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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阁罗凤压力大增,时刻都充满紧迫感,可他却无计可施,更不可能起兵谋反,因为皮罗阁身为南诏开国君主,在各部落中享有崇高威望,并且手里一直握着兵权。
尽管阁罗凤手中也掌握着一部分兵马,可这点军队与皮罗阁掌握的兵权相比,就如同溪水与江河的差距,根本无法与之相抗。
所以,阁罗凤投鼠忌器之下,不得不更加尽心尽力的替皮罗阁效命,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放弃另择世子的念头。
事实上,阁罗凤清醒地认识到,皮罗阁在挑选继承人的问题上也是患得患失、犹豫不决,否则南诏世子之位就不会一直悬而不决,空置至今。
这就意味着,在皮罗阁没有下定决心之前,他阁罗凤还有一半的希望成为世子。
换言之,倘若皮罗阁不选他做世子,那阁罗凤只有起兵夺取王位,但胜算仅只三成左右。如果皮罗阁最终选择他,那便是板上钉钉,他上位之初就能掌握八成左右的兵权,迅速稳定局势,日后有望在皮罗阁建国的基础之上再进一步,真正成为摆脱大唐帝国钳制的独立王国。
这也是今夜行宫遇刺时,阁罗凤潜入寝宫舍命保护皮罗阁的真正原因,因为他想赢得皮罗阁的绝对信任,从而选择他做世子。
与之相比,阁诚节却在发现刺客的第一时间,不声不响的溜之大吉。
这是因为阁诚节认为父亲太过偏心,处处袒护阁罗凤,为此他早就心存怨恨,却苦于一直没有下手机会。如果皮罗阁遇刺身亡,那他阁诚节就有六成以上的把握继承王位,自己的两个弟弟也有四五成机会,而“长兄”阁罗凤连继承王位的资格都没有。
······
黑血淋头的一刹那,阁罗凤面如猪肝,百感交集,思绪纷飞。
回过神来,他忽然感觉这世上似乎真有报应存在,而且来得好快。
他以为皮罗阁已死,于是抱着“尸体”痛哭流涕,这不是父子情深,而是希望越大失望更大,感觉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却一夕之间化作乌有,这种莫大的失落远比父子情深还要剧烈得多,所以他哭得很伤心,简直是痛断肝肠。
然而,皮罗阁似乎感觉到他哭得很没诚意,竟然又活过来了。并且,张嘴就是一口毒血浇得阁罗凤狗血淋头,那浓郁之极的恶臭让他痛不欲生,险些窒息而亡。
“这是报应么?”阁罗凤患得患失的臆测道。
“父王···父王你还活着?太好了,天不绝我南诏,苍天保佑啊!”拂袖摸一把脸上的黑血,阁罗凤惊喜若狂,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了,以至于素来沉稳内敛的“罗凤战神”都情不自禁的大呼大叫起来。
顷刻之间,驻守殿外的羽林禁卫军相继进驻殿内,将偌大的正殿围得水泄不通,几十名宫廷内侍将身中剧毒的皮罗阁抬进偏殿,并传唤御医前来诊治。
与此同时,禁卫军也在毒粉消散后进入寝宫,发现牙床上蒙头裹着锦被的邓昭媛,待宫女将她从锦被抬出来时,她已昏迷不醒。颇为惊奇的是,她并未中毒,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躲在被子里时间太长,加之惊吓过甚,直接昏死过去(缺氧了)。
一刻钟后,稍稍处理伤势的阁罗凤,奉命领军追杀竹灵倩和黑衣刺客。这次皮罗阁下了死命令,命阁罗凤一定要抓住刺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也是皮罗阁吐血清醒时说得唯一一句话,旋即又陷入昏迷。
就在阁罗凤领兵出发之际,御医再次前来传令,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解药,因为御医们发现皮罗阁身上的剧毒极其古怪,乃独门秘技,只有下毒之人才能配置解药,其他人纵然医术超群也束手无策。
听到御医的话后,阁罗凤嘴角抽搐两下,心中一片苦涩,知道自己又摊上了苦差事,想从竹灵倩手里拿到解药谈何容易,简直就是痴心妄想。那巫婆整天琢磨着如何杀死皮罗阁,而今想让她交出解药······啧啧,东边的月亮还没落下,西边有可能出太阳吗?
“左营三千铁骑下山备马,右营两千禁卫随我追杀刺客,目标南苑断崖,出发!”一声令下,阁罗凤带领两千禁军急速奔向南苑。
明知此行不可能完成任务,但阁罗凤还是决定试试;毕竟,成与不成只有试过才知道。
为此,他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不打算将刺客全部歼灭在断崖四周,而是提前准备好战马,尾随追杀,沿途寻找机会,逼迫竹灵倩交出解药。这便是阁罗凤的做事风格,思维缜密,谋而后动;虽然心机深沉,手段阴毒,不够光明磊落,却不失为一代枭雄。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人已经抢先一步率部追杀刺客,无形中打乱了他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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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温柔如刀()
随着格窗“嘭”一声被强行破开,李景龙抱着竹灵倩纵身跃出寝宫,冲进茶树满园的后花园。
与此同时,后园侧门突然被撞开,一个身穿明光铠的南诏将领率先冲进来,挥舞大刀喊打喊杀,随即数以百计的羽林禁卫紧随其后蜂拥而入,四面出击,直奔李景龙冲杀过来。
“杀刺客,他就是刺客!刺客还有同伙藏身在南苑,诛杀刺客,杀啊!”
