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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谨言长叹了声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已经不是敌人了，能不能别一天跟吃了爆仗似的？同僚之间应该相互帮衬才是，不然将来上了战场，如何能将后背交给对方？”
话落，王大山和莫姚齐刷刷的下跪请罪，也算是表面何解了。
小风波过后，樊谨言便切入正题，问道：“为何要打？你那么积极，不会是因为你跟王太后家人有仇吧！”
“不不不……”莫姚连连摆手道：“末将这脾气侯爷还不知道吗？要是有仇，我早就自己干了。而是因为咱们安南说了算的，不是国王殿下，而是王太后娘娘，咱们如果……”
还没说完，就被樊谨言打断，“等等，你说什么？安南当家做主的是王太后？你刚刚不是说先王娶了她没多久就死了吗？她怎么可能在毫无政治资本的情况下就掌握安南的大权呢？”
再听莫姚继续讲解，樊谨言才明白过来，但也从其中嗅到了一丝阴谋。
原来，按照安南王国的传统，新大王继位若未成年，需生母摄政监国，直至幼王成年再归还政权。
本来只是一道再正常不过的王权更替程序，但事实却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因为先王去世时已经年过七十，长子已经近四十岁了。按理王长子身为世子，继承王位理所应当，没什么好质疑的。
可在先王去世的前一天，却突然下诏要王世子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郡守去了，这一行为无疑是表明王世子和王位无缘了。而就在王世子离开的当天晚上，先王就去世了，继承王位的只是一个才刚满十岁的小娃娃。
按理说，应该是新王生母监国理政，但他的母亲却被刚做了一个月王后就死了丈夫的王太后以新王生母身份底下而否决了。
就这样，一个普通官宦家的小姐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继王后，王太后再继而监国理政，再实际掌控了安南的大权。
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
如果问樊谨言的话，他一定会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慢慢说道：“这娘们绝对是个既风骚又很有心机的女人，不然一个已经古稀之年，除了弟弟不硬，其余全硬的老家伙会娶她？还会把称之为王国命脉的建平郡作为嫁妆送给她？而且，王世子的事，不是她从中调拨的？”
的确，疑点太多，说这女人没问题，鬼才信。
但，已经被赶走的王世子就这么妥协了？
其实不然，莫姚说道：“王世子当然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废，新王登基没多久，他就联络了三路郡守以诛妖后的旗号进攻升龙，但没打几天，就传来阮氏进犯的消息。大敌当前，王世子停住攻击已经摇摇欲坠的升龙城，带兵南下抵抗阮氏的进攻……”
“让本侯猜猜……”这时，樊谨言打断莫姚的话，微笑道：“这位深明大义的王世子一定是南下过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吧！”
莫姚有些惋惜的点了点头，“没错，有王世子大军的加入，南方局势很快稳定，也成功击退了阮氏的进攻。但就在庆功的当晚，王世子因醉酒失足掉进了河里，唉，国之不幸呀！”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打完了仗，庆功的晚上死了，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猜到这事不简单。
王太后的嫌疑最大。
甚至都能肯定就是王太后差人干的，为的就是铲除她认为最有威胁的敌人。
当然，对于安南小国的政治阴谋，樊谨言没什么兴趣。
既然已经知道建平郡对安南国和王太后是重要性，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必须打成废墟，也要让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太后娘娘知道知道，他樊谨言是怠慢不得。。。。。。。。。。。的。
常言宰相肚里能撑船，堂堂靖海侯也忒小气了吧！不就是安南国王没有亲自来接见嘛，一路打不说，还要把人家防御敌人的命脉打成废墟。
难道真中了那句话，大明能替你建堡垒，同样也能分分钟拆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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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谨言率大军一路跨过清化河流域，在距建平郡三十里外的一个海边小渔村外安营扎寨，等待支援海军的到来。
原来，在确定作战目标之后，樊谨言就下令海军的一个小队北上，负责支援他的这次行动。
只等了一天不到，由十艘战舰组成的海军小队就来到了预定地点，并卸下了一百门舰载大炮和三千海军士兵。
合并六千大军和一百门大炮之后，樊谨言不再耽误，命令全军开拔，直奔建平郡城。
舰载大炮沿用西洋弗朗基船跑射击，比6军炮要小很多，只有几百斤，均装有两个轮子，只需两三个士兵就能推的飞快。
