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恶就有多厌恶。
沙吒忠义同样对武攸暨不着边际的大吹大擂不以为然,但却不好像手下杀才那样溢于言表,好在他老人家常年驻守边疆,风里来雨里去,饱经风霜的侵袭,以至于面皮够黑,些许情绪的变化尚不足以让外人发现。
他使劲吞了一大口口水,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打了个哈哈,道:“呵呵,那个武将军,啊,一路自新城而来,穿越茫茫雪原,也辛苦了,快快随本帅前往刺史府中休憩片刻,待本帅略备酒食为将军接风。
至于城外的将士们,都是大唐的功臣,都是军伍中的好男儿,但请将军放心,本帅会让人好生招待的。”
武攸暨正在嗓子冒烟,难受得不行,急于找点酒水好润润喉咙,可此地是城门楼下,除了地上被人马践踏的黑雪以外,到哪里去找酒水?
他虽然渴得难受,但是好歹也是堂堂一个禁军中郎将,又是天后的侄儿,身份尊崇,总不能去抓把雪塞嘴里吧?
因此,见沙吒忠义相邀,他也顾不得搞清楚众人为什么如此反常,连连点头,声音嘶哑地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末将叨扰大帅了!”
“呵呵,都是军伍上的同袍,何须客气?”沙吒忠义客套了一下,便喊过一员将领,吩咐其和刺史府的官员一起,给城外的朔方边军准备好补给物资。
按照大唐朝廷的法度,武攸暨一行回京途中的一切补给,本就该沿途州县供应。
也就是说,他们来到了代州城,其吃喝拉撒睡都该代州刺史负责,且记个账就好,连钱财都不用付。
不过,他们可不是吃白食,也并非是恃强吃霸王餐,其所花费的一切都要记入账册,可以作为代州冲抵赋税的依据。
换种说法就是,他们吃的还是朝廷的粮食,只不过是从州府提前借支,而无需从国库中调拨,从而减少了千里运粮的费用。
譬如武攸暨一行在代州所消耗的钱粮,朝廷不需要从神都国库中调运,而代州也不用将相应的赋税千里迢迢运到神都,这一来一往之间,就给朝廷减少了不少路途之上的花费,也给大军节省了时间,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
那将领大声应诺,自去寻找代州的有司衙门和相关的官员,安排城外的一千将士以及万匹战马过夜所需的物资。
而沙吒忠义和武攸暨也上了战马,在数百将士的簇拥下朝刺史府而行。
忽然,前方有人大喊:“沙吒大帅,下官来迟了,不胜惶恐,却不知城外发生何事?”
第301章 拦路一老农()
沙吒忠义邀请武攸暨到他暂时落脚的地方,也就是代州刺史府小憩。
这倒也不是沙吒忠义对武攸暨另眼相看,亦或是另有想法,看在武后的份上想提前包住武氏一族的大腿,主动示好。
沙吒忠义所做的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此时因为被大雪阻断去路,从而不得不暂时停留在代州城中,也算是半个主人。
而武攸暨却是奉秦大将军将令,自新城而来要前往神都觐见天后,因路过代州从而做暂时休整,并按照朝廷的惯例就地补充给养,那么作为代州城半个主人的沙吒忠义,若不理不睬未免说不过去。
沙吒忠义是朔方行军总管、朔州都督,总领朔州一路兵马事,论官职比武攸暨的左卫中郎将要高得多,而其军职、也就是武散官是怀化大将军,那也是此时的武攸暨望尘莫及的。
至于以后,武攸暨有了此番朔方大捷的次功,再加上武后急于为登基称帝造势,刻意培养武氏子侄进入禁军掌控兵权,如此一来,待到论功行赏之日,就是让他一步登天直接晋升大将军,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未来的事情毕竟还未曾实现,现如今还得以沙吒忠义老将军为尊,而且,武攸暨也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对沙吒忠义这样为大唐征战一生的老将军始终都保持着敬意。
沙吒忠义的亲卫足足数百人之多,都是跟随他多年四处征战的老部下,亦或是老部下的子侄,对他的忠心那是无需质疑的。
此刻,前方有数十骑开道,余者则紧随其后,一个个聚精会神,凌厉的眸光四处扫射,耳朵也支棱着,时刻都在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敌人,并没有因为身在己方的城池中而略微放松。
武攸暨纵马前行,挨着沙吒忠义老将军,不过,却有意落后了小半个马身,不敢与老将军并辔而行。
这是官场的惯例和常识,虽没有写成文本,但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很自觉地执行。
之所以如此做,是出于对上官的尊敬。哪怕是步行,也要行走在上官的侧面,且滞后一个身位,既不能并排行走,也不能离得太远。
