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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哥所言极是。”阁诚节颔首点头,目光从阁诚崇和阁诚进身上飘过,二人不露声色的微微点头。
阁诚节当即会意,正色道:“既然大哥说商议军情,那小弟就直言不讳了。这几日,众将领连番请战,大哥却屡屡拒绝出兵,不知所为何故啊?须知,父王还躺在病榻上等着看我们出征浪穹寨的捷报呢!如果大哥仅仅因为大雪封山、道路结冰而迟迟不肯出兵的话,未免太过牵强,只怕很难令人信服啊!”
“拒绝出兵?”阁罗凤闻声摇头,面露苦涩地道:“不,我绝无此意。这几天确实是风雪太大,不利于大军攻城,因此我才劝告诸位将军再等几日,等到雪过天晴,即可出兵攻打谷口。”
语气稍缓,阁罗凤话锋陡转:“说到出兵,这不,今日天晴了,我们兄弟四人确实应该商议一下接下来的战事了。
此次出征,兵马众多,出动了我南诏七成左右的兵力,除拱卫太和城的羽林禁卫军之外,近乎倾巢而出。所以我们此番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不能顺利剿灭浪穹寨,不光我们兄弟四人无法向父王交代,恐怕还会让邻国嘲笑。兴师动众的七万大军却连区区浪穹寨都拿不下来,实在是贻笑大方啊!”
听到阁罗凤那似是讥讽又像自嘲的笑声,阁诚节感觉极其刺耳,抬手抠了抠耳蜗,微微皱着眉头,问道:“大哥似乎已有破城之策,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让小弟长长见识?”
一贯以二哥阁诚节马首是瞻的阁诚崇和阁诚节闻言点头,摆出一副求教的面孔,目光期冀地看向阁罗凤。
阁罗凤淡然一笑,“兄弟之间何须求教,顶多算是相互探讨。”一语带过,他向阁诚节反问道:“此番征剿浪穹寨,我等志在必得,不知二弟对浪穹寨的实力了解多少,对李景龙其人又有何看法?”
阁诚节闻言脸上闪过一道愠色,颇为不屑地道:“两个月前,浪穹寨拢共只有三万兵马,然而月前与吐蕃一役,浪穹军折损近两万兵马,实力锐减,元气大伤。如今浪穹寨能凑够两万人马就算难得了,而这点兵马在我南诏大军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至于恶贼李景龙······”
说到这里,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阁诚节戛然而止,就好像有人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记闷棍似的,突然变得沉默了。
不知不觉中,阁诚节低下了头,心头似乎很沉重,前一刻还睥睨天下、挥斥方遒的激扬神情,此刻却情绪低落,萎靡颓废。
就在阁诚崇和阁诚进二人心中不忍准备安慰两句时,阁诚节陡然起身,冷厉地道:“有李景龙一日,浪穹寨便牢不可破,我等就只能止步于谷口之外;此人不除,我南诏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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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猛虎掏心()
浪穹寨,聚义堂。
大寨主偏罗俟起身下阶,从谷口守将胡全手中接过一卷帛书,信手摊开,双眸骤然睁大,捧着帛书的双手剧烈颤抖,连带着身躯都随之战栗,踉跄着后退几步,像醉汉一样失去重心,摇摇晃晃。
看到偏罗俟当众失态,竹灵倩疾步上前扶住他,低声劝慰:“大寨主不必惊慌,不知信中所言何事?”
偏罗俟闻言神色顿变,深吸一口气,将目光再次投向面前的帛书,强作镇定的一口气看完。
旋即,双手一合,收起帛书,他仰头闭上眼睛,沉默不语,但堂内在座的众人却清晰地听到他那剧烈起伏的胸口发出的“怦怦”心跳声。
站在他身边的竹灵倩见状,心中一紧,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上,脸色忧郁而沉重。
看到他二人的神情变化,坐在两侧的几位寨主和众将领受其感染,不禁绷紧神经,正襟危坐。
须臾间,堂内气氛凝重,压抑得许多将领透不过气,屏住呼吸,憋得脸颊通红。
“咳、咳!”
