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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承嗣笑道:“下官只是薄有微功,那及得上卫大人在大同镇赈济灾民活人无数的功劳啊!”
卫景瑗面露得色说道:“田大人过誉了,来来来,本抚给你介绍,这位是副朱总兵(朱三乐)、户部督储郎中徐大人(徐有声)、山阴知县李大人(李倬)。”
副总兵朱三乐、户部督储郎中徐有声、山阴知县李倬等官员士绅齐声作揖道:“见过田大人。”
田承嗣跟大同官员士绅一一见礼,每个人都聊上几句话,丝毫都没有像此时京城的锦衣卫那般摆官架子,这让大同官员士绅见状不由得非常振奋,认为朝廷京师又出了个有担当肯做事的干吏了,大同士绅向锦衣卫送来牛一百头、猪一百头、羊两百只、美酒五百坛、大米麦子各一百担、草料一百车、礼盒一百多个,田承嗣除了牛和粮食之外,其他的物资都统统收下。
卫景瑗见状大奇说道:“田大人,你这是何意啊?”
田承嗣说道:“卫大人,听说山西遭灾,大同的灾情也非常严重,这牛和粮食还是留给大同百姓生产自救吧!”
卫景瑗说道:“田大人,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这一百头牛、两百担粮食实在是杯水车薪济不了事,田大人尽管收下就是,大同赈灾本抚自有安排。”
田承嗣说道:“不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皇上非常关心山西灾情,下官身为外戚与国同休,也非常忧心大同镇的旱灾灾情,今日锦衣卫正巧途经大同镇,全体决意解囊赈灾,以皇上的名义向大同镇军民捐金银器白银十万两。”
卫景瑗吃惊道:“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等等田大人,你说是锦衣卫这次要捐十万两银子赈灾?”
田承嗣做出禁语的手势说道:“卫大人到时只需说是皇上宫中所出就是了。”
卫景瑗说道:“田大人公忠体国真让本抚敬佩啊,那本抚先代大同镇军民向皇上和田大人致谢了。”
大同分巡副使朱家仕、副总兵朱三乐、户部督储郎中徐有声、山阴知县李倬等几个站得近的大同官员也都听见了刚才田承嗣与卫景瑗的对话,都对田承嗣生出了敬意,“弟弟,你过来一下。”练霓裳这时在身后喊道。
田承嗣想卫景瑗告罪一声,连忙回到练霓裳的红马前,仰着脸问道:“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练霓裳伏在马背上低声说道:“弟弟,你这是在收买大同镇军民的人心?”
田承嗣说道:“姐姐,弟弟只是替皇上向大同镇稍尽绵薄之力罢了。”
练霓裳冷哼道:“弟弟,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田承嗣心里发紧连忙说道:“姐姐,弟弟只愿大明国泰民安人民富足。”
练霓裳咯咯笑道:“看来弟弟在闯王那里捞够了好处呀,姐姐这里也想向大同镇军民捐一笔银子,弟弟觉得应该是多大的数目呢?”
田承嗣说道:“姐姐的心如大海,不是弟弟能够猜测的,还是姐姐说个数目吧。”
练霓裳盯了田承嗣一会说道:“姐姐的银子没有带在身上,弟弟可否借姐姐一笔银子呢?”
田承嗣说道:“姐姐,你我虽然名为姐弟,实则一体,军中之物不拘多少,姐姐尽可以任意取用便是。”
练霓裳说道:“好,那弟弟替姐姐向大同镇军民也捐银十万两银子。”
田承嗣说道:“好!弟弟这就告诉卫巡抚。”
田承嗣牵着练霓裳骑的红马走向卫景瑗,“卫大人,下官的姐姐也要向大同镇军民捐银十万两银子。”
卫景瑗大惊连忙扑倒在地喊道:“娘娘仁慈!千岁千岁千千岁,微臣代表大同镇军民向娘娘致谢!”
练霓裳见了是咯咯娇笑,田承嗣急忙上前扶住卫景瑗说道:“卫大人,你误会了,下官说的是这个姐姐,不是皇宫里的那个姐姐。”
第三百三十章 卫景瑗的担忧()
听到田承嗣解释的话,卫景瑗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被田承嗣好说歹说托起来后,还在一直瑟瑟发着抖,田承嗣心说这件事误会可大了,搞不好自己刚才的努力全废了,搞不好还会起到反作用,于是赶忙挽着卫景瑗的胳膊尝试补救,说道:“卫大人,我们去中军大帐坐着说话吧。”
又气又急说不出话来的卫景瑗,被田承嗣挟着去了刚刚搭起大帐,大帐里还是空空如也的,识眼色的伶俐亲兵连忙把椅子摆上,田承嗣把卫景瑗按在椅子上坐下,又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个礼,说道:“卫大人,是下官没有说清楚,下官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卫景瑗缓过气来战抖的说道:“田大人,老夫毕竟是朝廷命官啊,这成何体统啊。”
田承嗣说道:“卫大人,其实您谢贵妃娘娘也并没有错啊。”
卫景瑗说道:“这是何说法?”
