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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子晋目瞪口呆:“这……”
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其实,百子晋自己,也早就已经怀疑,文帝金身和整个“儒道”,或许隐藏着某个不为人知的阴谋和秘密,然而老人所说的事,实在是太过离奇,若非是这老人说出,他只怕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
屋中的老人又道:“此外,你给我的这本九阴真经,我也已经看完。我本以为,这本九阴真经的出现,必定是与我的那些同门有关,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百子晋道:“师尊为什么这样想?”
老人道:“我的师父……亦即你的师祖,曾经得到一本天书。他虽拥有宗圣级的实力,但那个时候,亦有三百多岁,年岁已老。他将那本天书,分成了七术,分别传给了七个徒弟。虽然我们每一人所学,都不相同,但彼此之间多少还是有些了解。这本《九阴真经》,别开生面,与你师祖所传的任何一术,尽皆无关。或者说,吾等所学,终究还是‘术’的范畴,这本《九阴真经》,却已是‘道’的境界,乃是别开生面之仙道入门。于具体细处,虽未必及得上我等所学之术,但却开创了千古未有之大方向。”
继续道:“此外,它所涉及到的一些理念、学识,与诸子百家根本扯不上联系,要么将它写出的,真是不世出的奇才,要么,就是它借用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其它世界之理论,就比如书中所说的‘化学’,表面上假道家‘天欲化物’之名,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
百子晋道:“这九阴真经,虽然说是正一教的老祖天师所写,但其中不少理论,就算在道门也不曾出现过。尤其是与炼魄相关的等级,如金魄、火魂、灵神、阴神、阳神之分法,若真是老祖天师所写,不可能不在正一教内部传承。毕竟正一教之历代天师,皆是老祖天师的后代。”
老人道:“吾被迫隐于星盘之间时,大秦未灭,自不知你说的这老祖天师。不过听你这般说,看来果然是托名之作。呵呵,为师也曾将《阴符》托名为姜太公所写,不足为奇。”
百子晋道:“最早将九阴真经拿出来的,乃是宁江宁兄。我得到《阴符》之后,只抄了一分,交于宁兄,与他分享,宁兄得到《九阴真经》之后,却与天下人分享,论起胸襟,我实在是比不上他。”
老人道:“你且将这宁江之事,与我说说?”
百子晋便将宁江连中三元、公布九阴真经、大破蛮军等等事迹说出。他对宁江原本就极是敬佩,说起这些,不由得神采飞扬,与有荣焉。
等他说完之后,屋中的老人却是一阵沉吟,忽道:“这宁江……你不可太过信他!”
百子晋错愕道:“师尊为何这般说?宁兄不但才气过人,且他所做的事,无一不是救华夏于水火……”
屋中传来不太确定的声音:“此人所行,分明是步步机心,步步算计,一环扣着一环,不经意间,引导了天下人。以他之作为,若不是以天下之心为心的圣人,就必是别有目的的、大奸大恶之徒。我虽不敢肯定他必是用心邪恶之辈,却也不太相信这世间真有圣人。”
百子晋毅然道:“弟子愿意相信宁兄!”
屋中老人长叹道:“你虽本性善良,然而害人之心虽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这世间,哪怕是亲人朋友,亦不可尽信。唉,想当年,为师有一师弟,他所学之术乃是‘兵法’,行兵打仗,乃他所长。吾所学之术乃是‘兵阵’,是多则数百人,少则几十人的阵法布置,以五行九宫之变,分威伏熊。是以,他乃万人之敌,吾则善用精兵对付超强高手。”
继续道:“我这师弟,自幼与我一同拜师,理想深远,总说要助明君结束战国乱世,令天下不再有刀兵杀戮,我亦深信于他。他虽是我师弟,却先我一步出山,凭着胸中所学,登台拜将,持掌一国兵权。及至我出山时,想着,不如与他共奉一君,匡扶一国,二人彼此补短,发挥所长,必能够平定天下,结束乱世。却不曾想,他表面因为我的到来而欣喜若狂,暗地里,竟是对我下毒,然后将我双腿尽刖,锁于囚牢……呵呵,他在山中时,虽然志向远大,拥有了权势之后,却是食髓知味,他嫉我才学,既怕我被他的君主看重,分他权势,又想要夺我所学之术。若非我后来以秘术,硬将自己弄疯,过上了猪狗不如的数年日子,松懈了他的防备之心,再在神智暗中恢复之后,设计逃脱,早已为他所害,更难言报仇。”
百子晋道:“宁兄之学,百倍于我,只有我嫉他,绝无他妒我。此外,师尊放心,若真有一日,宁兄行大奸大恶之事,子晋却也不是盲从之人。”
“罢了!”一名老者推轮椅而出,“人生在世,哪怕胸中所学神机鬼藏,天下无敌,亦终究祸福难料,你自己小心就好。你既能解开我所记之太公金匮,于兵法、遁甲之道,可说是天分过人。按理说,你若能跟着我,入深山中修习数载,将来成就必定不下于我。然而时不我待,且如今的天下也少不了你。虽说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但际此非常时期,我便直接传你一些我当年所悟之遁甲阵法,与奇门兵阵,望你善加运用。”
百子晋拜道:“多谢师尊!”
