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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官位荣耀和明亮前程。赵公廉不做事不争权,减少猜忌,无疑是只求个安稳。
没了功利心,心态消极,朝廷的威压对人家又不好使,还敢指望这点伎俩耍得人家团团转?
高高在上的东京那帮人太一厢情愿了,一见人家又低头效力了就又自我感觉良好,故态复萌。
结果却是人家按官场潜规则行事无声无息却狠狠甩回来一巴掌,隔空抽得东京这帮人无形中脸火辣辣的痛,还吱唔不得。
身处前线的宿太尉这边就更难受了。
为秋后的辽寇必然犯边发愁啊。
原本一向是沧北那边承受着辽寇的主力打击,牵制了辽寇绝大多数兵力,也起着主力反击的作用,压力主要在沧北,现在可好,沧北兵力极度缺乏,担负不了反击主力,压力自然转回最方便辽寇抢掠的河间府这边。
当然,边军大变的河北西路也面临空前凶险。
宿太尉对部下的战斗力根本没有信心,更担心河北西路仓促组建的更烂的军队守边不利,到时候让辽寇轻易击溃甚至直接轻易吓住而猖獗杀入内地危及到他这边。
新编河间府边军整训象那么点样子后,或许缩守城寨,靠着坚城壁垒保护还凑合能挺住,若是调出来放马野战,想拦截阻击冲入了内地肆意行凶过来的辽寇,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怕是都不用面对辽寇列阵开打,只远远一望就被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和冲天煞气提前吓溃了,然后就是任辽寇催马挥弯刀尽情屠杀,轻易全军覆没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军队完蛋了,州县城池还想保住?在城内当官做老爷的官僚们还想活命?
这种凶险前景造成的压力焦虑就够人受得了。
宿元景还有个更大的忧虑在心头堵得慌。
他没和赵公廉说的是,大宋面临的窘迫危急可不止是人口将士钱粮财富的惨重流失,以及人心不稳。
宋国在灾夏中不可承受的损失还有武器装备。
这其中包括铜铁金属和如同清真山流寇一样也叛逃而去的采矿工、冶炼和打造武器的工匠等各种苦力及技术人员。
散落在大宋民间的包括武器在内的金属损失惨不忍睹,简直可说是一扫而空。
老百姓,哪是什么过日子的心态?
没能力,没靠山,也没机会开源发财,想把日子过下去,那只能节流。节俭节省是百姓本能一样的意识和习惯。
军队叛逃狂潮一起。百姓听着海盗国传闻,怀着渴望的梦想和跟风潮趁机赌一把拼了的念头,蒙头蒙脑跟着叛逃,自然是把能带走的家当都尽量带走,连缺了口的破碗也未必舍得丢弃,何况是路上要用的而且到哪过日子也必然要用的铁锅菜刀等家伙什,还有更重要的种田做工谋生必需的锄头斧头什么的带铁农具工具。有了,就得省着不用再花钱购置啊。
再者,农具什么的也是寻常百姓能有的防身武器。
在叛逃路上更离不得使惯了的称手家伙什。握着锄头什么的也多点安全感,遇上敢阻拦的敌人怎么也能打两下。
至于叛逃起打本村土豪劣绅,从这些拥有武器的家中得了刀枪什么的,那百姓就更得全抢过来带走了。
暴起的叛军和乡兵带领庞大得惊人也起了凶性的人潮,那威力,你可以想像有多么可怕。
一波波狂涌的叛逃浪潮能把大海中最坚硬的岩石也荡平了,加上防不可防的内部庄丁百姓群起叛乱叛逃,内外夹击,承受一波又一波持续数月且越来越疯狂胆大的冲击,乡间的那些土豪劣绅县城,甭管他有多强大城堡多坚固在巨浪中也得破了人非死就吓跑了,仓皇丢弃的家自然被洗劫了,别说叛逃者最需要的武器什么的,连瓷器茶杯也卷走了。
往常,百姓可用不起那么漂亮好用的瓷器,太昂贵了,有机会抢到,岂能放过?
海盗国据说富有得惊人,百姓有钱,物价还便宜,可跑去安家落户后,想用大户家这种精美瓷器什么的不还得花钱?
海盗国再好也不是菩萨会白给你好东西用。能抢到却白白放过,那不是傻了?
还是那句话,老百姓过日子还是得懂得节省。
可不敢当败家子。
轰动大宋江山的狂潮自然也波及到荒野山岭中的矿场冶炼场,被官府强拘着服役,日子过得比寻常百姓更辛劳危险更受气挨打更苦的这些地方的人有机会脱离活受罪的牢笼,又岂会不奋起加入叛逃?