田承嗣说道:“卫大人,不是田妃娘娘的原因,下官也不会让锦衣卫官兵,勒紧裤腰带凑十万两银子来赈济大同镇军民了。”
卫景瑗叹口气说道:“算了,给田娘娘的姐妹磕个头,为灾民争得十万两赈灾银子,也不算是吃亏。”
田承嗣说道:“卫大人,你这么想就对了,不知道二十万两银子赈灾够不够了?”
缓过劲来的卫景瑗捋着颌下的山羊胡子说道:“田大人,大同镇的赈灾行动其实已经持续半年了,但是由于粮食银钱实在匮乏,所以救助的效果始终不是很理想,而且说句不中听的话,当今这个天下,就是有银钱在手,在陕西、山西、北直隶河南那也是根本无粮可买,北直隶纯粹是靠从南直隶和浙江运粮,天津输入的大米一石价就高至三四两银子,有了这二十万两银子赈灾银,倒也多少可以起些作用,买些蒙古羸弱牛羊和南米,今年过冬应该不至于饿死人了。”
田承嗣说道:“明年开春到秋收还长着呢,说来说去这老百姓还是熬不过去啊!”
卫景瑗叹口气说道:“哎,老百姓苦啊,不过开春就见绿了,无粮的百姓可以挖野菜蕨根之类植物填肚子,说不得也能对付过去。”
田承嗣皱着剑眉说道:“卫大人,长期吃野菜也不是办法,就怕灾民连种子都刨来吃了,秋天的收成又没有指望了。”
卫景瑗说道:“田大人,这些年是年年天灾人祸,本抚到大同上任才半年,就被军政救灾折磨得筋疲力尽,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
田承嗣说道:“卫大人,你知道下官来大同镇的原因吗?”
卫景瑗说道:“田大人,皇上有密旨到,要本抚和姜总兵协助大人,具体的情况还要大人见告说明才是。”
田承嗣说道:“卫大人,这么说来,你并没有接到朝廷对下官的最新任命塘报。”
卫景瑗说道:“田大人,你不是右佥都御史、锦衣卫指挥佥事、赐尚方剑,巡抚河南行省之职吗,莫非田大人剿贼有功又升官了?那本官可要恭喜了!”
这时练霓裳也学着那些官家女眷一般斜着坐在田承嗣身旁,管得宽则站在一旁伺候,田承嗣要管得宽把圣旨请出来,管得宽当场便从大帐角落的一个箱子里取出一个长匣,抽去盖子取出黄缎包着的圣旨,然后双手递给田承嗣,田承嗣双手接了,捧着转递给卫景瑗,卫景瑗连忙下跪山呼万岁,这才起身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
卫景瑗展开黄段云龙纹的圣旨,只见上面黄纸黑字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进右佥都御史、锦衣卫指挥佥事田,锦衣卫指挥同知,赐尚方剑,巡抚河南、山西、山东自督、抚、镇以下俱听其监察参奏,副将、参将以下即可以节制,三品以下官员可以赐剑从事……”
卫景瑗面现惊异,看了好一会才合起圣旨,恭敬递还给田承嗣,然后撩起官服下跪口称:“大同巡抚卫景瑗参见锦衣卫指挥同知、河南、山西、山东三省巡抚田大人。”
田承嗣不等卫景瑗跪实,就赶忙上前托住了卫景瑗下跪,说道:“卫大人,请坐着叙话。”
卫景瑗说道:“哎,田大人,这礼不可废。”
田承嗣说道:“卫大人,下官虽然巡抚河南、山西、山东三省,也只是负责的地方大些罢了,你我彼此官职不相上下,卫大人不必太拘谨。”
卫景瑗虽然墨守官场成规,但心里终究也还是不很愿意向一个嘴上无毛的年轻人跪拜,尤其对方还是个外戚,既然田承嗣谦虚,卫景瑗也乐得免了大礼,三两下理了理官府乌纱,退回椅子坐好,不过田承嗣之前的一番敬老举动,多少还是让卫景瑗心里非常舒服,看田承嗣也越来越顺眼了,连带着对练霓裳的那点怨气也消了。
卫景瑗说道:“田大人,不知皇上的密旨是?”
田承嗣说道:“卫大人,皇上密旨是严查张家口商人私通建虏案。”
卫景瑗“啊”了一声,然后脸色严肃的坐在那里不说话,田承嗣说道:“卫大人,不知对下官可有建言?”
卫景瑗叹气道:“田大人,张家口可是个马蜂窝啊,一个处理不好,田大人你丢官事小,严重的只怕会性命不保。”
田承嗣明知故问道:“卫大人,张家口的商人真有这么大的能量?”
卫景瑗神色凝重地说道:“田大人,下官也不拿你当外人,这张家口商人的能量很不一般,上至朝廷官员,中至山西、宣大,下到士绅乃至贩夫走卒,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链,一旦动了这些人的利益,后果可想而知。”
田承嗣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斟酌着说道:“那照卫大人这么说,下官这是要投鼠祭器无法作为了?”
卫景瑗说道:“田大人,大明江山风雨飘摇,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啊。”
田承嗣肃然说道:“卫大人,莫非你跟张家口的商人也有联系?”
卫景瑗怒道:“田大人,下官虽不敢自比海瑞海刚峰,但也绝不会与张家口那些无耻商人私相授受、蝇营狗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