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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檀凭之的身后,六十余名老兵也都如法炮制,魏咏之,魏顺之,檀韶,向靖等人全都插刀插槊于地,抄起了弓箭,直指来林,檀凭之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哥几个,收着点力,不要一下子把贼人全吓跑了。五分即可。”
身后响起一阵暴诺之声,刘裕不在的时候,檀凭之就是这队人的首领,而他的第二道命令随之下达:“小子们,持槊,若有敌骑突破箭阵,直冲我们,以小队盾墙槊林应之!”
檀道济等人如梦初醒,齐声应诺,顺手抄起了盾牌和长槊,在他们的中间,王镇恶的脸色有点发白,他吃力地抄起了一杆比别人短了足有半截的步槊,却是再也不能用左手象别人一样持盾了,檀道济扭头看向了他,咧嘴一笑:“镇恶,叫你别来你偏不听,一会儿真要打起来,紧跟在我们身边,大家会保护你的。”
王镇恶哈哈一笑:“好你个道济,刚才自己都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现在怎么又充英雄了,放心,有你叔他们在,西燕游骑,这第一阵是过不来的!”
话音未落,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林间的树叶子一阵扰动,伴随着一阵人马身上的恶臭味道,还有几丝浓烈的血腥和马奶酒的味道,扑面而来,三十余骑,呈二列的纵队,从林间大道中呼啸而出,为首的十余名骑手,身着皮甲,头戴羽毛,脸上画着五颜六色的油彩,面目狰狞,或持马刀,或抄弓箭,向着檀瓶之等人,就这样直冲了过来。
檀凭之的气贯丹田,暴喝一声,手中的弓箭如流星也似地,脱弦而出,檀道济在后面看得真切,哈哈一笑:“这一箭必会毙敌!”
王镇恶的眉头却是一皱:“不对,瓶子哥没有发力,这箭怕是过不了百步。”
檀道济的脸色一变,只见这一箭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有气无力地飞出了八十余步后,头向下地坠落于地,插在地上,微微地晃动着。
刚才冲在前面的几名西燕骑士,在檀凭之开弓的这一刻,全都伏身马背,或者是藏身于马鞍之中,还有些手上举着骑盾,护住了自己头胸等要害之处,只是这一箭发出,离着众人足有百步的距离,就落了下来,那段达木看得真切,哈哈一笑:“看到了吗,兄弟们,这就是这些南蛮子的本事,连弓都拉不动,还有什么好怕的,给我冲!”
他说着,高高举起了弯刀,一阵凄厉的呼啸之声,在他的身前身后,已经冲出林子的第一队骑兵,约四十余骑,全都开始加速向着檀凭之等人冲击起来。
檀道济恨恨地一跺脚:“叔,你这是怎么了,连平时的三分力道都没有。”
檀凭之也不回头,缓缓地再次拉弓上箭,箭头直指着冲在最前面,一个块头特别大的敌军军校,冷冷地说道:“做好你的工作,守住你的位置,敌近三十步内,上前!”
教训完自己的侄子,一个测距兵的声音高高响起:“敌近,一百步!”
檀瓶之不动如山地保持着拉弓的姿势,他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五分力,过箭即发!”
十余名冲在前方的西燕骑兵,也纷纷地开始射箭,羽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可即使是加上了这个冲力,这些箭在百步外发射,都是离着檀凭之不到二十步左右的距离落下,最近的一枝,就在檀凭之的脚前四步左右,扎进了泥地之中,倒是跟他身边所插的四十余箭相映成趣,而檀凭之的眼皮都不眨一下,弓弦紧贴在脸上,而眼睛则死死地盯着冲在最前面的那名敌校。
这个敌校的嘴里嘟囔了一句,似是在骂人,又是有点惋惜,刚才离檀凭之不到四步的那枝箭,就是他所发,他顺手从箭囊里又抄出了一杆箭,正要上弦,却是战马微微一晃,差点让他掉下马去,连忙松开了箭枝,右手一勒缰绳,回头一看,只见刚才檀凭之射落于地的那箭,在自己的身后四五步的地方,歪歪斜斜,显然,是自己的战马刚才奔驰时踢到了此箭,方有那个晃动。
这个西燕军校扭过了头,正要再次搭箭,却是眼前一花,只见一箭扑面而来,这一下,他甚至可以看清楚箭头的三棱形状和那箭镞之后的倒勾,可是距离很近,他却无法再躲避了,只听“噗”的一声,长箭直入,从他的眉心之间射了进去,贯脑而出,而他的整个人也随着这一箭,翻身落马,然后被后面的一骑狠狠地踩中,顿时就失去了人形。
随着檀凭之的这一箭击毙当先的敌校,其他的六十余名壮士,五人瞄准一骑,也都纷纷发射,只听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冲在第一线的十余骑,顿时全都中箭,马上的骑手每人都中了三箭以上,俱是要害,哼都来不及哼出一声,就纷纷落马倒地,而战马的马腿和面门处也都中箭,七八匹马儿立扑于地,本来一片空旷的前方平地,顿时就多了几处人马尸体作为障碍,绊得后面的第二线骑手们,也都失了速度,有三四骑给直接绊倒在地,剩下的二十余骑也连忙左右闪躲,避着地下的尸体,顾不得全速向着前方继续冲击了。
王镇恶哈哈一笑:“道济,看到了没,这就是你叔的厉害了,不用强弓毙敌,只需要把当先的敌骑击倒,因为林道狭窄,敌军的正面不够宽,我们侧面又有河流掩护,他们没办法全面冲击,这样十余骑排开,我们可以一一将之击倒,前马既倒,后骑就不能再猛冲了,看来,不需要我们上前啦。”
檀凭之的声音迅速地响起:“胡乱放箭,然后撤到下一道防线,快!”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燕骑列阵欲向前()
檀道济收起了手中的长槊,把盾牌背到了背上,以作防护,这是北府军中的操守,敌前撤退时如果追求速度就是得这样掉头逃跑,但同时要把后背防护住,他一边跑,一边转头对着后面的王镇恶说道:“我们明明胜了,为什么要撤?”