这些人更有造反称手的铁器工具,暴起打杀了往日看押虐待驱使他们的贪官污吏匪徒一样的官兵,夺了武器装备,也卷走了冶炼好的金属,他们听说了,铜钱在海盗国不是钱,可海盗大量需要各种金属,金属不是钱也是钱,焉能不抢走。
等到了海盗国,手里有东西换钱,总能赚到,日子总比什么也没有两手空空去的能更轻松宽裕点不是。
何况,据说海盗比重视叛逃者带来的金银珠宝什么的更重视金属贡献,在分田分配入厂做工什么的方面有更大照顾。
有这个因素动力就更不能随便丢弃自己辛辛苦苦造的新产品了。
乡间如此之惨。不是受浪潮主流攻击抢掠的州府城也没好到哪去。
刚兴起叛逃时,第一波叛逃的城中官兵和百姓还不明情况,自然是以找机会带着武器或要紧家当偷偷摸摸溜走为主,而一动就暴起绝大多数官兵的城池,叛逃者一瞅,麻了隔壁的,原来咱们同行这么多人呐,兵力优势完全在咱们这边,那还怕屁,报仇,抢他娘的。刻薄虐待官兵最狠逼得官兵一叛逃就最多的这样的州府自然倒霉了,贪官污吏以及官商勾结而暴富张狂的富豪们在乱军中倒下。。。。。。叛军和叛逃的百姓为加强叛逃路上的自保能力,自然把城中武器库抢了。
而起初只偷偷摸摸溜走少部分兵力的州府,后来又发生了第二次叛逃。
这次规模就大了。
却是那些一听闻海盗的招收条件就很有信心地认定自己是好人的官兵敢率先逃走之后,那些一琢磨老子当兵是操蛋了点,可也没坏了良心,无非是在这破世道下顺世风随大流窝囊着当兵瞎混日子当了混账而已,平常穷极无聊间是做了些招百姓骂的兵痞缺德事,可至少没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孽是属于海盗不要的坏蛋的,老子也有资格叛逃啊。
这次叛逃就是有心有准备了。
地方官兵,没有反贼山贼威胁的地方,将士们平常训练执勤是不着盔甲的,只是穿兵服戴宋军特色的大苙帽。
这次叛逃的兵多百姓多,自然有胆子聚众首先哄抢逃亡必须的武器装备,把州城府城库中平常不发给将士用的好的武器以及非战时不配备的盔甲抢个精光,什么钢鞭铁锏铜鞭戟刀宝剑马战大刀,什么铁甲等将领用的少量装备先抢到手里披挂到身上,普通军官和精锐将士才有资格用的较多皮甲自然不能放过。
最低级的扎甲、纸甲也一扫而光。
有防护总比没防护装备好。纸甲的防御功能其实也可以。
逃亡路上能多一点安全就得争取多一点,可别满腔希望放胆一搏,却死在通往幸福的路上,没那个命过人日子。
但之前已经叛逃了不少兄弟,剩下的兄弟这次再叛逃,人数又不够大,怕对付不了已有了准备正戒备森严的城中豪强和文武官老爷的打手武装,若纠集力量硬去杀抢城中要员,怕是死伤不能轻了,更怕弄不过人家反被消灭,所以二次叛逃祸害了城中一些贪官污吏大户仇家什么的,但祸害并不重,主要抢了车马方便载了财物逃走就赶紧逃回家找亲人逃亡。
但结果同样是朝廷在武器上的灾难性损失。
地方如此,东京这也惨。
东京是全国军队武器的供应地,设有专门的将作监和工坊,聚焦了全国最高明的工匠,原本是开在城里的,后扰民,京城地皮紧张地价飞涨,蔡京为相当时正发愁海盗控制了沿海,朝廷没了盐利这一大块税收,财政负担以及皇帝的挥霍却不但没少反而日益增加,他压力太大又没新招解决财政困难,就把主意打到了京城昂贵的地皮上,实际也是伙同权贵们从中渔利并结交了关系,里子面子的好处都有了,卖地皮动迁工坊到了城外,有了汴河等水利也确实方便动力生产。
在宋国军队中,只有西军才允许配备小打小闹的刀剑这些常规武器生产工厂。
毕竟西军远在大西北,驻地离东京太远了,又防御敌军任务严重,朝廷及时调配武器不方便才允许的,但制式武器主体仍由东京供应。尤其是床弩、神劈弩、火药相关武器更严格限制在东京。
象投石机之类的却是边关可以随便制造的,太笨重太远了也只能放开。对武器修修补补的小作坊,自然也允许配备。
另外,京畿配备八十万禁军的庞大镇国兵力,但平常也不是全武装到位的。
只有防守皇宫的几千御林军全体、京城轮到执勤和操练任务和轮到负责防守京畿各城池当驻军的才配武器盔甲。
平常,八十万禁军能有六分之一甚至更少是武装的,这是常态。
没轮到军事任务的禁军就是庞大的一群穿军服的京畿汉子而已,没事干的就离了军营晃着膀子在京城等地方瞎混。
要不然,高俅也不能如此轻松地把京军当劳工使,随意调派去为他到各处干活拉关系谋利。
这也是种控制军队的必要防范手段。
你不能让这么多人都武装齐备却在眼皮子底下整天瞎晃荡没事干。
军汉本就没好脾气,闲得闷得久了,若手边有现成的武器就很容易闹出事,一不小心就能闹出不可收拾的大事。
但战时或什么需要时,迅速装配全体禁军的武器装备理论上是必须有的。否则何以镇国,事实上也不少。
加上要供应边关和内地军,因此东京武器库中光是刀这种主配武器