破门而入的羽林将军伸手指向李景龙的身影,扯着喉咙发出破锣一般的嘶喊,只见他叫得很起劲,声音极大,高举大刀凌空挥舞,催促禁卫军围歼刺客,可他自己非但不上前围堵刺客,反而退到圆柱后面,生怕别人放冷箭。
“这不是之前逃走的那人吗?”
刺耳的破锣声让李景龙下意识循声望去,这一看,便认出此人赫然是一炷香前侥幸逃得性命的那名禁卫将领。
眼睛虽没顾上看路,但李景龙脚下却不含糊,大步如飞,如疾风一般疾掠而过,眨眼间便已越过大半个后园,距离通往南苑的走廊已不足百米。
“阁诚节!”斜瞟一眼,竹灵倩便认出这位大肆叫嚣之人正是皮罗阁的次子阁诚节。
按照她以往的脾气,既然遇见阁诚节,就不能放过,势必除之而后快。但是,经过方才一战,竹灵倩却不这么想了。
“先前你见过他,为何不杀他?”
听到竹灵倩的话,李景龙这才知道这个去而复返之人竟然是南诏二王子阁诚节,“嗯,之前见过一面。这家伙很机灵,见机不妙,扭头就跑,而且逃走时一声不吭,有趣得很!”
“咻———铛!”破空声袭来,竹灵倩挥剑将箭矢荡开,伏在李景龙肩头,柔声道:“你不用分心,我负责挡箭,尽快赶到走廊。到了那里,禁军人多施展不开,便于我们尽快逃离行宫。”说话间,她又挥剑击落几支羽箭。
这时,之前跟随李景龙偷袭寝宫的侯家兄弟也赶了过来,侯文在左,侯武在右,兄弟俩一左一右掩护李景龙向走廊撤退。
这样一来,竹灵倩便轻松许多,为了掩饰自己被李景龙托臀揽腰抱在怀里的尴尬,她没话找话的轻声道:“这个阁诚节可不是良善之辈,此人机智诡诈,行事毒辣,手段阴柔,与阁罗凤相比一点不差。他之所以比不上阁罗凤,不是能力不够,也不是皮罗阁不喜欢他,而是年龄比阁罗凤小十岁,从而错过了许多关键性的战争。
尤其皮罗阁统一南诏之战,那时阁诚节刚入军营,担任前军罗苴佐(百夫长),而阁罗凤却已是统领五千人的中军大将。因此,南诏之战,阁罗凤连战连胜,战绩显赫,战功卓著,在军中博得“罗凤战神”的美誉。
相比之下,阁诚节因自身资历和官职所限,虽然也屡立战功,却是声名不显,顶多算是崭露头角,完全无法与阁罗凤相提并论,显得暗淡无光。
南诏之战结束后,整个南诏便再也没有发生过大战。虽然我浪穹寨一直与皮罗阁为敌,但也只是局部范围的厮杀,双方打一仗便停,等恢复归来后再打,时不时还坐下来谈判和解。因此,阁诚节即便想立功,在军中树立威望,也没有机会,始终被阁罗凤压制着无法翻身。”
李景龙闻言翘着嘴角,似笑非笑的道:“这么说,阁诚节现在跳出来,是想打咱们的注意。想踩着我们的尸体博取军功,在皮罗阁驾前邀功,也顺便在文武百官面前露露脸。无本买卖,稳赚不赔呀!”
话音一顿,李景龙咋舌道:“啧啧啧,这算盘打得可真精!权当我们这些人都是软柿子,想咋捏咋捏,这想法也太美好了;易地而处,只怕连我自己都会动心。只是···这位二王子未免太幼稚,真当这天下都是他们父子的,任凭他予取予夺么?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
整个南诏在我大唐版图上,充其量只占据着巴掌大的小角落,南诏军队满打满算不到十万人马,所有部落人口加起来还抵不上大唐一个上州。就这点实力也敢肆无忌惮的猖狂叫嚣,不得不说这阁诚节的心真大,心态也很好!呵呵······”
这番话落在竹灵倩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李景龙的口气很大,动辄大唐帝国如何如何,这让竹灵倩忍不住猜想他究竟是何身份,莫非是皇亲国戚或是李唐宗室?
或许是彼此已经没有距离,心贴心的黏在一起的缘故,竹灵倩想到这里便开口询问:“李姓是大唐国姓,你也姓李,莫非是皇室中人?”
“嗯?我是大唐皇室?”李景龙闻声愕然,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李唐江山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虽然我也姓李,也很希望成为皇室子弟,这样即使不能位列公卿,只要随便给个爵爷当当,也能混过衣食无忧,最起码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但是,很可惜,我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陇西李氏族谱上没有我的名字。
我也生于关中,却是贫苦出身,莫名其妙的来到南诏,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