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裕淡然道:“也许他们的才能确实一般,平时的话起不了什么浪,可是,他们拥有的势力可不一般啊。在这乱世之中,一个有漠南上千个部落,能集结起十余万骑兵,另一个是在中原有二十余万帐落,拥兵近十万,都可以说是一方诸侯了,若是他们能背叛慕容垂,助你秦国一臂之力,只怕河北的局势,会有大的逆转了。”
苻坚讶道:“可是,他们又怎么会助我呢?刘库仁跟我大秦有亡国之恨,而那翟斌,更是在这次大乱中第一个起兵作乱,他们是不可能成为我们的朋友的。”
刘裕微微一笑:“先说翟斌,这个人,我亲自跟他打过交道,本质上,他就是一个胸无大志,只想遵循丁零人那种四处抢劫传统的典型蛮夷,但是慕容垂到了河北后,对他严加约束,不允许他的部众再象在中原那样抢劫了。为何?因为中原之地,慕容垂不认为是自己的,可以随便折腾,而翟斌和他手下的丁零人抢习惯了,野性也养起来了,就象狼,吃了肉以后,再让它收住野性,就难办啦。”
苻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河北乃是慕容氏燕国的核心地区,即使是汉人,也有不少心向故燕的,以后他们也想把那里作为统治的基本盘,所以才会全力攻取邺城,邺城一取,河北基本上尽入慕容垂之手,到时候更不可能让翟斌的手下去四处掳掠了,不能抢劫的丁零人,那还叫丁零人吗?”
刘裕笑道:“正是如此,所以慕容垂攻城之时,就有意地让丁零人打头阵,嘴上美其名曰,说是让丁零人可以先登破城,然后可以尽掳城中财宝,可实际上邺城防守严密,防守器具极多,这是要消耗难以控制的丁零人,最好让他们全死了,以除长久之患。”
苻坚哈哈一笑:“所以翟斌也看出这点来了,于是就出工不出力,慕容垂无奈,只能退而围城,转而让丁零人去掳掠一些河北的乡村作为安抚,可是战乱已经这么久了,其他各地早已经残破,民众不是婴城自守,就是干脆带着钱粮财宝投奔了邺城,丁零贼人们不可能象在中原那样抢到多少好东西,伤亡又不小,所以,你是说,翟斌有反意?”
刘裕点了点头:“这是谢相公早就跟我分析过的,这些天来我看着邺城的战报,也能推测到河北的情况,若是你能让苻丕想办法跟翟斌取得联系,许以高官厚禄,对其以前的叛行既往不咎,更是尽量让翟斌相信,你曾许重金跟慕容垂讲和,结果这些财物尽数被慕容垂所私吞,而在中原,慕容垂攻破荥阳等城池后,也把府库所存据为已有,不分给丁零人,如此一来,翟斌定会心生叛意,到时候里应外合,夹击慕容垂,就算不能将之击杀,也可以解除邺城之围,慕容垂若是转头对付丁零人这个曾经的盟友,自然邺城的压力就小了许多,如此一来,就为第二步,拉拢刘库仁创造了机会。”
苻坚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刘裕,我越来越相信你的才能不仅仅是个军主了,甚至不仅仅是个将帅之才,你的这番谋略,即使是王景略复生,也不过如此。好吧,你继续说,我想听听刘库仁那里,能作何文章。”
刘裕淡然道:“在苻天王的眼里,刘库仁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苻坚沉吟了一下,正色道:“他是个典型的草原英雄,做事堂堂正正,为人也忠诚,这么多年来,即使代国灭亡,也仍然视拓跋氏为主君,多次请求我放回拓跋珪回到草原。与刘卫辰那个野心勃勃,凶残好杀的匈奴蛮夷不同,他更是有一股光明磊落的作风,所以,我才会放心地把漠南给他,让他当东部大人。”
刘裕微微一笑:“那天王认为,刘库仁是真的忠诚,还是表面忠诚呢?”
苻坚微微一愣:“你这是何意?忠就是忠,哪有表面之说?他和慕容垂那贼人不一样,他们是一直在我的身边,无兵无权,不能不装着忠心,可刘库仁远在草原,可以号令各部,要想反早就能跟刘卫辰一样叛服无常了,孤拿他也没什么办法,有必要假忠诚吗?”
刘裕笑道:“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在我们大晋,有人不这样看,他说,刘库仁这样显得忠于秦国,又感恩旧主,不过是为了让草原各部忘了他是秦国扶持的投降派,以更好地能控制漠南罢了。”
苻坚奇道:“此话怎解?”
刘裕正色道:“刘库仁是出身独孤部的鲜卑人,但并非拓跋氏的宗亲,虽然他娶了代国国主拓跋什翼健的女儿,但是跟拓跋氏分出的近亲部落,如拔拔部,叔孙部等相比,还是有所不如的,就连拓跋珪的母亲所在的贺兰部,或者是公孙部这样的大部落,实力也比他的本部要强。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想要让这些部落听话,就得用技巧了。”
第七百六十七章 智激库仁出兵助()
苻坚的双眼一亮,上前一步,显然,刘裕的这些话让他非常有兴趣,连声音都有些激动地发抖了:“有什么技巧,能让这刘库仁助我们大秦?”
