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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县杀了通缉他的县官并大肆抢劫,然后才投奔了侄子。桃花山在他的领导下越发强大凶残。他们叔侄都是富豪地主,家被毁了,伪装良民的逍遥滋润日子没了,自然痛恨毁灭他们生活的人,奈何不了官府,就把梁山视为必杀,在青州疯狂作恶与积攒势力就是有朝一日能杀光梁山人,除掉沧赵老二赵岳,并吞下梁山的财富。“
赵佶点头,神色间很认可这个说法,但并关心梁山的功劳与死活,又问:”田师中上报的剿匪又是怎么回事?“
头目一叹,神色黯然低低道:”说起此事,卑职抖胆放肆一句,那或可称是我大宋官府的耻辱。“
赵佶一皱眉,脸现不悦,但头目并未退缩,继续按事先盘算好的汇报下去。
”说东昌府没剿匪,那有点冤枉,但也不尽然。“
”桃花山贼寇轻松到得梁山泊,就驻扎在东昌府辖区内。梁山周围的官兵主要是从沧北裁撤过来的边军,叛逃得极少,是当时山东境内军力保持最完整最正规的军队了,对窜来的贼寇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但,东昌府却对境内贼寇无视了,纵容山贼在境内从容砍伐树木制作大量木排进攻梁山。“
头目心里清楚皇帝心里也巴不得能借贼寇之手灭掉沧赵家族这最后一点势力根基,所以说:”这不算什么。”
“贼寇主力上万人在祝万年及祝家长子名祝龙的贼首统领下乘木排浩浩荡荡杀入梁山泊,岸边营盘只留下一两千贼寇由祝虎祝彪统领着留守退路与钱粮物资。这时候东昌府行动了,派出三千多精挑细选的精锐兵马强将想去抢夺桃花山强盗数年积累的脏物,顺便也可立些杀贼功劳,可笑可悲的是,结果却在离梁山泊不太远的树林中仅仅遭遇约摸五百悍匪的埋伏就被一通弓箭射得仓皇败逃。东昌府主将王庆绪因为急于抢财而领队急赶在前,轻率大意,遇到突袭被部下挡住了林间路无法掉头及时逃走,被一个凶悍贼首带几个部下突到近前,惊慌中有不少护卫在身边也当场被轻易斩杀。他一死,东昌府军越发混乱,又遭到几百贼骑趁机冲杀,军队彻底崩溃,被追杀得死伤遍野。财没抢着,贼没杀得了,反倒送了贼寇大量武器装备,让强盗的气焰越发嚣张。”
“梁山人以老虎钳破了木排,轻易把上万贼寇全部淹死在水泊中,并在付出上百条人命的血战中诛杀了乘船的贼首祝万年和祝龙一伙,成功瓦解了这次灭山危机,并吓跑了岸上的贼寇,但他们的人把这一切都侦察得很清楚,愤恨鄙视仇视田知府和东昌府官兵的心可想而知。”
赵佶的神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的什么,好久后才嗯了一声,”你接着说。”
“二贼首的首级已带回。梁山人用石灰存放,以备朝廷可能查验,二贼面目仍清晰可辨,确实是真。这事也做不得假。死就是死了。没死就是没死,如此显赫嚣张的强贼若是逃走必会在别处再露面作恶。“
赵佶没吱声,但也为搅乱大宋多时的二强贼终于死了有点高兴,微点头,算是满意头目的说法,示意继续。
”卑职自然不会轻信梁山人的说法,仔细查证了一番,看到了梁山缴获的贼寇扎木排的木头,尽管已经被梁山人耗用了不少,但剩下的仍堆得一座座小山一样,照此可推断当时进攻梁山的贼寇应该不会下于万人规模。贼寇尸体是在水泊中的高地上就近焚烧的,尽管风吹水淹的,残骸所剩无几,但尸油所染的地面迹象和那股子难闻也难以很快消散的臭味都能证明只有焚烧了太多尸体才会是这样。而且,因为死的贼寇太多,当时仓皇逃入芦苇荡中的不少,死得到处都是,沉入水底的也大有人在,短时间内很验清理干净,梁山人至今仍要不断清理。卑职等船行水泊时就遇到过水底浮上来的尸体。“
”梁山被周围官府敌视,加上那些贪婪梁山财富的各种恶势力,处境确实异常险恶艰难,山大泊阔,梁山人手有限,防御艰难,自然需要在山中设下手段防范入侵,我们的人没听梁山事先警告而潜入四处查探,出事也不稀奇。“
赵佶自然不在乎派去的将领和探子死得只剩下眼前头目一个这点小事。
他在乎的是梁山是不是敢擅自杀害这些人,是不是已经有了反意决心和朝廷走向敌对。
既然梁山对钦差队正经检查并不设防,钦差想看哪处就有人引路能随意看哪处,梁山并没有藏着大量兵力什么的秘密,只是因落魄到养殖牲畜家禽还债熬日子,面临严重生存危机而对朝廷有怨言,这不算什么。
梁山上的主要人手居然是一两千甚至更多聋哑残疾人?!
