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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个子不高,但却粗壮结实,就魏文常这体格,还真不算啥事,两手扶住他腰间,一用力,明说是扶,实际上就是就他给扛了起来。
魏文常两脚离开了地面,不由自主地离开了马车,可依然没有忘记他的酒友,扭头朝马车喊道:“兄弟,咱们明晚接着喝啊,哈哈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啊哈哈哈”
随着笑声渐行渐远,赵无敌不禁疑惑起来,因为老半天都没有听见冯主簿的动静,不由得急了,将车帘猛地挑起,却只见冯主簿背靠着车厢,两腿舒展,睡得正酣。
“特奶奶的,吓死我了!”赵无敌小声咕哝。
他刚刚之所以那么紧张,是因为怕冯主簿因饮酒过度,丢了性命。
而今见他无恙,方才放下了一颗扑通乱跳的心,对一个扈从道:“你到车厢里面,小心冯主簿磕着碰着。”
魏文常被秦大山给接进了驿站,剩下的就是送冯主簿回家,可蓝衣扈从却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赵无敌回到月娥的马车上,将车帘给束起来,由月娥指点方向,缓缓前行。
马车顺着城中的街道,左拐右转,差不多穿过了整个新城,方才在一家府邸前停下。
虽然是天光昏暗的夜晚,但凭借赵无敌的眼力还是能够看清楚这里的状况。
这里的街道并不宽敞,也就是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过,而且四周的房屋都很普通,而且,不远处那影影绰绰的高大物事,应该就是新城的城墙。
由此可见,这里并非是新城之中的贵人和富人扎堆的区域,而是普通民众的居住区。
月娥的家算是这里的“豪宅”,因为门前还有一方门楼矗立,虽布满斑驳的痕迹,但借助车厢挑起的灯光,可以看到一块写着“冯府”两个笔力遒劲大字的牌匾,显示出主人的身份与众不同。
赵无敌和月娥下了马车,来到了门楼前,伸手拍着门环,清脆的声音传出老远,不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有开门的声音,接着有妇人的声音响起:“是阿郎回来了吗?”
“花三娘,是我,月娥。”月娥抢着回道。
“啊!是小娘子回来了!我的老天啊”那妇人一听是月娥回家了,欢喜得不得了,脚步匆匆地跑来开门。
大门打开,一个中年仆妇一眼就看出了月娥,本想立马上前,可看到了赵无敌和那些蓝衣扈从,不禁又退缩了,期期艾艾,不知所措。
月娥自然明白花三娘是怎么回事,小门小户的仆妇,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一辆两匹健马拉的碧油车,七八名鲜衣怒马的大汉,且一个个全都携带着兵器。
如此阵势,若不是有自家小娘子在,花三娘甚至以为是山贼巨寇打上了门!
第380章 醉里不知身在何处()
街道狭窄,屋宇也不高大,由此可见此地并非是新城的富贵区域。
冯桂好歹也是正经科举出身,并且担任着新城主簿,但却与升斗小民住在一起,可想而知他平日里混得并不如意,除了朝廷发放的俸禄以外,并没有多少其它收入。
而从门楼表层上面的那些斑驳来看,这处宅子也已经有些念头了,想来是他家的祖宅,但却年久失修,斑驳不堪,和他的身份很不相符。
月娥看赵无敌一个劲地盯着她家门楼看,心里有些窘迫,就连白皙的俏脸都浮满红云,好在今夜月色不明,不至于让人看见。
她自然知道自家的门楼斑驳不堪,无法与那些富贵人家的雕梁画栋相比。
而她对赵无敌并不算很熟悉,只知道是什么常山赵氏的大人物,而从星乐的打扮就可以想象出常山赵氏是怎么的豪门大族。
如此一来,出身豪门大族的赵无敌,相必也和新城中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弟一般,眼中只有锦衣玉食、高楼华堂,哪里看得上寒门?