王镇恶气喘吁吁地回道:“这是,这是在诱敌,寄奴,寄奴哥说过,这一战,这一战我们要全灭敌军才行!”
檀道济笑道:“他还真敢想,我们才三百人,敌军骑兵可是有二千呢,现在寄奴哥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就留下我们这百余人断后,你真的相信可以全歼敌军吗?”
檀凭之的声音自信地响起:“我当然相信,你最好也相信,因为,如果不信他,我们的命恐怕也保不住了。逃得再真实点,盾牌铠甲也扔掉些,这样才能让敌军上当!”
随着檀凭之的命令下达,不少头盔,臂甲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魏咏之故意地摔倒在地,然后忙不迭地爬起来,本就不多的几面旗子,也被放倒,直到众人跑到几辆歪斜的辎车所组成的第二道防线时,才重新开始聚集。
段达木的眼中光芒闪闪,看着前面的情况,一阵马蹄声响起,慕容盛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段兄弟,看来你的攻击,不太顺利啊。”
段达木摇了摇头:“盛将军,挺奇怪的,晋军数量不多,看起来战斗力也不强,但我的兄弟们第一次冲击,前队却是折了二十余骑,究竟是怎么回事,运气好吗?”
慕容盛轻轻地“哦”了一声,看向了对面,笑了起来:“只怕就是运气好,你的人没来得及展开就冲过去了,真正能打上仗的也就一两队人,正面不过十余骑,就是胡乱放箭,也能射倒几骑,再互相一绊,就没法继续冲击了。不过晋军果然是草包废物,如此良机都不会把握,我这下可以放心了。”
段达木讶道:“盛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冲击不成,你反而放心了?”
慕容盛笑着用马鞭一指前方:“刚才你们贸然冲击,没展开阵形,给敌军这么一射,五十步到一百步的距离,倒下了十余骑,而后续冲锋的骑兵也给前方的尸体所阻挡,陷入混乱,这个时候,如果晋军的主将懂兵法,就应该主动出击,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在这狭窄的地方无法展开,只会成为步兵的猎物,而被强力敌军在这么短的距离突袭,他们只会掉头而逃,这样会跟我军后续的骑兵撞到一起。”
段达木一脸的惭色:“都怪我考虑不周,见敌军兵少,没等部队到齐展开就发起了攻击,以至有此挫折。”
慕容盛笑道:“无妨,敌军不过是一时运气而已,现在他们自己放弃了大好战机,非但不上前迎击,逼退我军,反而自己吓得逃跑,这说明这些晋军不过是一些无胆的鼠辈,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大家听好了,六队前锋骑兵全部展开,列三线骑阵,然后缓步而前,边走边射,我们的兵力远远多过晋军,就算这样对射,只靠那几辆破车,也根本不可能防住,如果晋军转身逃跑,不要给他们任何机会,冲上前去,把他们通通杀光,一个不留,然后,再趁势攻打董家坞,一战可破,到时候,所有的这些装备,军械,粮食,钱财,女人,都是你们的!”
西燕军中暴发出了阵阵欢呼之声,随着阵阵鼓角之声,源源不断地从林中涌出的骑兵,开始在林前列阵,段达木骑着马,在军前来回驰骋,不停地发表着鼓舞士气的演讲,每到一处,就激起了阵阵的吼叫之声,如同几百匹狼群,在攻击前作着最后的准备。
檀道济仍然一个人站在阵前,几辆歪倒的大车之后,已经立起了三十余面大盾,让敌人看不清这里的动向,大盾之后的北府军战士,开始穿起精良的铠甲,而手中的弓弩,也从在第一道防线时的软弓劣弓,变成了四石多的强力连弩和三石以上的硬弓,一切都按着刘裕走前的布置,井井有条。
王镇恶的身上换了一身精钢锁甲,他的脸色有些发红,这身沉重的装备,对于这个书生来说有些过重了,一边的檀道济一边往身上套着第二层的铠甲,一边笑道:“镇恶,这回你可得好好锻炼一下身体了,一层锁甲都穿不动,以后要是两层全钢铠甲,不是要把你给压死了吗?”
王镇恶没好气地说道:“君子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