但其兄长之妻家王氏好像是陕西的名门,其妹又嫁到了本地大乡绅贵溪夏家。
欧阳进本人能在一两年内成为典吏也不足为奇。
不过作为一个有豪门背景的秀才居然也会屡试不第而不得不走吏员一途,也可以说明当今大明朝科举制还没有腐败到可以任意舞弊的时代。
“古有匡衡凿壁偷光,今有严家小儿凭地写论语,这小严嵩只怕将来出息不浅啊,衡哥儿,你也该向你弟弟一样,不要一味好吃懒做,你们家还得靠你们兄弟俩光宗耀祖。”
严衡知道欧阳进素来与自己父亲关系极好,没有因为自家富贵就不再与自己父亲来往,逢年过节也会来找自己父亲叙叙同窗之谊,甚至还常救济自己家,与红楼梦里帮助贾雨村的甄士隐差不多,似乎摆明了要做一个好资助乡里寒儒的贤明乡绅。
但是严衡没想到的是,这欧阳进这时候一出现在自家屋前就直接夸了自己弟弟小严嵩。
夸小严嵩也就罢了,干嘛还有捎带着说自己好吃懒做。
严衡颇为郁闷,明明小严嵩凭地练字是自己逼得他这样做的。
但怎么自己就得了个好吃懒做的评价,不过看来这欧阳进并不是真的瞧得上自家,要不然也不会无礼到如此说自己好友的儿子。
但想到此人毕竟是一县典吏,严衡也不好得罪,而且也算是自己父亲好友,便只好起身作揖:“世叔来了”。
欧阳进见此便也走到严家屋里来,很坦然地受了严衡的礼。
欧阳进坐在小严嵩面前看着小严嵩在地上写的居然是论语,不由得一惊,颔首点了点,掏出一片小金叶子递给了小严嵩:“小嵩,拿着!”
小严嵩抬头一看是欧阳进,嘿嘿一笑,不过却没接金叶子,而是忙丢下手里的木棍,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哥哥,小嵩儿出去一下!”
严衡不解这小严嵩突然这么着急地跑出去干嘛。
而这时候,欧阳进却已经是冷下脸来,收起了金叶子,对严衡淡淡地说道:
“你这么大了,就不必再从世叔这里拿礼物了,去把你家的茶给世叔沏一碗,顺便跟你说说你父亲的事。
本来是不打算给你说的,但想到你也还算你们家里的长子,知道一下也是有必要的,别还这么没心没肺的活着,不知道自家目前的困境,也该争气些!”
严衡暗暗翻了翻白眼。
严衡算是看得出来,这个所谓的世叔欧阳进也是个看菜下碟的,看见自己弟弟小严嵩勤奋读书,甚至年仅五岁就开始学四书,就以为自己弟弟将来会有出息,而表现出一个世叔的宠爱,还直接就送一张黄橙橙的金叶子。
而见自己没读书再加上自己穿越前读书方面也表现得很愚笨,而使得这位世叔把慈爱的一面没放在自己身上,甚至因自己趟在椅子上纳个凉就说自己好吃懒做。
如今还直接说自己是在没心没肺的活着,语言不可谓不毒。
人本就是追逐利益的动物,自己在他眼里看不出投资潜力,因而被冷待,严衡可以理解。
在后世,严衡也算经历过不少,不以此为奇,只是如今让他颇为气愤的是,该死的小严嵩好好的金叶子不拿着,突然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干嘛。
如今倒好,可以拿金叶子换只土鸡吃的希望没了。
“世叔请用茶”。
尽管严衡不喜欢这个欧阳进,也知道欧阳进不喜欢自己,但他还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奉上了茶,刚才听到欧阳进提到自己父亲的事,他甚至还不得不带上笑容问道:
“世叔刚才教训的是,小子的确应该好好发愤图强才是,只是刚才听见世叔说及家父,不知家父有何事?
如今秋闱已经过了半年,家父一直未归,小子也一直为此事悬心,只是可恨小子年幼,加上最近又得了病,也就没有机会去打听家父下落;如今世叔既已得知家父下落,还望不吝告知,也算解了小子的忧父之心。”
第十章 父亲的消息()
严衡此时的确很担心自己那个便宜父亲严准的下落。
虽说自己父亲这次会名落孙山,但到底还算是有功名的县学生员。
只要他回来,自家那位图谋自己家田产的堂兄也不敢太过分,毕竟自己父亲是严家长辈,外加县学生员。
但若自己父亲若真一直不回来,严衡还真不知道自己那位堂兄会怎么报复自己。
毕竟自己还直接打了自己堂兄一顿,而自己仗的也是自己父亲好歹是秀才的原因。
如果自己父亲不回来,严衡也不知道自己得罪长房长子的后果是什么。
他虽然不是古代人,但也知道这个时代得罪了宗族实权人物的下场,而自己堂兄就是宗族实权人物。
欧阳进见严衡又是揩拭眼角又是抽泣,显得很至纯至孝,也有些感动。
欧阳进已经知道严衡之父严准科场落地甚至还在提学使面前大闹而被关进了分宜县衙的消息。
也因此,欧阳进前些日子也没再来看望看望严准的这两个儿子。
即便是严衡生病,欧阳进也懒得过问,毕竟他与严准交往,看准的就是严准有希望中举人,自己以后也算是多一个在官场上的朋友。
但现在严准再一次落第,让欧阳进也开始认为严准或许跟自己一样无缘举人功名,自己自然没有再结交严准的必要。
如今再来七里村,欧阳进只想借着严准下狱且有可能被革除功名的危机来向严准之兄严决通消息。
严准一家虽不置办家业,但整个严氏宗族却仗着严准的功名这几年里也积攒了不少财富,尤其是其兄长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