略滞后一个身位是表示对的尊敬,而不能相距太远是因为要时刻回答上官的问询,同时,遇到上下坡的时候,要伸手虚扶,以防年老体弱的上官一跤给摔死。
代州地处朔州的后方,而今按照武攸暨所言,突厥人已被彻底打败,那么此时的代州可谓是毫无危险可言。
而整个代州也只有两个折冲府的士卒,其中一个就驻扎在代州城中,不过,就这千八百人再加上巡街的武侯,在沙吒忠义的一万轻骑眼里,可以说屁都不是。
此时,差不多可以证实了城头的鸣号是一场虚惊,另外,他们此时是回驻地刺史府,并不赶时间,因此整个队列的速度并不快,再也不见马蹄声里黑雪飞的不堪场景。
沙吒忠义的这数百亲卫,大多身经百战,流过血,也沐浴过敌人的血,浑身都散发着凌厉的杀气。
其所到之处,街上本就不多的行人老早就避让一旁,紧靠着两侧的墙根,一个个低着脑袋,聚精会神地看着地面脏兮兮的黑雪,只是那不停颤抖的身子出卖了他们,显示出心中的不安和害怕。
不仅是城中的行人,就连前方的一条大黄狗,也被杀才们的杀气所惊骇,惨叫一声,立马夹着尾巴钻进墙上的一个破洞中,生怕跑慢了,就变成这些野蛮人锅中的肉食。
一片乌云,遮断了阳光,天地之间,却因为雪光的存在,并不阴暗。
数百骑顺着连接北城门和刺史府的街道,马踏黑雪,缓缓而行,所到之处,行人与狗尽皆回避。
由此可见,沙吒忠义大将军的虎威可一点都不含糊,一支身经百战、沐浴过敌血的军队,并不需要刻意释放杀机,就是那无意间流露出稍许气势,也不是升斗小民能够抵御的。
他们一行本该很平静地回到刺史府,然后,端上大锅的肉食,再来几坛子好酒,喝一个一醉方休。
可世间的事情从来都不是绝对的,你认为绝不可能的时候,却偏偏发生了。
前方有人杵在街道中间,生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且举止从容,丝毫没有慌乱和不安以及畏惧的意思。
可更为反常和奇怪的是,沙吒忠义的那些亲卫却没有发飙,看不出要动手的意思,反而朝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武攸暨不由得颇为好奇,这是什么人有如此气场能让沙吒忠义老将军的那些桀骜不顺的亲卫们一声不吭、且老老实实地主动止步并让路?
他抬眼一看,只见对面走来一位“老农”,须发皆白,且很凌乱,就连头上的那根乌木簪都因为发髻蓬松而摇摇欲坠。
这是一个老人,看年纪差不多能有六十多岁,身材很高,但却身形枯瘦,脸上的皮肤都松弛了,生起了一道道褶子,且布满黧黑的老人斑,唯有那一双眼睛,却眸光犀利,特别的有神。
若不是老人那身上的绯色官服,武攸暨差点真把他当作老农了,可绯色官服却揭示了老人的身份。
老人既然身着绯色官服,那么至少是五品以上,而代州只是一个边地下州,能有资格服绯的也就是寥寥数人而已。
老人虽身居高位,但却一点都不讲究,直接将官服的前摆掖在腰带里,而脚上的一双官靴也沾满了泥泞,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这么大的官儿,有什么事情需要亲力亲为?
老人并非孤身一人,其同来的还有数十人,看其穿着应该都是代州的官员和武侯,但此时却都止住脚步,离沙吒忠义的亲卫足有十多丈远,目送老人举止从容地走进骑兵队列之中。
沙吒忠义见老人来到,也勒住战马,于马背上拱手道:“呵呵,张使君,误会,不过是一场误会,倒是让人虚惊一场,哈哈哈”
他指着武攸暨对老人道:“来来来,张使君,本帅给你引见一位自朔方而来的大功臣,左卫中郎将,武攸暨武将军。”
老人闻言两眼一亮,有夺目的精光如闪电般射出,直刺武攸暨的脸上。
目光本是无形之物,可这个老家伙的目光却如同有形之物,如刀似剑,让武攸暨两眼刺疼,极不舒服。
他不禁蹙眉,不由得疑惑起来,心中暗自猜测起这个老人的身份,可他从岭南回到神都不过数年时间,且因为性格的原因并不与人过多接触,而自进入禁军来朔方戌边以后,对大唐朝廷内外的官员就更加陌生人了。
老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对某家如此不友好,莫非是某家挖了你家的祖坟不成?
第302章 大唐第一县令()
乌云蔽日,寒风阵阵。
武攸暨的心情就如同这天气一般,前一刻还在激情四射慷慨陈词,本想着能获得个满堂喝彩,出尽风头,可谁料到却遭遇了冷场和失望,生生尝到了什么叫做冷暴力。
对于难得放纵一回、且隐隐有打破自身性格桎梏的武攸暨来说,已经是够惨了,差不多到了绝望的边缘,欲哭无泪,生不如死。
要知道对于某些因年少时的偶然遭遇,从而导致其性格之中带有缺陷的人群来说,一次打破性格桎梏的机会何其难得?
这种机会足以媲美武者的进阶,还是那种打破大境界之间瓶颈的机会,甚至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