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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兰微微一愣,满脸仍是狐疑,写道:“你是在骗我吗,刘裕?”
刘裕看着慕容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好了,现在不开玩笑了,我现在是认真的,刚才是看你受伤之后,怕你绷得太紧,所以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我们是战友,是兄弟,我不会扔下你的,更不会让你当人质。那些不过是向苻坚提的借口,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么才能尽快脱身。”
慕容兰的神色稍安,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不应该为了我留下来的,刘裕,你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苻坚其实不会对我怎么样。”
刘裕摇了摇头:“以前他对你不错是因为你大哥那时候还没背叛他,可现在不一样了,苻坚现在最恨的人除了姚苌就是你大哥,对慕容冲只有鄙视不屑。杀了你祭旗都不是奇怪的事,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苻晖就在你昏迷的这几天,死了。”
慕容兰这一下惊得睁圆了双眼,以左手轻掩樱口,好一阵,才缓了缓神,继续写道:“怎么回事?苻晖所部不是精兵吗,又是阻水扎营防守,你跟我说过,很难攻破的,怎么几天不见,就死了?”
刘裕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慕容冲太能打了,听说他派兵进攻苻晖的大营,本来苻晖是坚守不战,但是慕容冲却是让数千女人,身着五颜六色的艳丽衣服,跑到苻晖的营前骂阵,这些妇人本来就是口尖舌利,骂出的那些话也是不堪入耳,苻晖的军心浮动,一方面无法忍受女人指着自己鼻子骂自己是懦夫,一方面又看到这些年轻女子,起了色心,将官不能制止,苻晖只好开营出战。”
慕容兰的眉头一皱,写道:“然后就中埋伏了?”
刘裕摇了摇头:“那倒没有,苻晖毕竟还算是比较持重,出营之后就背靠大营列阵,不轻易出击,反倒是慕容冲主动渡过灞水来攻。”
慕容兰讶道:“不对啊,这是兵法大忌,半渡过河去进攻敌军的坚固营地,是自寻死路,本来苻晖阻水为营就是想降低我们燕军骑兵的速度,再来个半渡而击,那只会大败啊。”
刘裕微微一笑,写道:“这就是慕容冲让我也吃惊的地方了,那些前去骂阵的女人,每个人除了拿着弓箭和长槊外,还带了一个大布囊,一开始没人注意这些东西,还以为是用来填平营前壕沟用的,但是当燕军进攻,与秦军隔水对射时,这些女人突然冲到阵前,打开了布囊,原来里面装的尽是尘土,给风一吹,漫天都是灰尘,如同飞沙走石一般,方圆数里之内不可视十步之内,然后燕军全军鼓噪,锣鼓声喧天,秦军不知对方有多少人马,一时间惊恐万状,居然崩溃了。”
慕容兰的眼中带了几分笑意,写道:“真的是太精彩了,想不到冲儿还有这个本事。刘裕,你上次说过,说苻晖的兵马虽然装备精良,也多是精壮军士,但是经历了淝水之败后,士气低落,军无斗志,若是遇到突袭,处于不利的情况下,很容易垮掉。”
刘裕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如此,若是我的话,不会带这样的军队上战场,一支军队最重要的就是士气,斗志,这是他们的灵魂,魂要是都没了,那再好的装备也是无用。苻坚自以为洛阳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却不考虑部队的军心,士气,战意这些,所以他淝水会输,这次也一样会输。”
慕容兰叹了口气,写道:“那苻晖不会是一战全军覆没吧,毕竟这回有营地,总能抵抗一阵。”
刘裕微微一笑:“也就是靠了大营里的守卫,才算勉强守住,但前营和左营失陷,十七员将校,两万三千部队伤亡,可谓元气大伤,灞水一线被西燕军突破,他只能退兵守阿房宫旧址了。”
慕容兰的眉头一皱:“那不是没全军覆没吗,你说他死了,又是怎么回事?”
刘裕写道:“苻坚听闻前线大败,大怒,派使者去责骂苻晖,说他手握精兵强将,又有坚固的大营和灞水防线,居然会让鲜卑军主动突破,还有如此损失,平时里只会跟他的父王拍胸脯吹牛,真打起来一败涂地,有何面目去见长安城的父老,有何面目去见那些战死将士的家属?”
慕容兰的眉头紧锁:“大败之后,需要的应该是安抚人心,振作士气啊,苻坚怎么能这样反而去逼迫自己的儿子?上次苻睿战败,姚苌遣使请罪,苻坚就是一怒斩使,让姚苌有了正当理由扯旗造反,这回还不吸取教训,我要是苻晖,说不定直接就会自杀了!”
刘裕点了点头,写道:“不错,苻晖的性子刚烈,还真的就给骂得自杀了,这下苻坚傻眼了,亲自跑去军中收拾残局,这也是你现在看不到他的原因。”
慕容兰的眼中光芒闪闪,飞指写道:“趁此良机,我们联合慕容纬,里应外合,夺取长安,如何?”