从他一个劲地看着斑驳的门楼,可知其也是一个以貌取人的纨绔,想到这里,月娥小娘子不由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的物件。
可如今,她只是沫儿小娘子的侍女,而以赵无敌和沫儿小娘子的关系,亦可算是她的“主人”,因此必要的礼仪还是不能不顾的。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将对赵无敌爱慕的心思也变淡了,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花三娘说道:“三娘,这位是边军赵旅帅,快来拜见。”
旅帅是多大的官儿,花三娘并不清楚,可看那些鲜衣怒马的扈从,想来是个大官,起码比自家阿郎要大得多。
阿郎是新城主簿,可别说马车,就是牛车也是个半新不旧、走起来咯吱咯吱响的老古董。再看看人家那马车,啧啧,要是能坐在里面绕着新城转一圈,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奴奴拜见赵旅帅。”花三娘战战兢兢地对赵无敌行了个蹲礼。
赵无敌微微颔首,却并没有还礼。
他从月娥和花三娘的对话中,已经听出花三娘的身份只是冯家的一名仆妇。所谓主仆有别,是不能乱还礼的,否则会引来别人的笑话。
既然已经到了冯主簿的家,他正想让蓝衣扈从将冯主簿给扶下马车,却听到从车中传来一声大喊:“来人啦,拿酒来,老夫要和魏兄痛饮三百杯”
“阿爷醒了。”月娥一听,再也顾不上心里的失落了,急匆匆来到马车旁,踩着马凳就要攀上车辕。可却不知为何脚下一滑,整个人朝扯下倒去。
“啊!小娘子”花三娘惊叫着,可却因为隔着有段距离,来不及相救。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身影如风般卷过,转眼间就来到了马车旁,伸手将月娥抱在怀中。
月娥脚下一滑,站立不稳,整个人朝扯下摔去,当时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可突然身子停止了下滑,落入坚实的怀抱中,方才睁开了眼睛一看,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唐时的女子相对来说还算大方,与男人见面也没有太多的讲究和禁忌,不至于像宋朝那么变态,让男人摸一下手就把手给砍下,不小心让男子多看了一块肌肤,那就非死不可。
可月娥毕竟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娘子,此时让一个少年郎给结结实实抱在怀里,且周围还有十多个人看得真切,让她日后还怎么嫁人?
“郎君,快放人家下来。”月娥话语虽急切,可声音却低得不能再低,恐怕除了六感敏锐的赵无敌以外,其他人是听不见的。
赵无敌也觉得抱着人家小娘子不妥,当时是为了救人,事急从权,可如今人家已经平安无事了,自然不能再抱在怀中。
他将月娥轻轻地放下,然后攀上马车,挑起车帘,只见冯主簿坐在车厢中,两手乱舞,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东西借一下力,好让他能够站起来。
可怎么也找不到可以借力的地方,不由得大怒:“这什么破地方,乌漆嘛黑,连个灯都舍不得点
咦?有人,那个谁,快带老夫去找老魏,说好了不醉不归的,怎么丢下老夫一个人跑了?”
“冯主簿,您到家了,某这就搀扶您下车。”对一个醉客,还是月娥的父亲,赵无敌还能怎么办?
他一伸手,稍一用力,就将冯主簿给扶将起来,出了车厢,被冷风一激,冯主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酒意似乎减轻了几分,睁着醉眼四处张望,疑惑地道:“我不是在高朋聚客栈吗?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这里?
这是哪里?看得有些眼熟,咦,月娥,我的好闺女,咱这是到了哪里?”
好嘛!都到了家门口了,都不认识,可见醉到了什么程度?好在还认识自家闺女,尚算有药可救。
就在此时,院子里有一位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提着一盏灯笼,其后跟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二人急匆匆赶到门前。
那妇人一见门前的车马,有那么一愣神,继而看见了闺女和冯主簿,丢下那丫鬟,小跑着扑了过来,急切地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月娥连忙扶住那妇人,安慰道:“阿娘,您先别急,阿爷今日去高朋聚客栈中找我,遇到边军的魏司马,就在一起宴饮,结果多饮了些许,就成了这副模样。
此番还要多谢这位赵旅帅,若不是他以车马相送,女儿可真不知道怎么将阿爷给送回家。”
月娥的母亲样貌端庄,虽没有插金戴玉、锦衣狐裘,不过却很整洁,服饰也很得体。
看得出她是个很知礼的人,闻听女儿之言,立即对赵无敌施礼谢道:“奴家多谢赵旅帅了!”
这是月娥的母亲,赵无敌本不敢受礼,可如今扶住了冯主簿,别说避让,就连还礼都做不到,只好略躬身道:“大娘折煞小子了!月娥小娘子照顾我家沫儿多日,体贴入微,衣不解带,该是小子多谢大娘和冯主簿才是。”
“咦?老婆子也在,咱到底是在哪儿呀”冯主簿发话了,虽然认出了自家夫人,可依然是不知身在何处?
第381章 母女夜话()
醉里不知身何处,面对家门不相识。
冯主簿此番喝得烂醉,老眼昏花,虽能认出自家闺女和夫人,但却对自家的祖屋视若无睹,一个劲地追问身在何处?
看来冯主簿定是一个路痴,识人但却不识地,若是让他在军中任职,不知道会害死多少将士?
“阿爷,这是咱们的家呀!就知道喝酒,喝得都认不出自己的家了”月娥说着说着,小嘴就翘了起来,小声地咕哝,表达着心里的不满。
“你个傻丫头,怎么说话呢!那可是你爹,平日里多疼你。”月娥母亲笑骂道,并伸出指头戳了一下闺女的脑袋。
赵无敌看冯主簿这副模样,要想将扶住走似乎有些费劲,于是喊过一位蓝衣扈从,让他将冯主簿给背进屋子里。
冯主簿就是和魏文常过于投机,以至于多喝了几杯,而今既然已经醒来,相必也没有大碍,给他灌一碗热水,再好好睡一觉,到明日醒来,除了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