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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中国古代的所谓“民阿主雏形”,更像是制度层面上的,它的顺利执行依靠的是明君的存在,如果赶上武宗和熹宗这样的皇帝,什么制度全成了扯蛋,这种状况应该说一直持续到了今天。但明代“士气”相对高涨,读书进取的士人敢于当面谏争、批逆鳞的相对多,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抗拒干扰,以利制度的顺利执行而且在太宗之后,宗藩对中央和地方政治的干预能力弱。但到了清代,一是大兴文网,使士人“做诗都为稻梁谋”了,不关心也不敢参与政治议论和实践,皇权走到了集权的顶点。虽说“清谈误国”,但连谈都不谈了,就更没有出路了。曾经有人说,如果没有清军入关,中国可能更早进入民阿主时代,但历史是不能假设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清军没有入关,李闯真成了势,也未必不是新集权主义实践的开始。但是是否能够借鉴西方的经验呢?因为一旦将来扩大金乡军的影响和地盘,这将会是不得不面对的。
晏世轮从觐见制度这一点上来看,中国和西方是两个素无关系、互无影响的历史发展体系,硬要去这样比较,有点牵强。就像90年代之前中国“封建社会始于何时”的大争论一样没有意义。他不认为在当时的中国存在西方式“代议民阿主”的因素,将来的金乡军,定会管理地域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政府体系越来越庞大,政事越来越复杂这些都要求分权,
清朝时的“惟以一人治天下”的理想不错,但正因为清世宗(雍正)非要实践这一理想,所以他在相对比较清心寡欲的情况下58岁就死了。以一人治天下的最好体现应该是朱元璋,而且相比雍正,老朱可完全说不上清心寡欲(七十岁还能生女儿),雍正五十八岁而死只能说是本身健康的问题(其实五十八岁在皇帝里面并不短命,明朝除开太祖太宗以外其他没一个皇帝比他命长)。
收起各种胡思乱想,晏世轮再次整理好着装和仪表,把圣旨珍重的收好。对着陈仁锡道,“明卿公,学生曾听思成吾兄言,明卿公文采斐然,而且关注边事,昔日‘宁前一线扼咽喉,壮士提刀孰与俦?山海当关蹲虎豹,肝肠如雪彻箜篌。精严壁垒云麾壮,吐纳天河楼橹稠。结发从征七十战,何愁李广不封侯?’可是道出了吾辈文人的拳拳之心,时常令学生热血沸腾啊”,千穿万穿,马匹不穿。这个陈仁锡应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与史可法相同,也是眼神坚定、温润有光。
第三十四章 进京(三)()
陈仁锡是见过大世面的,饶是如此,在换乘四轮马车后,还是震惊异常。整洁而又笔直的道路,道旁浓密的树林,街边林立的店铺,无一不显示着这个自认为“不毛之地”的丰腴。这是只有京师附近才有的气象,这与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但是,这表面繁华的背后,是什么支撑着呢?苍南地处浙江最南端,三面环山,一面临海,交通不便,水利不兴,这小小的金乡千户所,的确让人刮目相看。陈仁锡是楚党自党魁吴亮嗣、黄彦士以下,少有的几位身居高职的文官,见识自是不必寻常。从金乡所外三十里,到目前的千户所衙门。这三十里路行过来,让陈仁锡是感慨颇多。
这两年来,金乡所的变化不仅是人口单纯的增长。而是工商并举的城市向贸易远占优势的商业城市的转化。金乡的这种商业职能体现在国内贸易和对外贸易两个方面。大明国内贸易体系呈现着强烈的向心性。不管金乡军占据了台湾北部、琉球和浙南,金乡所依然是整个金乡军体系的核心,是全金乡军商业贸易网络的总枢纽点。金乡所也是晏世轮对外进出口贸易和国际转运贸易的主要中心。而金乡所的手工业也在这一时期大有发展,门类众多、技术先进。
即使是同一时期的欧洲的金都、巴黎等大城市,此时也望尘莫及,并且还逐渐形成了面向全大明市场的高级消费品与奢侈品生产,以及需要资金技术密集的手工业品出产,为出口服务的最后加工工业和为再出口服务的加工业生产等新特点。
金乡所这种经济结构和经济职能变化的过程,也是今后金乡迅速膨胀的过程,是与金乡军治下市场体系形成过程同步的,可以说今后东南沿海,甚至是整个大明的经济体系,是以金乡所为核心的经济体系。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卫所,但是其对大明经济的影响,远远不可估量,甚至高过了南方的杭州和南京。
金乡所目前商人们的买卖不再限制在具体的某一个行业公会内,金乡所的“凤晨商业工会”组织成立以后,某一公会的从业人员可以同时经营另一个公会的行业,比如一个罐头商可以兼营羊毛业,这也成为了金乡经济发展的惯例。在晏世轮、宁凤晨的鼓励下,在1626年底,金乡所出现了“十二大商会”,他们几乎控制了“金乡所”中心商业区。这些商业公会中居于首位的是布料商,杂货商,绸缎商,罐头商,百货用品商,化妆品商,铁器商和泡盛酒业商公会。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些原来属于工匠组织的商业公会,并包括了一些富裕集团——烟叶匠、船匠、皮革商,盐商。到了后来,成衣匠和衬衫业商会重组,成立了“服装商会”,后来又形成了了“呢绒工人公会”,至此,1627年中旬后,这两大商业公会完成了他们的最后组织形式,而且“十二大商会”的出现和发展,是金乡所商业经济被商人资本所控制,并向资本注意关系性质转变的体现。这里面虽然道道很多,但是晏世轮并没有强加干预,他的打算是,一切要形成以大明商人,大明百姓自发的制度或是资本性质,这样顺其自然的将现有财富分配制度过渡,不管是什么主义,适应大明的才好。
这也是为什么从苍南官道,越来越往金乡靠近,而商业越繁荣的原因。众人包括陈仁锡在内,只是被表象所迷惑,并没有分析到其内中的深刻道理和意义,也难怪,此时的大明,除了穿越者以外,谁还能注意到一个城市的资本市场发展呢?