但，安南不是琼州，即使是官道也是坑洼不平，运输大炮和炮弹还是费时费力，三十里路，走了将近两天，直到第二天夜幕，六千大军才出现在建平郡南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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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96章，不降就打成废墟（）
由于天色已晚，樊谨言怕在阴沟里翻了船，所以连夜命士兵们安营扎寨，并命令加强防卫，避免被人端了营。≦
但，一晚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情况。
次日，樊谨言一大早就带着一帮子大小将官爬上军营旁边的小山包，观察不远处城门紧闭的建平郡城。
莫姚果然所言非虚，近八米高的建平城全是用巨石磊砌而成，四个角还各搭建了一座比城墙还高两米的箭塔，最外面包裹了一条两米宽的护城河，若无火炮轰击，仅靠人命去填护城河就得损伤惨重，更别提那么高的城墙了。
难怪这里会被称之为升龙城的门户，安南的防御命脉，只要粮食武器充足，一千将士就可抵御阮氏倾国之力。
但，这座无数次捍卫安南荣誉的城池，如今将要面对的是拥有百门火炮的大明将士。
它还能继续捍卫自己的荣誉吗？
几十年前，大明帮助莫氏抵御阮氏而建造它，如今要来毁灭它的也是大明将士，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建平郡城城墙上人头攒动，似乎也在看着不远外的侵略者，他们大多数都是这两天才刚刚被郡守召集的普通百姓，他们没有武器，没有甲胄，有的只是一条脆弱的生命，他们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有的只是给主子买卖。
建平郡郡守是王太后的父亲黎维佑，原本是安南王国的王宫宿卫将军，因为女儿的关系，他从帝王的家的奴才，摇身一变，也成了独霸一方的世袭郡守，还是王国最坚固城墙的郡守。
如果樊谨言知道这一切，会立马现很多疑问。
宿卫将军？
职位不大，但其权利和责任却是不小，还常年伴君左右，绝对属于国王身边的红人。
到底是快死的国王质疑要娶他女儿为后？还是他故意安排的？
其中必有猫腻。。。。。。。。。。。。。。
然而，更重要的还是建平郡守黎维佑这个名字的姓。
黎姓。
按照原本的历史的轨迹，安南一直是黎氏和莫氏之争，根本就没阮氏什么事。而且黎氏最一开始才是大明王朝承认的安南统治者。
但在这个世界里，大明之初，黎氏就被权臣莫氏取代，黎氏子孙大部死于战乱，但任然还是有人下落不明，隐姓埋名了起来。
这个黎维佑是否就是黎朝后人？
他和自己女儿上演的大戏，是否就是为了复兴黎朝？
不管是与不是，樊谨言都来了，黎维佑的计划再完美，结果都是一样会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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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锅造饭之后，六千大军一路推着百门大炮缓缓进入了建平城三百米的距离，这是弓箭最大射程和火炮的最佳射程。
樊谨言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派人上前喊话，要里面的人出城投降，否则就踏平建平城。
结果不用说，此举并没有引起的对方回应，甚至连骂战的人都没有。
樊谨言见有些尴尬，只能撤回喊话的士兵，命令试炮。
他之前就说过，要拆了这座城，所以伤人不是目的，目的是轰塔城墙。
炮手们在接到命令后，叫填装手放近等量的火药后，又把一颗颗重达二十斤的圆铁球放近炮筒，然后按照樊谨言的命令，调试火炮的角度。。。。。。。。。。。。
一切准备就绪后，只听传令兵大喝了一声，“放。。。。。。。。”
炮手们下意识的拉动了火绳。
“轰隆。。。。。。。。。。”
“轰隆。。。。。。。。。。”
。。。。。。。。。。。
。。。。。。。。。。
百门火炮几乎同时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冒出一道道耀眼的火舌后，一颗颗炮弹喷射进入半空中，又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最后基本落到了同一个点上，顿时砸的乱石横飞，山摇地动。
刚才轰隆声响起之时，建平城就是一阵晃动，紧接着同一个位置，几乎同时遭受上百颗炮弹的轰击。
别以为炮弹是抛石机，像这样一次攻击，即有可能瞬间撕碎城墙的防御。
一声间，建平城被攻击的位置，哀嚎声，尖叫声，不绝于耳。但这一切都被漫天的尘烟遮挡，城外的琼州军却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尘烟被清风慢慢吹散，外面的人才看见了自己刚才的战果。
建个建平城一断二十多米的地方已经满目疮宁，最严重的已经出现了垮塌，不少建平士兵也失足掉进了护城河里。
而城墙上也是乱做一团，逃跑的，蹲着痛苦的，倒地不起的，比比皆是。
但，这一切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樊谨言的心情，只见他抬手轻轻向前挥了挥。
眼尖的传令兵立刻喊道：“继续填装。。。。。。。。。”
“放。。。。。。。。。。。”
“轰隆。。。。。。。。。。。。。。”
“继续填装。。。。。。。。。。。”
“放。。。。。。。。。。”
“轰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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