刘裕微微一笑:“苻天王,你大约是在这天王之位上太久了,只想着别人如何来为你服务,却不怎么去站在他人的角度上,去考虑他们的最大利益了。这大概就是你淝水失败的根本原因,你弄不明白我们大晋子民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你也弄不清楚刘库仁想要的是什么。”
苻坚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以前王景略在世时就这样多次提醒过我,可惜,我还是做不到。不过,你先说重点的吧,刘库仁的技巧,是什么意思?”
刘裕点了点头,正色道:“我听谢相公说过,草原之上,弱肉强食,靠的是实力说话,名份这些东西,本不重要,但是如果有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共主,也可以降低很多冲突与仇杀,毕竟,如果拼死拼活才打下来水源,牧场,就是得到了手,也会损失惨重,若是这个共主能协调各部,让大家都有地方生活,就会好上很多,若是这个共主能从中原得到生活的必须日常用品,那大家就肯跟他走了。”
苻坚哈哈一笑:“不错,我们收服代国后,广开边贸,等于是把拓跋氏宗室放在长安为人质,刘库仁才会听话。只可惜现在战乱已开,我们自顾不暇,对草原的贸易也中断了,刘库仁怕是不会再听从于我们了吧。”
刘裕微微一笑:“是的,以前刘库仁尊拓跋氏为旧主,目的就是不让草原生乱,大家可以看不起他刘库仁的独孤部,但是拓跋部毕竟在漠南称雄数百年,是继匈奴之后无可争议的草原霸主,也保证了从东汉以来,与中原的良好关系和不断的贸易,你们秦国灭了代国,留下拓跋氏,也就留住了草原的人心,刘库仁在大家看来不过是代拓跋氏一时代管而已,和平时期没事,但是现在你们秦国内战,刘库仁不能从中原搞来供应各部的物资,就有麻烦了。”
苻坚咬了咬牙:“是的,都怪我无能,让天下大乱,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了草原。那你说,我要给刘库仁什么好处,他才肯帮我呢?做不做得到且另说,你就说说有什么办法可以实现?现在并州和幽州还在我们大秦的控制之内,咬咬牙给他们一些好处,还是可以的。”
刘裕摇了摇头:“并州和幽州都是老少边穷地区,物资匮乏,现在在乱世中自身难保,哪有余力去供应草原?苻坚,你真的想要刘库仁出兵助你,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想办法让拓跋珪,至少是一个拓跋氏的宗室回草原。”
苻坚睁大了眼睛:“那不是放虎归山吗?拓跋氏跟我们有灭国之仇,怎么会助我们出兵击燕?你这不会是害我吧。”
刘裕笑着摆了摆手:“苻天王啊,你这急性子要改改,我说的是,想办法让拓跋珪回草原,可没说一定要他回去啊。”
苻坚先是一愣,转而双眼一亮:“你的意思是,让刘库仁知道我要放拓跋珪回去了,这样他为了保自己的位置,一定会发兵助我们?”
刘裕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其实现在拓跋珪在慕容垂的手中,他也怕养虎为患,但为了制约刘库仁,不让剽悍凶猛的草原鲜卑骑兵加入中原战局,影响他一统北方的计划,他是扣着拓跋珪不放,除非到了危急之时,不会让拓跋珪回草原的。”
“但是你可以放消息出去,说拓跋珪在慕容垂的手中,他有意让拓跋珪回草原。让你幽州或者是并州的人告诉刘库仁,如果这时候助你打击慕容垂,平定河北叛乱,那一定会给他刘库仁大量的好处,而拓跋珪助燕叛乱,恩将仇报,早就失去再度统治漠南的资格了,如果他助你渡过这一关,以后草原之主,就给他刘库仁,而不是拓跋珪。”
苻坚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再度紧起:“可是,刘库仁就算心里这样想,但这么多年来嘴上一直说要奉拓跋珪为主,这样直接出兵攻打旧主,不是会让草原各部离心,看不起吗?”
刘裕微微一笑:“草原各部其实跟丁零人一样,只要得了好处,抢到东西,就会满意了。现在他们不高兴是因为刘库仁无法带大家过上好日子,但如果打着平叛的名义,能进入中原,就有了合法抢劫的机会,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啊。再说了,刘库仁如果聪明点的话,可以说拓跋珪是给慕容垂劫持,绑架了,他发兵不仅是助秦国平叛,还能解救少主,更是可以夺回慕容垂的燕军在中原抢劫到的财宝,这些东西反正已经落入慕容垂之手,天王你做个顺水人情,转送给刘库仁,让他能统领草原各部,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苻坚哈哈一笑:“果然是驱虎吞狼的好计,只是刘库仁真的有这个本事,能打败慕容垂?我曾经征伐过代国,他们的骑兵虽多,但是一盘散沙,并不难对付,慕容垂毕竟是军事奇才,在中原跟他们打,只怕草原骑兵不是对手啊。”
刘裕点了点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