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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敌先朝冯主事一揖,然后对秦夫人和秦怀安同样行了一礼,轻笑道:“几位长者,既然几位都打算在扬州城中置办宅院,可一时之间却无处寻觅,是这样吧!”
秦夫人秀眉一挑,眼神一亮,急忙问道:“贤婿莫非知道谁家有现成的宅院出手?快快道来,只要他愿意价让,钱财不是问题。”
她老秦家世代簪缨,以历三代,至今在长房的老宅子门前还立着两杆大戟,刺破苍穹,让人望而生畏。
勋门立戟,是武将的专属,那是老国公一生戎马浴血奋战、用满身的伤疤所换来的,是功勋的象征,以表示皇家对功臣的尊敬。
李唐皇室对老国公这样的开国功臣不嗇封赏,除了显赫的名爵之外,还有海量的钱财和大片的土地。
在老国公去后,长子继承了他的爵位,而在一代的继承人则是长房长孙秦怀安,秦怀玉没有捞到继承爵位,但却得到了钱财的补偿,再加上他本身一直身居高位,除了优厚的俸禄以外还有大量的战利品,可以说秦怀玉家从来就不差钱。
人是英雄钱是胆,老秦家不差钱,秦夫人方才如此豪迈,直言尽管开价,只要愿意价让宅院,多少钱都行。
她财大气粗,无视钱财,可冯桂却不行。为了让闺女能有个出嫁的地方,已经是勒紧裤腰带咬牙拿出多年的积蓄外加离开神都之前向亲友筹借的钱财,打算在扬州城中添置一处小宅子。
他囊中羞涩,钱财有限,可无法不计较价格,任人开口。可秦夫人都表态了,一下子将他给逼到墙角,开口附和却囊中羞涩,不开口却又说不过去,可把个冯桂给憋坏了。
“哈哈哈,丈母您误会了。”赵无敌微微摇头,轻笑道:“无敌所言,并非是指有人价让,而是无敌在扬州城中倒是置办了几处宅子,就在瘦西湖畔,里面一应俱全,仆役齐备,可无敌一直居于月落湖畔,未曾入住。
有现成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几位长者又何必另外置办,不如就搬进去,作为沫儿和月娥的出嫁之地,不知几位长者意下如何?”
“好是好,可是贤婿得把宅子价让给老身。”秦夫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有现成的宅子,省了不少气力,对此秦夫人并不反对。不过,既然是老秦家给闺女置办的嫁妆,这钱财还是要出的。
冯桂一咬牙附和道:“夫人所言极是。”
“此事万万不可!”赵无敌连连摇头,不肯同意,道:“丈人丈母含辛茹苦,付出了多少心血将闺女养大,如今却要嫁给小婿。
生养之恩大于天,小婿先失慈母,再失严父,想行孝而亲不在,深以为憾事矣!
丈人丈母,如蒙不弃,不以小婿粗鄙,小婿往后愿以父母待之,区区宅院,就算是小婿的一点孝心,还请莫要推辞。”
赵无敌说罢,朝众人一揖到地,那份真情让人感动,而秦夫人、冯夫人一众女子早已把持不住,眼泪汪汪,成对地滚落。
“贤婿不必悲伤,以你今日之成就,想来亲家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的。”秦夫人母性泛滥,恨不得将女婿搂在怀中安慰,可她到底是世家女出身,一辈子恪守礼仪,对于不合礼仪的举动从不敢触犯,因此只以言语抚慰,缓解他心中的悲与伤。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秦怀安手捋花白胡须,不住感叹。
冯桂心中大慰,连连点头。
他自幼饱读诗书,腹中藏有文章无数,本想借题发挥、大发感慨一番,吟上一首诗歌,可到底是人穷志短,临了长叹一声,道:“安国县公的一番心意自然是好的,可此番吾等是为女添妆,白白受了您的宅子,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冯桂说完,秦夫人不以为然地挥手道:“有什么不合情理的?既然是孩子的一番心意,咱们做长辈的也不能漠视,不如就按女婿所言,也省的四处奔波寻找宅子,大不了咱们给折算成钱财,填入嫁妆中就是。”
她财大气粗,行事也就少了诸多顾虑,对赵无敌执意赠送宅子办喜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冯桂见秦夫人执意如此,也不好反对,总算是把沫儿和月娥出嫁的“临世娘家”给搞好了。
可赵无敌心中却直犯嘀咕,因为赵六并没有说清楚给他在瘦西湖畔置办了几处宅子,万一在扬州城中只有宅院一所,那么
赵无敌咬咬牙,大不了将院子给临时改造一下,分出一所宅院,另外开一个对外的门户。这样一来,一所宅子就变成了两所,反正都是临世使用,事后作为沫儿和月娥的嫁妆,还不是原封不动地回到他手中?
