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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不住的,就象那个刘姑娘也是一直眼中只有这个桓玄一样。”
“寄奴,听我说一句,桓玄也是荆州世家,他跟王姑娘是真正的门当户对,这次如果大晋能打退秦军,那桓家更可能通过这种方式来争取朝中世家高门的支持,就算谢家会一直挺你,但是别的家族也会这样吗?我虽然不太懂这些建康城内高门世家的事,但也知道上次谢家的乌衣之会上,有些世家公开跟谢家翻了脸,那王家就会一直站在谢家这边吗?我看未必吧!寄奴,你得提升自己在军中的地位,这样才有可能把王姑娘娶到手啊!”
刘裕勾了勾嘴角,沉声道:“好了,阿寿,不要再说了。这些我都清楚,上了战场,我自当全力以赴,但是与这些事情相比,首要的问题还是如何打赢这一仗,要是打输了,大家抱团全部完蛋,命都没了,还考虑什么婚姻呢?阿寿,在战场上不要有太多的心思,想得太多就容易慌乱,一旦分神,那就是要命的事!”
刘敬宣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上了战场自然就得放手大杀了。我的意思是,你得想办法把自己放在最能立功的地方。这回我爹也是想要立大功的,他特地把我调回了亲卫队,就是为了能让我在功劳上压过别人,包括你在内。所以,我想让你也进亲卫队,这事可以瞒着我爹,到时候斩将夺旗的大功,我会给你!”
刘裕的脸色一沉:“这怎么可以?没有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在这大战将至之时更换部队,否则视如逃兵,这是军纪!”
刘敬宣微微一笑:“这有啥军纪不军纪的,到了战场上散开阵型厮杀,谁又能分得清谁在哪队?我们重装上阵的时候,都要戴上面当的,你到时候就跟在我身边,没人认得出你,我爹应该是会在突击梁成帅旗的时候出动亲卫队,那是绝好的机会啊。寄奴,不要错过!”
刘裕摇了摇头:“不行,我刘裕行事堂堂正正,不做这种事,再说了,我怎么能扔下我飞豹幢的兄弟们?”
刘敬宣急得一跺脚:“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及这个?!你不是幢主了,只是一个小兵!飞豹幢如无意外会作为第一线的重装部队顶在前面,起掩护主力突击的作用,任务最重,牺牲最大,而功劳也是最小的,你混在里面,只会埋没了自己!就算你砍上几十个小兵的脑袋,但不能斩杀敌军大将,又怎么能立大功呢?!”
刘裕微微一笑:“这种事情不要刻意为之,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飞豹幢一军当先,那立功的机会是最大的,一旦散开阵型,我们也是第一批可以突击敌军中军的部队,夜战之中战局瞬息万变,留在亲卫队里,不一定就真的能立上功,而且如果心里存了抢功的心思,又怎么可能打得好仗呢?阿寿,谢谢你的好意,还是顺其自然吧。其实一切都是天注定,如果上天要我刘裕能沙场建功,你挡也挡不住,反过来要是注定一无所得,就是再怎么安排,亦是枉然!”
说到这里,刘裕转头看向了已经渐渐人走场空的那块校场,说道:“就象天师道的这些妖贼,几次三番地想要害我,但害得了吗?老天不让我刘裕折在他们手中,就是次次能化险为夷,即使我无法脱困,也会有贵人相助。所以我相信,只要心存善念,努力拼搏,该我的,永远不会落空!”
刘敬宣叹了口气:“寄奴啊寄奴,叫我怎么说你!你这种自信到狂妄的劲儿,听起来真让人来气,但又是如此让人着迷!好吧,你的主意既然打定了,我也不再勉强你,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要当心天师道的人!”
刘裕轻轻地“哦”了一声:“这话又怎么说?你又听到了什么消息了?”
刘敬宣点了点头:“我爹说,这回天师道也是想来抢功的,他本来有意让这些妖道们打先锋,借秦军之手来尽可能多地消灭他们。”
刘裕的眉头一皱:“不可如此!无论跟天师道的人以往有什么过节,这回咱们是并肩战斗的战友,不能这样下黑手。首要任务还是要打败秦军,所以我们必须要用好每一股力量,而不是借刀杀人!”
刘敬宣摇了摇头:“寄奴啊,你这人就是太耿直了,这些妖道以后肯定会祸乱大晋的,能这回除掉最好。不过如果让他们先冲,缺乏重甲的他们,会给大量杀伤,死人一多堵了河水,那我们也没法冲锋了,所以最后我爹还是出于军事上的考虑,放弃了这个想法。”
刘裕舒了口气:“理当如此。如果怕他们抢功的话,可以安排在侧翼佯攻,或者放在阵后,等我们在滩头站住后再出动。不过,你说要提防天师道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刘敬宣咬了咬牙:“寄奴啊,你不抢功不代表别人不想,天师道这回来的全是轻兵,精于剑术,擅长乱战和近身格斗,你看他们刚才又是搞仪式又是发药丸的,就是准备在战场上使用,到时候只怕会认准了梁成,就一往无前地突击了,你如果不抢,只怕这头功会给他们抢了去!”