现在金乡所所有民众的欢乐,是不言而喻的。一位历史学家这样描绘明朝的生活画卷:“当时,欧洲国王的生活水准仅仅相当于洛阳的一位马夫。”而在后世的五百年后,人们这样描述金都(金乡所)——这是一个让人迷醉的地方,只凭你想见到什么来决定往哪儿走,前方真是充满诱惑冯从吾与史可法在金乡争论不休,同时代的狄德罗、博马舍正在中国云游,困难在于,我们要寻觅的不仅仅是某个充满魅力的时刻,因为地点无法脱离时间。我们在寻找一个转折点,一个正经历转变的处所,其影响至今伴随着我们。于是,我们来到了17世纪30年代的金都,当时这里刚刚经历“光荣蜕变”,那个年代的金都充满故事和生机。那些耄耋老人或许与冯从吾握过手,或许经历过多次大战。等到他们的孙辈死时,大明已成为全球帝国。在他们的周围,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形成。在基隆咖啡馆,你可以看到股市正在诞生;保险业正应运而生,新的金乡银行正为国家金融奠定基础。你可以走到金融街,买一份没有任何审查的报纸,或停下脚步走进一个庙祈祷。上一辈人还不可能有这样的遭遇。17世纪30年的金都已呈现一派休闲气象。游乐花园比比皆是,移民带来的台湾餐风靡一时。咖啡馆里通通满座,气氛也很好。时尚也已经来临,人民大街开满了奢侈品店,而它们的商店橱窗与店里的商品都算得上是新奇玩意。最重要的是,步行横跨全城的话,花的时间要比上一代人多得多,因为金都正逐渐成为第一座超级大都市。“如果一个人厌倦了金都,他一定是厌倦了生活。”80年后,欧洲士人萨缪尔?约翰逊如是说。此刻恰好可以得见他眼中璀璨都市的成形过程。但没有人欢呼。人们说,还会发生另一场政变,新奇的股市将会崩溃。这都是生机的一部分。在金都发生的那些事,如宽容、议会、消费、科学突破、经济变革,在350年后的今天,仍使无数人受益。在咖啡馆,他们谈论计算概率的新数学。跟可能性的一种新接触,认识到未来不会像过去一样。而正是这些原因吸引我们回到17世纪30年代金都,尽管那时有假货、庸医和煤烟的臭味。现代世界开始萌动,我想要回到那时、那里。这首后世无数人歌颂的”咏叹调“,充分说明了金乡的富足和先进。
与大明现在各地粮食不足向左,金乡所民众皆得饱食。此时大明的各地主之家只顾攫取暴利,哄抬物价,并趁粮食奇缺之际把又湿又碎的劣米高价抛售。地主家庭闭籴待价,是为获取最高价钱。“价脱不高,廪终不发。”他们大致采用三种做法。一是唯高价是求,若外地价高而本地价低,便设法卖到外地,本地农民即使饥不可耐、饿殍遍野亦不管不问。此时在江西看到:由于干旱欠收,“承积年饥馑,无终岁仓箱之积。富商巨室,乐于兴贩,利于高价。多方禁遏,人免艰食。忽闻其将有远行,乡落米价为之顿增”。遇到灾荒,有些地方官员往往禁增米价、封锁粮食外运渠道。富商巨室力图运至外地价高之处。即使外运不成,消息传开后,本地粮价也会被他们哄抬上去。大灾之年,多是如此。可能是嫌本地米价偏低,“遂一粒不贷,唯深其扃鐍,以待客贩”。并且还贿赂官员,“纵容仓干搬贩出界”一般说来,城市居民货币储藏量要大大高于乡村农民,城市粮价也因此要明显高于乡村。所以,即使荒年饥岁,有些财迷心窍的地主也不顾农民死活和官府封锁,一心要把粮食贩卖出去。其二,进行高利借贷和赊粜,牟取厚息。地主“多是春间将米谷等先放下户,秋冬随例收息”遇灾荒年份,地主又把高息借贷改行高息赊卖。以臣僚言:临安府诸县及浙西州军旧来冬春之间,民户缺食,多诣富家借贷。每借一斗,限至秋成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