即使以赵佶的尊贵傲慢自私无耻,对朝廷没在善待残疾这个可怜的特殊群体上尽些责任却没感到有些脸红,也不禁感慨沧赵的慈悲慷慨胸怀。
但聋哑残疾人能干什么?
只能放牧种菜干点力所能及的下贱粗活凑合活着而已,不可能组成骁勇善战的正规军队,人再多也不是威胁。
这就好。
赵佶对沧赵家族极擅长把普通人训练成悍不畏死的精兵的能力,以前是不是一般的喜爱,如今则是不是一般的忌惮。
薛弼没提万俟卨、罗汝楫、张干办三人的事,瞒皇帝不瞒下,权当没这三人在钦差队中出现过。
秘谍司头目也丝毫没提。
倒不是二人想以此事为把柄能拿捏蔡京、白时中、张邦昌点什么。
在如今的腐烂朝局下,小人物真正是命如蝼蚁,有再大把柄也威胁不了大人物的地位。
他们也不是失势了却威势和重要性不降反而显得更大更强势的文成侯,没那本事和资格稍闹腾点事,朝廷和皇帝就不得不注意并高度重视。
他们不对皇帝揭发此事,就是不敢得罪蔡白张三党势力以及三党暗中勾结大阴人梁师成形成的天网一样的可怕力量。
尤其是薛弼此时根本不想什么飞黄腾达了,只想以此缓和在梁山没强力维护三贼而必然形成的和三党的紧张关系,想尽可能换取些保身的机会。
这就是无权无势无影响力,对国事也无大用的小人物的悲哀之处。
薛弼出宫后本想立即去拜见白时中汇报并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与无奈,化解点危机,但在皇宫耗得精疲力尽,实在没那个精力再去相府和白时中这样的大权贼斗智耗神,就拖着沉重的步伐先回了家想休息休息。
另外,他也急于打听一下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会折腾得皇帝那样。
信息掌握全面,有了针对性,才能制定更周详有效的应变保身策略。
不料,当老家人报告了两件事后,刚懒懒坐下的薛弼惊得跳了起来,手中刚端起的茶杯都失手摔在地上。
凶名赫赫,被官场尊称为内相瘟相,权势堪称滔天的总管大太监梁师成竟然死了,还是暴毙而亡。
第二件更惊人的事是,赵公廉不是说说了,这次是真的甩手不干了,已经弃官径直返回了老家赵庄务农去了。
一个人不当高官成农民了,没了权势,对个人的生活影响之巨大可以想像。
但谁也没料到一个人辞官的结果却是能直接导致一个王朝的终结。
兴盛了上百年的大宋王朝眼下面临着随时崩溃覆灭。
第1101章 一个人和一个王朝的较量,上()
威风了十几年,能当皇帝一半家,甚至能私自代皇帝下圣旨并且旨意好使,活得正欢实的梁师成突然暴毙,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惊人的了。
梁师成是死在他从本家亲戚过继来做传宗接代工具而安置在京城的养子的家中。
宫中大太监也是有节假日的。
梁师成这样的大内总管太监也不用每天都跟班在皇帝身边小心翼翼甚至提心吊胆伺候着,也有灵活的休假时间,更有因地位高加受宠而得皇帝特许的出宫探亲度假休闲权力。
当然,太监出宫度假是不能走远了的,只能局限在京城内转转住住,脱下太监打扮,换上常服,装一下正常人,体味一下正常人生活的滋味,若敢擅自出了京城城门都可能是杖毙杀头的罪过。
梁师成不是才死的。
在钦差队前脚离京师赴梁山巡察时,后脚,梁师成就向皇帝告了假,象往常一样悠然自得出宫享受类似位极人臣的那种权势荣华与养子孝顺之乐的休假,顺便和某些人秘密勾通一下,收收礼,点视一番最近的外财收入情况,根据满意程度或不满意决定一下“奖罚”谁谁,真是件让人愉快得不能再愉快的美事,却不料休得就此永远休下去,再不用费心喘气干活了。
他在京师安的家兼养子居处是在东城。
东京城,民间有东贵,西贱、北富、南贫之说。
聚居在东城区的多是当朝达官贵人和政治上得了势的当红辣子鸡。
比如宰相白时中、副相张邦昌就住这一片。
梁师成半公开亮在东城贵圈的这个家自然不一般,和他的‘内相瘟相’赫赫权势地位正相匹配,占地面积广大不说,修建得也富丽堂皇,堪比得了志的王侯之所,寻常王侯就没脸和梁府比了,梁府很多方面甚至有逾制的严重嫌疑。
当然,没人死守朝廷规定不长眼的参梁师成逾制。
敢正义感暴棚参梁师成的人都倒霉了,有的被自杀,有的因罪或被犯罪而罢官,抄家,甚至满门流配消失了。
而梁师成总会屁事没有,不但圣眷不衰,反而常常更得宠,这次却被刺杀终于栽了,死亡事件本身也够诡异吓人的。
梁府的下人和护卫,无论是在床上的还是在值夜的,个个都死得面带笑容,很安详幸福的样子,都是全身没任何致命伤口。而梁师成则很惨,死在书房中,被人以匕首在胸前连捅数十刀,无一刀是一下致命的,属于失血而亡。
杀梁师成的人居然正是其过继来养老送终的养子梁宽。
梁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