赵无敌见众人都没有异议,便让人将赵六喊进来,问清楚具体的情况,好安排搬迁事宜。
赵六一开口,倒让赵无敌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悬着。
赵六给赵无敌在扬州城中置办了多处产业,其中包括宅院六所,在瘦西湖畔就有三所,其中有两所紧紧相连,一大一小,供老秦家和冯家作为送亲之地,是再也合适不过,省的两家再四处踅摸,浪费人力和财力。
这两处宅院连在一起,以赵六看来待赵无敌首肯以后,是要将其间打一个门洞将之连成一体的,再加上一应仆役设施齐备,秦冯两家人立马就可以搬到里面居住。
他吩咐赵六伺候秦夫人和冯桂搬迁,反正窈娘和沫儿等人也要进城,今夜自可在新居中相见,心情也大好了起来。
第621章 兰舟催发()
赵无敌给秦冯两家安排好了住处,吩咐赵六留在海东客栈,处理诸般琐事。
而赵六连连点头,一口应承下来,然后,又悄悄提醒:“叔父,天色不早了,夕阳西下,即将入夜,您可是约了天使在瘦西湖宴饮的。”
赵无敌抬头,只看见屋梁横陈,不见天日,不觉莞尔。他身在屋子里,并未修成武道天眼,哪里能看见天日?
他冲秦夫人和冯桂夫妇告罪,道:“小婿约了天使在瘦西湖宴饮,不能给诸位长者设宴洗尘了,还请恕罪。好在窈娘和沫儿即将来城中,让她们在新宅中设宴,给诸位长者接风。”
“贤婿有事尽管自去,不必顾虑我等。”秦夫人笑道。
“是啊!”秦怀安附和道,接着手捋白须,老眼中浮现一片精光,道:“老夫虽在神都,亦久闻瘦西湖之名,夜夜笙歌,风流无尽,将十里扬州的繁华都融入婉转歌喉中,令人心驰神往”
秦夫人乜了他一眼,却没有做声。秦怀安是秦怀玉的亲兄长,未来将是老秦家的家主,虽不堪、但也不好当面驳斥。
秦夫人和动作很隐蔽,但还是被赵无敌看在眼中。按常理他应该尊重丈母娘的意见才是,可此时不知哪根筋不对,偏偏要恶搞一番。
于是,他佯装不知而大笑道:“哈哈哈原来大伯也是此道中人,既如此,不知大伯可可肯赏脸,一起去夜游瘦西湖,饮酒赏花,不亦乐哉!”
“这个固所愿,不敢请耳!”秦怀安迟疑片刻,几经挣扎,末了还是应承下来。
赵无敌也向冯桂说道:“不知丈人可有雅兴?今夜并无闲杂人等,只不过天使和扬州郑刺史寥寥数人。”
冯桂尚在踌躇,对于瘦西湖是何种地方,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作为一个男人,又是饱读诗书的士子,血液中自然流淌着诗酒风流,怎么可能不想去夜游一番,倚红偎翠,诗词唱和?可他素来正经,且与夫人感情极好,相濡以沫,从来不曾去过烟花之地。
冯夫人抿嘴一笑,催促道:“郎君且去吧,有姑爷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待窈娘和沫儿几位小娘子来了以后,咱们娘儿们也好乐一乐,有你在这杵着,反而不能尽兴。”
得到丈母娘的首肯,冯桂跟着女婿,还有秦怀安,一起乘坐赵六为赵无敌准备的轻车,朝瘦西湖而去。
夕阳已西下,就连漫天的云霞都黯淡了,薄暮渐起,将这天地都给笼罩。
瘦西湖,烟波浩渺,有濛濛的水汽升起,形成薄雾,让此地有些许朦胧,但却并不浓郁,透过薄暮中的曦光,还是能看见悬挂着大红灯笼的画舫。
水汽空濛,柳枝袅袅,晚风吹过,柔软的枝条儿轻轻地拂过水面,涟漪中有湖鱼跃起去追逐枝条,打破了瘦西湖的宁静。
一株老树兀立在湖边,枝条苍劲,树叶茂密,如一把撑天之伞遮断了天空。
郑刺史和康大王站在老树下,神色焦急,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人,直到看到二马驾驭的轻车缓缓驰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赵无敌先行出来,站在车辕上挑起车帘,请秦怀安和冯桂下车。
两相相见,自然又要相互引见,客套一番,然后郑刺史请安国县公等乘坐小船,去画舫之上。
顺着郑刺史的手势所指,可看到一艘画舫停留在湖中,离岸边能有一里水路,而湖畔却准备了两艘小船,每一艘仅能载二三客人,有船娘持兰桨操舟。
赵无敌前世今生皆是南人,水性极好,兰舟虽小,可对于他却是已习惯了,再加上武道大成,身轻如燕,略一拧身,人已立于船头,而兰舟却不动如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郎君好水性!”那船娘突然拍手赞道。
声音绵软,笑靥甜美,却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娘子,大眼扑闪,眸光清澈,圆圆脸蛋,两腮带着些许婴儿肥,平添了一股子娇憨。
小娘子在水面上长大,如今为了家中的生计小小年纪就做起了船娘,水性自是极好的,看赵无敌露的哪一手,颇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可轮到秦怀安和冯桂上船时,却让她失望了,两眼中尽是不屑,小嘴撇着,甚是可爱。
秦怀安久居神都,虽无缘居庙堂之高,可也是养尊处优惯了。一生之中仅有的几次乘船经历,皆是巨大的楼船,可曾上过这等“澡盆子”?
他手脚并用,在郑刺史等人的扶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