第七百七十二章 阴影之中慕容永()
刘裕的眉头一皱,直接在床沿边写道:“不可!”这一下他用了力,甚至指力在床沿上抹出了两道白印子,连漆都有些脱落了。
慕容兰微微一愣:“为何?苻坚不在城中,不是好机会吗?”
刘裕摇了摇头:“我说过,不能让鲜卑西燕攻破长安,这一路上,我们看到的中原那些给你大哥攻破的城池的惨状,你想在这里重演吗?”
慕容兰咬了咬牙:“我可以想办法约束部众,让他们破城之后不要进城掳掠,把苻坚的库存金帛分给他们就是了。”
刘裕叹了口气:“若是别人,也许会听你的,可这回领兵的燕主是慕容冲,你想想他跟苻坚多大的仇多大的恨?一旦破城,必会纵兵屠掠,以泄心头之恨!别说打进长安了,就是这次灞水之战,秦军被俘的三千多将士,就给他尽数坑杀,一个不留!”
慕容兰圆睁双眼,失声叫了出来:“当真如此?”
刘裕点了点头,继续写道:“他已经成了一个一心想要复仇的魔鬼,也不去连接姚苌,就是一意孤行地攻打长安,本来从战术上说,以一部兵力监视长安,然后分兵攻掠关中各地州郡,才是上策,可他为了早破长安,连分兵去取粮都不做了,就是一门心思地钉在这里攻打长安,只有杀了苻坚,血洗这座城池,才能报他的心头之恨。”
慕容兰默然半晌,写道:“如果他已经变成这样一个疯子,那确实不能把长安交给他,不管怎么说,城内有数十万的生灵,也有不少我们这一路上认识的氐人百姓,我,我不想看着他们被屠戮。”
刘裕的神色稍缓,点了点头:“是的,而且慕容纬,慕容冲都是人面兽心,心狠手辣之辈,若让他们得了关中,只怕会据此自立,与你大哥征战,未必是你之福。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不明,那慕容冲真的打仗这么厉害吗?以前怎么没听你这么说过?”
慕容兰摇了摇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冲儿并非将帅之才,以前大哥曾经派范阳王慕容德去传授子侄兵法,说过这慕容冲乃是朽木,徒有个漂亮的外表,实际一无是处。可见,这次的战斗,不会是他指挥的,甚至如果是他指挥的话,这十几万兵马,数十万鲜卑部众,也不可能带好。”
刘裕轻轻地“哦”了一声:“这么说,燕军之中另有高人了?”
慕容兰点了点头,略一思忖,写道:“原来慕容泓的长史高盖,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他是渤海高氏之后,我慕容氏入主中原前,齐鲁一带的大姓如封氏,高氏就已经在我们大燕当重臣了,高盖当年也和我们宗室一起被迁入关中,慕容泓和慕容冲起兵时,他也斩秦国县令自立,拉了一支队伍去投奔,此人深通兵法,精于谋略,慕容泓引之为智囊。”
刘裕微微一笑:“但他还是杀了慕容泓,对不对?”
慕容兰叹了口气,向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外人在场后,才飞快地写道:“这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慕容泓为人严苛,喜欢动不动杀人,但还不至于高盖等人反他,真正让高盖下了杀心动手的,另有其人。”
刘裕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慕容纬派去的人指使的吧,慕容泓是地位低下的庶子,而慕容冲则是慕容纬的一母同胞的弟弟,身份比慕容泓高了许多,只怕是慕容纬派人下令,让那慕容冲来取代慕容泓,为自己以后能登上帝位作铺垫呢。”
慕容兰微微一笑,嘴角边勾起一个迷人的小酒窝:“这回让你猜对了,慕容纬派了他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慕容永去西燕军营,先是拉拢了高盖,许以封官重愿,开国公爵,然后让高盖去联络各部大人,也就是诸位将军,他们借口慕容泓勾结姚苌的羌人,想在关中自立为王,不回关东,使群情激愤,直接兵变,杀了慕容泓和姚苌过来做人质的儿子姚蒿,这可是一举多得之计,不仅让慕容冲坐上了首领之位,还绝了跟羌人联合的可能。”
刘裕叹了口气:“这招真的很毒辣,这么说来,这个能说服高盖的慕容永,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
慕容兰点了点头:“是的,当年大哥在长安时,就对此人赞不绝口,虽然一度他只能在市井之中织席贩履为生,但是胸有大志,沉毅多计划。慕容纬这样的草包,是想不到这样的连环杀着的,只有慕容永才能想出这些计谋来。他是我们慕容家的远亲,早就出了五服,形同外人,但越是这样,越是不会给人重视,可以隐藏在暗处,大哥说过,这个人,才是真正可怕的。”
刘裕点了点头,正色道:“是的,即使在战场之上,也会是厉害的对手。从今往后,我要好好地重视此人了,我有种预感,万一慕容冲夺取长安,这个慕容永,以后也可能会再次反水,从慕容冲手上夺取权力,最后自立的。”
慕容兰叹了口气:“我大哥也这样说过,还跟慕容纬说,这个慕容永鹰视狼顾,绝非居于人下之人,要慕容纬早点除掉此人,可是慕容纬却以为大哥嫉妒贤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