第四百七十章 服用禁药狂战士()
刘裕微微一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你想多了!再说,梁成的身边有重重护卫,重兵把守,要是真的有本事杀到近身,那不知道要折损多少人呢,他们舍得吗?”
刘敬宣叹了口气:“正常人总会顾及生死,但是寄奴,吃了五石散的,会失去神智,在战场上疯狂杀戮,六亲不认,悍不畏死,无论是谁,妨碍他们的进攻,就会给消灭!”
刘裕的眉头一皱:“可是我跟徐道覆交过手,三次见他食用了五石散,也不见得失了神志吧。难道你还知道些五石散的其他秘密?”
刘敬宣咬了咬牙,说道:“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豁出去啦。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爹当年,也曾经是天师道的一员。”
刘裕点了点头:“令尊的名字里带了之字,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啊,难道他当年也吃过五石散?”
刘敬宣叹了口气:“五石散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其配方有千种万种,随机地配对,取三十六种药材,加以特制药引,才能配出让人力量瞬间增加的五石散来。但是,随着药引和几味主药的不同,这五石散的效果,也是千差万别!”
刘裕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什么?这五石散还有多种?”
刘敬宣点了点头:“天师道中,这五石散的配方,乃是最高机密,只有历任教主才能掌握,即使是孙恩这样的掌教大弟子,还有各方祭酒,都不能享有。教主每逢集会之时,会派出教中得力弟子,下发普通五石散,就是那种服食之后,全身燥热,需要与人交合,以散药力,那些京城里的世家公子哥们,多是服用此等药物,以助其淫兴。”
刘裕的眉头深锁:“听说这东西服用之后,原来房事不行的人,也可以变得在床上威风八面。怪不得那些养尊处优,四体不勤的世家子们,这么喜欢这玩意。”
刘敬宣叹了口气:“那些不过是利用药性,把人体经脉和脏腑内的潜能激发而已,但奥妙之处在于,可以根据这药品构成不的同,把这力量引到不同的地方。比如想要壮阳,则引入肾经,想要大力,则引入手太阳,手少阳等经脉,想要加速狂奔,则引入足太阳,足少阳这些经脉,短时期内,可以最大限度地激发人的潜力。”
刘裕长舒了一口气:“也就是说,想要激发哪种力量,用在自己想要的地方,还得用不同的五石散了?”
刘敬宣点了点头:“是的,而且随着成份的不同,激发的力量大小也有区别。越是惊人的力量激发,就越是要用猛药,一旦超过了身体的负荷,就会在服药之后,变得脱力。就象那些用五石散壮阳的人,如果体质本弱,但服了五石散后夜御数女,甚至十数女,那轻则几天脱力,下不得床,重则直接喷血精尽,缩阳而亡。所以这药剂的掌握,是非常关键的。”
刘裕点了点头:“懂了。其实跟我们成天训练,用吐纳导气之术,更多地激发身体的力量,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这是靠了药物的刺激作用,而且对身体的伤害非常大,对吗?”
刘敬宣点了点头:“是的。当年我爹年轻的时候,曾是天师道的弟子,你也知道,他本是北方人,后来北方大乱,他率着一些弟兄们冒死南下,一路之上,经历了无数的恶战,即使到了大晋之后,也不许他过江,只能在两淮一带占山为王,那个时候他无可依托,只有不停地战斗才能生存,这些五石散,他没少吃过,也正是靠了这些五石散中惊人的力量,才打出了江淮兵王的名头!”
刘裕的眉头一皱:“如果是这样说的话,令尊应该是深受天师道的控制了?可是我看他现在好像跟这些人没什么交集啊。”
刘敬宣微微一笑:“当年天师道的教主杜子恭,云游北方时曾经到过我爹所在的邺城一带布施,在当地的分舵里留了不少五石散,分给了许多当时还在赵国军中的天师道弟子,我爹年少时也曾经在赵国当兵,后来石赵内乱,他也南下归晋,同伴有不少人战死,而留下的五石散就给他得到了,所以够他吃了好几年。后来他在江南打出了名声,被谢家看上做了家将,天师道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教中弟子成了世家门阀的家将,佃户之类,就不再接触了。这大概是为了给江南的世家门阀让路,以免起了冲突。”
刘裕点了点头:“难怪如此。令尊大概当年知道这五石散的力量,但也知道这可怕的副作用,所以对此深为忌惮。”
刘敬宣点了点头:”我也不瞒你,寄奴,这五石散中有一种能让人失去神志,认不清任何人,但力量和速度能极速增加,不知疼痛,不畏刀剑,就算给砍掉一只手,一条腿,也能跟没事人一样地继续战斗,直到血尽而死。这种人,在天师道中给称为狂战士,只需一员这样的猛士,就可以三军辟易,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