……
***
吕、蔡二州之交界,名为赵庭珍的女子,方自看到那不可思议的、浴火而生之奇事。
华夏西南方鸣山之青年,也与他新拜的师尊谈完话,并开始学习奇门遁甲之阵。
伏熊谷的周边,却已经被大量的蛮军所包围,所有的援兵,都已被阻隔,陷入了孤立无援的死地。
“北方的各路贼寇,之所以能够沆瀣一气,全是因为墨门在暗地里的勾结和串联,墨门不除,北方难定,墨门既除,则其它势力,便只能各自为战,不足以成为我天兵之大患。”迎风招展的黑色大旗下,孟神君环视众将。
“要将墨门连根拔起,则必须攻破伏熊谷,然而这伏熊谷,位于深山之中,易守难攻,且墨门擅长于木甲机关,以及守城之道,四面难以用兵,是以大军围困,只能堵,难以灭。”孟神君缓缓的道,“要破伏熊谷,唯有集结各军之勇士,以大量的高手、压倒性的实力,直接杀入伏熊谷中枢,将墨门高层一举歼灭。是以,这一战,有赖于众将同心协力,破谷之后,本帅必将上报虎尊,论功行赏。”
众蛮将起身拱手道:“遵命!”
深谷之中,善公主同样看着身边的人:“伏熊谷虽小,却已经成为了各方瞩目的焦点。如今,宁盟主已经串起了各方的反抗势力,众志成城,蛮军屡剿不定。为了能够釜底抽薪,孟神君无论如何,都要攻破伏熊谷。论地,伏熊谷重要性有限,不是不可弃守。论势,现在正是蛮军与华夏一方战事胶着的关键时期,伏熊谷一破,我们在四面蛮军的处境下能不能逃出生天还是小事,宁盟主好不容易串联起的反蛮势力,必定会受到沉重打击,甚至跟着崩盘。”
“因此,这一战,我们必须坚守,也必须要守住。要是败了,谷中的所有人,蛮军一个都不会放过,孟神君也能够彻底稳住北方局势,一旦各方反蛮势力重回各自为战的局面,最后的结果,必定是一个个的被剿灭,我们也将再无可为。”
“要破伏熊谷,大军深入,不但耗时耗力,且收效有限,所以,孟神君必定会直接派出大量高手,神册宗倍和鹘后虽然因为‘虎尊’猛查刺闭关未出,替虎尊坐镇昊京,无法离开,但必然也会派出座下高手前来。目前的消息里,围堵我方的其中一路蛮族精兵,就是鹘后之子李胡。此外还有拜火教,被蛮军招揽的江湖败类和助纣为虐的全清派,也都是我们的强敌。”
“好在这些日子,我们也有各方英雄赶来相助,再加上新墨门成立后,暗中招揽的好汉,虽然依旧势弱,却也并非全然无法抵抗。虽说敌强我弱,但只要上下一心,必定能够人定胜天,打开全新局面。”
善公主长发及臀,负着双手,缓缓道:“总之,这一战,是我们开创新墨门以来,最重要的一战,我们无论如何,绝不能败……”
第3章 月夜战伏熊()
“男儿事长征,少小幽燕客。赌胜马蹄下,由来轻七尺。杀人莫敢前,须如猬毛磔。黄云陇底白雪飞,未得报恩不能归。辽东小妇年十五,惯弹琵琶解歌舞。今为羌笛出塞声,使我三军泪如雨!”
伏熊谷西边,山岭之上,戴着轻薄面纱、浅红色襦裙的少女,正坐于草地上,手指轻拨,细细的琴弦在指尖下颤动,发出犹如阴雨绵绵、却又雷云涌动的琴音。
另一边,阿彩穿着难以完全蔽体的豹衣,胸脯饱满,坐在树下,身边插着大刀。她惊讶的道:“小春真的是博学,她的琴弹得很好听。”
在她身边,同样戴着面纱、换了一身柳青色襦裙的少女笑道:“这是当然的,师姐以前在昊京可是被称作京城第一才女的,那可是京城啊!”
阿彩抬起头来,看着往远处的山岭间落下的太阳:“说起来,阿凤也很会吹笛子,她的笛声很好听,一点也不像是我们蛮族的女孩子吹出来的音调。她说,那是江南的曲子,曾经有一位从江南来的侠士,用竹叶吹出了那首曲子,她在远远的地方,听了一遍,觉得很好听,然后就记下了……阿凤一直都很聪明,在我以前所认识的女人里面,她是最聪明的。”
柳青色襦裙的少女轻轻的说道:“你和阿凤感情很好?”
“嗯!”阿彩继续往远处看着,有一些落寞的道,“在银川上,是很难交得到朋友的。尤其是不同族群的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在一起。有的时候,为了一片水源,或是为了一片可以放养牛羊的草地,两方人就可以杀得你死我活,直到其中一方死尽死绝。就算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