突兀而起的咳嗽声,如一块石头落进一潭死水,瞬间打破了沉寂,荡起层层涟漪。这是李景龙的声音。
自南诏大军围困谷口大寨五天以来,浪穹寨上下如临大敌,人人自危,惟有李景龙一直神情自若,丝毫不受当前局势影响,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似乎根本不把七万南诏军放在心上。
此刻依然如旧。
正当堂内所有人心情沉重、忧心忡忡之时,李景龙轻咳两声,清清嗓子后,语气不带一丝火气的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份帛书应该是阁罗凤给我们下的战书,而且,还不止战书那么简单。
因为他率领七万大军远赴数百里征战,战事每拖延一日,就要耗费大量的粮草辎重;数万将士要吃饭,上万匹战马要吃草料,冰天雪地里需要木炭取暖···等等。又因为他此次率军出征颇为匆忙,且行军速度极快,这就意味着他没有时间也来不及携带充足的粮草辎重。
所以阁罗凤迫切需要速战速决,急于和我浪穹寨展开决战,从而一战定胜负,快速解决这场拖延了整整七年的战斗。”
说到这里,李景龙故意停顿一下,不急不缓地端起身边桌案上的茶杯,抿一口茶,然后拿着茶杯,微笑着示意众将领不必紧张,放松一些,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可惜,堂内二十多个将领并没有及时领会他的手势,只有跟他最熟悉的王天运、侯家兄弟、施望千和于赠等寥寥五人看懂了,当即拿起瓷杯喝茶缓解心神。
几口热茶下肚,身上的寒意被驱逐出去,李景龙接着说道:“截至今日,我浪穹寨已经连续五天坚守不战,但凡上过战场的统兵将领都能看出来,我们浪穹寨根本没打算和南诏军硬碰,更不会和它正面决战。这一点阁罗凤心知肚明,毕竟他算得上是久经沙场的军中宿将,而且还被南诏将士誉为‘罗凤战神’,由此足见他精通战阵,老谋深算。
然而他明知道我们不会出关迎战,却还下书约战,显然他必定有所依仗,胸有成竹,笃定我们一定会应战。可是他到底有何依仗,为何如此自信呢?”
李景龙长身而起,信步走到偏罗俟身边,神色肃然的自问自答:“其实,答案很简单,阁罗凤早已探明我浪穹寨府库空虚,粮食兵器紧缺,若不尽快与周边部落交换粮食,我们根本捱不过这个冬天!
因此阁罗凤有恃无恐,强攻谷口大寨不成,便索性安营扎寨,围而不攻,企图困死我们。与此同时,他也清楚,想要困死一个十万人的部落绝非易事,至少需要三个月乃至半年时间,而他眼下亟需的恰恰是时间。
这是因为他阁罗凤虽然有耐心也有时间等,可他那卧病在床的父亲皮罗阁却没有时间等,所以他必须乘着皮罗阁还活着,尽早登上世子大位,而后利用皮罗阁的余威,迅速掌握南诏军政事务,尽可能赶在皮罗阁临死之前接管南诏国。”
说罢,李景龙从偏罗俟手中接过战书,看都不看,便举起战书说道:“这份战书中,阁罗凤不仅点明我浪穹寨粮草紧缺,还罗列出许多深明大义的大道理,其中无外乎‘顾全部落十万族人、避免无谓伤亡、生灵涂炭’之类的说辞,假仁假义,威逼利诱,迫使我们不得不与他麾下的南诏大军正面决战。大寨主,我猜测的没错吧?”
偏罗俟此时的表情很精彩,最初听到李景龙的话时他满脸惊讶,而后又神情疑惑,甚至还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李景龙,脸色忽明忽暗,阴晴不定;直到李景龙丝毫不差的说完战书内容后,他的面部肌肉已经麻木了。
“景龙所言与阁罗凤的战书完全一致。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你提前知晓?究竟是谷口守将胡全事先并报于你,还是···总不会是未卜先知吧?”既然已经和李景龙和解了,偏罗俟觉得就不该隐瞒自己的想法,于是直接将自己的猜疑说出来。
李景龙闻言坦然一笑:“多谢大寨主信任,李某记下了。”随手揭开战书,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
合上战书,随手递给站在旁边的竹灵倩,李景龙接着说道:“大寨主有此疑惑亦在情理之中,我能够理解。我李景龙乃一介俗人,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也不会背着大寨主与守关大将面授机宜。而我之所以能猜到阁罗凤信中的内容,完全是以己度人,换位思考,如果我是阁罗凤也会这么干!”
看到偏罗俟仍然疑惑不解,李景龙进一步解释道:“昔日吐蕃大军围困,我浪穹寨的首任大寨主白洁夫人,为了保全十万族人,不惜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下嫁皮罗阁,最终跳海身亡。如今南诏军兵临城下,十万族人的性命都交到我等手中,我们应该怎么办?
其实,浪穹联盟成立伊始就已经告诉我们,当部落族人面临生死抉择时,我们这些掌权者应该何去何从了。而白洁夫人更是以一介女流之身完美诠释了部落掌权者应尽的责任,崭新的丰碑就在眼前,我们岂能视而不见?
因此,对于这份战书,我李景龙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战~~~!”
······
深夜无月,天地间充斥着圣洁的荧光。
忽然,谷塬西边的雪山上滑过一团黑影,一闪即逝。
半个时辰后,黑影再现,却出现在南诏大营西侧的木栅围墙下。
“玉龙、黑虎,辛苦你们了。”木栅阴影中,李景龙轻声低语,动作轻柔地抚摸着两只雪獒的鬃毛。
这两只体型巨大的雪獒就是五年前竹灵倩送给白灵的宠物,当时两只小雪獒刚出生尚未睁眼,娇小可人,令白灵小姑娘爱不释手。时隔五年之后,昔日萌哒哒的宠物已经长大,加上浪穹峡谷群山环绕的特殊环境,完美保留了两只雪獒的凶猛野性,使之成为体长七尺、肩高五尺有余的凶悍猛兽。
此刻两只体型庞大、面相凶恶的雪獒,就站在莹白色的雪地里,却让不远处的城楼守军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